“具體情況是這樣的…”莫妮卡皇宮的見聞和與劉宣、蕾拉的對話和盤托出。說到最后，她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陛下和皇妃..他們似乎把GEASS實驗看得比國事還重要。劉宣和蕾拉說...說帝國正在吞噬一切，我覺得他們說的對。”

弗蘭克斯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夜色。她的背影在燈光下顯得異常孤獨。

“哎，我早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天的。“她終于開口，聲音里帶著莫妮卡從未聽過的疲憊，“陛下..他確實已經沉迷于GEASS的力量。只是我沒想到瑪麗安也這樣。”

莫妮卡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導師：“您...一直知道？“

“知道一些，不是全部。“弗蘭克斯轉過身，臉上的皺紋在燈光下更加明顯，“但我沒想到情況已經惡化到這種地步。把國事當成兒戲，這簡直是亡國之兆啊。”

她突然停住，搖了搖頭：“但事已至此，我們又能做什么呢？“

“我們可以阻止劉宣和蕾拉！“莫妮卡急切地說，“他們只是被誤導了，如果我能解釋...“

“解釋什么？“弗蘭克斯突然提高了聲音，“告訴他們陛下確實沉迷于危險的力量實驗，但請他們繼續效忠？莫妮卡，清醒一點！“

莫妮卡被這突如其來的嚴厲震住了。弗蘭克斯深吸一口氣，放低聲音：“聽著，作為軍人，我們的職責是明確的。無論高層發生了什么，維護帝國穩定是我們的首要任務。你明白嗎莫妮。”

“即使知道真相？“莫妮卡的聲音顫抖著。

弗蘭克斯的眼神變得復雜：“尤其是知道真相的時候。混亂只會帶來更多苦難。“

莫妮卡站起身，走到老師面前：“但劉宣和蕾拉是我呢朋友啊！更何況他們只是…”

“莫妮卡·庫魯杰夫斯基·布列塔尼亞！“弗蘭克斯突然用全名稱呼她，聲音嚴厲得近乎冷酷，“慎言！別忘了你父親海蘭德是陛下活著的唯一異母兄弟。”

這句話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在莫妮卡頭上。她踉蹌后退一步，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您是說…”

“我只是提醒你考慮清楚立場。“弗蘭克斯的語氣緩和下來，但眼神依然銳利，“皇室內部的權力平衡...很微妙。你父親能活到現在，不是沒有原因的。“

莫妮卡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竄上來。她突然明白了弗蘭克斯的暗示——海蘭德家族的安全，全系于她對帝國的忠誠。

“我...明白了。“莫妮卡機械地回答，聲音空洞得不像自己的。

弗蘭克斯走近一步，輕輕按住學生的肩膀：“去做你該做的事。以最小的代價平息這場風波...為了帝國，也為了你自己。“

莫妮卡點點頭，軍人的本能開始接管她的思維。她挺直腰背，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Yes my lord”

走出弗蘭克斯的住所，夜已深沉。莫妮卡站在路燈下，看著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明天，她將不得不對昔日同窗兵戎相見。這個念頭讓她的胃部絞痛起來。

她想起軍校時光，三人一起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在圖書館熬夜備考，在食堂分享一塊小小的蛋糕...那些笑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莫妮卡的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手槍，冰冷的金屬觸感讓她回過神來。她抬頭望向星空，那里沒有答案，只有無盡的黑暗。

“原諒我...

”她輕聲說道，不知是對劉宣和蕾拉說，還是對自己說。

夜風吹過，帶走了這句無人聽見的懺悔。莫妮卡整了整軍裝領口，邁步走向黑暗。明天，她將履行一個軍人的職責，即使這意味著親手摧毀自己最珍視的友誼。

“歐，原來當年是這樣。“蕾拉突然開口，手指摩挲著咖啡杯的邊緣，“那莫妮卡卿如今怎么想呢？“

還沉浸在記里的莫妮卡猛地抬頭，發現蕾拉正盯著沙盤上那處被標記為“潘德拉十三區”的位置上——十年前她們初次交鋒的戰場。

“我還能想什么？“莫妮卡苦笑，摘下了頭盔，金發如瀑般垂下，“說實話，即便窮盡想象，我也不會想到今天會以布列塔尼亞的名義和你蕾拉站在一面旗幟下。“

帳篷內陷入沉默，只有遠處軍營的號角聲隱約可聞。蕾拉放下咖啡杯，金屬手指敲擊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記得那天你本可以殺了我。“蕾拉突然說，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你的Knightmare瞄準了我的駕駛艙，卻打偏了。“

莫妮卡走到帳篷角落的小酒柜前，倒了兩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玻璃杯中晃動，像極了當年戰場上燃燒的火焰。

“不是打偏。“她遞給蕾拉一杯，“是我故意抬高了炮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