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首先要明白，這個題目，并不是來尋求答案的。”
方白繼續道。
悟心眼神之中充滿了疑惑。
“而是來找這個的！”
方白手指輕輕的點在悟心的左胸膛處。
硬邦邦的……還好，沒有軟綿綿的。
你被說，方白還真的怕面前的這個小和尚是個女扮男裝的西貝貨，要真的是個女扮男裝的西貝貨的話，那自己這一下，后果可能就有點嚴重了……
按照一般的小說套路來看，這種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大多數都是小姐姐假扮的。
“心？！”
悟心呢喃了一聲。
“正是！”
方白點點頭，接著道：“拯救更多的人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你有沒有想過，拯救更多人，雖然看似正確，你的雙手卻沾染了他人的鮮血，以及，這躲不開的因果！”
“這十戶人原本是可以不用死的，但你改掉了河道，讓這十戶人白白送命，你這可算得上是故意殺人？”
“那問題又來了，你殺了人，卻又救了五十戶人！”
“這算是真慈悲，還是假慈悲呢？”
“那如果是真慈悲，那……你覺得殺人是對的嗎？”
“那如果是假慈悲……”
方白的言語逐漸犀利了起來。聲音不大，但是經過廣場上陣法的加持，傳遍了整個劍峰。
這讓很多人都不禁點起了頭，確實就是這么個理，為了救人而殺人……這聽起來真的很荒謬！
“我……”
悟心傻了，面對這兩難的抉擇，他學的那些佛法似乎在這一刻都失去了作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沒問題，但問題是，他在造浮屠的時候，又殺了人……
功過不能相抵，殺人是惡業，救人是善業。
善惡不會抵消，各有各的果報。
佛經里便有記載，釋迦牟尼輪回時，曾作為一名商人坐船，在坐船的過程中，發現有一個強盜混在了其中，這個強盜想要殺掉船上所有人。
若是讓強盜造下無邊惡業，便會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于是釋迦牟尼選擇成為這個惡人，寧可殺人下地獄，也不讓強盜殺人，于是便將這個強盜給宰了……你看看，這文化人就是不一樣，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的。
于是釋迦牟尼因為殺人的惡業下了地獄，但是在地獄受了一些苦后，便又因為所造善業，回到了天上。
佛門的教義說簡單一點，就是犧牲自己去拯救別人，說白了就是菩薩道，要普度眾生，要大慈大悲，要關愛世人！
這個世界的我，不是真實的我，只是修行中的我，若是能勸人向善，普度他人，那犧牲非真實的我，也是可以的……
意思就是，要是能拯救別人，那么我可以承受所有苦難，就類似像苦行僧一樣，苦行僧認為世界上的苦難是有限的，我多吃一點苦，那別人就會少吃一點苦。
方白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悟心道：“若是假慈悲，假慈悲的你，為了救更多的人，而選擇墮入地獄……”
這好似佛咒一樣的聲音，不停的在眾人腦海中回蕩著。
別說這些修仙的土著了，有很多問題連方白都沒有想明白，甚至根本無法想明白，比如哲學上的三大基本問題。
我是誰？
從哪里來？
到哪里去？
看似簡單的問題，但由于可以無限深入，你就會發現，這個問題很雞兒讓人糾結。
舉一個細思極恐的小地方，第二個問題，從哪里來？
有很多人會回答，從母親身體中而來……
你真的是母親身體中來的嗎？
你想一想，你的記憶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從一歲？兩歲？三歲？
還是突然就降臨到了這個世界，并且擁有了一具可以走路的身體……
方白偷偷摸摸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心中忍不住竊喜。
果然還是文化等級壓制，地球人雖然身體素質不行，但進化點都加在了智力這一屬性上了，所以就沒事喜歡瞎想，這一想，就……
“看來九年義務教育培養出來的我，還是很優秀的，多虧我沒事就去補課……簡直太秀了！”
把這么多土著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方某人心里滿滿的成就感。
這個逼，應該裝圓滿了。
這最強裝逼系統還不乖乖的跪下叫爸爸？！
嗯，簡直完美！
是時候，再收一波裝逼值了！
方白看著面前已經傻掉的悟心，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癡兒……”
到位不？
這逼，怎么樣？
“前輩……”
悟心深有感觸的看著方白。
“世間怎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心！”
方白忽然提高了語調，頗有些豪邁的大聲道。
這兩句話，隨著廣場的擴音陣法，傳遍了整個劍峰。
悟心愣住了。
這這兩句話如同鐘聲一般在悟心的心中回蕩，不停的撞擊著他那一顆迷茫的心，在這‘鐘聲’的洗滌之下。
一切圍繞在心間的迷霧，在這一刻似乎都散了過去。
慢慢的，慢慢的。
悟心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本心。
他漸漸明悟了起來。
“無量壽佛！”
悟心再一次雙手合十，輕聲念了一句佛號。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一切皆有因果，一切諸，皆從因起，一切諸報，皆從業起……因者能生，果者所生，有因則必有果，有果則必有因！”
“觀自在菩薩，時長者子因發愿言，我今盡未來際不可計劫，為是罪苦六道眾生，廣設方便，盡令解脫，而我自身方成佛道……”
而后悟心喃喃出聲，他的身軀漸漸溢出金芒，無盡的佛光激蕩而出，朝著天地之間蔓延而去。
很快，他的身體很快變成了完全金色，整個人就跟鍍了一層金漆一樣，無上法相金身脫體而出，頭頂佛光照五蘊，腦袋后面就跟裝了幾個不要錢的電燈泡一樣……
看的方白眼睛發直，這要是擱酒吧里，能省多少電費，就是不知道可以不可以控制顏色，要是能閃爍的話，那不得剩好幾塊錢的電費！
就在這一兩個呼吸之間，悟心便盤腿而坐，進入了入定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