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官的意思在于,他是很看得開的人,他是勇于在世俗中爭得一席之位的人。
無雞無魚不成席,餐桌上雞是一定要有的,大量的雞去也有大量的雞來,雞的使命一直很明確。公雞打鳴母雞下蛋,在這個職責之外,那就是肉食,被宰了來吃的。
和雞有關的神明,雞的特征只是一小部分,大量的部分是人,是人了之后才是雞,不是是雞了之后才是人。
不過是取了雞的某些特征。
就如某些象形拳,熊羆鴨子螳螂,猴龍虎豹蛇兔子鷹犬,首先是人然后才有象形,不是動物才是動物,因為動物在某些方面大于了人。
把十二生肖排出一個陣來,那是人的擔當而不是動物的大雜燴。就算說到龍,因為它的組成,什么都有一點,而這個一點是深奧的一點,是集大成而不是雞毛狗碎也是一樣。
把自己的功用發明出來了,已經深入到極致,無數的功用運用自如,這也行那個也行,在運用這個的時候又是那個的獨到。
龍的探爪,首先是有鷹爪的威能,其次才有抓空抓虛抓物質的運用,上升開來,可以抓時間空間和其他生靈,再次爪是靈活的。
它的靈活有兩個靈活,一是不離于龍的自身,一是它有自己的修為和力量。龍在空間蜿蜒穿梭,它就是它,它還可以充分發揮爪的功能,這兩者是一致的。
如果是一者的一致,若是注目在龍身上,龍爪的功用已經登峰造極,根本不用考慮它,它已經有了最強大的具備,是最好的。若是注目在龍爪上面,已經不用再考慮龍,爪的伸縮和抓云抓時空,都正好是龍的意思。
從陣法上來說,龍的到位是對于其他十一生肖的有益補充,不是單獨表現它自己,它是力量中的力量,是平定中的平定,是意思之中的意思。十一生肖也是對它的支持和傾斜,都在一個整體之中。
人也是這樣,每個人不同,各自的修法修道不一樣。
這個不一樣正是為了一樣,都一樣才會不一樣,不一樣是為了一樣,都不是自己的自己而是整體的自己。
就如說到的規定,規定正在遭受重創,就拿停車來說,大部分都按照規定來停,知道哪里該停哪里不該停,規規矩矩地停。但偏偏有人不,正是這一小撮人浪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讓規矩岌岌可危。
在陣法中首先是一樣,從屬于陣和法,然后才能各自發揮作用,才會有不一樣。
為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非要先來個不一樣呢?這是人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以我為尊,本來應該有個前提的,但都已經忽略了前提,只是以我的為尊而尊。
在后來又加上了權勢和金幣的因素,顯出自己的個性和特點來,于是飛揚跋扈。
一樣下的不一樣變成了不一樣的一樣,一盤散沙,自取滅亡,而又把道理歸結在他人他法身上。為了這其中道理的糾正才有了道德和法律,令人難為情的是又互相扯起皮來,丟掉了人們自己的靈魂。
眾志成城,志是不一樣的志就沒有城。
也許有些人就會問,是誰拿走了我們的道又拿走了我們的德,也一并拿走了人的根基?互相都活泛起來,沒有標準,你說服不了我,我說服不了你,都是互相的深坑,互相坑害。
所以所有的修行都是對于標準的修行,找到人人都遵從的道。
人“消滅”了自己才會有自己。
衣青衣看著星官微笑,難得他粗中有細,他知道他很少長篇大論,但分得清場合,現在正是坐而論道的場合,才會說了很多,他一定也有一些提攜后進的意思。
但可惜的是有些規矩已經變了,公雞打鳴母雞下蛋,它們已經守不住古老的傳統,節節敗退。而食肉也已經不再是當初的肉,人被混亂了很多,這直接影響到人的未來。
這這時候卻突然發現貴雷妝臉憋得通紅,似乎局促難安。
于是問,貴雷妝,你有話說?
長者發問了,貴雷妝更是扭捏。說,有話說,但不知道怎么說。
衣青衣說,那你就說吧,想到什么說什么,怎么說都行,此時不說更待何時呢?
貴雷妝瞄了一眼魔王第七把刀鼓勵的眼神,堅定了情緒,說,我想說說進退。
進退都是難的,有所謂進退兩難。似乎不進不退就不難了,但那更是難,是看不見的難。古語說是進亦憂退亦憂,必須得憂,位卑未敢忘憂國,也是憂的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心,自己的靈。
進難退也難,有進就必須有退,有時候進是一種退,退是一種進,退步原來是向前。
也就是把自己抽出來。
進是從物質進入到小意識里去,退也是,從物質進入到大意識里面去。
都是離開現實這個平面,組成另外一個平面。人是最好的平面,一個平面往外一個平面往里,兩個平面的提高就是對自己這個平面的提高。
似乎進是進入到里面去,是對于意識的分辨,在意識之中還有意識。一層小天又是一層小天,去找到本質。而退是撇開意識,從無意識到無意識,最后注重的是情感。
退是一退再退,退得干干凈凈。
人的本身就是一個意識,有大意識小意識,紛繁復雜和好好壞壞的意識,因為距離的原因,太遠和太近都看不清楚,先退一步再說吧,不都說退一步海闊天空么。
最先是退意識,我現在退避三舍,什么都不想,想只是意識的事情。這個退也可能是靈退,退到遠處來一番清涼,也就是休息,從意識的事物中退出來。
然后是身退,自己也是一個外人,我很少真正能夠認識它,它原來真的渾渾噩噩,以假為真。經常避重就輕,善于抓了芝麻丟了西瓜,它是自己習慣于這樣做,也有某一部分原因是被操控著這樣做。
最好的操控是操控者隱形,和我無關,是你自己想要這么做的。
所以是操控思想。
操控思想很抽象,不如真實地去操控生活,界定了好與壞,把人圍堵在中間,他們自己就會知道怎么做。好要少,壞要多,好在前面引領,壞在后面追趕,都不要停下來,那么就會發生一起起的“踩踏”事件,故意或者不是故意。
記住了,別不知好歹,你就應該向誰向誰那樣生活,而不是向誰向誰那樣生活,三人市虎,大家都這么說,父母和兄弟姊妹也都這么說,道路就定下了。
只有一條路,沒有別的路了。
你要跑得很快,你要跑得很兇狠,你要跑得很自私,你要把自己跑成獸跑成魔鬼,這就是人們的大路。
然后是情退,明知道情是退不得的,退了也還會再回來。現在只是假裝忘卻,地情好一些,不會傷筋動骨,也就是調整自己的飲食。人情卻很難靠得住,一是我的發情一是我的受情。不發了或者不受了,就是遺忘,被遺忘和自己遺忘。
個人的情很了了,是用情,因為用而存在,是相互利用。
現在不用了,似乎沒有了,不存在了。再回來就得很長時間的恢復,人們特別擅長轉身。或者說有些情不是自己真的需要的,往往是為需要而需要。
能夠看清很多所謂的情,或者因為寂寞和孤獨而需要。因為顯示存在而錦上添花,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物情大于人情,而真正的人情很水,君子之交那樣,才知道什么是醇厚。
這時候會有另一番收獲,看到了天情或者叫靈情,看到了生命親切的輪廓。
在眼睛和天空虛空之間有人們鐘情的世界,只有善沒有惡,永遠美好,這就是寶珠,后來形成光環。在腦后,在足下,在身側,在身體之中的某處。或者看不見,但的確是光明,另一種光明。
天堂里沒有煙和酒,沒有痰。
然后是智慧和記憶之退,我什么都沒有,我只是簡簡單單的存在。我是一面鏡子,鏡子只是現,沒有對好的喜悅和壞的憎惡,不管什么都可以來,來了又走了,什么也不會留下,
這是鏡子的功夫,有的說法不同,稱之為水磨鏡子。
人如癡如醉而又如如不動,只是一面鏡子,鏡子又叫靈鏡。它可以是人,人一直不是它,這時候是給它以自由,也就是給它放假,它做事情的時候人不要打擾。
對于人來說是什么都沒有留下,但對于靈來說就是成長。
等有一天,人就是鏡子的時候才會獲知那種情感。最后的退是靈退,也叫隱藏。甚至連時間和空間都退了,只剩下了靈情,也就是生命。
這是我想到的退法,退要成為一種真實,就和進一樣,這兩個方法應該是一體的,進中有退,退中有進,也是一種平衡。
大家鼓掌,衣青衣說,我知道你的衣缽來源于七把刀,但有自己的想法實在是難能可貴。這很對,你也很有心,今后再接再厲吧。
大魚兒和張夢雪都明白再接再厲的意思,接是再接一個難題,這不用特意尋找,難題很多,人就生活在難題之中。厲是去歷練,去接觸去琢磨,去軟磨硬泡最后變成自己的東西,讓自己更加真實和真誠。
也知道這是催發后進,開心悟道的意思。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視而笑。張夢雪一推大魚兒,你先說。
她故意把自己留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