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來做…奶奶您怎么來了？”

“整月整月地不回老宅，老太太我只能親自來看你了。”

見老太太險些撞到茶幾，霍禹天兩個健步沖過去將人扶住，小心翼翼地護著老太太坐下。

“禹天，你的手術不能再拖了。”

“這個不急，我還…”

“你要氣死我嗎？顱內腫瘤越大越危險，手術成功率也就越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奶奶就你這么一個孫子，你不能有事。”

“您還有禹麟和…”

“那倆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我連族譜都不會讓他們上。”

霍禹天不知道該怎么安慰老太太，心中愈發煩躁，腦右側又毫無征兆地點痛起來。

“禹天，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死，我怕下不來手術臺奶奶。”

從前怕死，怕留織雨一個人。

現在怕死，怕孩子沒了父親。

雖然對于孩子來說，可能他還沒唐雪來的重要，但他還是好想看著那個小小的團子一天天地長大。

老太太紅了眼睛，她像小孩子一樣捉住霍禹天的衣袖，“你快呸呸呸，怎么可能會死，配合醫生治療就不會死。”

霍禹天蹲下來，耐心地握住老太太的雙手，眼中一片釋然。

“奶奶，兩年前的成功率是百分之四十，現在只會低不會高，醫生又不是神，也有醫生救不回的人。”

“去年你爺爺丟下我，你也要丟下我了嗎？”

“奶奶，爸他其實也很愛您…”

“別跟我提那個混賬！我沒那種朝三暮四的兒子，我們霍家丟不起那個人。”

霍老太太越想越委屈，抱著自家孫子的肩膀低聲哭起來，她的命怎么就那么苦。

“好了奶奶，等孫兒把一些事情安排好，會去聯系醫生的。”

“真的？”

“嗯，我什么時候騙過您。”

霍老太太點了點頭，這話她倒是信的，禹天這孩子要么就不答應她，答應她的事情一定會辦到。

“奶奶，您怎么過來的？”

“我自己開車過來的。”

“……”

聽到這個“得意洋洋”的回答，霍禹天瞬間頭疼不已，他真是拿這老太太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我送您回去吧。”

“好！”

霍老太太坐在副駕駛上，進別墅區的時候，刻意將車窗戶降到最低。

“老沈澆花呢？”

“可不，大孫子忙的不行，還非得親自送我這個麻煩的老太太。”

“孩子孝順，我也攔不住。”

“有空來我這串門，我前兒個新買了兩盆君子蘭。”

“可不，整個霍家，就這孩子長得好，有合適的你可得緊著我們介紹。”

“看你這話說的，這孩子沒你說的那么好。”

“……”

霍禹天額頭青筋直突突，老太太不去演戲都白瞎了，簡直是戲精附身。

車停穩后

見老太太一直沒下來，霍禹天繞到副駕駛門口，俯身問道：“奶奶怎么了？”

老太太翹著蘭花指緩緩伸出手，“哀家有些乏了，小禹子你動作怎會如此之慢，哎！”

“……”

“孫兒錯了，這就扶您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