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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驚風雷雪域大陣 似覺醒福兮禍兮

  • 天地劍心
  • 王冶
  • 6568字
  • 2022-07-04 17:19:37

雪山之巔,隱隱約約有著一位體態曼妙的女子昂首而立,一身潔白的衣裙似乎無關于季節,在這白雪飄飛的山頂也并沒有感覺到有半分冷意。

女子腰間叮當環佩,有一竹笛一般的東西被其輕輕取下拿在纖手之中,她攏目仔細觀瞧片刻之后,又一陣令人身心都為之顫動的聲音自山巔而來:

“凡我雪域門人、皆來山門之外,今有強敵犯我雪山,爾等協力抵御!”

聲音一出,有如敲鐘錘鼓,半點不像是這位女子該有的聲音。

雪山之內,風雪瑤及三長老等人聞之臉色大變,于是二人碰頭之后眼神示意之下,一并飛速的朝著山門之處疾速飛掠而去。

二人身后許多白衣弟子、也是一并緊隨其后。

與此同時、那道山巔之人的身形就那么輕飄飄的自山頂緩緩往山門處飄落而下。

女子并未有何異常舉動,只雙手輕抬、朱唇微啟,一首晦澀難懂的曲音伴隨著她飄落的身影在雪中低吟淺唱。

數百名雪山弟子俱都從宗派內飄落而至山門之外,風雪瑤一落地便已發現了那一道手握長劍、身形挺立的冷月姑娘。

女子黛眉緊蹙,旋即一瞬間又微微舒展開來,仿佛是對冷月此刻的到來感到驚詫,隨后又仔細觀其模樣,顯然已經在此全力廝殺了一場。

冷月也同時看見了急匆匆飛掠而來的風雪瑤,九關之內的情形不覺又浮于心頭。

可二人雖然久未相見,如今這般慘狀之下的重逢,她們的心理想必也都充滿了無奈。

眼下雪山派大敵當前,冷月也非是未經歷風雨的小家碧玉,因此二人再見之時僅僅眼神示意、互相點頭之后,便一起看著眼下山門外的情形。

二人心里清楚、成敗就在接下來的這一場風雪之中了。

“你是何人?膽敢來我雪山造次、屠戮我門派弟子?”

此刻,山巔之上的女子也已落至雪山弟子前方,剛一落地、只見她腳尖輕點地面白雪,站穩身形。

此時若是有細心之人便會發現、這位神秘女子說是落在地上,其實她的腳下離地上白雪尚有寸余,也就是說她的身形一直飄在空中。

俏影玉手一招一件銀色衣袍憑空而來,眾人尚還來不及看清她的形容,那婀娜的身姿早已緊緊的包裹在銀袍之中了。

“我是誰、不重要,而今雪山有老朽所需的物件,故而來此。老朽還想冒昧問一句,你又是誰?”

黑衣陣容前的枯瘦老人,雙手負于身后、完全沒有一絲強取他人物件而大肆屠戮的痛惜之色,相反他一臉云淡風輕的樣子,姿態從容。

“看你年邁的姿態,想必也是歷經風雨之人,常理來說應該情理通達,卻不想而今蒼蒼老矣、對他人之物強取豪奪卻還說的這般輕巧,還真是恬不知恥!”

女子形容藏于銀袍之內,隔著帽檐說出來的話語不覺間變的冰冷犀利。

“廢話就不要再多說了,老朽也不忍傷人害命,只是你們雪山之人太過于冥頑不靈,早早交出神劍、便也不會這般滿眼橫尸。不知你的選擇呢?”

老人言語間依舊不溫不火。

“既是守護神劍,當以命相守,我雪山門下可沒有貪生怕死之輩!”女子語氣狠厲。

“是嗎?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老朽心狠手辣了!”

灰衣老人一語過后,整個身形瞬間自原地消失而去,再出現時、平平一掌伸出、直擊銀袍女子后背。

“真是個厚顏無恥的老家伙!”銀袍女子心念一動,整個身形頃刻間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小心!”

無數白衣大聲喊喝道,方才掌門之死他們都還歷歷在目。

雖說掌門人是被老人偷襲致死,但實話說,一般之人的偷襲可并不能將掌門人傷著分毫,可見老人的功力的確不容小覷。

驚呼之聲緩緩落下,老人那雙掌也已結結實實拍打在了那道身影背后,接下來詭異的一幕令得在場之人都是無比驚訝。

雙掌落下、老人并未感覺有何異樣,不過在那逐漸縹緲的身影破碎之時,一股強橫的力量直接傾瀉在了老人背后雙肩之上。

一個踉蹌、老人一絲意想不到的神情在蒼老的面容之上一閃而過,往前搶了幾步這才穩下身形。

“哦?你竟也不是這世間之人?看來老朽還真是小看你了!”

一抹嘴角多少年不曾滴落過的血跡,老人驚詫之余雙眼開始發狠,整個人的氣勢猶似瘋長。

“本不欲動這劍域之功,一來世間之人不配;二來恐功法波及之處驚動了劍域之中的老家伙們,暴露了行蹤、以后自己難逃被追殺的厄運,日子可就不太好過了。”

“可現在神劍就在眼前,這些該死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阻攔,眼前女子更是有著劍域之人的氣息,如此便不得不全力出手了。”

“即便冒著日后被四處追殺的風險,他也是要孤注一擲了,畢竟等自己集齊十五把神劍之后,成為了劍域圣塔的主人,到那時茫茫宙宇,誰敢不服我劉道元!”

老人心中打定主意,全身氣勢再次瘋漲。

一瞬間他右手懸空,屈指一彈,身前數丈之內的雪花皆已做利劍之狀,老人手掌一推之下那些利劍如狂風暴雨一般徑直射向對面女子。

銀袍女子見勢不妙,急忙伸出雙臂、腳尖輕點地面朝后退身而去。

退便是退了,可那圍在兩邊的白衣弟子們可就遭了殃。

細小的冰劍如同箭矢射出一般,輕松地穿過了他們的額前、雙肩、胸口、和小腿,慘叫哀嚎之聲一時自兩面而起。

“混賬!”

銀袍女子怒罵一聲,旋即雙手結印,當下似有兩面透明的冰墻瞬間擋在了兩邊站立著的白衣人的前方。

冰墻之上隱隱透著隱晦的紋路,在其中一股股如同水流的元氣波動在紋路中肆意游走,快速的布滿了兩面冰墻。

一枚枚細小冰劍前赴后繼的射向女子,而冰墻之內的白衣眾人也再未受到波及。

“碎!”

女子道退的身形突然停止,雙手猛的從銀袍之中探出,用力向前一握。

空中無數激射而來的冰劍此刻在老人狐疑的目光注視下,竟都是渾身猛烈顫抖、瞬間蹦碎而去。

“你果然是劍域之人!想不到在這世間數百年來,竟有與老朽同樣私下凡間之人,你倒是藏的深沉!不過今日里,沒有人能擋我取劍之路、包括你!”

老人整個面容在此刻徹底變的陰森。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而你想要強取豪奪就是不行!”

女子不再遲疑,取下腰間竹笛:

一曲長河盡、一曲水倒流、一曲破山岳、一曲大漠秋!

黑白陣容間的人們都只看到帽檐之內女子的舉動,可任憑他們寂靜一片,也聽不見任何一絲的竹笛之聲。

“聒噪!”

老人顯然聽得見女子所奏的笛聲,一時間緊捂兩耳面容掙扎。

可即便是這樣,那一陣陣如刀劍一般的聲音依舊刺進了他的身體,在體內肆意破壞。

“夠了!”

老人雙掌向天,舌尖一頂一口精血努力向空中噴灑而出,下一刻天地變色。

在茫茫的飛雪天,突然天降雷霆,老人周身一瞬間變的空氣扭曲,這時令在場所有人、包括銀袍女子都為之震驚的一面出現了:

老人收回雙掌的同時,竟是快速的握住了那道天降驚雷,剎那之間,他的整個身體之上無數的雷弧不斷在其上跳躍、爆閃著。

老人緊咬牙關、面色狠辣的一步踏出,一瞬間銀袍女子急忙想要動身離開原地,她這時才驚覺自己周圍的空間似乎已完全被老人控制。

即便這種控制對她而言不會有太長時間的作用,可眼下生死關頭,老人并不需要控制她太久。

一道數百丈的滔天雷霆,被老人雙手扯過、一點一點刺進銀袍女子的身體之內。

雷霆自前心入、后背出,眨眼之間女子的前心處已經被灼燒成了一個碗口大小的黑洞,肌理臟腑皆都燒成虛無。

“受死吧!”

老人滿目憤恨,雙手用力之下百丈雷霆頃刻間透體而過,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銀袍女子整個人的氣勢頃刻之間萎靡到了極點。

竹笛也已撒手,女子低頭看著胸前的景象,不覺感到一陣蒼涼。

玉手捂住傷口,她踉蹌著往那群白衣的方向走了幾步,無力之感不斷襲來。

她緊咬銀牙、帽檐之下隱約可見嬌美的容顏早已擰在了一處,痛苦之色無需多言。

“我以雪山門人生死為念,而今重起雪域大陣,以我之軀,血祭陣靈!”

女子猛然間站起身形,不顧體內傷痛,一抖雙臂、銀袍自身上滑落。

眾人只見一白發少女凌空而起,上升的身形緩緩旋轉,似乎每轉一圈她那如玉的容顏之上便會多出一分滄桑之感。

直至最后、女子身形定在空中,眾人舉頭再看之時,一張似有六七百歲的古老面容出現在大家眼里。

來不及悲傷、更來不及詫異,女子的身體自腳下逐漸燃燒起來,以空中白雪為柴,愈燒愈烈,直至后來整個人被燒成虛無,消失在了這片凄冷的天地之間。

“哼!故作高深、真是讓人可發一笑。”

老人稍稍平復了體內的動蕩起伏之后,也是親眼看著那女子化為灰燼。

想必這便是雪山最后的底牌了,這等實力也確實不弱、放在這世間稱得上一等一的宗門,只可惜太過固執。

現如今取得雙劍,也不枉老朽今日里的不管不顧!

說著,老人縱身一躍便想飛進山門,可是剛一靠近、一股無形的阻力經將其彈飛而出,若非他有著不世功法,估計那彈飛的勁道都能取了他這條老命!

“雪域大陣?”

也沒看見有什么動靜,這就成陣了?

與此同時,一片白衣幾個閃爍間全都來在了山門之內。

雪域大陣,他們也只是一代一代的聽宗門內的長老談起過,可如今竟是以這種方式重啟大陣!

還有那銀袍女子,她到底是誰?在場之人沒有一個能知曉一二。

可就是這么一個感覺與雪山毫無牽連之人,竟是如此拼命的守衛雪山,今日里發生的這一切,還真是讓人感慨良多。

“風雷指劍!”

正當有的人還沉浸在唏噓之中時,灰衣老人凌空一指夾帶著風雪和雷電的狂暴之勢在老人的指尖凝成一把利劍。

老人毫不猶豫的直接用力一揮,只見那柄巨劍自空中呼嘯而過,徑直斬向山門處那無形的雪域大陣之上。

猛然間,老人急忙一躍身形、原地消失不見,隨后一股強橫的力量自山門大陣的方向疾射而來。

老人自是預料在先避過一劫,可身后那一眾黑衣人群在這一擊之下死傷大半,一時間黑衣人群中遍地哀嚎、痛苦難當。

“可惡!竟然會將攻擊之人的力量反彈回來!”

老人的身形又出現在原地,他緊鎖雙眉,手捋銀須靜靜的思量著該如何破去這該死的雪域大陣。

當那一指劍劈在大陣之上時,陣中白衣之人皆是看見原本一無所有的頭頂竟是泛起了如水波一般的波紋,一顫一顫十分玄妙。

“三長老,如果大陣頂不住,我們該如何抵擋?”

一眾年輕的門人弟子全都圍在了風百里的周圍,現如今二長老和掌門人先后遭歹人毒手、雙雙殞命。

那突然之間被掌門人臨死前召喚而來的女子、拼盡全力也未能將敵人擊退,因此三長老無形之中就成了他們這些人的主心骨。

再說風百里,雖然此人性情直爽、豪氣干云,可真要論起謀略,他那向來如同漿糊一般的腦袋,估計也說不上來什么好的主意。

一頭斑白須發、年逾花甲的老者,此時面對眾人對他的詢問、也只是目光堅定的抬頭看著那根本看不見的雪域大陣、心中無限激憤卻又無法可解,他也只好閉口不言。

這一刻老者心中若有所思:若是大陣不幸被攻破、沒別的可說,風百里尚有一把玄鐵巨斧和一腔殷殷熱血,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嗡、嗡、嗡!”

接連三道強悍無比的劍氣不停地斬向大陣,而一次次的反彈也是讓得灰衣老人不得不先停止了攻擊。

受第一次指劍反彈之力造成己方之人死傷的教訓,這幾次他都是率先示意讓余下之人閃退兩旁,這才避免了黑衣眾人再次被波及的凄慘下場。

可是即便如此,一次次的攻擊對于大陣來說并未有任何作用。

“老朽若非在這世間,體內功法皆受到空域限制,這等陣法豈能擋的住我!只是今日已是不顧一切的出手了,雖然有些意外但總歸還是可以得到神劍。

“怎料這里竟也有劍域之人,而且看其修為或許只比我低出一境,死就死了還招來這惱人的陣法,真是令人氣憤。”

老人表面平靜,可其心中卻仍在飛速的思慮著破解大陣的法門。

突然之間、山門內一陣騷亂,偶爾幾聲兵器撞擊的聲音傳入老人耳中。

只見他定睛細看之下,這才知曉原來是有十幾個魔山弟子,不服氣這所謂的雪域大陣,故而手拿刀劍悄悄自山門一側進入了雪山之內,這才與雪山門內弟子戰在一處。

結果自然可知,那十幾個魔山黑衣在雪山弟子不斷壓抑的怒火之中成為了他們泄憤的標靶,已然在劫難逃。

“對呀,看來這所謂的大陣只是抵御異域之人?同為世間之人的魔山弟子都可以輕松出入此陣,真可謂神奇。”

老人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猛的一拍腦門一陣大笑之聲傳出之后,他伸手隔空抓取一柄長劍,以世間元力催發一劍。

劍芒遠沒有先前那般聲勢浩大,可偏偏就是這一劍之后,所謂的雪域大陣之上竟是逐漸的攀爬上了許多細小有如蛛網一樣的裂痕。

老人定睛細看,心中感慨道:要說世間功法,風萬里無人能敵,故而無需防備世間之人;所以這雪域大陣、生來就是為了抵御異域之人的!

好獨到的眼光,好大膽的手段,原來如此啊!

老人心中一樂,接連再出三劍,隨后那位于陣中的一眾白衣皆是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的晃動,自此大陣已破。

片刻后灰衣老人負手縱越,兩三個閃爍間人已飛入雪山之內、消失不見,而那群白衣尚未覺察。

眼見魔山弟子逐漸靠近山門,雪山門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恨,故而雙方持劍相殺,甚為慘烈。

雪未休、血長流,一地潔白被誰浸染透?

你揮劍、我執刀,幾多愁恨怒把性命拋?

莫道生離苦、更有死別高

人生于世為何來?

今把仁義借與北風輕說教。

早前被陳云拼盡全力召喚出來的風咒打入雪坑之中的那一道黑色身影,此刻那緊閉的雙眼竟有些微微的顫動。

時間又過了好久,灰衣老人在通過釋放靈氣感受到神劍的位置時,左右雙臂一震,只見雪山深處、兩棵古松的巨大樹干就這樣炸裂而開,露出其中兩把神劍。

老人雙手一招,神劍徑自飛來落入他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之后,他才背起神劍身形一晃往遠方匆忙遁去。

劍已在手,接下來恐怕就得逃亡一些時日了。

以他的思慮來看、劍域那些老古董們自是感受到了他的能量波動,因此必然會派出人手來到人間搜尋自己。

如今他的事情還沒做完,若真是自此被帶回劍域,那么自己近百年來的布局和努力都將功虧一簣。

這樣的境遇老人可不想見到,于是乎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對于自己的躲藏之功,他還是頗為自信的。

在感受到那股威壓終于是消失得干干凈凈的時刻,黑衣人顫抖的雙目終于緩緩的睜開了。

天色將暗,混戰的打斗之聲也越來越小,沒有人注意到此刻躺在深坑之中幾乎完全被大雪掩埋了的魔靈。

“我是誰?我怎么會躺在這?這個地方又是哪里?”

接二連三的問題不斷的浮上心頭,黑衣人雙手抱頭痛苦的呻吟著。

風雪依舊沒有盡頭,在不知道第幾次醒來的時候,“章昭”這個名字竟讓他覺得格外親切。

顫抖的心境在夜半的飛雪之中逐漸平靜了許多,黑衣人仰頭坐起。

無數細小的記憶碎片一遍一遍從他的腦海之中掠過,有歡笑、有痛苦,無論如何他已不再叫囂著掙扎了。

突然,一個身影在腦海閃過,他情不自禁的說了句:“小師弟!”

隨后,卻又莫名其妙的問自己,小師弟是誰?一點一點,一個叫燕成的名字被他記起。

北風裹挾著鵝毛般的大雪肆意的朝著這片天地間猛烈的飄落而來。

似乎上天也很厭倦這陣陣濃烈的血腥氣味,故而想借漫天大雪遮住這人間的丑惡。

是善是惡,也都是人間本色、遮住一時,也遮不了一世。

就好比如今這雪山山門之外,即便累累血跡被深埋雪中,但太陽總有升起的一天,寒冬終將被春色替代。

等到了那時,遮羞布被一把扯下來的時候,不知道上天是何感想。

時間已近卯時,歷經風雪撲面一整個夜晚的男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從容不迫的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厚厚的白雪,轉身看了看這片黑漆漆的夜空、他深呼一口氣,朝著記憶之中的那個地方一步一步的離開了去。

此時的他,似乎知道了自己就是章昭,也清楚了自己的小師弟名叫燕成。

他忘不了師父慘死的那一幕、忘不了被帶上御劍閣的那一幕,每每想起那個令自己痛惡的枯瘦老人,他的臉上總會劃過一絲的失落與恐懼。

此刻他的心智初開,多虧了那年輕男子的風咒,雪蓮如今依舊在雙目之中徐徐轉動,他不知道如果雪蓮突然消失,自己會不會再次墮入魔道。

風咒的驚天炸裂,震散了自己體內的一點黑氣,如今他只希望兩朵雪蓮能存在的久一些,好讓自己有足夠的時間清理掉一身魔氣。

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可眼下最緊要的還是讓自己活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活著。

萬一天不開眼、想讓自己再入魔道,他不介意一劍結束自己的性命。

“既不能替人分憂,亦不可成為禍患!”

雪山的小路之上,一道黑色身影走的沉穩、走的堅定。

曾經的那位寒劍章昭、曾經的黑衣魔靈,一步一步、消失在了這片天地之中。

大雪似乎小了些許,想必這一夜雪山內的弟子門人、沒有幾個能夠順利入眠的吧。

《大雪歌》

北域有寒山,經年覆白雪。

一度春光幾秋葉,

歲月蹉跎輪轉。

誰人踏雪行,蜿蜒銀階上?

兩行青松遮月影,

山巔風舞刀芒。

冰輪墜、日初生,

幾朵雪蓮透晶瑩。

黑衣獨坐靜相看,

眸中羅花自轉騰。

福禍兮、向天問,

銀龍飛吟入云端。

大雪將至云迭起,

一刀斷去云雙臂。

風烈烈、雪紛紛,

黑袍白衣殺戮向山門。

滿地潔白雪,處處綻紅殷。

風咒無悔千刃絕,

龍刀悲戚葬風雪。

白衣方死黑衣笑,

恰有玉人輕來到。

抬素手、橫玉笛,

香消是為雪陣起。

雪陣起、波瀾現,

到底別雙劍。

風烈烈、雪紛紛,

天地悲歌大雪掩尸魂。

分明無恩怨,何來仇難解?

是非道義全不顧,

貪心只把人牽連。

善惡終了食因果,

泉臺路近全不見。

不忍看、是凄寒,

多少舊夢一朝散,

一朝散、空埋怨,

魂斷有誰憐?

大雪紛飛,誰家妻兒盼郎歸?

大雪紛飛,遍地斷魂雪中睡。

大雪紛飛,別了這世間的溫暖與凄寒;

大雪紛飛,愿人間煙火不負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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