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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挽狂瀾圣劍妙手 入魔道聲勢滔天

  • 天地劍心
  • 王冶
  • 8138字
  • 2022-02-14 17:19:53

“咦?”山洞之中的老人最先察覺到了一絲異常的氣息。男子高坐石臺心性堅定、氣息和順,為何突然之間會出現這種氣機一瀉千里的糟糕狀況?在當時那個緊要的關頭,強如落塵、也顧不得想別的,他連忙一閃身形出現在男子身邊,緊接著雙掌溫柔而又飛快的落在了男子的雙肩之上。實力這種東西從來不會跟任何人或者任何常識、邏輯去講什么道理!你再有道理、或者說的頭頭是道、邏輯性嚴密到了極致,可最后依舊是解決不了一星半點眼下的問題,這種由起初的滿腹激情到最后的大眼瞪小眼,無論過程多么精彩,結局去還是會使其難堪,沒有道理、也不給任何人面子。但是實力卻不一樣,有時候的驚天力量,就是能夠使得人們對從前事物認知有所改觀、甚至顛覆!

雙掌之上無數細小的白光不斷從老人手中游離著、進入男子身體之中,只片刻時間,男子口中的鮮血已止,又過去了約有一盞茶的功夫,那潰泄的氣機也已緩緩恢復著。老人靜心仔細打量一番之后,這才撤回雙掌,靜靜的站在一邊,右手輕捋銀須、等待著男子的清醒、還有一個解釋!

不知道是何原因,在這片幾乎就沒有黑夜和白天的小天地之中,此刻原本就有些昏黃的天色,竟也是莫名的有些昏暗了幾分。多少年來都未曾有過這種現象,老人的心中也難免一時的驚愕,不過最后他也是沒有再多想什么。

“你醒了?!”老人沒有轉身去看,只輕輕詢問一聲,有關切、也有疑惑。

“剛剛清醒。”男子稍微抬了抬肩膀、晃動了幾下腦袋,出聲回應道。不過令他感到疑惑的是,自己明明可以感受到一身能量、充盈著整個身體,可為何還是會有一身疲憊的感覺。

“你的心性突然之間出現了劇烈的波動,導致這大半年以來積累的氣機、有如江河決堤一般、四散潰泄,幾乎間你就要成為廢人一個了!”老人語氣平和、卻不禁想到剛才那危險的一幕,到現在也還是有了幾分心悸與后怕。他可是落塵、莫說是在這塵世、就算在劍域,那也是高居王座的傳奇般的存在,可如今、他卻真真正正的感覺到了一絲的后怕。正所謂事不關心、關心則亂,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了吧。

“我也說不清楚為什么,可就是一點征兆也沒有,一下子體內一陣劇痛、隨即氣息顫動不已,便出現了氣機崩潰之狀。可奇怪的是,我雖然對此不甘心、但心中莫名出現的哀傷,猶如一把利刃,直入臟腑,這才使得自己心緒難平,到了現在我也不知何故會如此。”男子眉頭緊鎖,看著一邊的老人坦然的疑惑道。

“世事難平,總有因果,你的哀傷或許就來自于此!不過身在這洞中,你便只能拋下一切,不論善惡、不談因果,悉心修習爭取早一日能達圓滿,至于明善惡、斷因果,那都是出去以后的事了。”老人對男子悉心的說著。

“是、小子記下了!不過還有一點,我這一身充盈的力量,又是怎么回事?方才有一瞬間,我都感覺自己即將面對死忙了,不知為何又突然變得充滿生的希望!這都是您出手相助吧?”男子疑惑的表情之中又似帶著肯定的語氣對老人說道。

“既然你肯舍去那一身修為,寧愿將性命都交給老朽,如此大的信任、老朽怎會有負于你!你雖然年紀輕輕、但很有魄力,得你以命相托、老朽必然盡全力護你周全!”老人的面色之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他的心中是真的喜歡這個年輕人,即便日后他飛升劍域不成,他也不會去責備于他。老人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若是承諾過什么,他肯定會拼盡全力去踐行自己的承諾,若是到得最后、結果依舊不遂人愿,那只會有一個原因、他已經死了!

“多謝前輩屢次出手相助!只可惜燕成生性依舊不是足夠的堅韌,有負前輩重托,真是無比的憾顏!”燕成跳下石臺,言語之時竟是單膝跪倒,大有認罪請罰之意。

“快快起來!”老人輕揮袖袍,帶起來的風將燕成的身形緩緩托起,隨即老人再次說道:“你自不必表示歉意,現如今你的體內契機猶在,況且還有老朽傳入你體內的萬千能量,故此你只需休息幾日,平復好自己的思緒和心情,等到一切都妥善之后,你可再行修習這劍域五境之法,而且有了這一次的教訓和經驗,老朽相信、你一定可以沖破桎梏、洗去浮華,到達仙人之境界的!”老人言語之間充滿著鼓勵和欣慰。

“我真的可以再次一試嗎?”燕成充滿渴望的眼神緊緊地盯著老人,希望會得到老人一個肯定的答復!卻不想這一次,老人家只是滿臉笑意、如沐春風卻就是沒有直面燕成的這個問題。老人轉身往山洞深處踱步而去,只留下了一個奇怪的神情和那一臉疑惑的傻小子。

“既然如此,我這就繼續進去狀態!”燕成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之后,旋即重新坐回石臺之上,再次準備隨時進入那片神秘的功法修習的世界。

“欲速則不達,還是休息兩天的好!”一道聲音傳來之后,老人的身影已消失在了山洞的深處,只留下燕成一個、獨自再琢磨著什么。親情這種東西既直白又玄妙,直白的時候,它給你的溫情和關懷就是那么直接、強烈;玄妙的時候,即便相隔萬里他也會莫名的讓你能夠有所察覺,然后多半就是哀傷之意了。燕成就那么坐在石臺上、靜悄悄的,他仿佛是有所察覺、又好似在回味修習的心路,不知不覺自臉頰之上掉落的淚珠,已然打濕了衣襟一片。

外邊的世界,仲夏之際,暖風拂過林間,蟬鳴之音不絕于耳。熱浪滔天的日子,從臉上滴落的不一定就是汗水。魔山山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在這片天地之中不斷的醞釀著,好像無論是不是在這空曠的天地之下,無論昨夜的風吹得有多么的肆無忌憚,可這濃郁的近乎讓人嘔吐的味道,卻絲毫沒有減輕一星半點。一眾年輕之輩,都各自捂著胸口、眼睜睜的看著兩位老前輩的遺體被大家一起抬入棺內,原本就重傷在身的一個個,心中一時起急又瞬間倒下去兩三個,余下之人應是強撐著在旁人的攙扶之下踉蹌著來在了棺木近前。兩個看上去很是結實的柏木棺,在這青陽鎮內算得上好的棺木了,事到如今、沒有幾個人會在乎身下躺著的是棺木還是木板,但是這棺中之人,這堂堂的劍尊蕭長風、刀尊紀天華,兩人兩棺,就那樣的躺在里邊。左右將其各自的刀劍也一并放在他們的手邊,棺木周圍站滿了人,可是除了一些微小的啜泣之聲以外,沒有聽到有誰在大聲哭泣。是不傷心嗎?是不難過嗎?非也!章昭唐軒江嵐之輩,哪一個不是最親近之人?但是這一刻,當師父的遺體被收斂入棺的時候,為什么會顯得異常的安靜?哭啊、一個個最親近的人、你們倒是哭啊、哭出來吧,讓這周圍的人聽到、讓這風云聽到、這天地聽到...哭不出來了!或許是哭夠了、哭累了、淚干了,師父總歸是會知道,孩子們都在身邊的,人離得近、心更近。至于最疼愛的那個人,又或許在另外一個世界已經與您相見了...

“砰、砰、砰!”當碩大的鬼釘逐漸被砸入棺蓋之內的時候,人們的心好像也跟著這一聲聲的鐵錘砸擊之聲破碎著,哀痛著。魔山的每個角落都被人們仔細的搜查了一遍,帶著心中那股難以平息的憤恨和血仇、他們不愿意放棄每一個能夠藏人的地方,甚至連一只無意飛進廳堂中的鳥,他們也都是舉刀便砍。到頭來、除了那只莫名其妙死在亂刀之下的小鳥,人們一無所獲。下山的路不是很長,但人們都似乎走了很久,青陽鎮的酒樓后方的院落之中,早已放滿了棺木,可是中間還是經過人們的不斷挪移,生生擠出了一塊地方,一塊看著不大卻能擺放的下兩個棺木的地方。人們都在焦急而又忐忑的等待著、這塊不大點的地方似乎也在等待著,沉重而又壓抑的氛圍之中,終于那兩副柏木大棺在人們的視線里出現了。

站在酒樓之上看著后院之中滿滿的棺材和用白布搭建起來的靈堂,酒樓的老板心中雖然反感可卻毫無辦法。這些江湖中人倒是比九幽門人強上很多,他們不僅不會白吃飯不給錢,更不會動不動就伸手打人,銀錢倒是也給的只多不少,可就是這一幅場景、他不愿意放在自己的地盤之上。按理來說,老板也不是壞人、也會有同情心,也會因為這些活著的、死去的江湖英雄們偶爾掉幾滴眼淚,可他從始至終都覺得,自己院子里如今成了別人的靈堂,心里總歸覺得很是晦氣,但他從來都不抱怨什么,因為同情、也確實不敢。每一次見到那些個進進出出的人、他依舊一臉同情的擠出了幾分苦笑。

“如今這天氣異常炎熱,所以我們必須盡快啟程,將各位英雄送回家鄉、好生安葬!”院內一張方桌之上,所有人都腰間系著一條白布。司馬康如今便是這群人之中聲望最高的,所以他說話之時,每個人都盡可能的壓下自己內心的創傷,仔細的聆聽著。

“天氣實在炎熱,所以我想著我們分開之后,需夜行晝伏,最大程度的保證棺內遺體不會有異常,當然、我們也都只能盡力去做,最終也還是要入土為安的!”司馬康似乎還有什么話要說,但是最終的意思還是轉變了一些。

“是該如此,此事趕早不趕晚,所以我想著、明日一早我們就動身,分別帶著車馬返回七星閣。”章昭坦言說道,不過言語之時,眼神之中略有恍惚、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幾絲細小的黑色霧氣,在其雙眼之中一閃而逝。

“楊松師叔的靈柩,明日傍晚返回南都城;家師由我帶回遼東...”唐軒話未說完,卻被司馬康及時制止。只見老人面色沉重的對唐軒叮囑道:“前些時日、我們一起喝茶閑談之時,就成談及此事。當時紀老就曾坦言,此番若是命喪魔山,希望身死之后也能與蕭老弟比鄰相葬,刀尊劍尊、遇見了就下輩子還做兄弟!雖然當時權做是戲謔之言,卻不想紀老一語成讖!所以老夫之見,紀老應該與長風兄一起,魂歸七星閣!”司馬康言語之后,一聲長嘆。本就重傷在身的老人,到了這會,仿佛一下子又蒼老了許多。

“家師與蕭師叔情義深重,我們晚輩也自然知曉。可是身后之事、事關重大,若真是將家師葬在七星閣,唐軒此時也有些拿不準注意了。”唐軒言語之間滿是真誠,眉峰緊蹙盡是愁云,一雙虎目終究閃動著一抹猶疑之色。

“孩子,想我等江湖之流,向來以大義大局為重,至于身死之后是厚葬或者草席裹身,那都不重要了!此番紀老之事,既是他老人家的愿望、我們就該替他圓了此事!再有,身為愛徒,你的顧慮沒有錯,但是你要知道,做事情秉著真心,紀老的在天之靈、會感謝你這個好徒弟的!”司馬康最后為唐軒解釋了一番。

“既是如此,唐軒自不敢違逆恩師生前之愿。只是如今蕭師叔也已故去,不知眾位師兄弟們可否準許唐軒將恩師葬在蕭師叔之側?”唐軒話剛說完、拱手抱拳對著章昭江嵐幾人施以大禮,章昭等人急忙將其攙扶而起!江嵐更是直接靠在他的肩頭,兩顆苦痛的心,在這一刻相互給予著彼此的寬慰和一絲絲的溫暖。

“自家兄弟,何來這么多的俗禮!師伯與家師向來親近、此番我也有將兩位老人家比鄰安葬的想法,好讓他們一路之上互相有個陪伴。只不過此事事關重大、不光是你,還有刀宗,我也未敢輕易開口。如今話都說開了,我們就這么決定,明日晚間、一起趕回七星閣。”章昭言詞真切的對唐軒說道,此時的唐軒,虎目泛紅、堪堪有清淚滴垂而下。

“師父、師父...”寧靜的午夜,幾聲歇斯底里的嘶喊從章昭的房中傳了出來。任慧最是放心不下的人、不是家師司馬康,而是章昭!這位她早已托付了終身的男子。要說起他來,生性穩重,凡事總為他人著想,滿身的優點卻獨獨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情緒。如今大悲大痛之時,卻從未見他哭喊過一次、每一回師兄弟們哭的痛不欲生之時,他總是第一個上前勸慰,而當所有人都好不容易擦干了眼淚的時候,他依舊是那樣沉悶、安靜,有的時候這種安靜,竟是讓人莫名的感到了一絲的恐懼。于是、這個晚上,當所有的善后之事總算是安排妥當之后,這個平日里從來不表露自己悲傷的男子,從夢里哭喊著回到了現實,哭嚎之聲久久沒有停歇,一屋子的人皆都是手足無措,只有任慧,默默地走到床邊,任憑他如何掙扎,依舊一雙玉手環繞在他的腰間,將男子緊緊的抱在懷中。

“奇怪,難道是老夫的錯覺嗎?”御劍閣的閣樓之上,一位身材瘦弱的老人高坐在樓閣之中,子夜的風偶有幾絲清涼之意,這也是正老人喜歡深夜高坐于此的緣由吧。在其身邊,兩位女子生得千嬌百媚、肌膚似雪鬢帶金花,或許是因為盛夏的原因,她們各自身上僅披著一件薄紗,曼妙的身姿透過輕紗若隱若現,好不勾人。老人隨手一杯清茶飲盡,一女子起身為其添茶,等她剛剛端起茶杯想要遞給老人之時,卻突然之間被老人一下子抓住,女子的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隨即立刻調笑著將茶杯遞給了老人。老人松開了那只枯糙的手,再次端起茶杯,仰望夜空,與此同時,另一只腳也不老實的在蹲著的女子身上四處游離著。

“怎么有種不一樣的魔氣?”一個隱秘的巨大山洞之中,張懷德負手而立,一種莫名的感應,讓得他一時心生疑惑。

“不一樣的魔氣?屬下愚鈍、不知大執事此言何意?”邊上一位全身白衣白袍、周身之上似乎沒有半點血色的老人語氣謙和的回應道。

“你不明白的!好好溫養自己的身體,有什么需要、只管開口好了!”張懷德沒有回頭去看那人,只是語氣之中尚有三分關懷之意。

“多謝大執事!”白衣人深行一禮,旋即獨自離開了去。

夜色靜謐、靜的可怕。酒樓后院的客房之中,男子的情緒逐漸平緩了下來,至少到了現在,除了偶爾身體會有一陣顫動之外,便也沒有什么大的動靜了。屋內眾人相互言語安慰一番之后,彼此告辭,均回房入睡了。要說入睡,其實有幾個人能夠睡得著、不過躺著休息總能恢復一些氣力。屋內,任慧的玉手一直沒有松開過他的腰際,本就炎熱的夏夜加上章昭不穩定的情緒,來回掙扎著的身體被女子緊緊抱住,二人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隱隱之間一股異樣的氣息悄然而起。

“不要再試圖抑制你體內的魔靈之氣了,沒用的!這千百年來如此完美的魔靈之體、想不到竟是在這人世之間,更想不到竟然會是你、蕭煜的長徒!”屋內正中,突然出現的一道人影,干瘦的身形加上略有點佝僂的肩背,一下子就被眾人認了出來,正是那晚七星閣內搶去神牛與青蛇劍的那個老頭!

“終究是前輩先到一步!”門外又一道聲音響起,緊接著屋門被輕輕推開,一個體形高達魁梧的老者一步邁進屋內,對于此人,屋內江嵐等人一看之下,頓時怒從心中起、恨向膽邊生,一個個順勢拿起身邊的笤帚、椅子,沒有東西可拿之人,干脆就握緊一雙拳頭,滿屋子的仇視之意,毫無遮掩。

“算了吧,想想你們家師都遠不是老朽的對手,你們這又是何必呢!”進得屋內的老者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坦言說道。

“就算不是你的對手、但面對屋外一院子的棺槨,我們也絕不能由著你的來去、當沒看見!”江雪柳眉倒豎,語氣憤恨難平的對那人說道。

“好好好!到底是刀劍二尊者的高徒,此等勇氣著實令人欽佩,不過你們的實力、的確太弱小了!與老朽伸手,最后大仇未報、自己也都是死在老朽的手里,這又是何必呢?老朽亦不想再生殺孽,你們戰死的人多、我們九幽門當中也有三千多人戰死,這個賬又該怎么算呢?”老人雙手負于身后,靜靜的站在屋內,仿佛是在勸慰一般的對著一屋子的年輕人說道。

“無論你如何狡辯,也換不回我們師父師伯們的再生,反正你我之間早已不死不休!”江嵐也是兩眼怒火的緊盯著那位老者。

“好了好了、老朽此來非為其他,這個人我要帶走了!”最早憑空出現的劉道元聞言頗感不耐煩,隨即大聲說了一句之后,就要上前伸出手將章昭拽走。

“休想!”唐軒順勢自木桌之上抽出一柄寶劍,絲毫不容自己有半點遲疑,無論對方有多么強大,愣是一劍將老人枯瘦的手生生逼退了去。

“你們還真是固執啊!”劉道元的臉色這會變得陰沉了許多,隨即沖著身后的張懷德一使眼色,張懷德毫無征兆的伸出雙手,接著眾人只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迎面而來,耳際傳來一聲“禁”,結果這屋內連同聽到響動再次往這邊跑過來的人一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再看這些人,有如雕塑一般,除了一雙眼珠還在不斷宣泄著仇恨之外,別無他法。

“要殺你們、我早就動手了,所以、不要不識抬舉!”張懷德收回雙臂,負手而立。

“想不到你這禁術,修習的有些模樣了!”劉道元輕聲贊嘆了一句,隨后就要再次去伸手向著章昭飛抓而去,怎料這一爪之下,一股黑白交織的強大能量砰地一聲自章昭體內猛然爆發而出,床邊之上一直未曾挪動身形的任慧都是直接被一股氣浪掀翻而去。但是此時的他或許仍舊有著一絲意識的存在,當女子的身形即將重重砸在墻面之上時,黑白之力肉眼可見,輕輕將其托起、隨即緩緩將她放下。場中所有的人都是被這一幕驚呆了去,方才被同時定住身形的人們,在這一刻被強大的魔靈之氣沖擊之后,竟然都是自動的解除了禁術。這倒不是說魔靈之氣能有解除禁術之效,只是張懷德本身尚未將此禁術修習圓滿。畢竟是劍域來的神奇之功,一個凡人能修習至此,也算是不容易了,這一點、劉道元最是明白。但就憑借現在這種水平,張懷德真就可以在這個世間橫沖直撞、睥睨天下了。試想,在雙方交手之時,突然被對方施法定住身形,而且這種禁術、只需要輕輕一張嘴,便由不得你抵抗了,如此即便武功再高絕之人,動也不能動的時候,只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其隨意宰割了,這個時候、估計沒有誰能逃開他的擊殺吧。

“看來,你這禁制之術、還得多加修習呀!”一揮袖跑,強大的魔靈之氣竟然在劉道元身前絲毫不起作用,老人雙眼緊盯著章昭之時,還不忘對這位人世間的半個徒弟出言奚落一番。張懷德也不在意,因為他自從遇見這個神秘老人以來,就逐漸知道只有絕對的臣服,才能換來他一星半點的施舍,就這一星半點的施舍、便足以讓他對長生一事多了許多的念想和希望,所以他從來都是甘愿聽從、沒有絲毫反抗。

劉道元眼看著魔靈之氣即將散去,趁此時機想要再度出手之時,不曾想這魔靈竟是如此執拗,竟然一閃身形原地消失不見。老人一回頭,猛然大喝一聲:“小心!”話落的瞬間,空中一道黑白纏繞的手掌憑空乍現,飛速的朝著張懷德的后背猛然拍去。張懷德感覺身后惡風不善,再次一個禁術脫口而出,同時急轉身形,抬起手臂與那魔靈猛的對了一掌!令人意外的是,魔靈絲毫沒有受到禁術的影響、更讓人意外的是只這一掌,魔靈往后退了一步,身形一抖便已卸去殘余的力道,而張懷德,這個眼看著已經是人間無敵的老人,此刻卻愣是被擊退了七八步,而且是在身形重重的砸在屋墻上之時、才停了下來。老人抬起頭的一瞬間,一抹黑色血跡自嘴角徑自流淌而下。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令得他半天愣在原地、動也不動。

“你也不要驚訝!你的能為都是后天修習而來,從開始到現在也就七八年的時間,你能有現在的功力也確實不容易;而他則不一樣,自出生以來便就注定了自身的強大,魔靈之氣伴隨著他二十余年,期間相互滋養、相互成長。他的體內老朽聞得出有一絲你們九幽門混元魔功的味道,想必也是使其爆發的一個原因。另外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壓抑在心中的悲傷和怒火,或許正是他體內的那一絲魔氣牽動了魔靈,再加上壓制已久的極度悲傷和盛怒,魔靈之氣借此契機,才會在這一刻爆發而出。”劉道元坦然的對著張懷德說道,也算是一番言語寬慰吧。

“這么說來,我不如他?”張懷德似有不滿、又有無奈的疑問道。

“非也!此時的魔靈雖然強大,那是因為這幾十年來積攢的太多,往后自然是要勢若上幾分。他之所以會在全盛之時攻擊與你,那是因為他依舊殘存著自己的意識,也就是說、你殺了他的師父、他的許多朋友,他都還記得,所以他要殺你報仇!不過這些事,老朽自有解決之法,你自不必擔憂。”劉道元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接著他又往后退了兩步,伏在張懷德耳旁繼續小聲說道:“魔靈終歸是魔靈,飛升之人,最后還得是你!”老人說完,雙手結印,一道玄妙的印法突然被他一掌拍出,魔靈見狀,充滿黑白之氣的眼中毫無波動,順勢抬起雙掌迎了上去。那道印結剛觸碰到他的手掌,便好似一種冰晶一般,瞬間封住了他的全身。

“老朽先走一步、你也不要有什么負擔,隨后也離開吧!”劉道元最后跟張懷德說了一句,隨即一把抓住被封印的魔靈,身形頓時憑空消失不見。一屋子的人、除了憤恨、震驚,其實還是有著一些懼怕慢慢的出現在每個人的心里。即便是唐軒、冷月,年輕人之中的佼佼之輩,也是感覺到了一點:在他們面前、自己仍舊是毫無還手之力!這是現實,也是動力。

張懷德最后看了一眼這滿屋的年輕人,他不經意間擦去嘴角的那一抹血跡,轉身向屋外走去,幾個閃爍之間、身形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了。

“我去追!”剛剛恢復思緒的任慧,想也不想一把拿起玉翎刀,便已追了出去。

“師父,我隨她去!”任正匆忙之間對著站在門口扶門而立的司馬康,匆匆一禮,說完便要飛身而去。

“且慢!你此去是要護住慧兒的安危,最多三月之后、無論如何要將她帶回燕山!”老人沖著任正面色凝重的叮囑道。任正一點頭,也顧不得其他,直接飛身形緊緊追著任慧離開的方向也消失在這夜色之中了。

“我也去!我也去!...”屋內反應過來的眾人,爭先恐后的拿過兵器,都想要沖出屋內,緊追過去,卻都一一被司馬康攔在屋內。

“你們都要去是嗎?那這一院子的棺木怎么辦?你們都不管了嗎?!”老人本就重傷在身,一氣之下咳嗽不止。老人強撐著身體,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袖袍一甩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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