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絲毫沒有什么同情或者憐憫之類的,不論你是來自天漠雪山或是錦繡江南,無論你習慣或是不習慣。
北風該怎么吹依舊怎么吹,躲不躲是人的事,但刮不刮風那可就是上天的事了。
眼看著到了試劍峰山腳之下了,放眼望去處處枯樹衰草,毫無生機,偶有幾聲鳥鳴之音,也是那令人厭煩的三五只北國之鳥。
燕成四人一路從九龍客棧出發,眼前的試劍峰便是此行目的地的第一關。
這幾日以來,本該冷凄凄人煙稀少的路上,陸陸續續多出了很多江湖宗派或是富甲豪門的子弟門人。
單是聽他們鼓吹這些個磐龍九關,耳朵都足以生出老繭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得知這些傳聞中的玄妙之事,就好似他們之前有來過一樣。
對于這些,燕成自然是不予理睬,他內心中的那一份執著自然是沒有人能夠真的明白。
“這就是試劍峰了吧?”冷月停下前行的腳步,望著那山頂之上隱隱約約晃動的人影和那些隨風飄飛的宗派旗幟,疑問的說道。
“盡是一些囂張跋扈之徒,井底之蛙,螻蟻之輩罷了!”葉無歡瞟了一眼冷冷的說道。
“無論是何門何派,也與我等無關,此番前來,我們需要時刻小心謹慎,不得大意,臨行前,師父和兩位前輩再三叮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章昭轉過身來對著燕成幾人叮囑道。
“放心吧大師兄,我可沒空跟他們浪費時間,咱們繼續趕路吧!”燕成笑語相對。
又是小半日的跋涉,明明看著就在眼前的山峰,可眾人卻感覺越走越遠,面對那岌岌可危的耐心,最終總算是沒有消磨殆盡,一行四人到達了峰頂。
駐足細看之下,黑壓壓一片足足有上千人之多,再加上都是來自四面八方的江湖人士,說起話來嘰嘰喳喳你言我語,聽也聽不明白,倒覺得分外嘈雜。
冷月非常細心,她拉了下燕成的衣角,眼神示意一片石崖之處,燕成看了一眼對著冷月微微一笑,然后跟章昭和葉無歡打了聲招呼,四人一起向著那石崖之下行去。
石崖下邊,正好有一處凸起的巖層,像是一個不規則的屋檐一般,長寬足有丈許,崖壁之上離地一尺像是有人故意鑿出一個約莫能容下五六個人的山洞。
說是山洞,里邊確是不深,不過容納四個人倒是綽綽有余,再往里看,竟還有些干草和被褥,還真是有人住在這呀。
石崖的位置相對偏高,坐在這里,眼前的一切幾乎盡收眼底,燕成更是毫不吝嗇那些溢美之詞,什么:
“我家月兒的眼光從來都是獨一無二、我家月兒擁有舉世無雙的美眸……”
聽的章昭和葉無歡都白了他一眼,轉過身不再理會,冷月也是滿臉尷尬,趁那二人不注意,偷偷踢了燕成一腳,燕成還沒來得及辯駁,面前張、葉二人皆是扭過頭去偷偷笑了起來。
“表哥他們人呢?怎么沒看見……?”
燕成收起一副痞里痞氣的模樣,放眼四下看去,愣是沒有找到唐軒幾人的身影。
就在這時,一陣類似以元力激發的聲音,猶如鐘鼓一般,在整個山峰響起:
“各位仁人志士、江湖豪杰,各位遠道而來的朋友們,今日通過試劍峰的八百之人已滿,就此停歇;待明日清晨開始,再進行第二天的武力值測試。”
“后邊來的朋友請注意,鄙人重新宣布一次,本次磐龍山仙劍出世,乃千年不遇之盛況,洪某人不才,被族內舉薦為這磐龍九關之首的判官,有責任也有義務告訴諸位,磐龍九關,各有生死。”
“此試劍峰的試劍石,乃九關之中最為普通的入門關,凡能力達到者,進入下一關,能力不到者,便自行下山離去。”
“此關每日可接受一千人的試煉,至于能否通過,就看各位的本事了。”
“不過大家也莫要擔心,既是這第一關,自然不會太嚴苛,就好比今日,一千人中過關者已有八百,所以請各位就在這試劍峰上暫住一宿,明日清晨再行施展各位的絕技。”
姓洪之人說到這,晃了晃他那龐大的身軀,又短又粗的腿稍微往前邁了一小步,那如洪鐘的聲音再次在眾人耳邊響起:
“試劍峰地屬中州邊緣,自古便是聚天地靈氣之地,雖然如此,但這冬天的夜風可不是鬧著玩的!”
“故此眾位身后的崖壁之上,由我族人集萬人之力,鑿出了大大小小的洞穴足有八百余個,里邊均布置了草席棉被,以備諸位過夜之用。”
“但是話說回來,我族之人費盡心思為大家著想也實屬不易,所以,凡要住在洞內之人,都必須以金銀錢帛來換取。”
“石洞分大中小三種,小石洞需要紋銀五兩,中石洞翻一倍,十兩紋銀,至于大洞嘛,紋銀三十兩,或者三兩黃金!”
此人話剛說完,底下的人群便悉悉索索的騷動起來。
“我說洪胖子,你怎么不去搶!這是錢又不是石頭子,你開口說多少就是多少?”
“看看那些個破石洞,里邊簡直跟個熊仔子窩一樣,哪能住人?就這還漫天要價,真是心存不善,借機斂財。”
一位看上去衣飾華貴的青年男子朝著嘴中那所謂的洪胖子喊喝道。
再看那洪胖子,面色依舊微帶笑意,不過那一臉肥肉不經意間迅速的抖動了幾次,不知道是心底氣憤還是因為肥胖而引起的肌肉抽搐。
只見他雙手輕揮袍袖,自然的往后背去,可任憑他再怎么使勁,兩只手因為他那肥胖的身體終究沒有疊放在一起,可他依舊那么背著手,用力的緊緊貼著后腰:
“這位公子,我看你衣著華貴,不像是在乎這幾個碎銀錢的人啊,莫不是你為了自己心里那點虛榮,把所有的銀錢都花在了這一身衣袍之上了?”
“愿意住就拿錢,不愿住洪某人也絕不勉強,一切全憑自愿。”
話說至此,洪胖子右手一揮,人群之中約有二三十人,各自背著空錢袋子,開始往崖壁之下的石階走去。
燕成幾人這才明白,這洞共有十三層,每層約有石洞六十余個,就連燕成此時在心里都暗自驚訝了一聲:好大的手筆呀!
底下三層為小洞,中間四到十層為中洞,再往上三層為大洞,整個崖壁中間有石梯,那二十幾個身背空錢袋的人留出來幾個維持著秩序,余下之人每層一人,專門負責收取銀錢和發放洞牌。
木制的洞牌之上寫著幾層東幾洞或者西幾洞,看這場景,洪家之人看來是早有預謀,也算得是嚴謹細致之輩了。
剛開始,仍有許多人暗自抱怨,但不乏有一些出身名門宗派之人,他們的金錢底蘊自然是深厚無比,因此對于這點金錢當然是毫不在乎,除了選擇大洞之外,沒有別的任何想法。
然而對于那些比較拮據的人來說,也不都是愁眉苦臉,有的人輕甩袖袍,心里想著住不起就不住了唄,于是盡量找了些避風之處,幾個人安然坐下。
也有人心懷不軌,想要趁著這人多紛雜之際,自認為一身本事,于是找到一些個相對不起眼的崖壁之下,然后縱身一躍,施展身法,想要直接飛去高層藏起身形,等到有空余的山洞了,再自行溜進去安睡一晚。
心中如意算盤打的自以為極好,可當那十幾個人接二連三的被那七八個維持秩序的壯年漢子凌空一腳直接踢飛。
然后身形猶如斷翅之鳥落在石崖之下,好一點的摔得手扶腰背,就地翻滾,呻吟聲不斷。
更有甚者竟然在摔下之時,腦袋重重的砸在地面突起的頑石之上,當場身亡。
什么叫運道?這就叫運道!毫無道理,只因自身一開始的無理。
自此以后,這些有的連見了血都眼暈的人,終于是安靜了下來,一大群人慢慢的有了秩序,開始變得人模狗樣。
偶爾有人插隊,便會被群體群情激憤的聲討一番,好似那幾人刨了他家祖墳一般無二。
正所謂畏于強者而強勢于弱者,內心那一絲絲的恐懼正好用羞辱別人來自我安慰、滿足一下心底自以為是的虛榮。
章昭主動排隊前去給了十兩紋銀,幾人就被分在了七層東二十六洞。
本來一行四人,小洞便也足夠,但畢竟身為大師兄,又顧及到男女有別,雖然談不上大富貴,但一行人倒也不差銀錢,故而決定在稍大些的中洞度此一晚,以待明日武力測試的開始。
幾人進的洞來,這中洞確是比那小洞好上許多,地上不但鋪有蒲草,上邊還加了床棉墊,連被子好像都比小洞里的厚實。
稍微整頓了下,葉無歡突然開口打趣道:“剛才是誰說月兒眼光獨到來著?明明是人家鑿出來的山洞,這東西連排多了去了,自己看不見還惺惺作態!”
冷月和章昭都是輕輕一笑,燕成此次面對這樣的“譏諷”竟然出奇的默不作聲。
“小師弟,你在想什么呢?”章昭走到燕成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天試煉一千人里闖進下一關的會有表哥他們吧?”燕成喃喃自語道。
“肯定會,你放心!”章昭肯定地回答道。
“哦!”坐在洞口,燕成望著漸漸漆黑的夜色,感受著北方冬風拼命的撕扯,但此刻他的心里卻平靜如水!
翌日清晨,當第一縷晨光照亮整個山峰,山洞之外又漸漸的恢復了昨日那般人聲嘈雜的情形。
章昭幾人,簡單的吃完東西之后,便整理隨行物品,往石洞外的場地走去。
此刻的場地之上,已然滿是人頭攢動,不過稍時,當昨日那洪胖子的身形出現在那高臺之上時,現場這才逐漸的恢復了平靜。
再看洪胖子此人,身高六尺,體型肥碩,頭戴英雄帽,身穿黑色錦袍,黑色絲絳縛于腰間,腳蹬一雙烏漆胖頭快靴,整個人行動時面色含笑、一板一眼倒也算是有些威風。
這時,那洪亮的聲音又在山峰響起:
“眾位遠道而來的朋友,鄙人洪亮,大多數昨日已經見過,今日便不再贅敘,咱們就節省時間,依次進行武力測試,測試規則如下。”
“現場分為三組,分別有一塊試劍石,眾位英雄只需拔劍劈在試劍石,試劍石受力后會產生顏色變化,若變成紅色,為最高武力值,其次是綠色,黃色為一般。”
“以上三種顏色都可進入下一關,若是一劍揮出,試劍石顏色無有改變,沒關系,對于這種情況我們允許二次出劍,若試劍石還是沒有任何變化,那就對不起了,只能原路返回。”
“好了,話就暫且說到這,若還有不明白的,試劍石邊上都會有維持秩序的洪家侍衛,大家盡可以再次詢問,那么接下來咱們就開始吧!”
話剛說完,早已等候在三塊試劍石邊上的侍衛們便開始逐一登記,然后三組測試同時進行。
一時間那三塊試劍石之上黃綠之色交替出現,縱然迎著日光也是分外的顯眼,不過那象征著最高武力值的紅色,確是久久不見出現。
“師兄,你說這仙劍出世,為何是他洪家之人來把手關口?難不成這一片磐龍山脈都是他洪家的?或者還有什么別的可能?”
排在第三隊的燕成向著站在自己前方的章昭開口詢問道,章昭半轉身形,剛欲說些什么,卻被一道聲音生生止住。
“這你們都不知道?一看就是初入江湖的小牛犢子吧!實話跟你們說,這洪家之人可是大有來頭。”
“據傳聞洪家祖上曾經得到過落神仙的好處,作為交換,洪家祖輩答應落神仙,世代守護這磐龍山,所以這磐龍山也可說說是洪家人的。”
一個青衫男子,面色玩味的對燕成幾人說道,說話之時,一雙貪婪的眼神時不時對著中間那兩位女子看去。
“看夠了嗎?不介意的話把雙眼留下吧!”葉無歡確實不怎么掩飾自己的情緒,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快言快語,毫無顧忌。
對此燕成也曾在孤峰山他們一起修建竹屋時提醒過她,不過除了換來一個冷冷的眼神之外,顯然沒有任何作用。
“哎,你怎么能這么對人家說話呢!”燕成趕忙組織葉無歡道,葉無歡礙于燕成出言阻攔,便轉過身去,不再理會那男子。
“多謝這位兄長賜教!我等的確少在江湖走動,此番若不是仙劍出世的傳聞在江湖上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我們幾個可能還都在山上砍竹子蓋房呢。”
勸過葉無歡,燕成立刻換了一副小人的嘴臉,沖著那男子抱拳戲謔的說道。
“好說好說,即便少在江湖走動,也算是半個江湖中人,相互幫扶也是應當,何況只是動動嘴皮子,說幾句話,賢弟莫要客氣!”那男子回應道。
“好說好說!”燕成再次拱手之后,回轉身形不再言語。
葉無歡此刻在心中,應該是又得白話幾句燕成這個善變的小人了。
說話之間,突然第二隊的試劍石之上紅光大盛,就連那遠坐高臺之上、本計劃再打個瞌睡、睡個回籠覺的洪亮也是深感震撼的站起身來,遠遠望去。
燕成幾人此刻也都把目光放在了第二組試金石前面那個身著灰衫的漢子身上。
因為距離不算太近,那漢子只是后背對著眾人,故此只能看到一個膀大腰圓的人,雙手提一對烏金雙龍錘,站在那里,等著侍衛們的那一聲“通過”。
之所以還在那里杵著,是因為跟前的幾個侍衛依舊沉浸在震撼之中尚未回神。
“這幾個沒見過世面的東西,真是丟人!”洪亮見此形狀,也是悻悻的轉身回到座椅之上,忍不住嘴中罵了一句。
“我說幾位,你們看還能不能過了!”那位此時將雙錘分別扛在兩肩的漢子,對著旁邊的侍衛憨憨的吼了一句。
“哦、哦,能、能過、能過,您里邊請。”這才反應過來的侍衛忍不住一絲尷尬的笑意,抬手指了指進入下一關的路口,嘴里顫顫巍巍的說道。
這種顫顫巍巍卻不是害怕,而是驚訝,是震撼,看得出來這試劍石好久都沒有出現過紅色了吧。
“表哥昨日過關,試劍石應該也是紅色吧!”燕成嘀咕了一聲。
“山外之人,章昭!”聽到章昭的聲音,燕成趕忙探出身形,正看見章昭對著幾位侍衛抱拳報號之后,得到準許,子午劍滄浪一聲應聲出鞘。
只見章昭抬手間一氣呵成,沒有一絲停頓,劍身徑直往那試劍石之上劈去,瞬間一道璀璨的綠光映入眾人眼簾,那幾個侍衛面色含笑的點點頭,對著章昭說了句“通過!”
他們哪里知道,這一劍與那試劍石尚有一絲距離的時候,他便已收回劍勢。
“大師兄到底是大師兄!”燕成鬼笑了一聲,心里頓時有了主意。
子午劍歸鞘,章昭走向下一關的入口處停下腳步,轉身回望,等待著燕成幾人。
“山外之人,冷月!”滄海劍已出鞘,一瞬間大白天的空中好似打了一道電閃,一劍揮出,試劍石紅光乍起,引來這山峰之上所有人的目光。
“好劍!好修為!”遠在高臺之上的洪亮在心里不禁暗自贊了一聲。
“山外之人,無歡!”
只見一道紅色的身影站在眾人面前,面色冷冽,也不待侍衛準允,青竹劍一劍之下,又是一片耀眼的紅光,人們都還沉浸在驚嘆之中,葉無歡已然收劍,追冷月而去。
“族長叮囑,這紅色劍光應屬罕見,可這還不到一個時辰,已然出現了四次,還有兩個是女流,有意思、有意思。”
洪亮面露喜色,心里正盤算著今晚見了族中那些城府極深的老頭子們,如何好好的炫耀一番。
“山外砍竹子的人,無痕!”燕成故作為難之色,雙手一攤。
“奇了怪了,砍竹子的人,又叫無痕,那你還砍個什么竹子。”一個侍衛打趣道。
“沒辦法,此次傳聞的動靜太大,父母硬是逼我前來見見世面,恕罪恕罪。”
他一邊拱手一邊略顯尷尬的對幾人說道,活脫脫一副小人嘴臉,難怪葉無歡時不時的白他一眼。
“嘿,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啊!”一侍衛不屑地說道。
“也罷,既然來了試試倒也無妨,正好讓自己長長見識,出劍吧!”另一侍衛倒也好說話,但其面容之上仍有準備時刻看他看笑話的表情。
“未有刀劍,可否借來一用!”依舊是那副故作窮酸的模樣。
“他這人真是無聊,明明片刻的事,非得整這些有的沒的,害的我三人在此看他裝慫充楞,真是無趣!”
那邊的葉無歡顯然又是有所埋怨,但嘴中說著無趣,可仍是沒有先走,依舊站在那里遠遠的看著。
“就當是看街上賣藝耍猴的吧!”章昭一句話,頓時逗樂了兩位女子,二人玉手捂著紅唇,也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這兵器都沒有,還敢在江湖上走動!真是初生的牛犢子。”邊上那一臉譏笑的侍衛再次開口對他斥責道。
“你背后背著的那不是兵器嗎,用破布裹著還?”方才那位好說話的侍衛問道。
“那是竹簫,我爺爺做的,我一直都背在身上的。”燕成答道。
“好吧好吧,幫人幫到底,你就用這把刀吧!”好說話的男子,此刻面色之上已有了些許不耐煩的跡象,順手遞給他了一把普通的腰刀。
“多謝多謝!”
燕成正想再說些感謝的話,那人又急不可耐的說了句:“別廢話,開始吧,后邊還有那么多人吶。”
燕成頓了下,表情微微苦澀一笑,也沒再說什么,直接拔刀出鞘,一刀劈出,只見一道淺黃之色出現在了試劍石之上。
收刀入鞘,還給那名侍衛,燕成故作憨態的問:“您看我這,算是能過關嗎?我看見是黃顏色了。”
那人搖頭苦笑一聲,然后說出兩個字:“通過!”
“多謝借刀之恩,請問壯士…”
“你走不走?不走別過去了!”另一名侍衛好似真的忍耐到了極限,對燕成不禁怒目圓睜的呵斥道。
“這就走、這就走!”說完話,微微抱拳后一溜煙消失在了第二關的入口處。
“真是晦氣,怎么碰上這么個啰里啰唆、賊眉鼠眼的貨色!”
那名侍衛心中不悅,依舊不依不饒的抱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