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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警隊隊長

  • 盲探霍根
  • 孫山石
  • 2901字
  • 2020-06-18 19:35:08

郭宇瞧著他不像在開玩笑。

如果是旁人提出這個賭注,他一定當場發(fā)火了,可霍根的身份尷尬,這又是個敏感場合。

郭宇考慮著怎么應對。

就連坐著的二十多位警隊各級領導,也錯愕了。

霍隊怎么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倒是當事人,霍根抱著胳膊靠在會議室的椅子上,悠閑地像是個看戲的。

郭宇請他來警隊,本就沒安得什么好心。可郭宇失算了,霍根天生是個攻擊手,他可不會乖乖等對方出招!

先發(fā)制人,一擊斃命慣來是這人的處世哲學。

霍根帶著笑:“郭隊長,賭不賭啊?”

“如果你輸了,給我什么?”郭宇不得不應戰(zhàn)!

“你要是贏了,隨便想怎樣都可以。”

霍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瑞士糖,剝皮吃掉。他任甜味充盈舌尖后,才說道:“你要什么都行!”

郭宇喝了口茶缸里的水,心里把各種利害得失都權衡了。

不接這個賭注,他別說重新立威了,以后下面的人會怎么看他。

可這么兒戲的做法,郭宇怎么可能接受。霍根敢提出這個賭注,說不定就有恃無恐。更何況,郭宇在對方身上沒有任何想要的東西。

他既不愿沒有風度的當場翻臉,也不想接下這個賭注。

兩人就這么僵持著,偌大的會議室靜悄悄的,誰也沒敢出聲。劍拔弩張中,無形的硝煙彌漫在整個空間里。

郭宇流著汗,太久沒人說話只會讓事情更糟。

“霍隊,你是在開玩笑吧?”他試探性地示弱。

郭宇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他緊張地看著霍根,手掌按在桌上,隨時準備發(fā)飆!他現在沒有把握,寧可當眾翻臉,也不接這么兒戲的賭注。

只見霍根摸著糖紙,笑了笑:“我當然是開玩笑!不會有人當真了吧?”

郭宇長出了一口氣。

見他釋放善意,郭宇也知道這人不好對付。他迅速調整情緒,口吻也好了許多。

“霍隊長還是幽默吶。”

郭宇放下茶缸,維持著自己領導威嚴:“魏副隊,我有點事跟霍隊長商量,你主持一下例會,總結一下上周的工作。”

魏西里是警隊的副大隊長,跟郭宇關系一向不錯,當下接管了工作。

“霍隊,出去走走吧。這兒煙味重,你不喜歡的。”

“好。”

霍根并不是斬盡殺絕的人,他只是討厭對方耍小聰明。

一場大戰(zhàn),就這樣消弭于無形了。

寧康市刑偵大隊的兩任大隊長,一前一后地來到了位于大樓后面的花園里。這兒種著很多樹和花兒。長長的花圃,兩側鋪滿了石子。樹蔭森森,花香陣陣,給充滿蕭殺之氣的刑警隊平添了幾分柔和。

兩人來到花園正中間,那兒用防腐木搭建了一個涼亭。

進了涼亭,兩人分坐在石桌旁的石凳上。

兩次見面都討不到好,郭宇迫于限期破案的壓力,決定暫時先借助對方的能力。

他開口了,說的很誠懇:“霍隊,我希望得到你的幫助。這起案件性質惡劣,社會影響很壞。”

身為警察,無論再怎么有嫌隙,破案還是第一位的。

霍根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但他也不喜歡被欺騙。

他當下揭穿了對方:“郭隊,你是不是給新局長做了什么保證?比如限期破案之類的?”

郭宇老臉一紅,仍狡辯道:“身為警隊隊長,破案是我的責任。”

“別說官話了,我聽著打瞌睡。你想想清楚吧!”霍根見他還不說實話,起身,作勢要走。

郭宇見瞞不住他,只好和盤托出:“我給陳睿立了軍令狀,半個月之內不把案子破了,我……我就辭職走人。現在時間過去十一天了。”

霍根笑了笑,重新坐下。

郭宇有些吃不透,他會不會真心幫自己。

但仍就坡下驢地試探:“昨天死者的頭顱找到了,但是損壞嚴重,我們已經在做面部建模了。”

“在哪找到的?”

“離炮臺山二十公里外的高速公路旁。”郭宇小心答道,又問:“現在案子遲遲沒有進展,你覺得是哪里做的不對,出了問題?”

“一個有正常社會關系的人,失蹤十一天后,身邊的人不可能不報警。除非他沒有親近的人,長期處于獨居狀態(tài)。”霍根還是想破案的。

他剝了顆糖,繼續(xù)說道:“考慮到死者還在壯年,且生活狀態(tài)安逸富有,這個可能性不大。”

郭宇知道他必定會有下文,耐心等待著。

果然,霍根嚼了嚼糖,又說道:“那么還剩下兩種可能。第一種,死者身邊的人,可能并不想跟警方接觸!第二種,他身邊的人因為某些原因,還沒發(fā)現他失蹤了。”

郭宇聞言,眼睛一亮:“日常相處的人,都消失了十一天,怎么可能會沒有發(fā)現?我傾向于第一個可能性!死者從事著見不得光的生意,甚至可能經常失蹤,被尋仇。他身邊親近的,也是同一類人。他們并不想依靠警方的力量,去解決這個事。”

“目前這種可能性確實大一點!”霍根點點頭:“通往炮臺山只有兩個路口,兇手不可能沒有被監(jiān)控拍到。應該是你們排查時,漏掉了他乘坐的車輛。”

“可我們排查的很仔細啊,起碼大部分車牌都查了,監(jiān)控拍到臉,符合歲數的也都查了。”

郭宇頓時覺得有點委屈,那四天的加班,還歷歷在目呢。

“兇手可能并沒有使用自己的車。他坐的是別人的車,或者駕駛著別人的車。”

霍根想了想又補充道:“我覺得是租車可能性大一點,那些尸塊沒有經過烹煮處理,血水很多。要是搭乘出租車,或借親友的車都會增加被發(fā)現追查的危險,聰明的兇手不會這么做。”

“霍隊,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強調死者是外地的?”

“我也是推測的!死者面部被刻意地損毀嚴重,這種剛發(fā)生的命案,確認尸源正常來說不困難。調查失蹤人口,根據死者的dna,指紋,年齡,身體特征,牙齒狀況健康狀況,警方總有方法,可以查下去的。”

霍根摸著鼻子:“兇手給那具尸體毀容,是因為他很清楚,當地警方根據常規(guī)手段,并不能排查到死者。”

“他要是來自更遠的地方,事情就麻煩了。”

“很有可能,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死者并沒有任何犯罪記錄,否則兇手就把他指紋也毀掉了。”霍根頓了頓:“四天前我只見過尸塊,沒有掌握更多的信息。你是不是遺漏了什么沒說?”

郭宇皺著眉,回憶了一下,才答道:“沒有啊,連著幾天的大雨,案發(fā)現場什么線索也沒有留下。裝尸體的黑色塑料袋,也只是很普通的大號垃圾袋,他的衣物也很普通。”

“死者的衣著形容給我聽一下。”霍根辦案從不愿放過任一細節(jié)。

“一件棉質白色襯衣,一條三十六碼的黑色西褲,一條藍色純棉大號內褲,一雙黑色皮鞋,沒有襪子。質量都挺好的,算正常裝束,價格的話一套的話,大概在三五千的樣子。”

霍根揉搓著鼻子:“我之前的判斷是準確的,他年輕的時候條件不好,養(yǎng)成了不穿襪子的習慣。現在生活安逸了,一套衣服幾千元。

“光知道這些可沒用,現在就剩四天了。”

郭宇露出愁苦的表情,他一貫要強,輕易不把自己的軟弱展現出來。

可如今的他,被無形的壓力包裹。隨時都要爆炸,也就顧不得這許多了。

霍根當然很了解,身在這個位置的壓力。上級期許著,下級等待著。而一切的一切都要自己扛。

他到底還是善良的。

“四天夠了,查車行,查醫(yī)院。以兇手的能力,可以把尸體處理的更好的。他像是很著急,血水跟死者的衣服都沒處理就匆匆拋尸了。而死者的頭顱,被遺棄在了二十公里以外。我建議你去查幾個大醫(yī)院,近期出差的外科醫(yī)生。”

霍根自信地說道:“如果這次還抓不到那個兇手,我請你吃飯。”

“要是抓到了,我請你吃兩頓,不,三頓飯。”

郭宇說的很誠懇。

霍根也不藏著:“我遲早會拿回,原本屬于我的職位。”因病退下來,霍根不甘心,盡管現在病情越來越重,但他仍想倒在心愛的崗位上。

“那你就祈禱我快點升職吧!”

郭宇反唇相譏,今天輸了不代表他以后會輸。

他們有競爭!有敵意!但絕對是男子漢之間的較量,坦坦蕩蕩,光光明明!

兩人不約而同地大笑了起來。

不過,他們一個性烈如火,一個不動如山,性格完全相反的人在一起,爭端只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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