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結束,時光匆匆,日子過得很快,王梟畢業典禮結束后,便匆匆告別了閻蘇。
出國的那一天,申鄭和閻蘇都請了假去機場送王梟。
王梟站起來等待檢票時,擁抱了一身白色裙裝的閻蘇,深深的吻了好久。
直到廣播里提醒著航班旅客進行登機,他才不舍的放開閻蘇。
“等我電話。”
閻蘇忍著眼淚微笑告別,讓愛人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好。”
王梟對申鄭又揮了揮手才離開。
之后的日子,閻蘇開始忙碌起考試。一個星期王梟會打一次電話回來。
閻蘇不知道的是,他還會每天寫一封信給她。只是信都被他放進了行李箱中。
考試結束后已經接近7月末,學校開始放暑假。
申鄭回了貴州。閻蘇回了王梟爺爺奶奶那里。
閻蘇已經有十幾天沒有接到王梟的電話。
她試著用以往王梟打的電話回撥過去,可是始終打不通。
閻蘇開始有些擔心。
問了爺爺奶奶最近有沒有王梟的電話。
奶奶搖了搖頭。
閻蘇打給藺佳男,希望她幫忙聯系陸膺,看陸膺有沒有醫藥研究所其他人的聯系方式。
隔天下午,陸膺打給了閻蘇。
“醫藥研究所的人說,國外出了些問題,研究所的人不得不提前回來。十幾天前就都回國了。飛機落地廣州后,大家就分開了。”
“我哥已經找人在尋找他的下落了。你別擔心,一有方向,我們就去尋找他。”
閻蘇聽完陸膺的話,心翻了幾翻暈了過去。
王梟的爺爺奶奶一輩子經歷了很多事包括兒子少亡。。
也聽見了陸膺電話里說的話,雖然擔心,但看著閻蘇昏倒顧不上太多。
“丫頭,醒醒,沒事的,會平安的。”王梟奶奶一邊捋著閻蘇的胸口,一邊說著。
閻蘇也緩緩清醒了過來。
“奶奶,我害怕。”閻蘇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而王梟奶奶也掉了幾滴眼淚。“沒事的,會平安的。”
王梟的幾位舍友,陸膺、魏尊、張弛、賀子卓、向曉宇都在各自的圈子關系里想方設法的尋找王梟的下落。
直到陸古得到消息。
“人在廣州的醫院。先別跟閻蘇說。我們去問問情況再說。”陸古與陸膺交代了一下。
包括愛人藺佳男他都沒有告訴,畢竟手機開機不接大家的電話,王梟必然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一旦藺佳男知道,那么閻蘇就會知道。
陸古與藺佳男說了要出差幾天,便領著弟弟陸膺去了廣州王梟住的醫院中。
看著病房里躺著輸液的王梟,陸膺第一次有了想哭的感覺。
這是從去年暑假到如今一年時間里第三次看見王梟躺在病床之上了。
“怎么來了?”王梟輕輕的對陸膺說著。
陸古卻已經從醫生那里知道了病情。
陸膺擦了一下眼角濕潤的東西,笑著說。
“你玩失蹤,我們都在找你。”
“哥知道你在這,我們就來了。”
“也沒敢跟別人說。想看看你到底怎么了。”
陸膺說完,王梟有些悲涼的說。
“我病了,這次不再是腦瘤,不再是淤血。”
“是那沙漏縫隙太大,沙要頃盡而下。”
“我知道我不應該悲哀,應該勇敢的去面對。”
“可我才剛剛要給閻蘇帶來幸福的生活啊。”
“我就得了這樣的病。我該怎么辦?”
陸古聽著王梟的話。少言的他緩緩開口。
“我問過醫生,胰腺癌的治愈能力是很高的。”
“手術化療后,用中藥調理增強免疫能力。”
王梟聽著陸古的話,對于一個醫學生來說他自然明白。
可他還沒想好。他知道很多時候人在生命面前活的就是一種精神。
他足夠堅強,才能有機會抗爭過它。可他不想讓爺爺奶奶看見他痛苦的樣子,不想讓閻蘇看見自己因為疾病疼痛的樣子。
他沒有選擇手術。
過了一天。他對陪伴身旁的陸膺說。
“陸膺,我想去青海,陪我去青海。我想去那邊看看澤蘭花。”
“我想去做自己以前就想做的事情。”
陸膺知道王梟曾經的夢想就是想去青海找一處山區開一家藥鋪,用擅長的藏藥學知識為當地的人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
陸膺聽到哥哥說出王梟病情的那刻,眼角的淚就留了下來。
王梟說著要去青海,他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好,我陪你去。”
。。。
陸膺陪著王梟在青海的一處小山村租了一間院子,開了一家小藥鋪。
可能是青海的空氣不錯的原因,王梟的狀態好了很多,似乎與正常人并沒有什么區別。
王梟開始給爺爺奶奶打了電話。
訴說自己與醫藥研究所的一位師兄負責青海那邊草藥的事情,所以廣州飛機落地后直接去了青海。
又給閻蘇打了電話,說一切都好。之所以失蹤是因為他在青海的山村信號不好。找了很久才找到有信號的地方。
閻蘇知道他在撒謊。因為國內的電話打通后是無人接聽狀態,并不是不在服務區。
但聽著電話里的聲音給自己報來平安,也沒有說什么。
閻蘇只輕輕對電話里的人說。
“梟,無論什么事情,都告訴我,別一個人承擔。”
王梟聽著電話中心愛的人的聲音,眼睛里流下一行淚。
“好,等我安頓好,你可以來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