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裝備城，沒走幾步，田書心就迫不及待道：“陳兄，你到底買的什么槍，要十萬積分？”

陳林并沒有吊胃口，直接解釋道：“是古長槍，不是你想的熱武器。”

“原來如此。”田書心恍然大悟，“只是俗話說：‘月棍，年刀，一輩子槍，寶劍隨身藏’；沒想到陳兄你會選擇最難練的武器，想必從小就是槍不離身吧？”

“沒有。”陳林很干脆道：“我今天第一次碰長槍……”停頓了兩秒，又補充道：“至少記憶里是這樣。”

在陳林的記憶里，今天確實是第一次碰長槍；但是不知為什么，在握住一桿槍那一刻，他滿腦子都是“人槍合一”“意隨心動，槍隨意動”之類玄之又玄的東西。

當然，如果現在要陳林拿著一桿槍去耍一套槍法什么的，他自然……不會。

“第一次碰長槍？”田書心愣了愣，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要知道，用長槍當武器的覺醒者萬中無一，究其原因就是因為長槍太難練了；陳兄，你是不是太……欠考慮了一點？”

雖然田書心說的有些夸張，但用長槍的覺醒者確實不多，否則裝備城不可能只儲備三桿長槍。

腦子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陳林自然不可能說出來，故而只得敷衍道：“主要是長槍很帥，我真心喜歡這把武器。”

和買‘暗夜行者’時同樣的說辭……田書心有些無語，感情你的武器裝備，只要帥就完事了？

“和陳兄這樣的人做隊友……”田書心停頓了兩秒，眼角抽搐了好幾下，最終憋出來一句“很是讓人期待”。

“別慌。”陳林很自然道：“接下來去買急救物資。”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

很快，兩人就購置好了急救物資，例如“解毒劑”“抗生素”“紗布”以及“微型創口縫合器”等等。

陳林購買的急救物資不多，完全可以放在暗夜行者自帶的腰包里，很方便。

購置好必備物品，時間已經來到了傍晚，兩人分道揚鑣，各自離開第一街，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回到家，已經入夜。

陳林剛當下東西，還沒來得及穿上暗夜行者臭美一下，敲門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打開房門，入眼就是蘇嬋那張笑吟吟的俏臉。

“喏！”蘇嬋將滿滿一大碗雞湯端到陳林的面前，“夜宵。”

陳林照例接過雞湯嘬了一口，蘇嬋趁機側身溜進了房間……

……

第二天，清晨。

陳林穿上暗夜行者，將昨天購買的急救物資放進腰包，把巨齒鯊插入右大腿外側的刀套，背起裝著一桿槍的槍套，直接……站在了鏡子的前面。

“帥！”

陳林的身材很好，一米八的身高，勻稱卻不夸張的肌肉，完全合身的暗夜行者再配上棱角分明的臉龐——

確實帥！

自戀了一會，眼瞅著時間差不多了，陳林這才出門，直奔九龍拳館而去。

九龍拳館，門口停著一輛改裝過的大型皮卡，皮卡的旁邊，蘿卜、黑熊以及田書心已經等了有一陣；遠遠見到陳林走來，田書心喊道：“陳兄，就等你了！”

陳林上前，不好意思道：“抱歉，起的有點晚。”

見人已經到齊，黑熊直接道：“上車吧。”

黑熊見蘿卜朝著駕駛室走了過去，趕緊阻止道：“蘿卜，你坐副駕駛。”

站在駕駛室的門口，蘿卜點頭道：“我來開。”

黑熊道：“姑奶奶，你的腳碰得到油門剎車么？”

“試試就知道了。”

皮卡很高，蘿卜的身高和輪胎相仿，只能踮著腳拉開車門，爬進駕駛室。

在三人的注視下，蘿卜爬上椅子坐定，伸腳試了試，接著又爬出駕駛室，沖著黑熊說道：“這次就算了，下次換輛小一點的車。”

黑熊：“……”

六點二十，眾人并不怎么準時的出發了。

三十來分鐘，一行四人便驅車來到了鋼鐵城墻的下面，城墻高五十多米，表面早已氧化，在歲月的侵蝕下，原本的純黑色變成了黑黃相間的顏色。

城墻極高，左右望不到盡頭，大型皮卡在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行駛，猶如巨人腳下緩慢挪動的蝸牛，渺小又脆弱。

田書心把腦袋伸出窗外，感慨道：“有這樣的巨型城墻阻擋，變異生物根本就沒有機會進入曙光城。”

副駕駛的蘿卜回道：“曙光城想要阻擋住大型變異生物的入侵，基本只能靠高等級的覺醒者和九峰山那幾門巨炮；像這樣的城墻，完全白搭。”

田書心愕然道：“大型變異生物居然這么恐怖？”轉而又向往道：“不知道曙光城周圍有沒有大型變異生物，如果能見上一見……”

蘿卜回頭，認真道：“見了干嘛，送人頭？”

就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間，黑熊已經駕駛著皮卡來到了高三十米、寬二十米的南城門；不少或步行或驅車的覺醒者進進出出，顯得好不熱鬧。

城墻的厚度有100米，在城門內，頂部每隔十米就懸有一張兩米厚的鐵閘門，緊急時刻十道閘門全部落下，完全可以阻攔住大部分變異生物。

驅車進入城門，黑熊將車停了下來，并且說道：“先去備案獲得離區許可，再下載一份離線地圖。”

四人下車，田書心不解道：“離開防區還要備案？”

黑熊知道陳林和田書心都是第一次出城，因此解釋道：“一方面是為了方便智腦統計人口；另一方面是為了控制覺醒者的出入數量。”

“控制覺醒者的出入數量？”

“沒錯。”黑熊繼續道：“如果不控制覺醒者的出入數量，在大規模變異生物入侵時，曙光城根本防守不住。”

田書心又問道：“那統計人口呢？”

“現在人類的人口基數就這么點，智腦已經全部記錄在案，如果出入防區的覺醒者不備案，那智腦統計人口的數據庫還有什么用？”

陳林想了想，問道：“防區外沒有信號覆蓋，智腦怎么統計那些出防區前備了案，卻一直沒有回來的覺醒者？”

黑熊回答道：“只要有覺醒者離開防區，智腦就會將其列入‘離區人口名單’中，回來再備案者就會歸入正常人口數據庫；當覺醒者沒有回本防區，而是進入了其余防區的時候，智腦就會將其歸入當前防區的人口統計中。”

“當某個防區的覺醒者數量落入臨界點以下時，智腦就會在那個防區停止發放離區許可，直到那個防區的覺醒者數量再次回到臨界點以上為止。”

田書心又問道：“就算智腦不發放離區許可，那些高階覺醒者想出去也并不難吧？”

“是不難。”黑熊道：“但是，沒有人會選擇在不獲得離區許可的情況下離開防區。”

“為什么？”

“如果出現這樣的情況，智腦會將其記錄在案，屆時天神組就會前往追捕；回到防區還要面臨監禁、賬戶凍結等等一系列麻煩。”

陳林嘀咕道：“這簡直就是智腦圍繞著四大人類防區建立的覺醒者生態圈——就好像防區是生態園；而智腦是管理者；覺醒者則是……動物。”

陳林的比喻很恰當，但黑熊卻不以為然道：“在當下的世道，這是能夠讓人類文明得以繼續傳承下去的最優解。”

交談間，眾人已經來到了門洞右側的邊界，在墻上一米左右，清一色并列著方格狀的全息光幕，不少覺醒者正在各自選擇的全息光幕前進行離區備案。

“在這里備完案就可以離開防區了，記得下載離線地圖，回來的時候再上傳一份就行了。”黑熊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探索了新的區域，或者發現了新的變異生物，智腦芯片都會進行離線記錄，回來上傳的時候能夠獲得積分獎勵。”

陳林和田書心對視了一眼，旋即各自選了一處沒有人的全息光幕。

【是否進行離區備案？】

全息光幕前，陳林沒有猶豫，直接回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