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甚至連聽著他說的那恭維的話都有一些陰陽怪氣了，總覺得事情不妙。

隨便說了兩句話就讓人走了，再留下來怕是一會兒就要打起來了。

看著如玉不是一個要打人的性格，但是顧離淵就不一樣了，凌云總覺得自己都攔不住他。

終于等到了如玉走了，顧離淵坐在了剛才如玉坐的位置上，雙手托著腦袋看著凌云，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并且一言不發，

就這樣看著他，越看著凌云就越發的心虛，總覺得自己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兒。

“怎么？”但是自己的形象還是要維持住的，手指輕點的桌面，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敲擊的聲音一些接著一下，顧離淵也不回答，就呆呆的看著，一不小心就入了迷。

突然呆呆一笑，“師尊，你真好看。”

凌云手指一頓，就算是自己這個厚臉皮也差點兒沒有抗住，“咳咳，說正事”

“哦”這這句話一出來剛才的神色一下又變了，變得十分可憐和委屈。

凌云的手還在輕敲著桌面，突然就被一雙小手拉了過去。

“師尊，我這里痛。”

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凌云平時怎么不知道這個家伙的眼睛還挺大的，一雙眼睛里面就像裝滿了星河一樣，只不過現在卻是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皺了一下眉頭，看著他的樣子不像是裝的，“那里痛？”

被顧離淵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凌云竟然想要躲避他的眼神，特意往旁邊側了一下。

“師尊，我心痛”

凌云：……

“師尊，你都不曾對我那樣笑過，是不是因為我不夠好？師尊，你這些日子都沒有理會我，卻和如玉師兄勾肩塔背，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如他？”

凌云再次沉默了，果然這個人正經不到三分鐘，還學會了油腔滑調。

怎么養出來這么一個愛哭鬼，還記得以前這個小蘿卜頭就算是摔倒了就不會哼唧一聲的，現在到好，成了心痛……

“沒有，你是我的弟子”

“那師尊為何不待見我？”

“沒有，一視同仁”

“可是……師尊我想要的是你的偏愛。”

兩人的一問一答結束了，凌云卡住了，看著顧離淵的樣子，好像他并沒有覺得這樣說不對。

顧離淵明目張膽說出來自己的要求，他知道師尊是一個溫柔的人，他也不想讓師尊這么為難，但是他只想要師尊看著自己，眼里只有自己。

自己要做那唯一的弟子。

凌云很快又反應了過來，不過是小朋友的想法罷了，就像是護著自己的玩具一樣，自己懂的。

這樣的情況不用管，多半就是欠打了。

表面不為所動，心里已經想著什么時候打一頓了，“離淵，我是你的師尊，一日為師，終生為……”

顧離淵還學會了搶答，眼睛很亮，亮過星辰，“我知道！終生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

凌云：這個小孩子怎么就教不會啊，理解偏差這么大？這個說文解字絕對沒有學好。

“罷了，先休息吧，明日一早來我的大殿。”

凌云這些日子實在是勞累過度，今日剛好休息一晚，明日也有個清閑的時間，眼看著登臨之日越來越近了。

“師尊，我來幫你。”

顧離淵走到了凌云身后，站著的顧離淵當然顯得很高了，一眼就能看到師尊的頭頂和他衣裳的領口。

“師尊，我學了一套手法，可以消除疲勞，我幫你，師尊先行靜坐一會兒。”

修仙之人靜坐那就是在休息了，可以說周圍是安心之所才會這樣，顧離淵雙手輕輕地放在了凌云的頭上。

凌云覺得自己的發冠有些礙事兒，手指微動就解開了。

一瞬間高高束起的頭發全部披散開來，給凌云增添了一抹溫柔，也增添了一份貼近人意。

好像曾經的高不可攀，現在都觸手可及。

顧離淵手指靈活的在頭上穿梭著，按著每一個穴位，目光落在了凌云的領口上，里面是白瓷般的肌膚，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動人。

漸漸的顧離淵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了，手指緩緩的往下伸著，到了脖子上時凌云突然被驚醒了。

脖子這些重要的地方自然警惕性高一些，知道是顧離淵在做事兒，又閉眼繼續享受了，不得不說，手法確實不錯，按的人想要睡覺。

凌云的脖子修長，面容更是出了名的姣好，如月光籠罩，看著就是這一股子的氣息。

沒有一個人不崇拜凌云的。

顧離淵手指摸到了凌云脖頸，一瞬間又縮了回來，這個感覺好像觸電一樣，顧離淵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腦海里想起來書中的描述，忽而皺眉，忽而微笑，一晚上神色不同，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屬于什么心情，但是只是覺得日日看見師尊就是極好的。

等到這一套動作結束以后，凌云單手撐著腦袋已經睡著了，月光映照在凌云的身上，未束冠發的模樣更是映照到了心里。

比起睜眼的時候，這個樣子的凌云更加好看，連著呼吸都覺得溫柔了太多。

顧離淵站在原地都看呆了，自己經常看師尊，但是這么清楚還有這么近還是頭一回。

坐在了師尊對面，顧離淵用手指摩挲著桌子，在這樣靜謐的環境里突然覺得自己心跳的好快，這是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

腦海里面竟是一些書本上的不該看的東西。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顧離淵跪在地上后悔不已，一臉的懊悔，自己不應該對師尊有別的心思，師尊就是師尊。

但是就是忍不住的多想，自己還有五個年歲就要及冠，按照凡界的來看，也許已經成親育子了。

“你跪著作甚？”

凌云瞇了一會兒睜開了眼睛，就看見顧離淵跪在自己面前一臉的懊悔，萬分疑惑，怎么了？剛才不會須臾一刻，這個小蘿卜頭又闖了什么禍？

“地滑，我沒事兒，地滑摔倒了。”

顧離淵現在說著話都是顫抖的，不敢直視師尊的模樣，害怕他發現自己這樣齷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