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斑馬大橋。
摩托迎風而行，夏禾回首，遙遙望向廢棄工廠。
而后垂首默然，只有精致迷人的臉蛋上，出現一絲落寞之色。
“小道士，沒想到，你心里還記得我呀。”
張靈月戴回帽子的那時，夏禾便知道他的意思。
“可我沒那么弱。”
嘴上這般說著，心底下卻有著一股暖流淌過。
多少年了，四年還是五年，異人界中，何曾有人如此關心過自己。
“呵。”
……
第二天，晚上。
小馬國際大酒店。
最頂層的一間大總統套房里。
價值10萬的長條沙發上，張靈玉喝了一口，2塊錢的純凈水。
隨后將水杯放下，他開口道：“這么說，這次潛入Z市的全性妖人，是夏禾和呂良了？”
“嗯。”
張靈月換回一身凈白的道士裝，剛剛洗過澡，一頭漆黑的長發，如瀑布般散落。
他手里拿著一個高跟杯，往后靠背，左手搭在沙發上。
聞言點了一下頭，搖晃杯中的82年雪碧，一口喝盡，不自禁的嘆聲道：“好酒啊！”
“唔…”
師兄立馬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去，虛空生電，沉聲道：“在我身邊，容不得你沾半點酒腥。”
“唉，沒勁。”
師弟大感無趣，忽然間像是想起什么，謹慎的問道：“師兄，你了解這個夏禾嗎？”
張靈玉不疑有他，喝上一口純凈水，答道：“全性四張狂，和那‘禍根苗’沈沖，是最近幾年崛起的全性強者。這次你和她動手了，怎么樣？”
“試了一手，實力還行。”張靈月笑笑道。
“四張狂能力詭異，不能小看了。至于那個呂良……”說到這里，師兄似有顧忌。
“這個呂良怎么了？”張靈月一下被挑起了好奇，追問。
“這事，你也不可聲張外揚出去。呂良是呂家子弟，呂家放出的消息是，這人殺了自己的妹妹，然后加入了全性。”想到是自家師弟，張靈玉也沒有再隱瞞，而且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原來是呂家的人啊！師兄放心，這種家丑，呂家自然是不愿他人多嚼嘴舌的。”張靈月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畢竟家丑不可被人揚。
“嗯。還有其他問題嗎？”張靈玉又問，化身百科全書。
“我還是想，多多了解這個夏禾。”
張靈玉不由地看向這個師弟，不多時，發現對方沒有什么異常后，他才說道：“夏禾的色欲異能，可謂是男人的克星，你可要小心。”
“說起她，雖然是全性，但也沒出手殺過人。就是作為女人，名聲并不好。”
“師兄，你說她沒殺過人？”
“傳言就是這么說的，具體是不是，那就不清楚了。另外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又是正道之一，不比那些全性的妖人，毫無忌憚。”
“嗯。”張靈月表示明白。
通過上述對話，對當前的一些情況，他是了解得更為深入。
二十一世紀，法律健全，即使是異人也不能凌駕于世俗之上。
當然也有例外的，那就是全性一派。
這個千年邪派，是亡命之徒，無法無天之輩的自留地。
因為加入全性太簡單了，你說是全性，那便是全性的一員。
無組織，無紀律，一些異人更是毫無人性。
所以，世俗的一些規矩，對這些家伙，幾乎無效。
全性一派何來？
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不虧其身，遭急迫難，精通于天。
可惜千年來，全性派的人，只看到前部分，又或者刻意去忘記后面的精義。
只愿做那率性而為的妖人。
……
“好了，說回正事。”
換上半杯“農夫一拳”純凈水，張靈玉坐回舒適的沙發中，提起此次的目的，“既然張楚嵐，落在公司的手里，我們想要把人帶走，是有些難度了。”
一提到這個，張靈月也是頗為疑惑，便將想法說出，“師兄，通過這件事，可以看出一點，就是公司和全性，好像都一直在關注這個張家。”
“這我也不清楚。”張靈玉搖頭，然后道：“不過師傅消息也是靈通，看來趙師兄的勢力，還是挺能干的。”
說到這個，張靈月也笑了，道：“不僅消息靈通，而且早有準備。恐怕是知道，萬一消息走漏，哪怕遲了一時半會，也會有很多人有所動作的，干脆先發制人，不能落后了。”
對此，張靈玉也是深有同感。
不過有一個疑問，從山上便一直藏在心里，此時他借機道：“如你所說，師傅他老人家有先見之明。只是為什么，師傅一定要召開羅天大醮，并且還要我們，一定請到這個張楚嵐回龍虎山……”
但話頭說到一半，忽然見到自家師弟，神色莫名的盯視著自己，張靈玉微微垂下面孔，緩聲接下后面的話道：“師傅是怕我們，請不到張楚嵐，這才召開羅天大醮，是在做兩手準備！只是為什么，師傅一定要張楚嵐到龍虎山去？”
“可能是因為，借此機會想要收下張楚嵐吧。”沉吟了一會，張靈月驀然聲音幽幽的道。
張靈玉望了一眼自家師弟，正色斷然說道：“不可能的，八奇技固然神秘強大，但師傅怎可能會覬覦！”
此時此刻，根據眼前種種分析，其實答案已經算是頗為明朗了。
老天師可能是想要炁體源流！
只是師傅如父，并且養育他們多年，諄諄教導尤是歷歷在目。
兩人即使早有猜測，也是不敢去想老天師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張靈月摸著下巴，忽地一笑，道：“得啦，別郁悶了。師兄，我們想的都一樣，師傅不是那樣的人。既然如此的話，那么答案恐怕就在這個張楚嵐身上了。今晚我就去把他捉來，給你好好審一審，如何啊？”
“這樣好嗎？”
張靈玉素來正直，可眼前沒有更好的法子，遲疑沉默片刻后，細微的嗯了一聲，權當同意了。
“行。”
見狀，張靈月倒是沒有什么心理負擔，拷問一下而已，又不傷性命，不算什么。
既然有了定計，師兄弟倆人起身，離開酒店。
現在張楚嵐盡管有著公司保駕護航，但也還沒有脫離普通人的生活，日常活動，都在大學里。
……
然而，沒人知道的是，此時此刻，相隔著不遠的“麗晶大賓館”里。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子，望著國際大酒店的方向，臉上出現一絲詭異的微笑，嘴里喃喃道：“你終于下山了啊，我們都等你好久了…谷家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