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的拍打聲沒有能夠喚醒站在外灘呆看風景的小柒，他回想起了在日本的海邊，回國前的自己也是這樣，頹廢的望著大海，好似海洋里有股藍色的力量在吸引著他，讓他渴望接近海水。

“原來平時看起來這么開朗的人，也有這么孤獨的一面。”杜莉慢慢走近。

“別搞得好像你不是來散心一樣。怎么？你沒跟許店長去辦移民？”

“辦好了，只是有點悶，想出來透口氣。”

小柒沒有再多說什么，倒是杜莉，先行對他問道：“你到底見過什么？”這話問的小柒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只是輕微一笑，說道：“我只不過比你多活了五六年，能比你有見識多少？”

“不，我能從你身上看出來，你的行為還有心底的氣場都在告訴我，你將所有經(jīng)歷過的故事的真相都掩埋在了心底，只有你的眼睛沒有撒過謊。”

“呵。”小柒笑了一聲，望向杜莉，她的眼中明明已經(jīng)沒了那股童真，卻為什么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他想知道杜莉是如何在那個“黑暗”的領(lǐng)域里拋出那道希望的。“都說看別人的時候看的一清二楚，但看自己時卻滿是混沌。真是一點沒錯。”

“去M喝一杯么？今天我請客！”杜莉微笑著說到。

“今天不是很想喝，改天吧，如果還有緣在M碰到的話，我請你喝一杯。”

話雖這么說，小柒卻是為了支開杜莉故意這么說的，因為今晚，他還是坐在了許店長的面前。

“小莫很漂亮吧？”許店長微笑示意并沒有開口回答。

“真羨慕你，那么多女生圍著你轉(zhuǎn)，再看看我～生活都一團糟了。”許店長聽出來小柒的話里有話，但也沒有主動去接他的話，而是看著一些資料。

“您現(xiàn)在在哪里謀高就呢？”許店長一邊看著資料一邊問到。

“換了個筆名在網(wǎng)站簽約寫小說呢。”

“您沒有告訴Moi，小說的女主是她么？”許店長輕輕將資料翻過一頁，用余光瞄了一眼小柒。

“厲害啊！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每次只要Moi當班，您就會出現(xiàn)，我只要在搜索引擎里稍微搜下MoiRai，就不難發(fā)現(xiàn)她的名字出現(xiàn)在一個小說網(wǎng)站上。這部小說開始更新的日期正好是我去美國的第一天。您說這是不是過分巧合了呢。”

“厲害！厲害！”小柒一邊鼓著掌一邊佩服的說到。

“Moi是個好女生，您要是…”小柒伸手打斷了他接下去要說的話。

“許店長，你喜歡過杜莉么？”這個問題許店長知道小柒早晚會問，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么突然。

“杜莉是我的老師…”小柒立刻又一次打住了他不想聽到的答案。

“有沒有喜歡過？”

“我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想在美國擁有一段美好的生活，如果杜老師想要她的夢想的話，我覺得我能為她創(chuàng)造條件，也算是報答她啟蒙我的恩情。”這句話不要說是當著杜莉的面說，就是作為旁觀者的小柒都有些難以接受它的冰冷，就好像它根本不像是會從許哲航這樣的人嘴里說出來的話一樣。

“夢想？”剛說完這兩個字的小柒大笑了起來，甚至夸張到眼淚都被他笑了出來，讓許店長都摸不清他是在哭還是在笑，也許是兩者合并后的無奈的表現(xiàn)吧。

“是的，每個人都有夢想，和追逐夢想的權(quán)力…”

“別說大話了！”小柒有些情緒化的拍案而起，“你有你的夢想，你有你的莫里斯，你有你的美式生活。可跟你一起赴美的杜莉和Moi呢？她們又有什么呢？她們只有那不被回應(yīng)的期望，和被資本家們一點點蠶食掉的夢想，不是么？”

“對不起…我只能為她們做這么多…”

看到許店長一副無奈又無辜的表情，更是引得小柒開懷大笑起來，他將喝完的烏奎爾空罐頭用力的放置在吧臺上給許店長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好好想想你當初是怎么跟我介紹這款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