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分小命根呀！正當林長慨嘆命運的時候，幸運降臨了：降段了，降了5分。

這樣林長的選擇就多了，他報考了警校，哈爾濱工業大學專科，交通學校等院校。

林長小的時候，村里有個肖老頭子，年青的時候做過偽滿時的縣長，有兩個女兒早些年就和他斷了關系，住在村后的敬老院里，長年腰板拔得溜直，見過世面，對于他的出身，村里的人并不反感他，反而有時有什么事，會聽聽他的說法，他給小滿相過面，長大后的職業不是大蓋帽就是帶槍的。

看來老爺子說的是有道理的。

林長接到了警校的體檢通知，他的身高和體重就是標準線：1米70，60公斤。

林長做好了當一名警察的心理準備。

通知書下來了，他接到的卻是哈爾濱工業大學專科的通知書，因為工大的志愿在前。

中國隊第六次沖擊世界杯未果。引發了一場如何為中國男子足球在亞洲定位的大討論，又是討論，亂哄哄。

林長開學了，學校為兩年制的大專，也算個創舉，學校沒在工大本部，而是在學府三道街里面的林教院內。

林教院就是林業繼續教育學院，工大在那租的校區，創造性的辦了專科，就像上市企業工大高新一樣，也算個第三產業吧！

第一天報到時，父親李利湖和大姐夫陳天作送的他。

姐夫目前是三個孩子的父親，前兩個為姑娘，最后一個是兒子，這在當時是很少見的了，雖然是在農村，計劃生育已經實行了多年，大家逐漸接受了只要一個孩子的思想，可天作同志卻一心想要個兒子，想了很多的辦法，最后如愿以償。他是供銷社的職工，當過主任，不過供銷社已經逐漸退出了歷史舞臺，腦袋活泛的他目前經營著化肥等農資的生意，收入挺高的，要不然，怎么養三個孩子？

大客車到三道街的路口停下，沒有直接的公交車通往學校。

“驢的”是目前的交通工具。

“驢的”：林長他們給起的名，就是用毛驢拉的小車，5毛線一位，三四位湊齊就走，雖然感受不到現代文明，不過也挺方便。

印象里，五常的大姨父就是趕“驢的”，在火車站附近等活。

爺三個坐上驢的，來到學校。

主樓是個四層建筑，一二層為各班的班級，二三樓的樓梯間隔斷，由宿管大媽看守，三四樓為女生宿舍。

男生宿舍有專門的宿舍樓，林長被分在了512寢。寢室共有9個人，上下鋪的床架左右各有兩個，頂頭放著一張單人床，還好沒有遮住陽光，也真是將空間用到了極致。

林長排名老七。

林長所在的班在學校代碼是：Z970832。

Z代表著是專科，97就是97屆，83是指系，也簡稱8系：機械制造工藝與設備；2指2班。

8系共兩個班，輔導員姓馬，是個退伍的軍人，不過他干輔導員應該已經有好多年了，要不然從時間上推斷，他也不可能娶到他的學生做老婆，還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娘倆常來學校看他，同學們看見了就議論紛紛。

上一屆的班級，也就是Z960832班的大哥哥，大姐姐們為學弟學妹，舉辦了歡迎的晚會，晚會上大家介紹自己，自己的家鄉。

林長是這樣介紹它來自的雙城：?

“四射之地”鮮為人知的雙城別稱。

清嘉慶十九年富俊將軍奉旨于拉林西北屯田駐軍，次年一日，富俊將軍親自來到當時人稱雙城子的地方視察，不覺心曠神怡，策馬奔馳，行至一處，天空呈現五彩祥云，魁星似在云端駐足，當下便決定在此建城，馬踏之處便是雙城現今之十字街，富俊作為勇武之人，自幼天生神力，自不必說，更兼今日有如神助，當即，張弓搭箭，東西南北各射一箭，遠超平日射程，命兵士尋之，依箭落之地，建東西南北四門，東西命名承旭、承恩，意為紫氣東來，旭日東升，夕陽西去，承接恩澤；南北賜名永和、永治，共祈春和景明，長治久安。自此雙城風調雨順，物華天寶，漸有雙城堡之稱，“四射之地”始于開端，成就富俊將軍初建雙城的一段佳話，更為不可忘懷之初心。

這是林長根據民間傳說整理的。

班級里還有一位來自雙城的女生，高中時和林長不在一個學校。

那是在一個美好的初秋日，學校食堂外，迷人的晚霞映照在了她的紅毛衣上，也映上了她紅彤彤的臉頰，更映在了林長的心上，從此時間定格，成為永恒。

林長通過以往的教訓，已經認識到腳踏實地的重要性，也開始思考人生。

他首先從他的家族思考起，那就是人生的意義，他的父輩都喜歡喝酒。

酒是好東西，這沒有錯，但需要細品。

林長認真的學習著，他知道自己有真本事才是真格的，錢財完全是身外之物，不可沒有，也不能全力追逐它，淪為它的奴隸。

這也源于他家的經歷：當年，在解放前，爺爺由于勤勞肯干，家境過得殷實，當時匪患嚴重，家里招來了土匪，土匪們沒有人性，把當時懷有二姑的奶奶吊起來打，大冬天的用涼水潑，爺爺一看，實在沒有辦法，就把家中藏財物的地點說了出來，保住了全家的命，奶奶卻做下了病根，就是二姑生下來，也體弱多病。林長每每想起這段都痛恨的不行，同時也記住了爺爺的那句話：你們什么都能搶走，卻搶不走我腦袋里的知識和我的勤勞。

機制專業就是畫圖紙，再有就是和各種國標的參數打交道。

“車、鉗、銑、刨、磨”是幾種基本的工序。林長都實習的不錯。

他自己打制的一把小錘子，還被當做了樣本。

學習之余，林長把踢足球踢到了極致，系足球隊的10號，并入選了校隊。

說起踢足球，就不得不提“F4”。

會跳霹靂舞如定海神針般存在的守門員大哥，高尚偉；好男人唱得呱呱叫的鐵閘老四，孫繼業；林長是前鋒老三，還有中場二哥黎林芳共同組成了8系足球隊的中軸線，人稱F4。

黎林芳，沒鬧，就是這個芳。

大學開學，一路從云南來到冰城的他，在男寢沒有容身之地，費點周章把自己的芳名從女寢請了回來，唉！也真難為宿管大媽了，不過，也讓我們男同胞小小嫉妒了一回，畢竟此君的名字在女寢睡了好幾天。

也許是尋求平衡，也許是為了對比，二哥渾身上下充滿了陽剛之氣，這跟他喜歡男人般的抽煙關聯不大，主要是他在足球場上靈活的像條龍，快速的似陣風，腳底生根，指揮若定，睥睨群雄，皮球不敢不聽話，任其驅使，天生一位中場大將。

也就是那時，林長叫他二哥。

那三位都在518寢，常去串門的512寢老七，為了不讓自己太見外，自封為518寢榮譽市民。

二哥身體素質好，愛走，說起走，林長也是不怕的。是不是小芳有時想家，這不得而知，他們那時晚上如果沒有晚自習，常去火車站轉悠，看看南來的、北往的，雞西的、鶴崗的…火車。學校到火車站很遠，從學校走到三道街的頭，然后坐11路公交車還得七、八站才能到，他們是不坐車的，也無須坐車，因為他們就是兩臺行走的11路。

小芳的家鄉盛產水果，每一次新的開學，二哥都會背上一大袋子的各種新鮮水果，有些同學們以前都沒見過，背的最多的就是菠蘿，菠蘿的形狀是圓柱形的，大小跟瓜差不多大，它的“頭頂“上有著幾片狹長的葉片，葉片的邊緣有些細小的刺，削去皮，帶有汁水的黃，咬一口，酸酸甜甜，有時還有點淡淡的酒香…。

踢足球受點小傷是經常的事，自備紅花油等外用藥水，對受傷處擦揉，是一個足球愛好者必備的技能。

林長的技能得到了施展。

雙城的那位女同學辛波。下樓的時候崴了腳，同寢室的山東大姐左穎，出了個主意，讓“足球運動員”林長來給揉腳。

林長求之不得，得令而行。

和宿管大媽費了一陣口舌后，在左穎大姐的接應下，林長進入了女寢。

說實話，這個女寢并不十分整潔。

512寢由于老四韓立明是班級的副班長，干什么都得干出個樣來，和寢室長老九樊晶凱一起把寢室收拾得非常整潔。

“揉腳的來了！”崔晶開著林長玩笑。

“這不來了嗎！”其它在寢室的女生也附和著。

林長的臉有些紅。

“來了！”辛波坐在床上，伸出了腳，腳脖子紅腫的老大，看來崴的不輕。

“嗯！嗯！”林長忙亂的答應著，不敢看辛波。

“你說我腳崴了，會不會有人給揉？”左穎故意對大家說。

“你把臉蓋上，被當成那誰誰誰就可以了”崔晶回應著。

女孩們嘰嘰喳喳！鬧個不停。

“你們寢室的衛生不行呀！”邊揉腳的林長，邊想找點自信，好擺脫尷尬的局面。

“我們寢室的衛生確實不好！”辛波說。

做為團支書的辛波，對于她所在寢室的衛生狀況，已經被馬老師找過幾次了。

“聽馬老師說，你們寢室收拾的不錯！有什么好的辦法說說”

“百聞不如一見，有時間的時候你們可去看看”

林長接了辛波的話題，找回了自信。

“要不！我們建個友誼寢吧？”寢室長崔晶說。

“女王陛下”陳麗和“沖天辮”魏紅艷有些不服，就說：“也行，我們也去看看一個男寢能干凈成什么樣？我們一個女寢倒要“老馬頭”數落！”

女王陛下是陳麗的外號，她喜歡叫同學為“大臣”，自然她就是女王了。

“沖天辮”來源于紅艷同學扎的一個沖天的小辮。

“老馬頭”就是馬老師。

“好主意呀！”林長接下話。

“你說呢？”林長征求辛波的意見。

“這是個好事，我贊同”辛波也挺高興的說。

“好的！好的！這事我就能做了主！”林長一口答應。

那個時候流行男女寢室建“友誼寢”，增進交流，學校男寢多，女寢少，所以建友誼寢的主動權在女生手中，昨天他們512寢晚上熄燈后，還在討論這個話題，苦于沒有女寢和她們共建。

揉腳揉出個友誼寢。

512寢的老八孫成杰開林長的玩笑。

老八人長的比較帥，愛追女孩子，大學一開學，復制了十幾封的情書，分發給了她看著不錯的全校女生。

友誼寢建完后，辛波帶著女寢的同學來512寢參觀，然后大家一起去太陽島游玩。

美好的假日里，意氣風發的年青人，欣賞著太陽島的美景，迎面吹來松花江的涼爽，好不愜意。

學生會面向大一新生招人，林長喜歡體育，在頭一年考上這所學校的同學沈松濤的幫助下進入了體育部。

學生文化節，學校要組織多項活動。

沈松濤任部長的文藝部要舉辦演講比賽，文藝匯演和辯論賽。

高尚偉參加了文藝匯演，跳了一個霹靂舞，很是出風頭。

512寢的老六，王玉峰參加了辯論賽，和他一隊的8系1班的云南的“小阿飛”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小阿飛”，是一個小個子女生，相貌不出眾，卻非常外向。

“一顆大樹下，是長不出另一顆大樹的！”這一句辯詞以及她有邏輯的語言組織能力，讓她獲得了最佳辯手。

體育部組織了藍球比賽和足球顛球比賽。

班長齊會海是班級藍球隊的絕對主力，帶領二班一路殺到決賽。

決賽對手是“公民建”。“公民建”是公業與民用建筑的簡稱。

公民建有幾個身高出眾的隊員，其中有一個大黑個，藍板球控制得很好，二班比分一直落后，比賽還有1分鐘，落后7分，眼看已經無力回天。

齊會海平時三分球，挺準的，今天沒有發揮，不過關鍵時刻，三分球命中，公民建打控制球，齊會海和黎林芳藍下對抗大黑個，大黑個投藍刷筐而出，韓福君搶得籃板，齊會海快速到位，三分命中，公民建開始有些慌，但時間對他們有利，還有10秒鐘，只要他們控制住球權，勝利還是他們的，二班全場緊逼，黎林芳一個搶斷，快速殺到對方藍下，球進時間到，黎林芳由于慣性沖出球場，摔在地上。

二班取得了一場不可思議的勝利，

晚上班級舉辦舞會，為英雄們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