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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迷信,背了鍋

空蕩歸空蕩,人總還是要走的,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了門。

也沒有什么好留戀的,做了這么久的下人,打掃屋子的家務(wù)都做得比作業(yè)還要得心應(yīng)手,比原柏雅家的機(jī)器人管家還要機(jī)器人管家,怎么招,都覺得自己是虧了,還沒落到個好名聲。

想著,竟是氣沖沖的走。

剛出門走了幾步,覺著有些許的不對勁,是被人盯著的感覺。走走停停了幾步,越發(fā)覺得這種感覺強(qiáng)烈。就忍不住地往后頭看去,看身后到底有沒有人跟著。

這番疑神疑鬼,也把自己給折騰得有些乏味了。

剛找了個地方蹲著,想要歇歇,果不然就被麻袋子給套了頭,直覺總是準(zhǔn)得一批。

“呀,忘記拿布先塞著她嘴了,若是她叫喚,怎么辦?”傻頭傻腦的聲音傳了過來。

武吉這一聽,看來不是慣犯,她穿得又不招搖體面,怎么招也不可能是被綁架勒索的,沒事綁她這個老媽子干嘛?實在是閑得慌啊?

“她沒有作聲,或許是個啞巴?”另一個聲音傳了過來,異常的冷靜,透露點(diǎn)滑稽。

武吉心里是當(dāng)真無語,她該說什么好。

左右還是被抬上了車。

她沒有什么意見,反正無處可去,也算是天時地利人和,被綁就被綁著吧,都懶得反抗了。這些人給人的感覺是有點(diǎn)兒……不像是專門干壞事的老手。

顛顛簸簸地,算是到了目的地。

來人把她從袋子里撈了出來,武吉不吭不響的,她是一點(diǎn)兒也不擔(dān)心自己會在這里嗝屁,她個局外人能在局里面嗝屁了,她改姓吉得了。

嗯,一個算卦的道士模樣的人。

武吉這就不解了,聽他們交代說她是一個啞巴,她有些許的忍不住了:“那個,我會說話,就是不大樂意說,畢竟說來話長。”

為首的道士,摸了一把自己的長胡子,道:“煮了!”

“哈?”武吉眨巴著自己的一雙大眼睛,瞬間往后退了去,用食指指著了自己,“煮了?把我煮了?”

道士,拂了手上拿著的拂塵。

“喂?這吃人肉,不大好吧?”武吉連忙解釋道,“我雖沒有任何宗教信仰的,但你們也不至于欺負(fù)人吧,你們這是拿我干嘛?”

“煉丹。”說武吉是啞巴的好心道士,忍不住回了武吉一嘴。

這句話,當(dāng)真讓武吉死了心,道:“我又不是修仙的,這不大好吧?”

“陳家的人都領(lǐng)賞了,就你一個長生不老的食材,吃了你,就能長生不老了。”那個傻頭傻腦,忘記給武吉綁手再塞塊抹布的道士,大發(fā)慈悲的同武吉講了話。

這幾句話說到武吉內(nèi)心里去了,內(nèi)心都開始瘋狂涌血了,就差四處噴了。

心碎成渣了。

“這個,不瞞你們說,這說來話長,確實不好說,你們左右也該就是算卦的風(fēng)水師,也不至于這么一心向道吧?”武吉用手扶住了額頭,她是覺得他們這玩笑開得有些許的過頭了。

“獻(xiàn)給官家。”為首的道士受不了他們磨磨唧唧,用拂塵敲了二人的頭。

看來這兩個有點(diǎn)演喜劇天賦的家伙,是這位的兩徒弟了。

害。這叫個什么事。

關(guān)鍵兩個人還真的十分聽話,也不用腦子想想這件事靠譜不。

大鍋架了起來,下面是柴火,二人燒火,被煙嗆著,咳嗽個不停。

武吉的心是涼得很,這兩人大鍋煮水,要煮她,她竟是對這兩個人表示出深深的同情,這大熱天干這事,實在是太槽心了,莫名又投去了慈愛的目光來。

她已經(jīng)想過了,只要她站起來跳一跳,指不定時空就加速了。如果加速得及時,多半是到了多年后,然后時空折上一折,也是會沒了她的人影的。若是不幸,真成了鬼魂,就靠這張免死牌了。

若是死了?

她都沒寫個遺言什么的,豈不是太痛心了?

“不行!”武吉終究是發(fā)出了抗議。

燒火的兩個人同時向武吉投去了目光:“燒火燒了半天了,你說不行,就不煮了嗎?”

武吉皺起了自己的眉頭,站起來,原地跳了一跳。

跳完就慌了,全然沒有個反應(yīng)。

該死的。

他們兩個人看武吉的眼神,全然成了看智障的眼光來,這關(guān)愛來得太過于突然,以至于武吉又尷尬地坐回了地上。

終究是被兩人舉著,武吉拼命掙扎著,兩人架不住武吉動彈。

武吉就從兩個人的手中掉了下去。

嚯,熟悉的感覺讓她激動得很。

——

睜眼,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里面。

她左右張望著,覺得自己這記憶里面全然沒有這個場景。

“你回來了?”滄桑的聲音。

武吉尋著聲音,走到了床前,見一臉皺褶,花白了頭發(fā)的人奄奄一息:“嗯,回來了。”

“他走前,念叨著你,說對不住。”小波咳了咳,“我總覺得你一直在,我同他說,你會回來的,果真還是你同我親,我知道你的。”

武吉握了小波的手,一時之間,有點(diǎn)兒不知所措,她可沒有想過時間加速,加速得這么快。難道這就是自己來,同別人來的區(qū)別嗎?

武吉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我同他妻說,他不過是把你當(dāng)了長輩,她都鬧了一輩子了。”小波頓了頓,武吉的面容映入了她快要擴(kuò)散的瞳眸中,“我一輩子都快過去了,你還是這么年輕漂亮。”

武吉一頭烏黑的秀發(fā),一點(diǎn)兒變化也沒有,她想說些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就只垂著眸,看著小波。

“我這一生,終究是沒把你說過的話都做到,可是我也很努力地活著,有認(rèn)真地生活。”小波說著咳嗽了起來。

每咳一聲,武吉的神經(jīng)都跟著后面緊繃了起來。

“找了你這輩子,沒想到自己死時,會看到你,你當(dāng)真是仙女?”小波俏皮的話脫口而出,只不過沒有孩童的臉龐,連帶著聲音都成了有顆粒的錄音片。

“你覺得是,那就是。”武吉實在是沒有忍住,說話說得有些抖,眼睛里流出了淚來。

“那真好,我以后又可以和你一起生活了。”

小波的話說完,武吉便感受到了小波的手沒有了抓力,小波自己將眼睛緩緩閉了起來,只閉上到了一半,便停止了。

“睡吧。”武吉輕聲地說著,用手合上了小波的眼睛。

她說完之后,竟嚎啕大哭了起來。

哭著,覺得自己傻不啦嘰的,好歹小波也是走了,她該激動得開香檳慶祝,不是嗎?

這番竟是覺得自己傻氣了,想起了正事后,又掏出了牌子,牌子上面呈現(xiàn)出了一個圓環(huán),圓環(huán)上面有個點(diǎn),不停地在移動中,圓盤中間顯示“2%”。

武吉皺起了自己的眉頭,習(xí)慣性地將這牌子當(dāng)成了手機(jī),向上滑了過去:一張《清明上河圖》,一張《貨郎圖》。金與北宋大戰(zhàn),汴京沉了。

她抬頭又向小波看去,小波的頭枕在了枕頭上,她的耳垂上綴著紅色瑪瑙的耳墜,那耳墜正是那日她買來,讓賣貨郎捎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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