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我略有驚慌的看著她。
我不知道她是否記得剛才她是倚著我睡的,不知道她知否感覺到了我的臉也搭在她的頭上。
看她的表情似乎是不知道,又或是她知道,卻對這些完全不在意。
哎!可能是我想多了。
這趟車足足坐了四個小時,卻只是原地不動的向上走了海拔幾百米。
而我沒有想到的是,即使是從山下到山頂,而山頂卻是另外一個世界。就像這里的名字,元寶頂子。這座山真的像是元寶,上了山,看到的竟然是一馬平川。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在一個云端的村落,這里才最應該叫做“天空之城”。
我問:“你來過這里嗎?”
“沒有,我也是第一次。”
“這里好高啊,感覺空氣都變得稀薄。”
她無奈的看著我,就像是看著一個逗比。
“這里就是你說的那個山缺日晷嗎?”
“不是?”
“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不知道。”
“什么?你竟然不知道?”
“你不會不知道山缺日晷在哪吧。”
“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帶我來?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我也只是聽別人說過,山缺日晷到底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們找找看,據說那里的景色很美。如果你不愿意,我自己找。沒關系的。”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山下,那山下的世界已經遠的模糊。算了吧,既然來到這里,就陪她找吧。但我心里卻在想,我不會死在這吧。
元寶頂子這個村莊,住的都是農民,零星的幾戶村社,剩下的便都是農田。
我們漫無目的的走在農田之間,這里并沒有看上去的那么狹小。也許是因為沒有高樓的參照,看上去很近的距離,卻怎么走也走不完。
我跟在她的身后,她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如果在這丟了,連警察都找不到。
“大爺,你家有地方住嗎?我們兩個人,想找個地方借宿一宿。”
她問了一個農民,那個農民卻揮手,又指著遠處。
“你去問你張叔,他家有地方。你看那,那個帶草帽的就是張叔,找他,他家有地方。”
“謝謝大爺。”
老人又開始種地。
……
“你好,請問你是張叔嗎?”
“啥事?”
“我們兩個想找個地方借宿一下。”
“來我家吧,我家有個空的屋,你們就住吧,不要錢。”
“那太感謝了。”
“不過你要等我。我這還沒干完活。行嗎?”
“好的張叔,我們就在這等你。”
說著張叔也又開始種地了。
我倆輕輕的坐在了路邊,這路就是靠腳走出來的那種土路,路上還有一攤、一攤的牛糞。
好安靜啊!我能聽見微風的聲音。我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來過一個如此安靜的地方。
我抓了一把地上的土,卻是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忽然間感覺所有的壓力都沒有了。這里只有天,只有地,卻是我這一生見過的最美的景色。如果山缺日晷比這還美,那應該是什么樣子?
我看了看身旁的她,她也怡然自得的吹著風。她的發絲在風中輕輕擺動。她笑了,是那種愜意的笑。是我這半個多月里從未見到的的笑。她笑的是那么的美。
但這種美卻讓我感覺到陌生,根本不像我之前認識的那個既能劈柴,又能一口吃一大碗面條的她。現在的她更像是一個女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