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和楚狄相談甚歡之際,晉王的一個貼身侍衛(wèi)進來稟報:“王爺,您要找到的人已經(jīng)帶到。”
晉王命令道:“帶她進來。”
此時,從門口走進來一個衣衫襤褸,頭發(fā)凌亂,臉上還有些許灰痕,看上去已年過四十的中年婦女走到晉王面前,下跪行禮:“奴婢文娘拜見晉王爺,楚公子。”
“抬起頭來!”晉王想看清楚她的容貌,從而確認,“你就是十八年前蕭貴妃身邊的宮女文娘?也是你抱走了蕭貴妃之女?”
“正是奴婢!”文娘恭恭敬敬地回答。
“那公主現(xiàn)在何處?”晉王詢問。
文娘如實告知:“奴婢自從帶著公主離開皇宮之后,就一直逃避著追殺,為了保證公主的安全,奴婢只能把她送到清風(fēng)鎮(zhèn)的尼姑庵里藏身。”
“尼姑庵?”楚狄有些疑惑。
“那后來呢?”晉王繼續(xù)問,“你可有再去找過公主?”
“奴婢被人追殺,幸而逃過一劫,等奴婢安然無恙再回去找公主的時候,就聽說她已經(jīng)被庵里一個尼姑送了人家。后來,奴婢就再也沒有公主的消息了。”
“那你有沒有問過,公主被送去了哪戶人家?”晉王詳問細節(jié)。
文娘仔細回憶著,也只知道個大概:“似乎是鎮(zhèn)上一個大戶人家,具體的,尼姑并沒有向奴婢透露得太清楚。”
楚狄問了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尼姑的法號叫什么?”
文娘想了想,也不是很確定:“好像是靜安師太。”
楚狄點點頭,大概了解了當(dāng)年的事實真相,對此也有了些把握,向晉王保證道:“晉王,目前已經(jīng)知道公主曾被送去過尼姑庵,后又被人領(lǐng)養(yǎng),并且還得知尼姑的法號。按照這個線索查下去,一定會找到公主的下落。”
晉王沉思片刻,吩咐道:“文娘,你先下去。”
“是!奴婢告退。”文娘站起身,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楚狄!”晉王吩咐他,“你即刻前去尼姑庵,務(wù)必要找到文娘所說的靜安師太。”
“好,我馬上去辦!”楚狄領(lǐng)命就要前去,剛走出書房門口,一個侍衛(wèi)慌忙進來稟告:“王爺,魔尊闖進來了!”
楚狄聽后立刻追出去,便看到文娘此刻已經(jīng)遭到了他的毒手,楚狄氣憤的上前和他打了起來。晉王吩咐侍衛(wèi)去保護楚狄,魔尊的實力和楚狄不相上下,二人打斗了許久也未能分出勝負。
與此同時,柳絮約慕蕓兒上街閑逛,不知不覺竟走到了這條街的盡頭,前面最偏遠的角落里便是晉王暫住的別苑。
“柳絮!我們找個地方喝喝茶,坐下來休息一下吧!我走得腳都酸了。”慕蕓兒累得實在走不動了,蹲下揉了揉已經(jīng)發(fā)酸的小腿。
柳絮沒有考慮到她,感到抱歉:“不好意思啊,我們今天逛得是有點久了,我忘了你不比我們習(xí)武之人的體質(zhì),應(yīng)該早就累了吧?”
慕蕓兒邊揉腿,邊納悶:“奇怪,我最近也在學(xué)武功啊,怎么我的體力還是這么差啊?不行!我一定要堅持!”慕蕓兒趕緊站起身,表示她還能走。
“蕓兒,你就別逞強了吧?”柳絮跟上去,想把她拉回來。一抬頭,便看到了晉王別苑的匾額,她看了看四周,她們已經(jīng)走了這么遠了,“哎?我們怎么走到這來了?這里不是晉王的別苑嗎?”
慕蕓兒也看了看附近,柳絮站在府邸門口發(fā)呆,并沒有想走的意思。慕蕓兒問:“怎么了,柳絮,難不成你要進去啊?”
“表哥今天一早就出門了,說是要去見晉王,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柳絮不自覺的往府門走了幾步,連一個守門的侍衛(wèi)都沒有,便覺得奇怪。再走近一些,依稀聽到里面有打斗的聲音,“不對啊,蕓兒你聽,里面似乎有打斗的聲音。”
慕蕓兒正要仔細聽呢,柳絮就闖了進去,慕蕓兒只好也跟著進去。遠遠地,柳絮就看見楚狄和魔尊在后花園里激烈的打斗著。晉王的侍衛(wèi)根本就不是魔尊的對手,即便有他們的幫助,楚狄一樣也占不了上風(fēng)。
“表哥!”柳絮見此情景,一個輕功閃過去幫忙,楚狄想盡辦法護著柳絮,盡量不讓魔尊靠近她。可魔尊偏要對柳絮下手,從而引開楚狄,柳絮一個不注意,就被魔尊打了一掌,摔在了地上。
“柳絮!”楚狄突然緊張了一下,魔尊一劍向他刺過來,讓他無暇顧及柳絮的情況。
“豈有此理?”慕蕓兒上前扶起柳絮,也跑上去幫忙,她那點武功,就更不是魔尊的對手了。她引開魔尊的視線,讓楚狄有機會反傷他一掌。魔尊似有內(nèi)傷在身,經(jīng)不起楚狄的掌功便倉皇逃走了。慕蕓兒也被反噬到了,一點武功底子都沒有的她,受傷便昏倒了。
“蕓兒!”柳絮跑過去看她的情況。
“喂!慕姑娘!慕姑娘!你醒醒!”她昏倒在楚狄的懷里,楚狄無奈,只能將她暫時先安置在晉王的別苑里。
慕蕓兒昏迷了幾個時辰,直到天已經(jīng)黑了,還未醒過來。楚狄不放心,不讓大夫先行離開:“大夫,她怎么樣啊?”
大夫輕言輕語道:“慕姑娘她只是受了一點輕微的創(chuàng)傷,只需要多休息,體內(nèi)的經(jīng)脈就會慢慢的平穩(wěn)下來。”
“大夫,她的功夫底子很薄,基本上不會什么武功的。既然沒什么大礙,那她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啊?”楚狄的神情略顯著急。
“她很快就會醒過來的。”大夫沒什么事,便走了。
房間里,只有楚狄和慕蕓兒兩個人,她又沒醒過來,此時的空氣十分安靜。楚狄坐在她的床頭,小聲地說話:“自不量力的傻丫頭,為了幫柳絮,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真搞不懂,你腦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東西啊?”
慕蕓兒突然睜開眼,就看見楚狄近在咫尺的臉,她立刻翻起身,緊張道:“你怎么在這里啊?這是哪里啊?”
“這么快就忘記剛才發(fā)生的事了?”楚狄不免調(diào)侃她。
慕蕓兒突然想起來,第一個要問的就是柳絮的情況:“柳絮呢?她有沒有受傷啊?”
“她好得很,安然無恙。”聽到楚狄這樣說,慕蕓兒才肯放心,連聲說:“那就好,那就好。”
楚狄瞥了她一眼,沒好氣的數(shù)落她:“你個自不量力的丫頭!你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我要是晚救你一步,你就會被魔尊震傷五臟六腑。差一點,你的小命就要沒了。對了,我又救了你一命,這次你打算怎么感謝我啊?”
“那今天要不是我和柳絮正巧趕來,說不定被魔尊傷到的可是你哎!”慕蕓兒為自己有功勞而沾沾自喜,“話說回來,我也救了你,功過相抵了。”
“你什么時候會武功了?”楚狄還真是小看了她。
“這個嘛!不告訴你!”慕蕓兒故意賣弄著自己的本事,繼續(xù)得意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對我刮目相看啊?說不定哪一天啊,我的武功就超過你了,到時候,你可不要太崇拜我啊?”
“你就別做白日夢了!”楚狄仍然一副看不起她的樣子,貶低著她,“你有幾斤幾兩的功夫,自己心里有數(shù)吧?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我看你還是算了吧!”
“這是什么話?”慕蕓兒堅信,“只要我勤加練習(xí),我一定會越來越有進步的。”
“你就這么喜歡學(xué)武功啊?”楚狄倒是覺得有趣,今天的他說起話來,嘴角一直帶著笑意。
“當(dāng)然了,有了武功,就不怕被別人欺負了。”慕蕓兒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
“你還害怕別人欺負嗎?”楚狄話里的意思是,“你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至少不會給你欺負啊!”慕蕓兒只要達到這一個要求就足夠了。
楚狄冷哼了一聲,嘲笑道:“你要是有了武功,不闖大禍才怪呢!”
“你!”慕蕓兒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突然胸口痛了一下,她皺著眉直叫。
“怎么了?”楚狄皺眉緊張的問。
慕蕓兒小心翼翼的長舒了一口氣,道:“我體內(nèi)有點疼。”
“你要等體內(nèi)的經(jīng)脈慢慢平復(fù)下來,盡量不要動氣。”楚狄?guī)椭獙W(xué)會控制情緒。
“還不是被你氣的!”慕蕓兒不依不饒,可轉(zhuǎn)念又一想,他今天和平時不太一樣啊,“哎,你今天看起來好像很關(guān)心我啊!”
“我是很關(guān)心你啊!”楚狄自說自話,自有道理,“我怕你過早的一命嗚呼,我們之間的勝負還沒比出來呢!”
“無聊!”慕蕓兒氣得不想理他,又躺下,蓋上被子,蒙頭大睡。
“那你早點休息吧!”楚狄不打擾她,早就幫她安排好了,“我已經(jīng)通知了你的丫環(huán),她們等下會來接你的。”
“那就謝了。”慕蕓兒仍是不好的語氣。
“不用謝!”楚狄冷笑了聲,便出走了房間。
楚狄走進晉王的書房,想起今天的事發(fā)生的很突然,似乎很蹊蹺。
“本王今天剛接到文娘,魔尊這么快就知道了,而且王府別苑,戒備森嚴(yán),他居然也能闖進來。“晉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據(jù)我猜測,晉王的身邊可能已被人安插了眼線。”楚狄基本上能夠肯定這一點。
晉王問:“那依你之見,本王該如何找出這個眼線呢?”
楚狄卻忽略這個問題:“其實,誰是眼線,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把公主平安帶回京城。”
“今日遭到魔尊阻攔,害你沒法前去尼姑庵。”晉王一直為此揪心不已。
“晉王放心,我明日一早便去。”
晉王點點頭,還有個事想問:“對了,那個慕姑娘她沒什么大礙吧?”
“受了點輕傷,已經(jīng)不礙事了。”楚狄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我等一下送她回去,多些晉王暫時的安置。”
“這沒什么,你有需要,隨時來找本王。”
“嗯。”楚狄應(yīng)聲,便離開了他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