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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佳人得救

  • 宏茗傳
  • 玉龍凌霄
  • 10803字
  • 2022-05-12 18:58:12

卻說蘇韻茗帶了五六個兄弟,在城中探訪了許久,也沒有發現石妍娟的蹤跡,于是她便帶了這幾個兄弟從洛陽北門出城,然后順著官道一路追了下去。他們一邊追著,一邊向路上的行人詢問有沒有見過畫上的女子,但路人們都說沒有見過。無奈之下,蘇韻茗決定帶著手下弟兄先回平山一趟,向大當家楊鍇報告情況。

楊鍇得知了石妍娟再次為人所擄的消息之后,不由得擔心道:“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也要對妍娟下手。她現在的處境可是很不妙啊!”

此時的蘇韻茗,忽然聯想到林宏曾對自己說過,他在太原孫府對戰靳中梁時,那人便極為擅長隱遁之術。于是她便對楊鍇言道:“我想,那個襲擊二當家的人,應該是一個叫靳中梁的人。據我的一位朋友言講,此人身法詭異,而且擅長隱遁之術。而另外一個拉走妍娟的人,應該與靳中梁不是一路的。否則那靳中梁就不會立刻舍下二當家的,而去追那個黑衣人了。”

楊鍇言道:“可現在,那個人的身份畢竟難明,妍娟現在也是生死難料啊!”

蘇韻茗言道:“請大當家的寬心,我明日便繼續下山去尋找,若實在不行的話,我再托我那個朋友打聽便是。”

楊鍇鄭重地言道:“妍娟的安危,就全靠軍師你了!”

與楊鍇談完話后,蘇韻茗來到了潘連翠的房中。潘連翠見蘇韻茗來看自己,便笑著言道:“姐姐,你回來啦?”

蘇韻茗言道:“小翠妹妹,怎么樣?在平山盟住得還舒心嗎?”

“這里真的很好,大家都把我當自己人對待。說實話,我很喜歡這里的生活。”

蘇韻茗笑道:“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不過呢,我還想告訴你另外一個消息,我找到你的林大哥了!”

潘連翠喜道:“真的?他現在在哪里啊?他現在怎么樣啊?”

“你放心,他現在很好,現在的他已經成為了朝廷正四品的豹韜軍中郎將,而且已經娶了一位美麗的嬌妻,生活可以說是非常圓滿了。”

潘連翠聽說林宏已經結婚,心里不免感到失落異常,但當她聽聞林宏現在過得很好之后,她同時又感到欣慰不已。一種復雜的情緒交織在潘連翠那顆敏感孤獨的內心中,讓她自己也難以說清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蘇韻茗接著言道:“小翠,我想告訴你的是,你林大哥現在需要你的幫助,那你還愿意去嗎?”

“當然,林大哥曾經救過我的性命,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姐姐,你說吧,他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他現在在城里開了一家書店,那個書店也是咱們平山盟在城中的一個重要聯絡點。他已經找了一個人來做書店的掌柜,但是書店的生意不能只靠一個人來進行經營,還需要一個店員來配合經營。我思來想去,覺得你去就比較合適!”

潘連翠頓時笑著言道:“姐姐,沒問題,我愿意去!”

“那就好,不過我還得跟你說一下,現在你林大哥還不知道我是平山盟的人,所以以后你到了城里,遇到我、曼文還有阮芳他們的時候,要裝作是初次認識,明白嗎?”

潘連翠笑道:“我明白,隱蔽工作嘛,該我知道的我知道,不該我知道的就不知道!對吧?”

蘇韻茗笑著捏了捏她的臉,然后言道:“不愧是你,悟性可真高!那我明日便帶你下山,你今晚好好收拾一下!”

潘連翠言道:“好!沒問題!”

此時的楚營招,已經被鄭功軒召到了宮中。鄭功軒氣急敗壞地言道:“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紕漏?興源計劃只有你、我還有你父親知道,為什么平山盟的人會知道石妍娟被關在刑部大牢之中?這件事究竟是誰泄了密?”

楚營招言道:“這個,微臣仔細想過,您派給我的暗衛自然不會泄密,那日我押送石妍娟到大理寺監獄的時候,半路之中遇到了我兄長和林宏,但我也沒有對他們說要把犯人押到刑部大牢去啊!即使是當賊人從大理寺監獄逃脫之后,我兄長都還以為石妍娟被關在大理寺監獄里呢!所以,不可能是我兄長泄的密,依微臣之見,還是林宏的嫌疑是最大的。”

“你是在哪里碰到他們的?”

“是在城北的一條街上,當時我兄長正要和林宏一道去福順樓吃飯。”

鄭功軒言道:“如果是這樣,那你兄長和林宏都有很大的泄密可能。只不過現在沒有證據,你也不可能就此把泄密的罪責加到他們二人身上。現在你的第一要務就是,想辦法去把石妍娟抓回來,然后繼續執行興源計劃。”

楚營招言道:“陛下,微臣這幾日要與哥哥看守囚犯陸鈺欣,怕是無暇分身啊!”

鄭功軒言道:“龍虎軍軍營戒備森嚴,再加上你哥哥在那里坐鎮,這就已經夠了。你的目標,是要繼續完成興源計劃,這才是最關鍵的。只要興源計劃成功,那么一個歌伶又有什么影響呢?再者,那個歌伶是否真的與平山盟有勾結,你們還缺乏有力的證據。記住,只是一味地靠推斷是不夠的,那樣你們永遠也無法找到最終的真相。”

楚營招躬身道:“是!微臣明白,那微臣現在便帶人出城尋找,一定把這個石妍娟給抓回來。”

楚營招從宮里出來以后,便回到紅衣衛中挑選了三十幾名精明強干的士兵,然后帶著他們從洛陽北門而出,前去尋找石妍娟的蹤跡了。

此時的林宏,正坐在將帳之中,就在這時,一名士兵向他稟報道:“林將軍,外面有人找您。”林宏來到軍營門口,卻見那人是自己的管家李順兒,于是林宏便拉著他走進了軍營。二人進入將帳之后,林宏立時問道:“怎么樣?洛陽北門那邊可有什么動靜嗎?”

李順兒言道:“我按照您的吩咐,在洛陽北門那里蹲守,果然,楚營招帶了三十幾名紅衣衛的人,從洛陽北門出城而去,想來定然是去尋找那位石三當家了。至于榮生藥鋪那邊,我也問過了,夢琳姑娘還是沒有回來。”

林宏點了點頭,言道:“現下天色將晚,看來我得準備行動了。順兒,你一會兒就待在龍虎軍軍營附近,只要我救出陸姑娘,你立刻把她送到鈺茗書院去。一定要照顧好她,知道嗎?”

李順兒言道:“公子放心,小人一定把事情做好。”

他們二人,經歷了許久的相處之后,已經成為肝膽相照的兄弟,但李順兒卻愿意稱呼林宏為公子,因為在他心中,林宏是他的救命恩人,便是為他做仆人,也是心甘情愿。

到了夜間,林宏來到了龍虎軍的軍營之外,而與此同時,張貴陽也已經來到附近。二人碰了面之后,張貴陽言道:“兄弟,那就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我去引開楚峰玄,你來救人!”

林宏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言道:“大哥,楚峰玄武功高強,你不是他對手。一會兒你盡可能不要與他發生正面沖突,只要把他引開也就是了!”

張貴陽言道:“兄弟,你自己要小心才是!這軍營之中步步殺機,遠非你所想的那么簡單。今日我特意為你我二人做了一個護心甲,你襯在衣服里面,這樣的話,在遇到緊急狀況時還可以防個身。”

林宏笑道:“大哥想得果然周到!那你先去吧,務必小心!”

張貴陽縱起輕功,從院墻躍了進去。由于他身穿夜行衣,身法又極為迅速,故而很難被人發現。他幾個縱躍之后,便已經來到了審訊處的門口。但就在這時,只聽得他身后一個聲音言道:“閣下終于出現了!”緊接著,一道人影從屋頂之上落下,卻是楚峰玄站在了張貴陽的身后。

楚峰玄接著言道:“你就是那個給陸鈺欣贖身的男人吧?”

張貴陽冷冷地言道:“你對一個姑娘都能下這般辣手,真是禽獸不如、死有余辜!我只恨今天白天的時候,沒有鼓起勇氣殺了你。現在你正好來了,便要領教一下你的高招!”言罷,他便從腰間抽出寶劍,一劍向著楚峰玄的面門劃了過來。楚峰玄前一日功力受損,現在也只恢復到原來的八成,但即便是八成功力,應對起張貴陽來還是綽綽有余。他一掌劈出,張貴陽的這道劍氣便被擋開。張貴陽自是不與他硬拼,便收劍入鞘,縱起輕功,向著旁邊的一處屋頂躍了上去。楚峰玄見他要逃跑,又怎會輕易放過他?于是便也縱起輕功,向前追去。

二人在屋頂之上騰挪縱躍,在頃刻之間又過了數十招,但張貴陽在這數十招中都屢屢處于下風,因此他也不敢過多地與楚峰玄進行交手,而只是向著遠處奔逃而去。楚峰玄見他倉皇而逃,更加知道他的武功修為遠較自己為弱,今日若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就可以生擒眼前這個蒙面人。于是他足下腳步加快,一鼓作氣地追了上去。

林宏見他二人走遠,這才縱起輕功,進入到了軍營之中。由于楚峰玄已經被張貴陽引走,他心中自然輕松不少,于是他便一路穿行,徑直地來到了審訊處。他向四周觀望了一下,發現并無人影,這才慢慢地潛入了進去。

順著漆黑的過道,他來到了關押陸鈺欣的那間審訊室中。進入審訊室后,他發現陸鈺欣面沖墻躺著,于是他便慢慢地走過去,輕輕地推了推她,然后言道:“鈺欣,醒醒,我來救你了!”

不料就在這時,那人猛地轉過身來,然后一刀扎在了林宏的心口。林宏這才突然反應過來,便回手一掌向那人擊去,那人武功倒也不弱,向旁側一閃,便躲開了林宏的這一掌。林宏立時將扎在自己身上的那把匕首扔掉,然后向外沖了出去。那人立刻解開自己的手銬、腳鐐,然后追了出來。

林宏逃出審訊處后,也不敢耽擱,立時便從軍營的院墻向外翻出。那人竟也縱起輕功追了出來。林宏再次向后一看,這才發現那個偷襲自己的人竟然是宮中禁軍統領盧生。原來,楚峰玄擔心楚營招走后,自己一個人難以抵擋,便向鄭功軒請求調用盧生。他讓盧生假扮成陸鈺欣的樣子,躺在審訊室中,卻把真正的陸鈺欣轉移到了楚府的地下監牢之中。而這些情況,林宏自是一無所知。

林宏此時的武功,與盧生可以說是難分伯仲,因而他們倆一前一后地相互追趕,中間的距離卻是一直不遠不近。無奈之下,林宏只好從自己的衣兜中拿出了一個小藥瓶,這個藥瓶還是上一次他與蘇韻茗相見時,蘇韻茗送給他的一瓶癢癢粉。于是他故意放慢腳步,然后瞅準時機,趁盧生來到近處時,忽然將藥粉一撒而出。蘇韻茗研制的癢癢粉,那藥效自然是非同尋常,盧生立時便感到全身瘙癢難耐,無法忍受。于是林宏也不再與他糾纏,立刻便縱起輕功而去。

卻說張貴陽與楚峰玄奔襲了近十里左右,張貴陽已經感到渾身疲憊不堪,難以堅持。無奈之下,他抽出腰間寶劍,與楚峰玄斗在一處,但他的武功畢竟與楚峰玄相去甚遠,二人斗了一二十合之后,張貴陽已經完全被楚峰玄的掌風所環繞,緊接著,楚峰玄一腳踢在張貴陽的肩上,立時便把他震退數十步,他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子,可與此同時,楚峰玄又是一掌擊出,意在直接重傷張貴陽,讓他再無還手之力。

就在這時,林宏從一側飛身而出,以一招“青龍入潭”直擊而出,楚峰玄眼見這人功力強勁,不可輕忽,于是便以一招“飛鷹撲展”還了過去。二人對了一掌后,林宏向后退出兩步,然后又將剩下的癢癢粉一撒而出。楚峰玄嗅到這股粉末氣味不對,便立刻向后退出數十步,這才避免中毒,但就是這樣一退,林宏卻早已拉著張貴陽逃之夭夭了。

楚峰玄也不再去追尋他們的下落,而是徑直地向著福清巷23號奔了過去。

楚峰玄一路之上沒有作絲毫停留,故而他很快就來到了福清巷23號門口,他敲了敲門后,然后喊道:“開門啊!開門!”

這時,睡眼惺忪的孫碧瑤緩緩地打開了門,見是楚峰玄到來,便立刻言道:“楚將軍,這么晚了,您怎么過來了?”楚峰玄客氣地笑道:“弟妹,是這樣的,龍虎軍的營地那邊受到了歹人襲擊,我來看看你們有沒有事情。怎么是你來開門?林兄弟呢?”

孫碧瑤打了個哈欠,笑著言道:“嗐,別提了,他今天晚上說好了跟我比酒量,結果沒喝了幾杯就醉得一塌糊涂,現在睡得正沉呢!叫也叫不醒!”

楚峰玄言道:“那就打擾了,我進屋看一眼,確認林兄弟沒事,我就走!”孫碧瑤本想阻攔他進來,但他卻也不和孫碧瑤多做唇舌之爭,便徑直地沖到了二人的臥房之中。他一推開門,只見林宏躺在床上,臉面沖墻,睡得正香,還打著十分均勻的呼嚕。孫碧瑤笑道:“他睡覺就那個樣子,讓楚將軍您見笑了!”楚峰玄見林宏確實在家,便只好抱歉地言道:“對不起,弟妹,打擾了,那你們睡吧,我走了!”

走在街上,楚峰玄還十分狐疑地自言自語道:“奇怪,難道一直以來,真的是我錯了?林宏真的與平山盟沒有關系?”

可楚峰玄不知道的是,他剛一離開,孫碧瑤就言道:“順兒,你起來吧,他走了!”原來,林宏早對李順兒交代過,如果他沒有在20分鐘之內把陸鈺欣帶出來,那就證明計劃失敗,他就需要立刻回到家中,然后假扮成林宏的樣子,躺在床上,以防楚峰玄來檢查。

李順兒在街口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都不見林宏的身影,于是他立刻回到家中,然后對孫碧瑤言道:“小姐,對不住了,公子對我說了,如果我20分鐘內沒有等到他,就需要立刻回來,假扮成他的樣子躺在床上。小姐,實在對不住,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一會兒如果楚峰玄來了,我就躺在床上假裝睡著,然后你去開門。咱們千萬不能讓公子的身份暴露啊!”孫碧瑤點了點頭,言道:“我明白,那你現在躺上去吧!”

李順兒剛躺到床上五分鐘左右,楚峰玄便已經在外面叫門了,于是孫碧瑤就去給他開了門。也幸虧楚峰玄沒有再走到近處進行仔細的探查,而且李順兒和林宏的身形也極為相似,這才又讓林宏一家人逃過一劫。

李順兒聽到孫碧瑤的話之后,便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后躬身言道:“小姐,事急從權,還望您能諒解。”

孫碧瑤言道:“無妨,只是不知我夫君他怎么樣了?”

就在這時,一人推開院門,走了進來,孫碧瑤向外一看,卻是林宏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她頓時喜道:“順兒,咱們出去看看,似乎是他回來了!”

孫碧瑤和李順兒來到院中,林宏見他們也都無事,便喜道:“你們沒事,那就好!楚峰玄是不是已經來過了?”

孫碧瑤言道:“他是已經來過了,不過他什么都沒發現,你放心就好!”這時,孫碧瑤看到林宏心口處的衣服被刺破,便立時擔心地問道:“你這里的衣服怎么破了?沒事吧?”林宏微笑著從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了張貴陽送的護心甲,然后言道:“幸虧有它,要不然今天怕是真要被那禁軍統領給刺死了。今日我和張大哥中了計,他們把真正的鈺欣轉移走了,卻讓禁軍統領盧生扮成鈺欣的模樣在審訊室里等我。這盧生武功高強,一刀便向我的心口刺來。說起來,也算是危險異常了。”

孫碧瑤心驚膽戰地言道:“可真是嚇死人了,夫君,我真的好擔心你啊!”

林宏溫言安慰道:“沒事,我這不是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嗎?至于鈺欣那邊,我再想辦法就是。天色不早了,咱們都先去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林宏剛來到豹韜軍的軍營門口,就發現楚峰玄已經在那里等他了。于是他便笑臉相迎道:“楚將軍你過來啦?聽我妻子說,昨晚你還來我家里一趟,我當時睡得跟個死豬似的,完全沒聽到,可真是失禮啊!聽說,昨夜龍虎軍軍營遇襲,不知情況如何了?”

楚峰玄笑著捶了捶林宏的肩膀,然后言道:“你小子怎么那么有福呢?娶了那么漂亮的一個大嬌妻不說,還跟妻子拼酒量拼得呼呼大睡,我都看得羨慕了!”他嘴上雖是那么說,但心里想的卻是:我錘他肩膀,他絲毫沒有疼痛的感覺,看來他不是昨晚盧將軍刺傷的那個人。

林宏如何不知他剛才那一錘的用意?但他假裝沒有理會,只是言道:“嗐,我這門婚事也是楚將軍促成的,說起來我得好好感謝楚將軍了!”

楚峰玄笑道:“這些舊事倒也不用再提了,哦,對了,今晚我在天香樓有個局,想讓你陪我一起去。今晚你若無事,便隨我一同前往吧!”

林宏笑道:“不知是什么樣的局?我去合不合適呢?”

楚峰玄笑道:“放心吧,你去一定合適,其實都是你認識的一些人,像太子殿下、葉相、白晉銘這些人,你肯定是再熟悉不過了,至于兵部尚書焦致禮、刑部尚書嚴空海,你也不是不認識啊!另外,之所以叫你去的緣故,是因為今晚要抓一個人,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平山盟的奸細。”

林宏奇道:“不知這個人是誰啊?”

“由于這個情報是絕密的,所以現在還不能說,等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林宏言道:“好,那晚上我一定準時赴約!”

楚峰玄走后,林宏暗自思索道:不知楚峰玄要抓的那個平山盟奸細究竟是誰?他今天晚上組這個局,究竟有何用意?鈺欣究竟被他關到了哪里?林宏只感覺自己有太多的謎團無法索解,心中不由得暗道:若是那位女俠現在在的話就好了,我還可以問問她下一步究竟該怎么做。可現在,究竟該怎么辦呢?

他心中生出一種隱隱的擔憂,總感覺會有什么重大事情發生。仔細思索之后,他在心中對自己言道:不能讓楚峰玄占據先機,否則我會一直處在被動的狀態之下。那位平山盟的姑娘之所以能屢屢成功,就是因為她能夠在敵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手,然后直擊他們的軟肋。我也得好好想想,怎樣才能借力打力呢?這時,他忽然心生一計,于是他來到將帳之中,換了自己的夜行衣,戴了面罩,然后便潛出了軍營。

此時的王府門口,王天羽從家中出來,坐了馬車,便向著市集而去。他本來是要到市集上去逛一逛,順便買點東西,如果時間充足的話,還可以找一家藝館,進去風流一把。他正想著這諸般美事,不料此時,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了他所乘的馬車旁邊,那黑影以極為迅速的手法將車夫打昏,然后沖入馬車車廂,以極快的速度點了王天羽的昏睡穴,王天羽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昏暈過去。

這黑影自然便是林宏了,他把馬車和車夫留在原地,然后用繩子綁縛了王天羽,又將他裝到麻袋之中,這才運起輕功,直奔楚府而去。他來到楚府附近之后,便順著院墻疾躍而入,將這個黑色麻袋扔到了草叢之中。趁著四周無人注意之時,他便又從楚府的院墻躍了出去。

卻說那車夫慢慢地醒了過來,這才發現少爺已經不見了,于是他立馬回到府中,向王煒德稟報了此事。王煒德立時憤怒道:“居然有人敢打我兒子的主意了,我一定要把這個人查出來!”

就在這時,一名仆人走過來對王煒德言道:“老爺,外面有個穿黑斗篷的人要見您!”王煒德頓時言道:“看來那對頭已經過來了,你讓他進來!”

進到大堂以后,由于那穿黑斗篷的人把帽子壓得很低,王煒德無法看清他的臉,便言道:“尊駕是什么人?”

那黑斗篷言道:“王老爺,請您屏退左右!”

王煒德知道他也不敢對自己怎樣,于是便讓手下的人退了出去。這時候,那黑斗篷將帽子摘掉,然后言道:“王老爺,您還記得我嗎?”王煒德見來人竟然是林宏,便立時言道:“自然記得,你今天怎么突然過來了?”

林宏言道:“我今日過來,是有一個重要情報要告訴您。今天晚上,楚峰玄將在天香樓宴請太子、葉相、白晉銘、焦致禮和嚴空海,王大人您正在調查楚峰玄篡改軍隊名冊的事情,他這個時候宴請這么多人,顯然是別有用心啊。還有,楚峰玄還說,他打算先抓走王公子,然后以此來好好地震懾一下您,依我看,最近還是不要讓王公子出門了,以免被他鉆了空子!”

王煒德驚道:“你是說,楚峰玄要抓我兒子?”

“是啊!怎么了?”林宏故作驚訝地問道。

“誒呀,你要是再來早點就好了,就在剛剛,有人把我的兒子給綁走了!我估計啊,就是楚峰玄那小子干的!你看,現在該怎么辦啊?”

林宏假意思索了一下,然后言道:“王大人,您先不要驚慌,依在下之見,這楚峰玄自然知道王公子身份尊貴,所以他不敢把公子抓到大牢之中去,而只可能秘密關在他們的楚府之中。您現在就帶人去楚府,我相信以您在朝中的威望,他楚開元肯定得乖乖放人!”

王煒德言道:“你說的有理,那我現在便帶人去楚家!”林宏言道:“大人,我的身份比較隱秘,所以沒法直接跟您一起去,不過您放心,我會在暗中幫助您的!您把府上家丁的衣服給我拿上一套,屆時我就可以暗中潛入楚府,伺機相助。”王煒德點了點頭,然后言道:“好,你也小心。”

離開了王府的林宏,便再一次向著楚府奔走而去。這一次他并不著急進入到楚府之中,而是躲在一旁,準備觀看自己所導演的這出狗咬狗的鬧劇。

果然,沒過一會兒,王煒德便帶了一眾家丁,來到了楚府門前。楚府門口的侍衛見王家的人氣勢洶洶,便立時問道:“你們是干什么的?”

王煒德言道:“進去告訴你們家老爺,我王煒德就在門口等著他!”楚府的侍衛見王煒德親自到來,自然不敢輕忽,便立刻進去通稟楚開元了。

過了片刻,只見楚開元笑著迎了出來,然后言道:“王兄大駕光臨,老弟我可是怠慢了,不知什么風把你老兄吹到我這兒來了?”

王煒德言道:“楚開元,你和我之間就不必來這套假惺惺的了,快說,你把我兒子藏到哪里去了?”

楚開元頓時吃驚道:“王兄你這是在說什么?我可沒有見過你的兒子。”

“什么沒見過?我兒子今天一大早本來是要出去趕集的,結果剛一出府,就被人打昏帶走了,除了你手下的人,在這京城當中還有誰敢綁我的兒子?”

楚開元言道:“王兄,話可不能這樣說啊!你們家公子消失了,就一定是我們楚家干的嗎?說不準啊,這就是平山盟的賊寇所為呢!”王煒德也不與他羅唣,直接言道:“行了,你不必多說,我兒子在不在你這里,一搜便知。你楚家不是有秘密關押犯人的地方嗎?帶我去看看!若是讓我找到了我兒子,別怪我與你翻臉!”

楚開元哼了一聲,言道:“我楚家是你想搜便能搜的嗎?王兄也太不把我楚某人放在眼里了吧?”

“難道連我的面子也不給嗎?”眾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是二皇子鄭偉河到了。原來王煒德到楚府之前,生怕楚開元會不給他面子,因此提前向二皇子做了匯報,二皇子知道這是一個對付楚家的良好契機,因此便親自前來。

楚開元見二皇子來到,自然不好再過于強硬,于是他便言道:“既然二殿下來了,那么,就讓王兄搜上一搜,也無不可,只是如果搜不出來,王兄要如何了結這件事呢?”

王煒德言道:“若是搜不出來,我任你處罰便是!”

楚開元笑道:“好,那就請吧!”

王煒德對身后的家丁言道:“你們分成三隊,一隊在院子里搜,一隊在各個房間里搜,一隊跟著我,咱們倒要去參觀參觀,看看這楚府秘密關押犯人的地方是個什么樣子!”

楚開元言道:“你隨我來吧!”

此時的林宏,已經脫掉了黑斗篷,換上了王府家丁的衣服,然后跟著王府的眾家丁一起潛入到了楚府之中。林宏此次潛入楚府,就是要看一看陸鈺欣是否關在這里,所以他自然是緊跟在王煒德周圍,然后隨他一起進入楚家的秘密地牢中去探查一番。

這一眾人進了地牢之后,楚開元一個一個地把地牢中的人指給王煒德看,可這些人里卻沒有一個是王天羽。王煒德不由得有點心虛,心里暗道:若在楚府找不到羽兒,今天這局面怕是難以收拾啊!

林宏仔細地在牢中進行辨認,突然,走到第五間牢房的時候,他看到一人手上、腿上都戴著鐐銬,傷痕累累,面容憔悴,卻不是陸鈺欣是誰?

林宏心中欣喜異常,但他仍然要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繼續隨著前面的人向前走。這間地牢面積并不大,只有十間牢房,因此他們很快便把所有的牢房都轉了一遍,但還是沒有看到王天羽。此時的楚開元自是得意地言道:“怎么樣?沒找到吧?”

正當王煒德覺得自己上當之時,一名王府家丁忽然跑了過來,然后言道:“老爺,我們在院中的一處草坪里發現了一個黑色麻袋,打開麻袋才發現,那里面裝著的是少爺!”

王煒德頓時喜道:“找到少爺了?快,去看看!”楚開元心中頓時一驚,只好跟著王煒德他們一起走了出去。林宏本就跟在隊伍的最后面,當他看見這一眾人都火急火燎地向外走了出去,因此他便故意走慢了幾步,然后躲在了角落里。等這些人都走出去以后,林宏便來到陸鈺欣的牢房前,以自己提前準備好的匕首用力一劈,便將門口的鎖劈開。陸鈺欣聽到了聲音,立時便從半睡半醒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當她看到眼前這人便是林宏的時候,不由得驚呼道:“是你!”

林宏眼中含淚地言道:“是我!”

“你來做什么?”

林宏俯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臉,然后言道:“我是來救你的!”

陸鈺欣聽到他這句溫暖的言語,只感覺自己再也支持不住,立時便投入林宏的懷中,放聲地哭了起來。

林宏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稍稍給她擦了擦眼淚后,這才言道:“鈺欣,輕聲,現在我們還很危險,我們必須得趕緊逃出去再說。”言罷,他從自己的懷中掏出剛剛脫下并且折疊好了的夜行衣,然后把王府家丁的衣服脫了下來,又換上了夜行衣,戴上了面罩之后,這才緩緩地背起陸鈺欣,向著牢房外面走去。

林陸二人來到地牢門附近之后,看到門口仍然有兩個人在把守著,于是林宏緩緩地將陸鈺欣放在地上,然后迅速地將那兩個看守打昏了過去。解決掉看守之后,他背起陸鈺欣,走出了地牢門。

走出地牢門后,林宏以極快的速度朝著無人的地方走去,走了一會兒之后,他二人便已經來到楚府的最外圍的院墻旁邊。林宏向四處張望之后,確定并沒有人發現,這才縱起輕功,帶著陸鈺欣揚長而去。

而此時的楚府之所以防守松懈,卻是因為楚家的人和王家的人全都來到了楚府前院,然后開始進行面對面的對峙。

王煒德冷冷地言道:“楚開元,你不是說你沒有抓我兒子嗎?那他怎么會平白無故地就出現在你家的院墻里面呢?你若說這事不是你干的,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楚開元言道:“王兄,這你都看不出來嗎?明顯是有人抓了你兒子,然后故意把他扔到我的府里,以此把抓你兒子的罪名安在我的身上,進而挑撥你我二人之間的關系啊!”

王煒德言道:“你少在這里跟我稱兄道弟,你倒是把自己摘的很干凈啊,但是這件事,真就跟你楚家沒有半點關系嗎?”

一旁的鄭偉河言道:“好了,你們二位就不要再做無謂的爭吵了。既然王家少爺沒事,那就已經是皆大歡喜了。不過楚老爺,人畢竟是在你這里被發現的,就算這件事真的與你無關,那你畢竟也有疏忽大意的失誤,不如這樣,你就給王家少爺賠付上一百兩白銀,算是給他的精神補償吧!”

楚開元平白無故遭到冤陷,現在竟然還被要求拿出一百兩來交給王家。他心中自然憤憤不平,但眼前這人乃是皇子,他楚開元無論如何也不敢輕易得罪。無奈之下,他只好言道:“好吧,那就聽二殿下的,我楚開元賠給王家一百兩就是!管家,去后面賬上給王家開上一百兩出來。”

王煒德見二皇子已經發話,而且自己這一回還能白白得到一百兩白銀,心中自是舒暢無比,故而也不再進一步刁難。

待到二皇子和王家的人離開之后,楚開元憤怒地對管家罵道:“他媽的,簡直就是一幫強盜!你說說,這不是明目張膽地到我楚家來搶錢了嗎?他兒子又不是我們抓的,再說了,他兒子又沒什么事,還賠一百兩,他兒子值那個價錢么?”管家安河亮只好勸道:“老爺,您也不要這么生氣了,反正破財免災嘛!咱們后面找個機會,好好敲打敲打王家,也就是了!”

恰在這個時候,一名侍衛著急地跑來對楚開元言道:“老爺,不好了,看守地牢的侍衛被人給打昏了,關在地牢中的陸鈺欣也被人給救走了!”

楚開元驚道:“什么?”就在這一瞬之間,楚開元頓時想通了一切,他不由得憤憤地言道:“好計謀,好計謀啊!先把王煒德的兒子綁到我楚家來,然后趁我與王煒德相互爭斗的時候,再潛入到府中來救走陸鈺欣。這伙平山盟的賊寇,真是越來越狡猾了!”

這時,楚峰玄也從龍虎軍中趕了回來。他一到家,便向楚開元言道:“爹,聽說王家的人到咱們家來鬧事了?”楚開元神色不悅地言道:“嗯,已經走了!還順走了咱們家的一百兩銀子。還有,你關押在咱們家地牢里的那個女囚犯,也被人給救走了!”楚峰玄驚道:“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還不明顯嗎?那伙平山盟的賊寇先把王煒德的兒子綁到我楚家來,然后造成我與王煒德之間的誤會,然后他們趁我二人爭斗之時,正好就可以救走陸鈺欣了。”

楚峰玄怒道:“這些家伙真是太可惡了!爹,你放心,孩兒一定想辦法,把陸鈺欣抓回來,同時我也一定會好好收拾王家一次,然后好好給爹出口氣!”

楚峰玄與自己的父親敘了敘話以后,便來到地牢之中勘察。他先向那兩個值守的侍衛問道:“你們看清襲擊你們的那人長什么樣了嗎?”其中一名侍衛言道:“他似乎穿著一身黑衣服,但他速度很快,我們還沒看清他的臉,就已經被打昏過去了。”

楚峰玄怒道:“一群廢物!”他也不再理會那兩名侍衛,而是進到了牢房之中。他仔仔細細地查看了牢房的每一個角落,突然,他看到牢房的柵欄上飄著一縷黑色的布絲。他將那布絲從柵欄上取下,然后仔細端詳了起來,幾乎就在一瞬之間,他就聯想到了那個數次從他手中逃脫的蒙面男子。此時的他,再一次把目標鎖定在了林宏的身上。他心中暗道:倒要好好看看,你究竟是個什么樣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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