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朱直是否真心投降。
就算他是真心的，呂岳也會殺他。
他不是孫大壯，外門弟子，修為不過煉精后期，呂岳的身份和實力都可以壓服他。
而他，內門弟子，化氣后期。
若不是朱直從聯合顧蘭仙子殺劉易，又殺顧蘭仙子，消耗頗多的話，呂岳根本扛不住。
他《玄武風雷身》入了門，可以硬抗化氣后期傷害。
可饒是如此，呂岳的身軀也出現了裂縫，最多再抗三下鋼尺，防御就會被打破。
所以，他不能，也不敢接受朱直的投降。
呂岳看了眼石臺上的焚天長老，沒有上前，直接將朱直三人的儲物袋收取。
拋出玉龜，通道出現。
抬腳便欲離開。
他可不相信，一個千年前，九宗對立階段，被玄天宗擊傷，又隔絕于世的玄武山長老會好心的將傳承衣缽給玄天宗弟子。
“小輩...你要離開嗎？”
呂岳正準備進入通道，通道卻突然顫抖，直接關閉。
焚天長老的聲音從石臺傳來。
“起”
呂岳腳踩木劍，手持青銅棍，騰空而起，看向焚天長老。
石臺上枯瘦的老頭緩慢睜眼，一雙如蛇瞳般的豎眼在其內顯現。
豎眼動了動，又逐漸化為正常的人眼。
焚天長老看了看地上的尸體，“三個...化氣后期，最后活下來的卻是化氣中期”
“呵，有趣...”
又看向呂岳，眼中幽光一閃，說道：“風雷老頭的《玄武風雷身》，蘊含人道之氣的靈氣？，嗯~”
“這氣與你不合，不是你自己的...”
“玄天宗的《玄天功》”
“小小年紀，倒是有幾分蹊蹺”
焚天長老笑，“這具身體，就是我的了”
“千年前我求風雷身而不得，今日卻自己送上門來”
“緣，妙不可言~”
手一招，玄晶罩散開
“呼~”
一吸，地上朱直三人的尸體便直接進入口中。
焚天長老似乎恢復了些，微微抬起腦袋。
手一招，便有強大吸力從其掌心勃發。
“咔~”
呂岳將青銅棍杵入地下，雙手緊握，想以此來抵抗吸力。
這吸力看似威力不強，只有練氣中期而已，但不知為何，卻有一股浩瀚之力蘊含。
使其質量不可同普通練氣而語。
呂岳不過堅持三兩秒，青銅棍便直接被吸力扯起。
“浩...然...正...氣！”
正這時，呂岳大喝，浩然正氣籠罩。
“晉狐射姑出奔狄。晉殺其大夫陽處父，則狐射姑曷為出奔？射姑殺也。射姑殺則其稱國以殺何？君漏言也。其漏言奈何？君將使射姑將...”
隨著呂岳吟誦公羊，一尊圣人像也隨之凝結，將其籠罩其中。
“受我一拜”
呂岳大喝，一拜。
圣人像隨之拜下，儒子辱罵聲起。
虛空一陣漣漪，無窮壓力夾雜返虛鏡的力量如泰山之勢壓往焚天長老。
“返虛鏡的攻擊？，千年不見，這些小輩倒是有了手段”
焚天長老驚訝的說了聲。
但，也僅此而已。
不慌不忙，手掌觸地，玄晶罩再次升起。
圣人像的全力一擊，也只是在上面激起一些漣漪罷了。
“不行，只有最后一次機會”
浩然正氣回攏身體，呂岳看了眼玄金罩，暫時放棄了使用浩然正氣。
他的浩然正氣是原身留下，原身離去后。
一共也只有三次使用機會。
一次被侏儒三人圍攻消耗，剛才又用了一次。
他只有最后一次使用機會...
“嗯？”
呂岳看向玉龜，手一抓，靈氣便將玉龜攝入手中。
看了眼玄晶罩上的印記。
直接架著木劍向前飛去，手中玉龜一下子便印在罩上。
“受我一拜”
玄晶罩打開，呂岳當即一拜。
這一拜，乃呂岳體內浩然正氣最后一擊。
其威力達到返虛后期，隱隱竟有煉虛初期之攻擊。
虛空生出絲絲裂縫，這是煉虛鏡的專屬！
這次距離極近，圣人像拜下，呂岳似乎看見焚天長老轉身，但還沒等他看清楚，便直接被沖擊波擊飛。
“砰~”
廣場上的石龜殼突然出現一巨大人影突出。
石龜內，圣人像緩緩消散，呂岳有些暈眩的落在地上。
又踩著木劍上升，看向石臺。
哪里虛空碎片不斷浮動，每一次的浮動，都足以殺死煉神鏡修士。
虛空堆疊，呂岳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只能寄希望于焚天長老足夠虛弱。
而這是有很大可能的。
畢竟他被玄天宗主重傷，又茍延殘喘千年。
若對他們有壓倒性的力量，也不會說什么衣缽傳承，引他們內斗。
這玄晶罩也被玉龜吸收，他應當沒有其他防御手段了...
呂岳看向玉龜。
此刻的玉龜已經似乎已經完整。
一青一綠兩只玉龜，頭，足，腹相合，其內一只玄龜好奇的走來走出。
“內蘊器靈...”
“靈寶！”
修仙之人不同境界需要不同的器。
不說散修。
一般來說，煉精化氣最多使用法器，再高就容易受到反噬，就像呂岳之前被鬼嬰反噬一般。
煉氣化神使用法寶，其內有器靈，但無靈智。
一些特殊法寶，如煞魂幡則不在其中，畢竟其鬼嬰是魂魄所化，天生有智。
器靈的樣子一般受雕刻在上面陣法、法術或者法寶本身的材料影響。
可以減小對使用者使用該法術的消耗。
而煉神返虛鏡使用的器則是靈器，其內器靈有智，大概七八歲孩童的智慧。
可吸收天地靈氣，儲備，使用時僅需少量靈氣，或者不用靈氣便可發動其中陣法或法術。
“還沒死！”
呂岳在看見玄龜額頭上的光點時，突然抬頭看向虛空碎片處。
此刻，虛空碎片隨著一種自然法則逐漸平復。
如同破碎的鏡面逐漸粘合，修復裂縫。
“咳，咳咳”
“差點就栽在一個小輩身上了”
焚天長老的聲音傳出。
虛空恢復原樣，石臺處卻變了一個模樣。
石臺已經全部消失，無數筋肉組成的繩索連接著焚天長老。
此刻的焚天長老，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消失。
下半身筋肉連接，上半身干瘦無比，肋骨突出，一個掌印的空洞在其胸口。
其背后竟是生出龜甲。
龜甲上面一道碎裂，擊穿的掌印，和無數細小的裂縫彌漫。
“你是龜是人？”
呂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