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行的數日,逢著客棧便歇息,逢著茶鋪也要喝上幾碗茶水。
馮山四兄弟酒囊里面灌得滿滿的,幾日來倒也是沒有欠著酒喝。
這一日幾人又到了一座無名小鎮上,看的距離,便也是離得天都峰不遠,五人尋著個飯館兒坐了下來,點的些酒菜吃著。
看著來來往往的江湖人眾多,姬明月嘆息道;
“不愧是莫老先生德高望重,這些江湖人看起來都是前往天都峰,這有些風塵仆仆,看起來都行了一月有余的時間的也有啊。”
馮山笑道;
“這是自然,莫家主當年也是威震武林,平息了江湖許多的爭亂。
只是近些年或許是年事已高,這才不問世事,但是他老人家便是一跺腳,這武林還是要顫上三顫的了。”
姬明月點頭,笑道;
“這幾日卻是不曾的相問,幾位莫不是黃沙老人之后了,我雖然瞧得些門道,只是聽說黃沙老人不修內力,一身橫練的鋼筋鐵骨,又是姓馮,先前關山月說的起來,我才知曉。”
馮山擺手笑道;
“我爺爺的名聲,我們這些后輩怎么能拿出來顯擺呢。
我們卻是將家傳的武功學的不精,若是能有我爺爺的十分之一的武功,那都是好的。”
姬明月心下贊嘆,聽說的黃沙老人馮越年曾經縱橫漠北,聯通東極草原,無人能敵。
但是仇家曾經也多,獨生子便是被尋事的仇家暗中殺害。
卻是不想還留下后人,黃沙老人一怒之下,獨自殺的幾百里,擊殺了無數的好手,將那暗算之人統統的殲滅。
姬明月想的這些,猛然恍悟,黃沙老人以前定然不是在黃石城,定然是先前之地想來有些傷心,便帶著幾個遺孤到了黃石城定居的下來。
姬明月夜不問此事,扯開話題又說著些最近的見聞,幾人吃喝的半個時辰,便要起身出門。
卻不料見的一行人進來,姬明月眉頭一皺,那一行人也是看見了姬明月,卻正是橫海一刀海煙生喝銅錘魔王。
銅錘魔王冷哼道;
“姬明月,好運氣,在這里見的你,爺爺的銅錘早上還不曾的開葷,你便尋了上來。”
姬明月看銅錘魔王這般火氣,只是輕蔑的一笑。
銅錘魔王便是聽說了姬明月曾經雙子林外大戰,卻也沒有多少懼意,海煙生見的姬明月,倒是面色大變,拱手道;
“姬大俠,這冤家路窄啊,沒想到這里也能見得你。”
銅錘魔王冷聲道;
“那將他擒了去,好叫幫主也高興高興,咱們豈不是少些苦受么?”
姬明月知道銅錘魔王喝海煙生都是加入了那什么個群英會,當即冷笑道;
“朱時桂,你便是要擒我,可有那等本事么?周賢幾斤幾兩我比你清楚,你卻是屈居他之下,看起來也就是這點出息了,倒也是罷了。
只是海門主,你貴為一派之主,又是江湖響當當的漢子,橫海一刀這名聲,怕不是辱沒在那什么群英會里面了么?”
馮山眉頭一挑,笑道;
“啥?他便是橫海一刀?我當是什么三頭六臂的,原來不過是個糟老頭子。
這把年紀了,你的門主不好好當著,卻跑來這里找罪受,莫不是也是去給莫老爺子祝壽的么?”
海煙生被馮山說的一陣氣惱,只是看的馮山那鐵塔一般的身軀,也是不敢妄動。
冷哼一聲說道;
“不錯,我有幸受得高山族邀請,去給莫老前輩祝壽。”
說起這些,海煙生卻是一陣驕傲,聲音大了不少,中氣十足,海煙生接著說道;
“倒是閣下是什么人?我怎么的還須得你來指教不成么?”
馮虎卻是一聽怒道;
“老東西你說什么話,我們才懶得理會你,滾吧,不要惡心老子這里吃飯,不然吃的全吐出來,要你趴在地上給我舔的干凈了。
海煙生大怒,這平日里哪有人敢對自己這般說話,當即刷的一聲抽出刀,往馮虎這里便砍了過來。
銅錘魔王眼睛一亮,大笑著照著姬明月身上便砸了過來。
姬明月搖搖頭,從桌子上拾起筷子往朱時桂銅錘上一頂,朱時桂便是使了吃奶的力氣也不得砸下去。
姬明月輕輕一笑,筷子往起一抬,銅錘魔王便不由得后退,心下大驚,不敢再上來分毫。
海煙生也是一刀砍過來時候,馮虎冷笑著將胳膊一橫,說道;
“來,照著老子胳膊砍一個試試,你要是不敢,那就是賊娘養的。”
海煙生被馮虎這一下子倒是嚇得不輕,試想誰敢將自己的胳膊橫著叫別人來砍呢。
但是卻聽得馮虎那句‘不敢砍便是賊娘養的’卻是一下子失了臉面。
當即大叫著往馮虎胳膊上砍去,姬明月不由得擔心,正要阻攔。
卻是見的馮山、馮通喝馮栓三人都是笑瞇瞇的看著。
姬明月不由得想到這幾兄弟都是橫練的外功,想來渾身都堅硬似鐵一般,當下也放下了心。
就見的海煙生狠狠的一刀往馮虎胳膊上砍去,馮虎哈哈大笑,猛地抬起胳膊往上一迎。
就聽得‘鐺’的一聲,隨后海煙生便‘哇’的一聲大叫,往后面撲了地面上。
再看馮虎胳膊上,卻只是一道淺淺的印子,馮虎起身,上前一把將海煙生拎小雞一般拎在了手中,罵道;
“你這老東西,怎么的這點力氣,還什么橫海一刀,我看你還不如沒斷奶的小娃娃呢。
橫海一刀,你今后便叫橫地一撲倒是更貼切一些。滾。”
馮虎一把將海煙生從門里面扔出去,銅錘魔王一看,雙錘一顫,連忙出了門,站在門外大喊道;
“姬明月,山不轉水轉,后會有期了。”
姬明月無奈的搖搖頭,就看著銅錘魔王扶起了海煙生。
兩人一招手,后面幾個人小跑著跟了上去,一人還駕著馬車,姬明月心中暗道;老家伙還挺氣派的,這長路行走,馬車倒是省了不少的顛簸了。
馮虎笑著坐下,說道;
“這等雜碎,來十個也是不夠看的,卻敢來挑釁明月兄,他們腦袋是不是被門縫給擠過了?”
姬明月笑道;
“沒想到馮虎兄弟的外功練的這般強橫,倒是少見的很。”
馮虎不好意思的摸著鼻子,哼哼的不說話,馮山笑道;
“我們也就靠著這點本事,卻是羨慕你們都有輕身之功,卻是我們與人對戰時候若是這力氣用的完了,跑都是來不及的。”
馮通拍著桌子說道;
“也不盡然,這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兒,咱們雖然不似得他們飛檐走壁。
但是我一手拎起個幾百斤的石頭砸過去,便是個老虎豹子也要倒下,我卻是不羨慕。”
馮通說的直接,姬明月笑道;
“馮通說的不錯,這武學之道本就是千奇百怪,誰人能完美無缺呢。
我卻是極為羨慕四位的這一身外功,但是想來我早已過了修煉根骨的時間,想練也沒有了機會,幾位身懷絕技,還自嘆不已,這豈不是抱著金元寶去尋泥沙了么?”
馮山聽得哈哈大笑,覺得姬明月說的道理深刻,當即喝了一壇酒。
便又東拉西扯的說著些東西,幾人又過的半個時辰,起身離開。
幾人一路行走,姬明月見的這路上行人多的很,都是身負兵器。
往日在江湖卻是不曾見的這些人,想來各門各派的人都是極多,自己也不見得能知道所有的宗派。
不由得想起辛止水,姬明月暗道;卻是不知辛止水現在到了哪里,他宗派蒙受了大難,想來心情一定很是不好,若是見的,倒是流云兄與我有說不完的話。
五人又行了三日,便也到了天都峰腳下,姬明月一陣失神。
看著天都峰于自己曾見所在的落鳳山竟然這般相像,都是極為險峻,又有千仞之高。
但是不同的是,天都峰上樹叢滿山,而落鳳山上則是冰雪覆蓋,若非是姬明月思鄉心切,豈能去做一番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