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神色一變,搖搖頭,說道;
“這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好,不過確實是城主對韓將軍的一些作為是不加過問,否則就他這樣站在城門口收銀子,換做別的將軍早就砍頭了,他還能這般好好的?”
花項同笑道;
“好了,你繼續說罷,這韓業豐如何的,其實也是趨炎附勢之人罷了,算的是親信,倒也不是心腹,估計就是這水平了。”
掌柜的點頭道;
“不錯,韓將軍這般說的,那幾個隨從都又是一陣恭維,那些拍馬屁的話對韓將軍頗為受用,他又要了兩壺酒。
先前那隨從又問道;‘韓將軍,那大小姐為何要拋繡球擇婿呢?城主大人他就答應的?’
韓將軍說道;‘唉,此事說來,卻還要從那個賈仁德說起了。’
這時先前那隨從‘啊’了一聲,說道;‘就是咱們玉帶城的第一大家賈仁德?’
這賈仁德啊,確實是我們玉帶城的第一的富商,不過這經商的手段也不見得多少正經,據說和那個販私鹽的吸血鹽閻解牛來往甚多,吸血鹽的私鹽在玉帶城都是經手賈仁德的,但是賈仁德生生的提高私鹽價格,幾乎和官鹽也相差無幾了。”
姬明月點頭道;
“若是和吸血鹽當真是來往的多,那定然不是什么正經人了,我家以前雖然和吸血鹽有些生意的往來,但是也只是壓低他的要價,況且他的鹽都是土鹽,這百姓吃的也不舒心,唉。”
掌柜的笑道;
“不錯,吸血鹽的名聲雖然大,但大多是不好的,他的鹽我是見過的,土黃土黃的,半斤鹽半斤土,買回去了還要篩上一遍。
那賈仁德這才是一條發財的道兒,但是他的家業可不止于此啊。
賈仁德的田地遍布這玉帶城的周圍,可以說這十戶佃農,便有六戶都是租的他家的地,地租要的又高。
這城中的商鋪也是有許多都是他的產業,大家都時時要緊著交租,否則他便要帶人砸了鋪子,可以說是惡貫滿盈。
還有他的賭坊,青樓,說起來,他好似沒有幾個正經的生意。
但就靠著這些邪門歪道,他發家致富,以至于成了玉帶城的第一家族,人人都看他的臉色行事。
便是城主,也是不愿和他多為難,只因為他年年交的賦稅多啊,這一人交的稅,便抵得上幾千個,甚至上萬個尋常人的交稅,你說,這等人,誰愿意去得罪呢?
當時韓將軍說道;‘不錯,便是富商賈仁德了,他不是有個兒子賈經同嘛,年紀也是二十了,長得玉樹臨風,但是人卻也是風流成性,花間傳聞的也是極多。
前些日子呢,富商賈仁德便去了城主府,求見城主,希望能成了兩家姻緣好事。
這城主大人雖然是也聽聞的賈經同的一些事情,但是這第一富商都上門求親了,城主大人卻是極為為難。’
最前的那隨從問道;‘這有何為難呢?便不同意就是了,難不成賈仁德還能對城主為難不成?’
韓將軍說道;‘為難也是不至于,況且城主一身武功震古爍今,誰人不知,他賈仁德便是有十個膽子,也是不敢那般,只是這權貴之間的事情,也不是一言兩語說的清楚的。
城主大人在賈仁德來之前卻是已經打算要給表外甥女找個好人家的。
但是你說我這表外甥女是城主千金,又是昭儀郡主,還是后宮行走,這身份自然是不低的。
若說是一般的男子,且不說我表外甥女看不看得上,便是城主大人,他也是面上無光,這權貴人家啊,就是講個門當戶對。
你說這玉帶城,和咱們城主能門當戶對,便也不多罷?
那玉帶山棄神谷的帝族四子,最小的那個帝息,算的上是門當戶對,但是他便是已然三十有六,豈能浪費咱們這金枝玉葉的青春年華。
再說其余各家,年輕的俊才是有,但是城主是否瞧得上,那也是另當別論的。’
先前那隨從點頭道;‘嗯,韓將軍的一番話說的當真是通透,這玉帶城的各家,細細的數來,確實是只有賈經同有資格娶得咱們大小姐。
他雖然生性風流,但是他經商有道,雖然才二十出頭,但是卻已經接管的家中一半產業,況且這賈家的產業,以后不都是他自己的,他的成就,那是不可限量啊。’
韓將軍笑道;‘正是這個理兒,所以城主大人才憂慮啊,他想的多了,猶豫的便也多了,他先打發賈仁德回去,說是這事情要和我表妹先行商議一番。
但是明眼人都已經是看得出來,城主大人也是有心將我表外甥女許配給賈經同的了。
但是我這表外甥女卻是時常在外面晃蕩,明明是個金枝玉葉,但卻身上江湖氣息重的很。
她曾言,要娶她的人,第一要比她厲害,這就是武功一說了,我這表外甥女武功自然是不俗,你別看我是一個守城將軍,但是卻在我表外甥女的手下走不過三招的,說來慚愧的很啊。’
另一個隨從點頭道;‘不錯,韓將軍武功已經是很高了,聽聞的大小姐武功怕是早已真氣凝實,這般的實力,放在江湖上那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姬明月和花項同相視一眼,花項同面色發苦,說道;
“這城主的千金也太挑剔了,這真氣凝實豈是那般容易的,我這好些年的修行,也無非是個真氣凝實。
她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便有這般實力,曾經聽說關山月城主武功甚高,怕是不假了。”
馮山笑道;
“唉,這話說的卻也不對,總歸是個女子而已,便是武功高又怎得,你別看我們不修的真氣內力,便是靠著這一身橫肉,一把也能掂飛一匹馬的,她一個小姑娘,不見得多少世面,故而這般說。”
那掌柜的笑道;
“我也只是個茶鋪老倌,不知的這些深奧的事情了,不過聽得那城主千金著實厲害的很。
韓將軍接著說道;‘我那表外甥女武功著實高,這樣一來,便是賈經同豈不是也是軟蛋一個了么?
這世上總不是所有男人都修煉的武功,更不是所有男人都武功高強了。她這般標準,已然是令多少人望而卻步,更何況她還有一說,便是要文采勝于她。’
你們是不知啊,這城主的千金舞文弄墨的,真是樣樣在行。
據說城主府的大堂內掛的字畫都是這千金所書,宮內的不少人都喜愛她的詩文。
我雖然經營的茶樓,但年輕的時候也是考過科舉,肚子里面多少有些墨水汁兒,我也是看過這姑娘的些詩文,那字寫的娟秀的很,文字讀起來也順口,寓意也是深,很是難得。
這時最先的那隨從說道;‘這文韜武略之人,倒是一時間也是難找的很,只怕是城主千金這標準,也是沒有幾個人能達到了。’
韓將軍點頭道;‘誰說不是啊,曾經我表妹也是苦口婆心的勸說與她,但是她卻是執意如此,拗不過她,只得任她玩鬧。
但是這賈仁德上門求親,倒也是給城主大人提了個醒兒。
你說,咱們這玉帶城的女子,十八以前哪個沒有嫁的出去了?
若是他現在不管不顧,任由我表外甥女這樣胡鬧下去,豈不是誤了終身么,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