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空說道;
“話不能這么說,那是你我心不誠,自然度不得人,佛祖舍身,便是一條小小的蟲子也可度,更別說是人了,否則,咱們《飲水咒》念的是胡話么?”
姬明月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問道;
“知世便就這樣不再誣陷我了么?”
幻空說道;
“倒是說不上知世師祖誣陷你,定然是他聽到了哪個弟子的胡話了。
但他也沒有糾纏此事,只說說道;
‘師兄啊,你還是要查查離真來我寺院到底有何目的才是啊!’
主持師祖說道;
‘好,離真之事,我來處理,封香大會將至,卻也需要多些準備才是啊!’
知世師祖說道;
‘是,我一直在操辦此事,今年除了彌陀寺和秀水庵等幾個寺院,武林人士怕也得請的,否則我雙塔寺百年閉鎖,不見得是好事啊!’
主持師祖過了一會兒才說道;
‘好吧,算的也有三十年沒有與武林眾人見的面了。
若是魔教死灰復燃,也是需要大家齊心合力,走動走動也是好事,你便去安排好些就是。’”
姬明月不解的問道;
“封香大會卻是什么意思?我聽得主持師祖說過一次,但是卻不知是什么樣的盛大節(jié)日么?”
幻空笑道;
“封香大會可不是節(jié)日,而是咱們雙塔寺的傳統(tǒng),但凡是每過十年,便要封鎖寺院,不再接受香火,不再接受施舍,僧侶不外出。
寺中卻要日日誦經,以便超度亡靈,直到來年的三月初,萬物春生的時候才會再次打開寺門,接受供奉。”
姬明月一聽便也明白,暗道;知世要將江湖眾人都請來寺中參加封香大會,不知是針對我還是無意之間,但我卻需要小心提防才是。
又問道;
“后面沒有再說我什么事情嗎?”
幻空繼續(xù)說道;
“我后面便也沒有聽了,怕師祖出來看到我,于是就趕緊溜走,這就來給你說,不要和知世師祖起了沖突,免得封香大會他針對你啊。”
姬明月問道;
“封香大會卻如何針對我?莫非是將我掛在寺中日日鞭抽杖責不成?”
幻空被姬明月說的一笑,連忙道;
“哪有這樣的事,只不過封香大會的時候也是咱們寺中弟子比武的日子,大家都要對戰(zhàn)了,以往的時候和彌陀寺的僧人也是要比較比較的。
今年怕也是不例外,若是知世師祖將你安排給一個苦字輩高手,或者彌陀寺的覺字輩高手,那你豈能不受些苦頭了?”
姬明月心下暗道;這些倒是還要提防著,便是現在我和知世的實力有的一拼。
但彌陀寺高手自是無數,能避則避就是,若是被武林里面的人認得出來,那不要說我,便是雙塔寺,怕也是會牽連其中了。
心下一想,卻又是一陣擔憂,幻空又說道;
“咱們要不去后山再談論佛經如何?”
姬明月無奈一笑,說道;
“也好,覺得心里有些煩躁,咱們便去小飲幾口便回。”
兩人一拍即合,便出了門,卻見一個年輕和尚趕來,看到幻空和姬明月,連忙喊道;
“幻空師兄,離真師侄,你們在這里啊。”
姬明月苦笑著行禮道;
“幻谷師叔。”
幻空說道;
“幻谷師弟,你卻為何著急忙慌的,我和離真正好要去談論佛經去呢,怎么巧的遇到你了?”
幻谷一聽,眼睛猛地一亮,說道;
“幻空師兄,等下談論佛經的時候帶上我,上次和師兄談論了佛經后,師弟我一直懷念的很。”
姬明月看看幻空,心道;幻空到底帶了多少人去了后山喝酒了,怕是這樣下去除了知字輩的老前輩,剩下的都會被帶入塵世了。
想到這里,姬明月一陣發(fā)寒,暗道;知世說的卻也不假,我罪過大的很。
將這寺中的和尚都變成酒肉和尚的話,主持怕是要拿著鞭子抽掉我一層皮了。
幻谷笑著說道;
“方才主持師祖讓我喊來離真師弟,來參加坐缸大會呢。”
幻空嚇得一跳,問道;
“哪位高僧圓寂了不成?我怎的不知,莫非是……大師祖?”
姬明月卻是心中已然猜到,卻不料幻空二話不說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
“師祖啊,你待弟子如同親兒子一般,卻如何的這么就駕鶴西去,見了佛祖啊。
我還沒有好好的伺候您老人家呢,嗚嗚……師祖啊!”
幻谷奇怪的看著幻空,姬明月覺得好笑,便說道;
“你還是當著師祖的面哭好了,這里遠的很,怕是你哭了師祖也不見得能聽得到,你不到師祖面前念念《妙法蓮華經》么?”
幻空哭著喊道;
“念什么《妙法蓮華經》,師祖這一去,我定當念上一百遍的《阿彌陀經》才好。”
幻谷笑道;
“師兄,大師祖要是聽到你要給他念這些個經,怕是要氣的抽你竹條了。
好了,走吧,是咱們師祖的師傅,理當是咱們的太師祖了。
他的遺骸找到了,再誦一次經文,便要坐缸封塔了。”
幻空一聽,連忙抹眼淚說道;
“你怎么不早說,害我哭了這么半天,對著太師祖卻如何哭的出來。”
三人說著便又到了佛塔前面,已經坐了許多的和尚。
這佛塔左右各一座,七層之高,說是寺中的兩位成就了菩薩境的高僧舍利浮屠。
年代久遠,但也時常修繕,看不出哪里有破損,雙塔寺的名字或許也是就此而來。
所有和尚盤膝在兩座佛塔中間,前面坐著的是知深、知善和知世,下面和尚都面對著三人,依著字輩排下去。
姬明月因為是離字輩,所以便到了最后面坐下,卻看到梵錦也在后面,當即高興道;
“沒想到大哥你也來了。”
梵錦小聲道;
“聽說了度難大師的遺骸找到,自然是要來的,可惜一代高僧,他這圓寂,卻是多少生靈都不得解脫了。”
姬明月知道梵錦心腸好,又與佛家有著不解之緣。
知道他心中此刻悲傷,便也不再多多說,看著前面立起了香案。
在香案的后面用橡樹枝搭起法壇,法壇的頂上便是度難骸骨。
知深三人盤膝于香案前面,知深面色深沉,嘆息不已。知善大聲道;
“昔日度難法師心系蒼生,與魔教教主大戰(zhàn),重傷之身,尤不忘度化世人。
幸虧的離真找到法師遺骸,才令我雙塔寺天道無缺,佛道昌盛!阿彌陀佛。”
下面弟子聽了,都雙手合十,大念佛號。
知深說道;
“離真宅心仁厚,又與度難法師有緣相見,得法師托付宏愿,算的是法師的弟子了,故此,離真當為我等師弟,法號不變,但排在知字輩。”
梵錦一愣,看向姬明月,姬明月小聲說道;
“我在后山發(fā)現的高僧遺骸,卻沒想到要將我認為師弟呢。”
姬明月話音剛落,便聽得知世喊道;
“不可,不可,這豈不是顛倒倫理么,為何此等大事我卻不知曉?”
知深冷哼一聲,說道;
“世尊觀天地,得證無上法,他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又何來倫理一說?”
知世雖然說是知字輩,但是佛法比到知深面前,那當真是小巫見大巫了,當即啞口無言。
姬明月本就想著平穩(wěn)的在寺中度過些時日,卻也不想被推在前面。
當即起身說道;
“知深師祖,離真初入寺中,又戴發(fā)修行,豈能如此排在知字輩。
能找得到度難太師祖的遺骸,那是天意使然,說起來知世師祖也功不可沒,我卻是不敢居功了。”
知世一聽,面色發(fā)紅,說道;
“我卻什么也沒做,不要扯到我身上了,都是你一人的功勞。”
知善笑道;
“離真無視功名利祿,早已比許多自稱高僧之人都要看的通透了。
此事是師傅的遺愿,豈能不遵從?
離真,上前來。”
知世面色一變,聽得知善這話,定然是指桑罵槐,說自己佛法不精,留戀功名利祿,心道;老和尚便是知道我修煉《伏魔神功》又能如何,你又沒有證據,等到我修煉大成,便叫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伏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