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逃離虎口
- 農家俏娘:將軍別怕,我開掛
- 心悅
- 2047字
- 2020-06-29 19:49:17
一聲虎嘯劃破長空,鸮啼鬼嘯般的聲音回響于山谷之間,驚起枝頭常棲鳥,山間斷腸猿。頃刻間,山林躁動;須臾,嘈雜聲又戛然而止,萬籟俱寂。
薛瑤又迅速連射了兩箭,眼見著老虎有些萎靡,她掏出方才順手帶出的匕首,步履矯健,走上前去。
手起刀落間,老虎身上又多了幾個窟窿眼子。
薛瑤確認老虎已經死了,才敢把手里攥的已經發熱的匕首丟棄一旁,感覺身體像個被抽了氣的球,癱軟下去。
她仰面躺地,眼睛瞪得銅鈴大小,手上臉上都粘著紅色的血漿,腥氣逼人。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怎么也回想不起方才是怎么用這幅瘦小的身板拉動那件緊實的弓箭;怎么控制住自己的雙腿不退反進;又是哪來的勇氣拿著一尺二寸長的匕首就不知地厚天高的單挑如此猛獸。
躺在地上的舒長青給了她答案,縱然他在戰場上拼殺身手矯健,只是徒手與虎搏斗也不會有半分勝算。
舒長青外衫上全是血,下身的褲子被虎爪撕得粉碎,大腿處的爪印觸目驚心,上衣胸膛處也已破爛。右手指骨骨結充斥血絲泛著紅色,他曾用那只手猛烈的擊打過老虎的頭部。
不過他此刻全然感覺不到痛楚,眼前還未回過神的姑娘讓他十分震撼。
他踉蹌起身,忍痛拉起薛瑤。
“快走,死的是幼虎,成虎若是來了,我們都得被他們用來填肚子。”他被薛瑤攙扶著,走路一瘸一拐,二人步履維艱,行走的十分緩慢。同樣的路程,回去卻比來時多用了一個時辰。
到了舒宅,二人渾身是血的模樣給舒家上下嚇得不輕。薛瑤身體無礙,回想起來仍心有余悸,舒長青則一暈便是三日。
舒仲文和張秀兒幾次詢問原因,薛瑤只說打獵時不小心被利器所傷,其他愣是只字未提。
舒長青暈著,薛瑤表面上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實則心里比誰都著急。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一個人要苦熬一輩子。她越是擔心,就越是想辦法讓自己忙碌起來。
幾天,她白天不是在書房教舒念讀書,就是在廚房胡亂研究。到了晚上就一直守在舒長青的身邊,無聊時會抓幾本書看。盡管大夫說傷不足致命,不出三日便會醒來,她還是不分晝夜的忙活。
舒長青一病,薛瑤這才發現整個舒家一下便斷了經濟來源。舒仲文念書,正是費錢的時候,張氏母女也是白吃白住。這一大家子每日的開銷,光是吃的用的就要好大一筆錢,彼時她心里又有了一個大膽的主意。
已是第三日的深夜,薛瑤手拄著頭,趴在床邊,就這么瞪著床上熟睡的人兒幾個時辰。
“喂,你不會真就這么死了吧!”薛瑤眼瞧著天快大亮了,舒長青仍同死人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你要是撒手走了,把這一大家子留給我,我就把你弟弟趕出去,還有念兒,把你那個寶貝兒子也送走。我...我還要...”薛瑤嘗試把舒長青嚇醒?
薛瑤探了探他的鼻息,快急出眼淚了,撒潑無賴道:“舒長青,你要是死了,我再落得一個克夫的名聲,那...那我也不活了!”
床上的男人笑憋得辛苦,他眼瞼微抬,看著眼前的人兒已經哭得梨花帶雨。
“別哭了,人沒死?!笔骈L青若是再不說話,薛瑤真能干出把舒仲文和舒念趕出去舒家的事兒。
眼見著舒長青醒過來,薛瑤哭的更放肆了些,心里懸著的石頭才落到了肚里。她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鼻頭眼眶皆是透紅的,臉上的疲憊感甚是明顯。
舒長青從床上坐起,把身旁的薛瑤擁入懷里。他赤裸著上身,肌肉緊致有型,寬闊的胸膛上面繞了一圈白色紗布,紗布還透著血,殷紅了一片。
薛瑤才看到他前胸后背傷疤比比皆是,沒有一塊好地方。更甚的是,其中新傷疊著舊傷,有的已是許久前的舊傷疤。這些都不是打獵時所受的傷,更像是戰場上長矛重戟造成的。
她臉貼在他的左胸,抬手想摸摸這些傷疤,卻只在空中懸了一會兒又默然放下。
“疼嗎?”她雙手環保在舒長青的腰間,把頭埋得更深了些,低聲盈耳問道。
“腿上有點疼?!蹦新曇嗳?。
“我不是說那個?!毖Μ帨I水在眼眶里打轉,她努力控制,卻怎么也控制不住哽咽的聲音。
“疼吧?不記得了?!笔骈L青說的淡然,像是在回憶一頓不足為人道也的家宴或是一本大眼略過的古籍一般。
如此傷痕,不是一日兩日,一月兩月,定是在戰場上熱血廝殺幾年才留下的一身英雄烙印。
薛瑤不想知道過去的舒長青是個怎樣的人,做過怎樣的事。她只慶幸,那些可怕的事都過去了,眼前的人就好好的坐在這兒。她耳中他的心跳聲是真實存在的。
“還會有嗎?”薛瑤眼里的淚低落在男人古銅色的皮膚上,弄得他心癢難耐。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眼淚怎么就流下來了,她到不至于為了一個陌生人而流淚。
“不會有了?!笔骈L青吞咽了一口唾液,喉結在脖頸處性感的上下滑動。
薛瑤站在床邊,俯身彎腰,把臉湊到舒長青的面前。她凝神注視,盡力把男人的方額龍眉鳳眼星眸薄唇全都刻在腦袋里。
他生的這樣俊朗。
許是那日的山旅之行太過兇險;許是他不假思索推走她自己上前與虎搏斗的行為太過本能;許是他身上的傷痕太過觸動心弦;許是她真的卸下了身上披著的最后一層盔甲。
她看著他的臉,滿腦子里都在循環播放那日他舍命護她。
薛瑤的心竟有些悸動。
二人雙眸對視,這次確是舒長青先害羞了。他星眸閃爍,想逃離卻被她的剪眸吸引。他沒辦法移開。
“你,為何要舍命護我?”
薛瑤亦把臉龐轉到另外一邊,不去看他,卻又不覺發問。
她不過是一無足輕重的續弦而已,娘家沒錢沒勢,一直都不受待見,哪里有資格值得一位一家之主舍命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