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楊帆，今年十六歲。因為中考的時候考得很差，分數不夠到重點中學海陽一中去讀書，只能到了普通中學海陽二中來了。兩者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我早就聽說過關于它們的說法。一中的確是重點中學，學校里的學習氛圍非常好，考進去的學生都能夠努力地學習，因此每年能夠考到大學的人是不計其數的。而二中就不一樣了，像我們這些中考考得爛的人都來到了這里。平時沒有人學習不說，打架到是天天都會有，有時候在教室里兩撥人都能打起來。學生不想學習，老師也不去管，所以二中每年兩千多考生里能靠上大學的也就三四百個，而且都是去的那種不太好的大學，這數量可遠遠比不上每年進過警察局的人數。我其實還是一個想好好讀書的人，初中的時候成績不好也不是不努力的緣故，而是有些東西真的是不會。中考時又是非常地緊張，最后才會考成了那個樣子。昨天的時候我想過今天來的時候教室里會是什么樣子，可是走進我們五班的時候，還是被里面的混亂給嚇到了。首先是這些同學，把他們放在校外的話絕對沒有人認為他們是一些十六七歲的學生，這打扮得跟街上那些整天泡在網吧里無所事事的人沒有什么兩樣。還有就是教室里的狀況了，很多桌椅都倒在了地上，沒有人去管一下。

男生有幾伙人聚在一起抽煙，女生則三三兩兩地高聲談論，根本就不怕打擾到別人。我走到了一個沒有人坐的地方，搬起了一把倒在地上的桌子，然后找了個椅子就坐下了。我不想成為他們那個樣子，因為我是想好好讀書的，至少也要考上大學，這是我答應老爸的。中考成績出來的時候他正在外面出差，我雖然很害怕，但還是把情況告訴了他。出乎我意料的是，他這次并沒有罵我，這與以前很不相同。他告訴我只要是想要讀書，什么學校都一樣，管住自己就好了，別跟著別人學壞就可以了。我答應了他在三年后要考上大學，他也告誡了我不要被別人帶去玩了。我用帶來的紙擦了擦桌上的灰塵，現在距離上課時間還有四十分鐘。因為第一天需要搬書，所以學校早就通知了至少要提前三十分鐘到教室。“你們都是五班的學生嗎？”到了時間后，一個頭發蒼白但很有精神的老師走了進來。看了看到了的人數，有一半以上的人數，這就可以了，有幾個班連一半的人都沒來呢。“是的。”雖然教室里有將近三十人，但回答的人只有個位數，其余的人都在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是就好，大家先把教師打掃一下吧。”他這話說出后，根本就沒有人動。他們都認為自己是到學校里來玩的，可不是來做事的。我看著周圍的人都不去那掃把，便自己到教室后面拿了把大的從左邊的墻角掃了起來。那邊人少，掃起來比較方便。“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大家把教師打掃一下，都沒有聽到嗎？”看到基本上沒有人聽他的話，他大吼了一句，這著實把正在玩的其他人嚇了一跳。有十幾個人逐漸走了過來開始打掃教室，有的跟我一樣來掃地，有的去擦黑板。當然，另外的一些人還在聊天或者做其他的事，不把這個老師放在眼里。

老師也沒有理剩下的那些人，親自拿了個拖把從前拖到后。“你們八個人跟我去搬書吧。”將教師打掃完后，他對我們八個男生說道，其他的人他知道是叫不動的了。說實話，高中的書是真的多，再加上班里的人也多，我們班的書直接堆成了一個小堆，靠我們這幾個人估計要幾十分鐘才能搬完。放書的教室在一樓，我們教室在五樓，因此搬一次就讓人累得不行，有五個人直接就不搬了，這對于我們來說就更難了。“沒有什么關系，第一二節課都是我的課，大不了今天就不上課了。”老師還是跟我們一起將書搬到了教室。“你叫什么名字啊，力氣這么大？”看到我每次都比另外兩個人搬得多了后，老師看向了我。“我叫楊帆，可能是我比較胖吧。”我身高一米八左右，但是體重硬是達到了一百七十多斤，老爸一直認為這是我平時零食吃多了導致的。可是平時我其實是經常鍛煉的，初中時期還拿過一次校運動會三千米的第一名呢。就像我一直以來努力學習單成績上不去一樣，不管我如何鍛煉，體重也沒辦法下去，這讓我也是很無奈。“以你的身高，這也正常吧。”老師笑著說道。我不知道他現在為什么笑得出來，畢竟現在全班就我們三個聽他的話。

“先歇個十幾分鐘吧。”又一次出了教室后，他向我們每人遞來了一瓶礦泉水。那堆書已經被我們搬完了大半，但幾個人也都是汗如雨下，尤其是那個有點矮的同學，臉色非常不正常，老師便讓他先回教室去坐著了。“你是哪個初中的啊？”旁邊這個比我還略高一些的同學問道。“我是四中的，你呢？”四中不是高中，而是初中。在我們海陽縣城里，一中和二中才是高中，三中、四中、五中和六中都是初中。“我叫徐強，來自九葉中學，就是九葉鎮的初中。剛才那個人叫陸越，也是我們那里的。”“哦，你們中考都考了多少分啊？”“四百四十多啊，他多一點，四百五十分，一中最低都要四百九十分呢。”“我是四百七十多，，只能來二中了。”“其實對于你們這個分數段的來說，甚至是五百三四十分的人，來二中還是好一些的。當然，前提是你們肯學，別跟著不相干的人去玩了。”老師從辦公室里走出來說道。將這些書搬完的時候第二節課已經開始了二十分鐘，老師先把書發了下去，然后自我介紹了一下。他姓嚴，是省師范學校畢業的，在二中教了四十多年書了。介紹完后，他沒有立即上課，而是嚴厲地批評了班里的人。他教了這么多年書，實在是沒有見過班級里有這么多不聽話的人。以往每屆班上都有一半的人不拿他當回事，這在二中非常正常，他都習慣了。但這一屆壓根就沒有幾個正常的學生，這讓他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