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一地狼藉的酒吧內，兩個男人面對面站著，其中的一個英俊男子將右手抵在另一男子的腰間，仿佛是一對親密無間的“伴侶”。

然而事實并不是這樣的，有時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真實。

“哇啦！”

看著眼前不斷在朝他嘶吼和吐舌頭的畸形墮天使，理查德手里的天使之刃不由得捅得更加深入了，讓這個墮天使不由得發出一聲痛呼。

“好痛，放了我，我不敢啦！快放了我。”

忽然間，這個墮天使的嘶吼變成了以諾語，這是一種天使專屬使用的語言。

“你們為什么降臨人間？為什么屠殺人類？是不是為了開啟天啟世界？”

聽到這個墮天使的話，理查德挑了挑眉，也改用以諾語說話，他也是天使，以諾語就像本能一樣刻印在他的腦海里，隨時隨地無縫切換。

“……我不知道，大天使加百列說只要我們能消滅掉人類，就能把造物主找回來，我們也能回到天堂上面，我只是聽大天使的命令而已，而且他已經很久沒有發起過進攻命令了。”

聽到眼前這個人用他們的專屬語言說話，墮天使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后把自己所知道的東西全都說了出來。

像他這種下等天使，附身之后智商幾乎為零的物種，還是不要去隨意猜測眼前這個風衣男子的來歷了。

不僅僅是因為風衣男子會說他們的專屬語言，還因為那把還留在他身體里的銀色武器，無時無刻不在灼燒著他，不僅僅只是在灼燒著他的身體，更是在灼燒著他的本體。

當他們附身人類之后，殺死附身的那個人就等于是殺死了他們，所以天使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殺。但是像這把銀色武器這樣的，專門針對下等天使本體的武器，他還是第一次見。

雖然他智商不剩下多少，但他還是有種死亡直覺，那就是如果不早點把那把武器拔出他的身體的話，他絕對會被燒死，自內向外的那種。

“上帝失蹤了？”

怎么這個劇情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顯然，理查德的關注點并不在這個墮天使是不是會自燃，而是在造物主失蹤這個點上。

至于這個墮天使的死活？哼，他可不在乎。

“是的，25年前，上帝失蹤了，而那個時候，就是我們開始大規模附身人類的時候。”

這個墮天使顯然在這里居住了很久，學習了一些人類的知識，最起碼他還知道是哪一年發生的天使附身事件。

“……”

理查德猛地抽出了帶著血跡的天使之刃，讓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的墮天使緩了一口氣，全身力量仿佛被抽取一空，不禁跌坐在了地上。

“人類還有幸存者嗎？”

看到他這個慘樣，理查德并沒有露出半分同情，而是蹲下身，將天使之刃的尖端抵在了墮天使的下巴上，讓他“情不自禁”地抬起頭來，輕聲溫柔地問道。

“有，當初大天使米迦勒帶領人類對抗我們，最終大天使加百列的天使軍團撤退了，剩下的人類幸存了下來。”

“那你知道幸存的人類都在哪里嗎？”

天使之刃在他下巴處來回滑動，讓他不得不保持著仰頭的動作，艱難地說道：

“知道，他們一共建立了三個幸存者基地，建立起了防御系統，我知道他們在哪里，但是我不能靠近，一旦被他們掃描到，我一定會死的。”

“哦，沒事我不會要求你帶我去的，你只需要在地圖上告訴我哪里就行。嗯……你這里，應該會有地圖吧？”

理查德在墮天使的下巴上輕輕地劃出一道血痕，“微笑”著問道。

“有有有！”

墮天使都快要哭出來了，點頭點得頭都快掉下來了，他哪里敢說哪怕是半個“不”字啊，他要是敢說，怕不是下一刻那把銀色武器就會從他頭頂穿透出來，把他的腦袋當成西瓜劈開。

他只覺得這個風衣男子根本就不是人類，反而像是惡魔一樣。

“很好，現在把地圖標上標記給我，那我就離開這里，你好我也好，成交？”

“成交。”

“呵呵。”

理查德用天使之刃在墮天使的臉上輕輕的拍了拍，順手把他的傷口愈合了起來，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

隨后站起身來，走到了酒架旁，拿起一瓶還完好無損的紅酒，找了個還算干凈完整的玻璃杯，給自己倒上一杯，享受地喝了一口。

墮天使看了一眼老神在在地坐在吧臺上的理查德，轉身就想要出去尋找地圖，想快點把這瘟神送走，結果剛一轉身就聽到身后讓他背后一涼的一句話。

“你要是敢逃跑的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相信我。”

墮天使背影一僵，他向上帝發誓，他絕對沒有這種想法，真的是乖乖地去找地圖，然后把他送走，僅此而已！

我做了什么讓你這么懷疑我？！

空氣安靜了一小會兒，隨后被墮天使挪動的腳步重新激活，只是他還沒走出幾步，又是一道魔鬼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你不會打算走著去吧？你的翅膀呢？被你烤來吃了？”

理查德突如其來的話語差點讓他忘記呼吸，從而窒息而亡，當然他也不會這么廢。

“我們下等天使很少是會有翅膀的，甚至在附身人類之前，我們連實體都沒有，只有大天使和高等天使們天生擁有身體和翅膀。”

“這樣的嗎？天使居然連翅膀都沒有，還真是奇怪的設定。”

聽到這個回答，理查德挑了一下眉，自言自語道。

墮天使看著理查德似乎陷入了沉思，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么辦才好了。

在這里等吧，理查德又叫他去找地圖。出去找地圖吧，又怕理查德突然把他叫住。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墮天使干脆站在原地，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著理查德，等待著下一步指示，仿佛機器人一樣。

“你在干嘛？地圖找到了嗎？”

理查德回過神來，眉頭緊鎖地看著這個像塊木頭一樣杵在那里，雙眼瞪大地看著他的墮天使，雙眼泛光地回敬了一個犀利的瞪眼。

結果就是把他給嚇得連滾帶爬地去找地圖去了，還有就是把剩下的玻璃杯都給弄碎了。

“這個世界的天使都是這個鬼樣子的嗎？那也太慘了吧！”

理查德看著那個算得上蠢但絕對不算萌的墮天使背影，撇了撇嘴，吐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