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民用避難所外，五架巨大的運輸機緩緩升空，旋翼緩緩轉動起來，揚起一大片塵埃，承載著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前往馬薩羅維，去爭奪希望和未來。

“待會兒，你們兩個跟著我進入核心區，他們就在外圍吸引火力。”

話音剛落，也沒給馬克和麥迪遜回應的機會，理查德便從飛機上消失了。

“……”

“我還是無法理解理查德是什么樣的一種存在。”

麥迪遜特工看著他消失的地方，還是無法理解他那不是人類能夠擁有的能力，愣愣地說道。

“對，我也是！”

一旁的馬克附和道。

“不管他是什么存在，這都不是我們現在該考慮的，我們只需要知道，他是來幫忙的就行。”

塞申斯少校沉穩開口，再一次檢查了一下手里的槍械，這是未經測試的高科技槍械，得小心一點才行。

“他說他是個天使。”

角落里，一名士兵虔誠地在胸口畫了個十字，聽見他們的討論聲，隨后開口道。

“天使，真的有這種東西？”

其他人很想反駁，尤其是證實了那些幽魂是人造的之后，他們對科學也恢復了一點信仰。

只是對于理查德的所作所為，他們還真不能對他套用科學的理論，因為根本行不通，所以也就小小的問了一句。

“是的，他親口對我說的。”

士兵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其實當時他聽得并不太清楚，只是聽到了“天使”這個單詞，然而他卻很記得從理查德的眼睛里一閃而過的那一抹藍色的幽光。

作為主的信徒，他愿意相信理查德是一名天使，是來幫助受苦的人類的。

……

馬薩羅維發電站，這一座水上建筑，從上空向下看去，就像是漢字的“山”字一樣，中間向前凸出。

一陣清風略過，理查德憑空出現在這里，看了看寂靜無聲的周圍，伸出手在快速地抓了一把空氣，發出一陣巨大的音爆聲，將那些幽魂給震了出來。

“吼！”

看著一只只因為他的到來而從地上鉆出，像極了冤魂的幽魂們，看著它們向他咆哮，理查德抿了抿唇，決定先把它們給清理一波，免得后面的士兵們太難打。

等待了片刻，一大堆幽魂在前方集結完畢，一只幽魂顯然非常的急性子，脫離了隊伍率先朝他沖了過來。

就在它快要沖到他面前的時候，理查德眼疾手快地先它一步抬起手，一把掐住了它的脖子，泛著光芒的手掌讓它無法再穿透理查德的皮囊，只能就這么被他舉了起來。

在正常人看來，理查德此刻就像是在掐著一團空氣，而且還是非常用力的那種。

“滋滋……”

徒然間，一道電流聲從他的掌心響起，淡藍色的電弧開始出現在他的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電著手上的幽魂。

下一刻，閃爍跳躍的電弧猛地收縮回掌心，隨后直接轟在了和理查德的手掌親密接觸的幽魂脖子上。

“轟！”

一個小型蘑菇云瞬間升起，與此同時，理查德一臉濕潤地出現在了不遠處。

“我去，惡心死了。”

摸了一把臉上類似水漬一般的液體，理查德眉頭緊鎖，哀嚎道。

早知道就不這么玩了，弄了自己一身。

裝逼是會遭雷劈的，學到了。

能秒殺的，才是真男人。

理查德嫌棄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然后一臉不耐煩地把掌心對著聚集在一起的幽魂，一招“碎星”直接把他們清理掉。

當然，也只是一部分而已，誰知道還有多少幽魂躲在角落里？

拋開這個念頭，剛在想飛機怎么還沒到的理查德便聽到了一陣飛機的轟鳴聲傳來，轉身望去，五架飛機出現在了天邊。

……

飛機飛過滿是硝煙的廢墟，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馬薩羅維，其中一架飛機先行在中間凸出的地方放下了一個先鋒小隊。

“嘿，理查德，情況怎么樣？”

帶頭的正是熟悉的塞申斯少校，他端著等離子放電槍，看了眼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卻顯得很邋遢的理查德，問道。

“暫時沒事，剛團滅了一波幽魂，但是應該還有剩下的。”

“嗯，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們吧，你和馬克他們一起進去，只有你有能力同時保護他們兩個。”

理查德點了點頭，接著提醒道：“給你個提示，如果這槍真能瓦解幽魂，不想變成我這樣的話，射擊的時候就不要靠太近。”

“了解。”

塞申斯做了個手勢，讓身后的士兵們架起槍械，準備向緩緩聚集而來的幽魂射擊。

理查德退到飛機上，一言不發地拽起馬克和麥迪遜特工，趁著其他幽魂陸續被吸引而來的時機，一個瞬移來到了發電站的內部。

“這里是……啊！小心！”

麥迪遜特工還沒反應過來為什么周圍的場景突然變換了，就看見一只幽魂被已經打開的探照燈照射出了身影，正在快速向這邊襲來。

突然的尖叫嚇得馬克抖了一下，他還來不及做出轉身的反應動作，就聽見了一聲爆炸聲在他身后傳來。

馬克呆愣地轉過身來，正好看見了不遠處還未消散的爆炸遺留痕跡，也看到了理查德手上跳躍的電弧。

“這……”

“不用謝，走吧！”

馬克緊張地吞了一口唾沫，舉著探照燈和麥迪遜并排著在前面探路，理查德緊緊地跟在他們身后，防止出現意外情況。

很快，身為科學家的馬克帶著他們左拐右拐地來到了一道保險門前，理查德通過天使電臺知道了上面的局勢很好，幽魂確實還有一些剩下的，但是不多，他們能夠應付。

“我們應該接近了。”

麥迪遜特工拿出一個三角支架的裝置，放在了密碼鎖上，一陣滴滴滴的倒計時后，鎖開了。

“需要這么麻煩嗎？直接進去不行？”

理查德抱著雙臂在后面吐槽了一句，讓麥迪遜特工尷尬了一下，他們忘了理查德可以直接無視這道門進到里面去，他們比較習慣科學思維，忘記了還有一個神學思維的家伙在。

“哐當！”

“我的天啊！”

把保險門打開，馬克他們來到了一間明顯是實驗室的房間里，看著一地的科研人員尸體，麥迪遜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快看！”

馬克的探照燈照向一堆被裝在一種透明容器里的幽魂，說道：“看這里，玻色—愛因斯坦凝聚態。”

麥迪遜和馬克走近那些容器，突然，麥迪遜像是看到了什么，讓馬克把探照燈往上移動，照射在了一些掛起的x光掃描結果上。

“他們在掃描人類，而且是分子級別的。”

馬克停頓了一下，順著一道聲音來到了一個儀器旁，蹲下身，看著里面已經被制造出了一半軀體的幽魂，繼續說道：“然后用凝聚態打印出來，這就是為什么它們這么像人類的原因，因為人類就是它們的模型。”

“這里就像是一條裝配線，武器生產的流水線。”

“對！”

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再說話。

“嘿，過來這里。”

馬克和麥迪遜聽到理查德的呼喊，連忙走到盡頭，一道升降門早已自動升起，他們走進里面的那個空曠的空間里，站在了理查德身旁，看著這里的成百上千個容器，和在里面被困住的幽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想，這里就是源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