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一晚上沒睡，就在床上翻來覆去，結果吵得迪恩也沒辦法入睡。

迪恩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原本利維坦所在的那個椅子，那里只剩下地上的一灘水漬，伸手打開了燈。

“嘿，理查德，你在干嘛？天使還會失眠？”

“嗯？抱歉，在想一些事情。”

“你想談一談嗎？”迪恩問道，他老是會把理查德當成一個人類而不是一個天使。

“不用，我沒事！”理查德把被子蓋在頭上，沒再發出聲響，他只是剛知道他被上帝寫進了書里，有些吃驚而已。

“……”

看著烏龜一樣的理查德，迪恩無奈地聳了聳肩，也躺了回去，這次終于是睡著了。

一夜無話。

清晨，理查德和迪恩同時起床，洗漱完畢后，準備去找那對巫師夫婦。

“唐·斯達克？唐·斯達克！”

他們先是來到了巫師唐的住處，敲了敲門，卻沒有任何回應。

迪恩跟理查德對視了一眼，轉身就往他妻子現在的住所趕去。

這一邊，女巫師瑪姬正想要出門，卻在踏出門口的時候看見了前方突然出現的兩個陌生人。

“你們兩個就是唐所說的，非常強大、要來殺掉我的人？”瑪姬有些輕蔑地看著這兩個年輕人，她并不覺得這么年輕的兩個小伙子能有多厲害。

“是的，所以，你丈夫肯定跟你談過了，那你選的是什么？就此停手？還是我們讓你停手?！庇欣聿榈略谝慌該螆龅牡隙鞯讱馐愕卣f道。

“如果我說，兩個都不選呢？”瑪姬笑了笑，繼續說道：“我選擇，讓你們那兩顆笨笨的腦袋掉到地上。”

話音剛落，她便開始念咒語，一股神秘的自然力量開始作用在理查德和迪恩身上。

雖然她有些懷疑唐的話，但是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她做了一些準備應對可能的襲擊。

“額……”

突然間，瑪姬的咒語被一種刺耳的聲音中斷，她痛苦的捂住耳朵，面容扭曲，想要讓這聲音停下。

在她的前面，迪恩也捂住了耳朵，并且后退了一些距離，遠離了此刻的理查德。

理查德雙眼綻放著水晶般的光芒，中間伴隨著一點藍色，屬于天使的亞音頻響起，其中夾雜著神秘的囈語，讓在場的兩個正常人類痛苦不堪，噢，不對，是在場的三個正常人類都痛苦不堪。

一個角落里，巫師唐也正用力捂住耳朵，躲在了一個玻璃完全被震碎的窗臺下，跪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上，艱難地用鮮血畫著一個神秘的符咒。

正常人類不能承受天使的真音，也不能直視天使的真容，否則就會受傷。即使他們是巫師，但他們還是人類，所以依舊會受到影響，只是或許能用咒語對自己進行防御。

巫師唐竭力在地上畫完了那個符咒，把沾有鮮血的手掌狠狠按下，并念動咒語。符咒驟然發亮，瞬間鏈接了他昨晚在這座房子的其他角落里畫的其他符咒，一個力場瞬間形成，龐大的自然力量壓迫著理查德并想要將他困在里面。

理查德一個甩手把迪恩扔出力場，眼睛光芒收斂了起來，靜靜地看著從角落里走出來的巫師唐。

“我告訴過你，一個非常強大的人要來殺你，讓你不聽。”巫師唐對瑪姬說道。

“OK，我現在信了，話說，他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他絕對不是人類?！爆敿挠杏嗉碌嘏呐男乜?，帶著幾分后怕地看著理查德，詢問道。

“我昨晚查了一晚上的資料，找到了描述跟他幾乎一樣的種族，但那是不可能的，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見過那一族了。”巫師唐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說實話，昨晚他查資料的時候，查到理查德可能屬于的種族后，他也有點嚇壞了。

“那到底是什么？”

“天使?！?

……

理查德站在力場中心，面無表情地看著巫師夫婦在那里說話，討論著關于他種族的事情。

突然間，理查德的眉頭皺了一下，看了一眼還在討論的巫師夫婦，他試探性地往前探出了一小步。

似乎……力場在逐漸變弱……理查德這么想著，卻又在下一刻拋開了這個念頭。

不對，不是力場在變弱，而是我的抵抗能力在上升……

理查德看了一眼巫師夫婦，扮演起了乖寶寶，不吵不鬧。

“有什么方法能干掉一個天使嗎？”瑪姬臉色不善地看了一眼理查德，問道。

“不知道，都沒幾個人見過天使，更別說干掉一個了，而且，我覺得這個天使并不是普通的那種，他太強大了?！蔽讕熖茻o奈地說道。

“這個咒語能維持多久？”

“應該差不多一周，他太強了，哪怕我用了最厲害的魔法咒語，都只能維持到這個時間?！?

話音剛落，他們便聽到了這么一句話：“事實上，你們并沒有這么長的時間?！?

聞言，兩人同時轉頭看向理查德，只來得及看到他揚起的嘴角，下一刻，便被理查德一個揮手給拍到了墻上。

“這，不可能！”巫師唐掙扎著說道。

“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們根本就不了解我。”理查德笑著說道，心里默默地吐槽了自己一句：“其實我也不了解我自己?！?

“那么，現在，讓我們來商量一下，怎么處理你們吧！”理查德邪惡地笑了笑，說道。

……

回到旅館，迪恩邊走邊搖頭邊說道：

“理查德，你下手太軟了，為什么不直接干掉這兩個巫師？留著他們干什么？繼續禍害這個鎮子嗎？”

理查德不為所動：“但我有懲罰了他們，我清除了他們的記憶，讓他們把自己當成普通人，他們不會再使用巫術，也不會再長壽，就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我覺得這種懲罰也夠嗆了，你不覺得嗎？”

“……隨你吧！”

迪恩皺了一把臉，也就隨他去了，反正也已經結束了。

理查德把書本往背包里塞，事情結束了，那么他們明天就要離開這里了。

但是，當理查德正要收拾完的時候，他忽然看見他左手邊的桌子上，出現了一行由光線組成的文字，而且還是天使語。

“我想跟你見一面，來自無盡虛空的特殊生靈。”

“迪恩，我……”

理查德瞳孔一縮，剛想呼喊迪恩，聲音卻戛然而止，整個人瞬間消失不見。

“嗯？怎么……理查德？理查德！”

迪恩轉身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喊了幾聲，沒有任何回應。

他走到剛才理查德所站著的桌子前，抓了抓剛收拾完的背包，環顧著四周說道：“Damn it，去哪里了？”

徒然，他略有所感地低下頭，發現桌子上有一支筆不受任何人控制地在紙上跳動，寫出了一行字：“我很快就回來?！?

“什么事這么急？”迪恩無奈地捶了一下桌面，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等待明天清晨離開這里。

……

一陣光芒閃過，理查德憑空出現在了一間家具擺放雜亂無章，并且像是很久沒人收拾的房子里，坐在了一個臟兮兮的沙發上。

“HELLO，小理查德?！?

理查德緊張地看著不遠處在電腦的遮擋下只露出半個臉，正笑著跟他打招呼的某位創世神，嘴里再一次下意識地蹦出了那句常用語：

“oh my g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