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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三年已過

寒冬臘月,冰天雪地。

一場百年不遇的大雪,襲擊了楚國,厚重的積雪,覆蓋了整片楚國大地,對于升斗小民來說,無異于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又逢旱災,洪水,本來就顆粒無收,勉強度日,又來此暴雪。“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唉!”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一具具枯骨,流落街頭,流氓四起,哀嚎不斷,國亂之開始也。

國都HD。

一位身穿龍袍,內夾保暖錦衣,頭戴冕旒,身形高大,比尋常人還高出一個頭,面容英俊,手腳虛浮,一番縱欲過度的微胖中年人。

無精打采,任由一位面容俊秀,體態嬌弱的小太監攙扶著,慢悠悠,向天壇走去。

身后一群,官服在身,老少不一,神色復雜的官員,慢慢跟在身后。

“喔!”中年人打了一個顫抖,擦去眼角的淚水,狠狠伸了個懶腰,呼出了一口白煙。

聽著中心高臺之上,大聲誦經,面容枯瘦的祭祀,昏昏欲睡,瞥了一眼,眼前頂著鵝毛大雪,天壇之上開壇做法,誦經,求神的道士,甚是無趣。

項乾,此時就想,早早結束這場鬧劇,離開這般寒冷的環境,回到后宮溫柔鄉里去,完成尚未成功的運動。

“禮成,請天子受香,祭天起!”旁邊身穿禮服,莊嚴肅穆的老者手持祭文,大聲高呼!

眼角瞥了一眼,無動于衷,無精打采的項乾,不由閃過一絲悲哀,“可憐老臣心!”

空有霸王的無畏血脈,卻毫無霸王,氣吞山河的氣概。

當今局勢,如此嚴峻,還貪圖享樂,李閣老快要不行了,楚國危也。

琉璃關,三百米外,秦軍駐地。

樊巖高臺直站,看著下方,穿戴整齊,精神抖擻,嚴陣以待的鐵騎,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

“諸君我等,來此處多時了?”

樊巖身穿暗金鎧甲,頭戴鋼盔,手握長劍,長劍拔出,向天一指,沖高臺下方將士,撕聲高吼。

“三載!三載!”下方將士,身穿鎧甲,手持利器,目光狂熱,齊聲高呼,應聲答道。

“能戰否?”

“戰!戰!戰!”

“刀戈利否?”

“利!利!利!”

“好!好!好!不愧是我秦國的兒郎!拿起你們手中的刀戈,給我沖!殺光楚國這群雜碎。

重甲兵士前方開道,神箭手后方掩護,攻城車,投石車,準備攻城,玄鐵騎,兩翼包抄。我們就是要,堂堂正正拿下,琉璃關,直至,楚國國都,HD!”樊巖,高臺之上,大聲咆哮。

“殺!殺!殺!”

秦國的將士如同,餓瘋了的猛虎一般,不懼生死,渴望鮮血,朝前撲去,如同洪水猛獸,蜂擁而至。

楚國將士,艱難抵抗,城墻上不斷投下,石塊,火油,削尖的柵欄,等拼死抵抗。可是秦軍人數,太多了,無畏死亡,只為榮耀,遍地都是死尸。

樊巖,放下手中的長劍,改用寬大的斬馬刀,帶領一只小隊,獨自沖上前去。

看著眼前,面目猙獰圍上來的楚兵,神色閃過一絲嗜血的瘋狂。

翻身躲過,偷襲過來的暗箭下,一躍而起,落地橫劈,刀光一閃,一個猙獰的人頭,高高飛起,鮮紅的血液,如同破裂的水管一般噴泄出來。

“嘿嘿!來吧雜碎。”

斬馬刀,像碾肉機一樣肆意屠殺,楚國兵士,樊巖,敞亮的鎧甲,布滿粘稠的鮮血,戰火的污垢,依舊無畏廝殺。

“將軍小心!”

遠處的副官,高聲喊道,樊巖旁邊,靜止不動的死尸,突然睜開眼,手持長槍,面目猙獰,弓前身來。

“說時遲,那時快!”狠狠朝樊巖,腰間一刺,快,準,狠,攜帶同歸于盡的氣勢。

樊巖聽見親衛,高喊,趕忙變換招式,寬大的斬馬刀,往下方一護,瞬間格擋。

“叮”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樊巖虎口微震,幸好擋住了。大刀一掃,連人帶槍,狠狠砸了出去,生死不知。

“你不得好死!”偷襲未成的士兵,伏地不起,面帶猙獰,雙眼狠毒,死死盯著,樊巖,咒罵道。

樊巖也不廢話,虎口一擰,一躍而起,狠狠一劈,刀光一閃,人首分離。

“呸!楚國人,就會背后偷襲,孬種!”

“咦!”

順著前方看去,一位身材高大,面容英俊,身披銀凱,頭戴銀盔,手持方天畫戟。

看似雙十的年紀,七進七出,英勇無畏,身旁已經躺下了十幾具軀體,身受數箭,血流不止,依舊面無表情,場中搏殺,以傷換傷。

“好一匹烈馬!”看著眼前英勇無雙的青年,樊巖不由贊嘆,生出一絲愛才之心。

“止戈!”樊巖大喊一聲,四周殺紅眼的士兵,聞聲而動,活生生,停下手中的利刃,面帶煞氣,不解看著樊巖。

“吾欣賞你,放下武器,臣服于秦國。你的舞臺,在咸陽,HD太小養不起你這匹烈馬?”

看著,被團團圍住,身受重傷,即將油盡燈枯的年輕將領。

樊巖,手持長刀,煞氣狂暴,步伐沉穩,慢慢走了上來,兩旁的甲士,連忙讓出一條道路來。

“吾生是楚國人,死是楚國魂,不悔楚國身!”

年輕將領,一手捂住腰間的傷口,一手柱著方天畫戟,仇視看著圍過來的侵略者,如同一頭孤狼一般目光兇狠,準備臨死反撲。

“將軍!末將不能,跟前孝忠了,將軍珍重!”

銀鎧將士,高呼一聲,說罷手持方天畫戟,視死如歸,沖入,蠢蠢欲動的人群中,瘋狂廝殺。

可惜雙拳難敵四手,被殺紅眼的秦軍,連砍數刀,血光四溢,應聲而倒。

“騰龍!”

李冰手持長槍,挑殺一個敵人,聞聲而回,發現已倒在血泊中,不由高聲悲嚎,號啕大哭。

“樊巖,李老還未駕鶴西去,你怎敢如此!”李冰,身中數箭,身形狼狽,頭發披散,持長槍,指著樊巖,悲嚎質問。

“軍令如山,吾只遵軍令,不管其他,再說,李儒之死乃成定局。除非李儒,現在就出現在琉璃關,吾沖撞大儒,必定自刎謝罪!”樊巖面無表情,耍起無賴道。

“無恥之尤!冰,愧對楚地,愧對百姓,愧對恩師,無以為報,唯有以死謝罪!”說罷放下長槍,抽出腰間佩劍,揮劍自刎,粘稠的血腥,灑落楚國大地,英雄落幕。

“生是楚國人,無悔楚國身!將軍莫急,末將來了!”

旁邊十幾個,苦苦支撐的將士,仰天咆哮,手持利刃,紛紛自刎,魂歸冥府,追隨而去。

“這!唉!”樊巖張口結舌,閃過一絲羞愧。

“吾,收回那句話,楚國人并非全身孬種!將主仆二人,連同親衛,同穴,共眠,厚葬!”

樊巖登上城樓,扶著墻垛,面無表情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死尸,背負死尸,嘶啼不斷的戰馬,戰火燃燒,隨風獵獵的戰旗。

有的是秦軍,有的是楚軍,由墻角跟一直連到護城河,鮮血染紅了河水,水中飄浮的尸體,堵塞了河道,一股血腥味,籠罩了整片天空。

“軍令如山,吾不后悔,此方有失天和,下輩子,為奴為婢,當牛做馬,悉聽尊便。”

樊巖,雙手負背,面無表情,看著下方的場景,喃喃自語。

接過親衛,端過來的烈酒,倒了三碗灑在墻垛,隨手丟掉陶碗,端起酒壇,一飲而盡。

“塵歸塵,土歸土,兩軍烈士一同埋葬,在此處,整頓一晚,繼續進軍!”

……

“碰!碰!碰!什么琉璃關淪陷,李冰戰死,門戶被破。秦國鐵騎,現在攻進國內,朝HD襲來,秦田呢?不是說大雪兆豐年,楚國一片祥和嗎?

朕要誅你九族,來人把他給朕押來。”項乾,力大如牛,天生神力,直接掀翻,大殿中央下的殿桌,沖著下方,瑟瑟發抖的群臣,大聲咆哮,無能狂怒。

“報,陛下,秦大人早已逃出楚國,向秦國方向駛去,在其府邸,找到一封信,是寫給您的!”

禁軍,來到面前,跪地,雙手呈著一份書信,汗流浹背,不斷顫抖,匯報道。

“項乾親啟:離開故土四十載,蟄伏楚地亂朝綱。幸在天子愛讒言,可憐霸王氣蓋世。現今大局天已定,離家游子必歸國。他日有緣再相見,怕是已成階下囚。”

看著手中,寥寥數字,字里行間,無不充斥著譏諷,布滿恥辱的打油詩,項乾,瞬間將信封,撕成粉碎。

“氣煞我也!給我追,不惜一切代價追回來,我要親自活剮了他!”

“轟!”項乾像瘋了一樣,不斷砸毀,大殿上的器物,華貴厚重的龍椅,直接被舉了起來,狠狠砸向一旁的盤龍柱,大殿發出一陣轟鳴。

“噗!”氣血攻心,一口逆血噴出,形成一團血霧,應聲而倒,暈了過去

“快傳太醫!”宦官不停尖叫,擺手,大殿亂作一團,雜亂無章。

李府,夜深人靜,內院閣樓,一位面帶死氣,眉間死氣纏繞,面容蒼老,神色平靜的老人,端坐一旁,沏了兩盞茶盅,視乎在等待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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