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下一刻，血花飛濺，吳惡像是西瓜爆開了一樣，紅的，白的，黃的，揮灑了一地。

“咯...咯”

吳惡的眼里滿是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舒小橘居然真敢砸下去，他只是想威脅舒小橘賺些外快而已，那知這次真的翻車了。

練過武的他生命力強大，即使胸口以下的部位都碎掉了，也沒有立刻死去，嘴里發著無意識的呢喃。

但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勢，就算是七品武者也扛不住，很快，吳惡便眼神一暗，徹底嗝屁了。

這時，人群才發出驚呼。

“他，他，居然敢當街殺人！”

“快，快去報官。”

......

當然，也有不少人拍手稱快。

“吳惡這家伙橫行霸道，這下死了可真是大快人心。”

“只是苦了這小哥，逃難至此已是不易，眼下還要受這牢獄之災。”

眾人議論紛紛，聲音鼎沸。

張府，

張山每天都會早早起來練武，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他天賦不好，因此比常人更加勤奮，才得以練成八品。

年輕時也在安南郡闖蕩過，在江湖中也闖出個不大不小的名頭，眼下到了中年，暗傷無數，不如巔峰時期，便辭了宗門的職務，回了這清水縣準備頤養天年。

可他心情此刻有些不太好，雖然張府坐落在繁華的街邊，喧嘩聲是有的，可他就是喜歡這種熱鬧，但今日，他聽到大門外傳來的話語卻是讓他火冒三丈。

一開始他只是聽見賣藝的敲鑼打鼓聲和人群的喝彩聲，他便沒有多管。

可后來便聽到了吳惡那廝的聲音，這讓他有些不爽了，雖然行走江湖時他也殺人如麻，但自問捫心無愧，殺得都是該殺之人，而吳惡這般欺負老弱病殘的人他自是看不起的。

這般青皮混蛋居敢在他家門口鬧事，簡直不給名字。

但一想到那家伙的表姐夫是清水縣縣令，他便只能強行壓下這口氣，雖然不懼，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便只能無奈自顧自練武去了。

可隨著時間推移，聲音便變成了殺人了，快報官之類的，當下他再也坐不住了，怒不可遏，抄起刀便往外走。

“他奶奶的吳惡，真當我張山老了拿不動刀了？居敢在我門前殺人！”

“吳惡！當街殺人，可有王法了！”

張山猛的推開張府的大門，氣沖沖吼道。

可他左看右看也沒有看見吳惡的身影，只看到了拿著大錘的舒小橘和圍觀的群眾，吳惡的幾號小弟倒是在其中，以及一攤血肉模糊不知名物體。

這讓他有些尷尬，有些想出去的話又咽了下去。

隨即臉色一肅，沉聲問道，

“阿福，怎么回事？”

他看向人群中的一名老者，那是他的管家。

“老爺，不是吳惡殺的人，是這位少年郎，吳惡那廝實在可惡，當街欺負這位少年郎，可哪只這少年郎乃真性情，不向這惡勢力低頭，當場了結了這禍害的性命.....”

這時，阿福也從圍觀人群中出來，快速跑到張山耳邊，解釋起前因后果來。

“嘶！”

“此話可當真？！”

張山聽到了阿福講的胸口碎大石部分時，心中卻是掀起驚濤駭浪，如果是真的，那舒小橘未免也太過恐怖了。

所謂行外看熱鬧，行內看門道。

在大宗門內待過的他又在江湖上打滾了十幾年，見識自然是有的。

他一眼就看出舒小橘下盤不穩，站姿松松垮垮，一副毫無武學基礎的樣子，如果真的有如此神力，如此體魄，真當是不出世天才之輩。

“我哪敢在老爺您面前說一句假話，此話定當句句屬實！”阿福連忙說道。

而張山此刻已經快步向前，不理會眾人驚詫的目光拿起一塊還沒有敲碎的石板。

“喝！”

稍稍一提勁，張山便將石板提起，眼前一亮。

“三百斤！”

雖然對張山來說三百斤不算什么，但是那也要分情況，他自認為要是三百斤重，十公分厚的石板壓在胸口時再用大錘打碎，他不可能不會不受一點傷。

“此子之體魄竟恐怖如斯，真當絕世璞玉。”張山看著舒小橘十分眼熱，他有個大膽的想法。

“不知小兄弟可有練武的想法？”張山問道，語氣熱誠。沒錯，他想收舒小橘為徒，舒小橘如此體魄，定是那萬體榜上有名的體質，他要是能收下舒小橘為徒那絕對是賺翻了。

至于什么收下舒小橘可能面臨的麻煩，他通通不管了，那算什么，殺一個吳惡而已，就算是今晚他把那縣令給綠了都沒事。

別看他張山一臉老實，不說手眼通天，可也是有些人脈的。

“就等你這句話！”舒小橘心里沒有一絲意外，吳惡的死他也沒有起一絲波瀾，這些都是他想要的結果。

是的，昨夜他便想著拜入這張山的門下，一來，也是想利用他的人脈，讓自己的身份變得正當，二來也是真心想學些本事，他可是聽說了，張山是岳華宗的弟子，一身武道跟腳也是不凡。

又聽到了張山想收徒的意愿，因此他便有了這一出表演，想“意外”的展示自己的不凡。

雖然吳惡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變故，但也起了個推波助瀾的作用，沒有讓他多浪費時間便釣出了張山。

舒小橘雖然心里恨不得直接答應下來，但還是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而是裝做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對著張山抱拳道，

“在下初來此地時便聽到張大俠俠骨高潔，一身武道高深，便十分傾慕。”

“在下也是一心向武，現得張大俠邀請，本當立馬拜入門下，可眼下殺了這吳惡，卻是怕連累張大俠了，所以對不住了張大俠，要拒絕你這番好意。”

見到舒小橘如此會說實話，又是善解人意的樣子，張山心里越發滿意，當即將手負到背后，頭四十五度昂天道，

“你大可放心，張某雖不才，但在這縣中自有幾分薄面。”

說著，張山扭頭對著阿福鄭重說道，

“阿福，這事你處理一下。”

“是！”

一邊，他將刀從腰間解下來，拋給舒小橘，便自顧的往張府的大門走去。

舒小橘接了刀，便心下明白，連忙跟著張山進去。

有些話，自然是不適合當街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