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脫朵毒計
書名: 戮魔雙雄作者名: 唯一的規(guī)則本章字數(shù): 2319字更新時間: 2020-06-19 22:18:00
我最崇敬的塔兒忽臺大汗,您現(xiàn)在雖然貴為大汗,但是手上仍差兩樣?xùn)|西?暗夜,脫朵再次秘密潛入塔兒忽臺軍帳。
軍賬外,親兵守候,沒有第二人能夠聽到脫朵的密謀。
哪兩樣?xùn)|西?塔兒忽臺傲然而坐,冷眼打量匍匐在帥案下的賤人。
您記不記得,每次也速該沖鋒陷陣,手上拿的何物?脫朵抬頭,媚笑。如果尾閭有尾巴,肯定現(xiàn)在死命搖動。
你是說蘇魯錠之矛?
英明最不過大汗。自從也速該僭越稱汗以來,每次披堅執(zhí)銳,沖鋒在前,必定手擎蘇魯錠長矛。如此以來,蘇魯錠長矛儼然已經(jīng)成為大汗的象征。長矛指向哪里,我們蒙古勇士,就沖殺向哪里。蘇魯錠長矛就是勝利。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汗,鐵木真就應(yīng)該獻上蘇魯錠長矛。塔兒忽臺咬著牙齒。心中暗暗想到,蘇魯錠長矛既然從也速該那時起,就成了大汗的象征。我先拿過來再說。日后披堅執(zhí)銳,沖鋒陷陣,有的是手下的部落將領(lǐng),何必勞動我大汗的貴體,出征沖鋒。
正是,我英明的大汗。
那長矛是不是在鐵木真手上?
正是。自從短命的也速該死后,蘇魯錠長矛就歸屬鐵木真,他經(jīng)常擦拭長矛,有躊躇滿志躍躍欲試之感。而且經(jīng)常自言自語,他要手持長矛,帶領(lǐng)部眾將車輪高的塔塔爾男人全部殺掉,俘虜塔塔爾人的全部女人做奴隸。
這個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狂妄。目前我蒙古勇士加在一起,尚不足塔塔爾人三分之一,如何殺敵。況且,塔塔爾人只是與也速該為敵,我大蒙古泰赤烏何必對上塔塔爾人,徒然增加傷亡。
也速該已死,他死得好。
大汗說的是。
我明日就派人,去鐵木真大帳,勒令他交出長矛,諒他也不敢不從。
那第二件呢?塔兒忽臺目光逼視脫朵。
脫朵跪爬幾步,抬頭,眼神望向塔兒忽臺,卻又帶著幾分躲閃。
第二件就是大金國的冊封。如果大汗您有了大金國的冊封,豈不是就在草原各部當中,成為了真正的統(tǒng)領(lǐng)。有了大金國的尚方寶劍,各部落首領(lǐng)就只能唯命是從了。到時候,大汗不只是蒙古的大汗,是草原各部落的大汗,是塔塔爾人的大汗,是克烈部的大汗。
眼神上瞟,只見塔兒忽臺兩眼放光。
塔兒忽臺好像看到了一顆大金國的金印和冊封的詔書。眼前各部落大汗跪拜一片,正在向自己的行禮。
脫朵,你這賤人奴婢,果真出的好主意。
塔兒忽臺繞過帥案,雙手扶起脫朵,從上到下打量脫朵,好像初次相識。
來,喝了這杯酒。
蒙古大汗塔兒忽臺親自為脫朵把盞。
酒在酒杯里,不起波瀾。映著兩張臉,一張臉肥胖,一張臉瘦削。
兩雙眼睛都冒著光,攫取的光。
一個攫取權(quán)利,一個攫取信任。
那如何才能得到大金國的冊封呢?
最尊敬的塔兒忽臺大汗,按照以往慣例,每十年大金國皇帝就會派大將軍來草原劫掠,一方面耀武揚威,鍛煉自家鐵騎,演習(xí)攻城略地逗引埋伏的兵法,一方面就是削弱草原各個部落的勢力。
每次劫掠完畢,當秋去初冬,大金國大將軍必然召集草原各部落大汗,結(jié)盟好,賞恩賜,宣揚大金國皇帝的龍威。此時節(jié),就能向大將軍討封賜恩賞。
我想起來了,上次是也速該前去赴會,那時,哪里有我塔兒忽臺的位置。而且大會之上,也速該和塔塔爾人的大汗,當場鬧翻,也速該拂袖而去。
對對。這個也速該就是不識時務(wù)的蠢貨。
住口。塔兒忽臺厲聲呵斥。
也速該畢竟是先大汗。
是是是。脫朵躬身。
你說了那么多,我想知道,大金國憑什么冊封于我?為什么不冊封克烈部和塔塔爾人。
草原各部,我們蒙古不是人數(shù)最多的部落,但是,確是最勇猛的部落,是也不是?
正是。塔兒忽臺挺起了胸膛。
草原上誰不知道蒙古勇士獨行是狼,成群是虎。雖然人數(shù)不是最多,戰(zhàn)斗力卻最強悍,這也是為什么也速該,敢于在大金國的部落大會上,敢拂袖而去的資本。
以前也速該身有反骨,不順從大金國,現(xiàn)在也速該已死,天縱英明的大汗塔兒忽臺,統(tǒng)一了蒙古,成為承前繼后繼往開來的大汗,您如果得到了大金國的冊封,意味著,大金國再不會擔(dān)心蒙古幾大部落中,有反叛的力量。大金國皇帝高枕無憂,大金國將軍馬放南山。
您統(tǒng)一蒙古,您歸順大金,就是對大金國最大的貢獻。有此功勛,何愁不被冊封。
塔兒忽臺頻頻點頭。
我還有一個后患?塔兒忽臺目光深遠。
大汗,請您明示。
鐵木真兄弟幾個,目前不會對我構(gòu)成危險,倘若他們長大,難免養(yǎng)虎遺患,尾大不掉。
大汗,我有辦法。
說罷,脫朵起身,在塔兒忽臺耳邊密語。
塔兒忽臺眼睛瞇了起來。
真是好計策。
脫朵走后,軍帳只剩下塔兒忽臺一人。他想著即將到手的蘇魯錠長矛,自己將手持長矛,舉行祭祀大典,向草原宣誓自己的威風(fēng),自己的榮耀。威名播于四海。
自己將受到大金國的冊封,在其他草原大汗面前,傲里拔尊,贏得頭籌。
燈光搖動,恰如心情起伏。
腳步聲近,居然沒有親兵阻攔,也沒有呵斥。
一個人走進來,影子投在身后的帳篷上,黑乎乎圓滾滾。
本人卻瘦長,年輪刻在臉上,每一絲皺紋都昭示著日月。
脫朵,最近來的很勤?
是,奶奶。塔兒忽臺行禮。來人正是莎合臺,俺巴孩汗的大妃。
塔兒忽臺將脫朵的計劃合盤告訴了莎合臺。
這個脫朵,以前是也速該的貼身侍衛(wèi),被選為貼身侍衛(wèi),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個是勇敢,一個是忠心。忠心更在勇敢之上。
現(xiàn)在這個脫朵,在加倍的出賣自己的主人,這樣的人,能否信任?
奶奶,我是在利用他。
那就好。你現(xiàn)在是蒙古的大汗。如果不小心,就會成為也速該,前車之鑒,不可不戒。而且出賣你的人,也可能就是這個脫朵?
所以,我只利用脫朵,沒有把他放在身邊,加封官職。
他在鐵木真那,對咱們有好處。這樣的賤人可用,但不可信任。他能夠在也速該死后,轉(zhuǎn)身投奔你,顯見是利益算盤打得最響的人,此刻投奔你,焉知道日后不會背叛你。
是。
蘇魯錠長矛,一定要讓鐵木真交出來。大金國的冊封也一定要獲得。孩子,你不能只盯著眼前的這一切,難道你不想為俺巴孩汗復(fù)仇,有一天飲馬黃龍府?
塔兒忽臺沉默。
莎合臺打量著俺巴孩汗的孫子,搖了搖頭。
心道,你不像俺巴孩汗的子孫,最像他的人是也速該,現(xiàn)在的這個鐵木真,像極了自己初見俺巴孩汗時的樣子。
鐵木真,可惜是也速該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