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文丑等引軍與鄴城南下寨,整日攻打鄴城,曹魏各處皆驚;遼東都督夏侯霸,乃夏侯淵次子幽州都督夏侯尚之族弟。夏侯淵有七子一女遺世,長子夏侯蘅襲父爵,然為人雖忠厚,卻并無大才;次子夏侯霸、三子夏侯稱皆有統(tǒng)兵之術(shù)、陷陣之能;四子夏侯威素日謹(jǐn)慎,頗知兵法更長治民;五子夏侯榮自幼聰穎,有神童之美譽(yù),然其性如其父夏侯淵,中直勇烈;六子夏侯惠,七子夏侯和雖皆無大才,卻也堪用為一郡之守。七子以夏侯稱最勇、夏侯榮最烈(史書記載夏侯榮死于漢中之戰(zhàn),隨其父死后,拔劍而出,陣亡。)唯次子夏侯霸文武兼?zhèn)洌心烁钢掠稚谱兺ǎ徊茇ХQ帝后拔而重用。夏侯霸聞鄴城危急;遂將遼東軍政盡付其幼弟夏侯惠、夏侯和二人梳理;急點(diǎn)起精兵一萬,與夏侯稱,夏侯威三人星夜急行,往鄴城而奔。
待至北平,夏侯威謂其兄道:“今有一豪杰,名喚羊牯,字叔子,泰山南城人;此人胸有丘壑,頗有治世之法,深知用兵之術(shù),素有威名,今正于漁陽任偏將,曾與弟有舊交,若得此人相助,兄長必可建不世之功。
夏侯霸笑道:“我素也曾聽聞羊牯之大才,奈何因我主素日曾多次征募不至,雖出仕也不得重用,若我弟可募其前來相助,我之幸也。”
夏侯威大喜,雖輕騎往漁陽求取羊牯相助,羊牯聞聽夏侯霸使其弟來請(qǐng),也知鄴城危急,正是建功立業(yè)之機(jī),遂點(diǎn)起麾下三千騎,隨夏侯威來匯合夏侯霸。及至兩下合兵一處,羊牯又對(duì)夏侯霸道:“今鄴城危急,南朝兵精將猛難以力破,又兼并州相迫,我朝多處受敵,眼見鄴城難保,將軍縱千里勤王亦不過杯水車薪無濟(jì)于事;不如自此輕騎南下,直插界橋,偃旗息鼓而突襲頓丘,進(jìn)逼白馬,若白馬危急,南朝來犯之軍恐退路收阻,必急退,如此京都之危可解,此圍魏救趙之謀也!”
夏侯霸道:“此雖妙計(jì)、然我軍僅萬余之眾,又屬騎軍,遠(yuǎn)襲之恐無功也!”
羊牯笑道:“無妨,此去涿郡范陽城有一將,復(fù)姓毌丘,單名一個(gè)儉字,乃先漢時(shí)為李孟嘗所誅毌丘賢同宗之后;此人乃忠義之士,極勇烈,又善用兵,因恨李孟嘗誅其親族,曾募私兵近萬,上書先魏王,愿領(lǐng)前部;然此人心存忠義,性耿直,不善逢迎,為曹洪將軍不喜,故至今只做的一城守將;此人又有其弟毌丘秀、子毌丘甸相輔,于涿郡頗得民心,軍中也頗有威名;其麾下有其私募親軍八千,又有朝廷常備軍三千。使君雖遠(yuǎn)鎮(zhèn)遼東、樂浪兩郡。然,乃我朝宗氏重臣,末將又素與之有舊交,愿同使君共具名一書信,遣人往召之,使其早做準(zhǔn)備;若得其所部萬余,則事有可為也!”
夏侯霸大喜,遂令羊牯于案上做書信,且具名送往涿郡毌丘儉處。
待夏侯霸羊牯等引軍過涿郡至范陽,卻見毌丘儉早已整頓齊備,遂取城中糧草,大軍休整一日,飽食一頓,卷起旗號(hào),共計(jì)兩萬五千軍起兵南下。毌丘儉卻又遣心腹往高陽、河間,約定高陽守將諸葛誕與河間守將文欽,一同起兵勤王,且與河間取齊。諸葛誕乃唐丞相諸葛孔明同宗,早年投河北,因孔明之故不得重用;文欽乃曹操親軍部將文稷之子,性乖張不善交際,遭同僚所惡,也不得重用。二人皆有知兵之能,素與毌丘儉相交深厚,今見遼東大都督夏侯霸與摯友毌丘儉相召,皆欣然領(lǐng)命,又聚集軍馬萬余。待至河間,又有渤海太守王陵起兵一萬,赴鄴城勤王,也趕至河間,夏侯霸遂召其同行;王陵遂引部眾歸于夏侯霸帳下。自此夏侯霸一路已聚集軍馬近五萬。
羊牯進(jìn)言道:“今我軍已聚集五萬眾,久之恐無法躲避唐軍暗探之探查,今不如分兵而進(jìn),以迷惑敵軍之探查,待過界橋取其,突襲頓丘、直插敵軍之后,佯攻白馬斷其歸路;使君可遣心腹往鄴城與天子相約,待時(shí)前后夾擊,鄴城之圍必迎刃而解。
夏侯霸從之,遂使夏侯威先付鄴城面見天子曹丕;又令毌丘賢文欽統(tǒng)領(lǐng)一萬軍走信都,作勢(shì)取巨鹿而援鄴城;諸葛誕王陵引一萬軍經(jīng)阜城取道清河,作勢(shì)援助平原。而令夏侯稱為左、羊牯為右,各引一萬軍,自引余部近萬居中,直插廣平。待時(shí)再至館陶取齊,直撲內(nèi)黃再奪白馬。
時(shí)齊漢丞相徐庶伐唐,為張遼張頜等所阻,無功,只得退至彭城。唐國韓王浚等雖克高唐,進(jìn)逼平原;奈何卻為曹休曹洪等據(jù)守城池營寨;雖有小勝卻急切間難下平原;又有大將李通、朱靈,夏侯尚等引援兵至,李浚設(shè)計(jì)退軍三十里扎營;引曹洪趁勢(shì)反擊,直追殺至唐軍營帳外,卻為唐上將趙云等所伏,趙云勇猛難當(dāng),引百騎沖殺,殺透曹軍陣營達(dá)九個(gè)來回,傷李通、曹洪等十?dāng)?shù)人,斬曹軍戰(zhàn)將五十余員。李浚陳到等趁勢(shì)猛攻平原,曹休等見平原難守,遂棄城退去五十里扎營,與唐軍相拒;趙云等趕殺一陣,待取平原時(shí),不料卻為齊漢大將陳登暗渡安德,搶先占據(jù)了平原;李浚等恐曹軍趁勢(shì)來夾攻,無奈只得拔營而起,退回高唐。
文聘等雖引軍近逼鄴城,然鄴城為曹魏都城所在,數(shù)年間早建造的城高池深,城墻堅(jiān)固寬厚,城中又多備滾木擂石,城外且有趙儼、蔡陽等引兵立寨護(hù)衛(wèi);一時(shí)也難有進(jìn)展。兩軍雖日日交鋒,攻防來往,互有折損;正自膠著;夏侯霸羊牯等,與毌丘儉王陵等合兵一處,自頓丘突襲唐軍之后,作勢(shì)攻打白馬;文聘文丑恐后路被斷,急引軍退往白馬。
夏侯威早入鄴城將夏侯霸等計(jì)謀稟告曹丕,曹丕大喜,見唐軍退卻,急令牛金趙儼為前部,親引鄴城軍馬出城來夾擊文丑,直追殺至白馬,文聘等見已無法固守白馬,只得退回朝歌、官渡去了。
軍情報(bào)至東阿,唐帝李逸聞報(bào),長嘆一聲道:“朕千般算計(jì),哪料平原竟為陳登所得,數(shù)十萬軍馬半年之功,一夕便遭遼東夏侯所破!昔日,朕使黃漢升斬夏侯淵遂取許昌,而得獻(xiàn)帝以領(lǐng)百官之首,漸稱霸業(yè)。然,夏侯妙才雖早死,卻遺下其子于今日破我之謀、保住今日曹魏之基業(yè)。此可謂天意之報(bào)也!”
又謂賈逵等道:“今朕得姜維、鄧艾、王平與卿等少壯,欲取冀州亡曹魏以令眾卿歷練;哪料曹丕竟也有夏侯霸、羊牯、毌丘儉等與朕相敵;恐日后再取河北之地更難為之矣。”遂傳令各部依次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