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以后,我不是你的公子,你也不是我的伴讀,今日一別,你我再不相識。”
“為何要這般絕情,我們之間的友誼難道你真的能忘得了嗎?你不是公子,我不是伴讀,我們仍然可以當朋友。”
朋友二字讓安言的心頭一涼,李具和爹也是朋友,卻還是賣主求榮,救自己,也只是一時的良心發現,保不齊在算計自己什么,這樣忘恩負義之人,無論如何,他是不會相信的,與小肆之間的關系,已然被這血海深仇徹底沖淡,甩開他的手,漠然訣別道“你我不再是朋友,我們之間的情誼止于今天,此生不復相見。”
望著那道決絕的背影,小肆癱在地上,哭得稀里嘩啦。
安言漫無目地的在山中游蕩,靠著溪水與果子裹腹,眼下,他不敢下山,怕被人認出,再次迎來滅頂之災。
這樣的日子一日復一日,他的頭發因思念與焦慮漸漸變成了白色,春去冬來,直到林子里再沒有可覓的果子他才下了山。
為了隱藏身份,他終日臟兮兮的,化成沿街乞討的小乞,受盡世間冷眼。
那一日,雪下的很厚,他幾乎快要凍死在大街上,車來車往,卻沒一人愿意停車關照于他,隱約間,他看到爹娘來接自己,他幸福的跑過去,投進那思念已久的懷。
再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大他幾歲的玖辰,那時的他只是一個勢單力薄的皇子,沒有讓他為奴為侍,只是終日陪伴修煉,水到渠成時結成了異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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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的身世講完后,便將那枚丹藥重新遞了過去。
皎如玉一直以為他只是助紂為虐,不曾想二人之間卻是這般深厚的救命之恩,不再強求,接過丹藥,藏于懷中。
“我不會走,獨留月兒在此我不放心,既然做不得太多,那你只需要幫我這個忙便行,別的也不會為難你!”
安言思慮片刻,而后答應道“我會神不知鬼不覺得帶你出宮而后再回來這里,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要考慮后果,量力而行。”
“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會考慮后果,不會意氣用事。”
安言放心的點了點頭,而后讓他藏在馬車暗格中順利的出了宮。
出了宮,安言將皎如玉放了出來,隨手丟過去一個黑紗斗笠“太顯眼,帶上好些。”
皎如玉將黑紗斗笠帶好,坐在了馬車之內“去大將軍府后巷。”
“你怎么知道他們會在那里等你?”
“當初約定好的,在大將軍府會和,如今出現這些變故,那里去不得了,他們若想見我探明消息,只可能在那里等。”
“但愿你分析的是對的。”安言不再多問,駕車向那里趕去,卻在半路上被戰靈攔了下來。
“姓安的,你下來,我有話問你。”
安言知道她是來興師問罪的,不想糾纏,索性將她丟給別人“有事上車再說,這里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
戰靈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略顯不快的進入了馬車,卻被里面的人嚇了一跳。
“你怎么會在這里?”
馬車繼續前進,車輪的滾動帶著些急躁。
“我現在不過是玖辰的階下囚,此番托安言帶我出宮,是想告之在外惦念的妖族朋友不要輕舉妄動。”
戰靈卻完全不認同他的這一決定“月兒的事瑾薇都告訴我了,輕舉妄動未必不是件好事,憑我們這些人的實力,難道還搶不出月兒嗎?真的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月兒會沒命的。”
“瑾薇都和你說什么了?”他暗暗握緊了拳,有那么一瞬間,他也想直接殺進宮去,帶走月兒,可是理性卻告訴他,這樣做只會讓事情變得更遭。
想到這里,戰靈鼻子一酸,淚水落了下來“玖辰拿她當玩偶,祁瓏衣各種欺負刁難,癱瘓在床,孕期的各中不適,每一件事情都在折磨著她,你們怎么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她受這些委屈,若你們都不救,我自己去便是。”
她義憤填膺地看著他,等著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他的拳頭攥緊復又松開,心情復雜道“救月兒的心我比誰都強烈,可這次面對的是魔首,是整個魔族,即便和大家之力,救出月兒,也只不過是逞一時之快,如何收場,收不收的了場,一切都是未知,所以救人之事,必須一勞永逸,徹底杜絕后患,瑾薇也好,安言也罷,即便是大將軍府的人我都不相信,唯一相信的只有你,希望你也同樣相信我,我一直在想法設法,待完整的計劃出來時,少不了要你相幫,你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沉住氣,等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