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閑月卻沒想得那么深,而是語出驚人“我不能走的理由不是怕它,而是這家伙寸肉寸金,簡直就是行走的寶藏,既然撞上了,豈有不收之理。”
三人一頭黑線,徹底凌亂在風中,沒想到她還是個財迷瘋。
可這不是由著她瘋的時候,事不宜遲,必須盡快離開這里。
皎如玉皺著眉,拉過她的手,焦急道“太危險了,我們快走吧!這不是可以胡鬧的事。”
安言別過視線,二人舉止親密又如何,說好了要當瞎子,說服自己沒看見便是。
這邊幾人拉拉扯扯,那邊的黑蛟不再隱藏,斗轉蛇形地踏風而來。
眼看逃之晚矣,兩個男人擋上前,蓄勢待發。
紅閑月拉著紅瑾薇躲在后面,目露金光。
皎如玉第一時間用靈力化出萬千金色符文劍,直襲黑皎那有條刀疤的猙獰面門。
只見它,如舉手投足般輕輕用尾部一掃,來勢沖沖,兇險異常的符文劍便被拍了個粉身碎骨,而后去勢不減,紅著眸子便殺了過來。
安言見狀調轉攻擊方向,閃身至黑蛟身后,冥力化成箭雨。
二人前后夾擊,不斷變換方向,招式攻擊,看得人眼花繚亂。
紅瑾薇與紅閑月立于馬車之上,一臉緊張地看著前方那如火如荼的戰勢。
“我的冥力潰不成形,幫不上什么忙,你卻不一樣,為何不上去助一臂之力?”
她的注意力至始至終沒有離開戰圈,認真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打蛇打七寸,若不找到罩門,硬碰硬,很難戰勝這個大家伙。”
紅瑾薇了然,點點頭,頗為認可她的想法。
這頭黑蛟不僅硬如玄鐵,更可怕的是,化解攻勢的同時,身體還能異常靈活地攻擊二人,很難看出它的弱點在哪。
然,它頭上的刀疤卻引起紅瑾薇的注意“這家伙又強又硬,是什么樣的存在能在它的面門上留下刀疤,匪夷所思。”
紅閑月也注意到了這處,另外兩人自然也發現了,開始集中力量攻擊他們自認為的罩門。
有些攻擊被硬碰硬抵消,而有些攻擊如二人所愿,落在那條刀疤的位置,可讓人大為失望的是,攻擊根本毫無作用。
皎如玉愣神之際,那龐大的如小山般的身軀,便凌空砸了下來,條件反射要閃躲開,卻驀然覺得后背一陣涼風,回頭的剎那,竟是一張血盆大口,獠牙森銳,驚人膽,喪人魂。
在這避無可避之時,紅閑月動了,若一支黑色的離弦之箭,從獠牙邊緣帶走了他。
“月兒。”虎口脫險的皎如玉驚魂未定,與死亡失之交臂,生死一瞬間,方覺出后怕。
正在說話的當口,黑蛟回過神來,瞇著危險的眸子,氣勢洶洶的向紅閑月襲來。
皎如玉急忙將紅閑月推開“你快走。”
即便剛剛脫險,即便驚魂未定,這個男人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保護她,紅閑月的心中暖暖的,堅定而又毅然決然的擋在他的前面。
打開亡域之門,將一眾陰兵放出來,前赴后繼的襲向黑蛟。
饒是它那般龐大的身軀,須臾也被包得密不透風,里三層,外三層的壓榨它周圍的空氣。
陰兵不用呼吸,但黑蛟是有血有肉的存在,一來二去,覺得呼吸漸漸困難。
幾人望著那不斷扭動的,鬼氣陣陣的身軀,不由松了一口氣。
任它鋼筋鐵骨,任它力大無窮,終究只有認栽的份。
正在這時,異變突生,那張血盆大口露出猙獰,開始吞噬魂魄。
紅閑月一陣肉疼,忙命陰兵散開,各自為營,毫無規律的攻擊,出其不意。
這一來二去,黑蛟沒討到什么便宜,不想打成消耗戰。
當下換了副嘴臉,喉間吐出溫柔而又諂媚的人言“我們本井水不犯河水,這樣打下去,雙方都討不到便宜,畢竟是我有錯在先,可以有個折中的補償辦法。”
幾人一愣,沒想到這家伙竟然還會談判,事已至此,它愿退一步,無異于最好的結果。
“你且說說,什么補償辦法。”
“我愿把我的血補償給你們,可我既怕疼痛,又怕留下疤痕,正好,我知道一處的溫水有療傷止痛的奇效,不如爾等與我一同去那里,待取了血后,我便馬上進去療傷,這般安排可好!”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異議,便這般決定了下來。
一行人來到云岫山,山嵐濃綢,如墜云端,倒是有趣而危險的地方。
黑蛟回頭陰笑著,招呼幾人一聲,便扭頭鉆進了霧氣噴涌的坑洞。
幾人隨之跟上,皎如玉周身金色靈力大盛,形成保護罩,照亮了接下來的路。
坑洞不是很深,雙腳平安著陸后,眾人便開始適應這里逼仄的環境。
金色的柔光驅散一些霧氣的同時亦將地底的風貌展露些許。
巖洞內還算開闊,水聲滴答,自洞頂懸掛的鋒石上傳來,帶著回音,顯得這里異常空曠。
黑蛟的身上濕潤而油亮,很是享受的在前爬行著,跟在后面的眾人卻有些苦不堪言,不僅身上濕塌,那不斷竄入鼻間的,越來越濃稠的血腥味更讓人感到一股強烈的不適!
突兀地,許多尖銳的叫聲,雜亂交織成讓人頭疼的一團,如暴雨驟風般迎面襲來。
定睛一瞧,見是百十來只濕漉漉的,紅毛吸血蝠受驚飛來,方明白那股惡心之氣的出處,不待其接近便厭惡地拔刀掃去,各方力量成碾壓之勢,將其盡皆拍死于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