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莫已聽石驚詳述了始末,知一切都是那魔女的圈套,不得不及時止損,顧全大局。
那癲狂的五人有余下之人的親屬,雖心有不甘,但中黑血丹后,會受施者血氣吸引這一點,卻都是知曉的,家主這般做,能夠理解。
在彼此的安慰下,落寞的向回走去。
一眾青年離去后,風莫方試探道“出來吧!”
皎如玉應聲而出,摘掉蒙巾,施了一禮“晚輩皎如玉見過風家主。”
風莫上前虛扶“你是官,我是民,自是不用見禮,再者族中子弟言,連兒被一天級強者所救,如此恩情,老夫銘感五內。”
“那五人我會盡力尋找,風家主要多多小心石驚,風氏之禍許另有隱情。”
他聞之一凜“你是說,這一切都和石驚有關。”
“一切都是猜測,沒什么真憑實據,是與不是,要靠家主自己尋找線索。”
線索二字讓其心頭一顫,似想到什么,慌忙告別后離開了此處。
他如此這般,皎如玉也想到殺人滅口四字,匆匆帶好蒙巾,隨后查看情況。
二人一前一后匆匆趕到風連營帳時,風連已人不知鬼不覺的被人殺了,死不瞑目的樣子深深觸痛了風莫的心。
兩個兒子接連慘死,饒是如誰都接受不了,只覺眼前一花,直挺挺的便要暈過去。
皎如玉適時出現,手疾眼快地扶好了他。
任何安慰的話都是蒼白無力的,接二連三的慘劇觸目驚心。
守門的年輕仆從阿用見到皎如玉后一臉驚慌失措道“是他,是他殺了二公子。”
風家主心中的怒火燃燒起來,冷冷的退后,看向他“你要作何解釋?”
真相固然重要,可風莫眼下正在氣頭上,又如何聽得進去解釋。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日久人心自見,我沒有這么做的理由。”
“不,你有這么做的理由。”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石驚自帳外而入,帶著義正言辭的指責,
“天下人皆知,你與我交惡,栽贓陷害,便是你的目的,先行搭救之事解開嫌疑,后暗中殺人,編排于我,這就是你的殺人動機。”
皎如玉被逼到不得不解釋的地步,正要開口,一道慵懶的聲音穿透而來“殺了你這老兒的臭小子又如何,皎公子已入了魔族,有我紅瑾薇罩著,你又奈他如何?”
楚楚動人的紅瑾薇不慌不忙地踏入帳中,逼近的每一步都散發出強大的威壓。
她的實力固然可怕,但畢竟己方有兩個天級強者,未必打不過,真正讓他們在意的是她的話。
破魔營首領入了魔族,這是什么開玩笑的事情,饒是他的對頭石驚都一臉的不敢置信,嗤笑道“佐領當的好好的,怎會做你魔族走狗,你這丫頭莫要信口開河。”
紅瑾薇慵懶而親昵的將頭依向皎如玉的肩頭。
后者沒有制止她的行為,只是淡淡地蹩著眉,默不作聲。
“妹夫,這幫人要是知道你眼下的身份一定不敢這般欺負你,你可是我妹妹閑月未來的如意郎君,魔族大將軍的未來女婿啊!”
末尾的聲調悠長,似乎要拐進每個人的心底,讓他們深刻的意識到這件事情。
石驚一直都覺得異軍突起的她很是奇怪,亡域可不是誰都有機會能觸及的東西,若她是那人的女兒,便不足為奇,知道真像。后脊一陣發涼。
這件事情早知道晚知道遲早是要知道的,皎如玉坦然接受了這一切,與其糾結必須要毀掉的名聲,不如利用眼前的優勢,干些有意義的事。
“幫我殺了石驚,以后我會為魔族效忠。”
她莞爾一笑“不用對魔族效忠,只要忠于月兒一人便行,這個禍害今后魔族定會處置,但不是今時今日,月兒和小北已在結界口等候多時,妹夫別讓她久等才是重中之重。”
一句話回答的滴水不漏,皎如玉借刀殺人的計劃落了空,只得離開此間,滿含深意的看了風莫一眼,決然離去。
兩人都沒有阻攔,二對二,他們完全處于劣勢,讓他們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人走后,石驚假意安慰“孰是孰非風家主應該看明白了,只要今后我們力往一處使,報仇之事遲早能行,如今皎如玉自甘墮落,入了魔族,已成人族公敵,討伐他是遲早的事情,萬要節哀。”
風莫感激的拱了拱手“有勞石大人解開了事實真相,接下來,我要安葬吾兒,便不多陪大人了。”
石驚假意惋惜了下,便道別離開了這里。
“阿用,你也出去,我要陪陪連兒。”
阿用摸著眼淚退了下去。
在銅盆中的水里濕了布巾,一邊為他擦臉一邊唱著小時他最愛聽得童謠。
風來了,雨來了。
和尚背了鼓來了。
哪里藏,廟里藏。
一藏藏個小兒郎。
兒郎兒郎你看家。
鍋臺有個大西瓜。
…………………………
歡快的童謠卻染上了他的悲傷,老淚縱橫,落在他的臉上,輕輕地蓋上他那死不瞑目的眼,保證道“爹一定會揪出幕后的真正始作俑者,你與易兒就安心的在天上團聚,你們的冤屈有爹來伸。”
而后再次唱起那首熟悉的歌謠,送兒子歸去。
即便皎如玉入魔,但他還是相信他的為人,一夜之間族內三人慘死,足見幕后之人手段的可怕,此事,明查不行,只能暗地中來,對皎如玉的指責也只是為了讓石驚放松警惕,才能伺機窺探。
……………………………………
紅瑾薇與皎如玉暢通無阻的行在蒙陰山。
“以大家的實力上山根本沒有打草驚蛇一說,大將軍的這場局未免多此一舉。”
“我飛鴉傳書知會此事,爹便安排戰靈過來攪局,分散風氏之人的視線,以期讓我等安全通過,雖然知道大家實力如此,但爹仍舊放心不下他失落在外的寶貝女兒,不想有一絲意外。
“如今你故意挑明我與月兒的身份于石驚,這后路斷得讓我有些猝不及防。”
“該斷不斷,反受其亂,既已決定入魔族,攤牌是遲早的事,妹夫這優柔寡斷的性子遲早是要吃大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