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春日圍獵的日子。若是在以前,春日圍獵定是我大展身手的時候,可惜現(xiàn)在……
當皇上射出那支被削去箭鏃的箭之后,帶著包括靖王和寧王在內(nèi)的三位皇子及大部分士兵去狩獵去了;飛流和庭生在獲得梅長蘇的同意之后,便跟著言豫津去玩了;被靖王派來照顧我和梅長蘇的列戰(zhàn)英被“趕”了回去。就在那么一瞬間,原本擠滿了人的營地,只剩下我、梅長蘇及少數(shù)需要留下來站崗的士兵。
“敘白,還撐得住嗎?”梅長蘇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一起走走吧,好久沒有出來透過氣了。”
“放心吧林殊哥哥,以我的功力,足以撐的過那場大病和此次圍獵。”我甩甩額前的劉海,擺出一副傲嬌的樣子。
“聽藺晨說,因為那毒,你的武功散去大半。要是再恢復到原來的境界,恐怕……”
“正巧兒是因禍得福呢,我找到了我的哥哥,且不必終日為自己的身份感到惴惴不安。擺脫了之前那個刁蠻任性、只愛武功的虞華郡主的身份,倒也輕松了許多。”
“是啊,這樣你和景琰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啊?”
“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啊。我可聽豫津說了,雖然皇上對你的寵愛遠遠不及你還是蕭慕唯的時候他對你的疼愛,但仍是一眾皇子公主比不上的。就在我們出來圍獵的前一天,他召言侯爺和紀王爺進宮,和他們商量你的婚事呢。”
“我也搞不懂他為什么會對我這么好,我這樣一個和他毫無血緣關系的孩子,怎么可能僅憑一個笑容就能獨享他十多年的寵愛呢?”
其實我都知道,小時候就聽景琰哥哥說過,我和林殊哥哥在性格方面幾乎一模一樣,甚至看我看久了,竟會產(chǎn)生我和林殊哥哥、宸妃娘娘在眉宇間有幾分像的錯覺。或許是他對那場謀逆大案中的某些人心懷愧疚的,他想要通過我來消減他內(nèi)心的愧疚。
“這……恐怕就皇上一人知道了。”梅長蘇當然知道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上為什么獨寵這個小丫頭十幾年,甚至對一個長得和她一模一樣的人給予相差無幾的寵愛,但他不想讓這個小丫頭——他放在心尖上疼了十幾二十年的妹妹有一絲煩惱。
“話說回來,等一切都結(jié)束了,林殊哥哥想做什么?歸隱山林嗎?還是和霓凰姐姐成親?”
“歸隱山林還差不多,和你霓凰姐姐成親算什么?”梅長蘇賞我一個爆栗,“我的病一時半會兒可好不了,我不想耽誤你霓凰姐姐的終身。”
“你這樣想,可霓凰姐姐不一定那么想啊。”我揉揉有些疼痛的額頭,“沒準兒霓凰姐姐不介意呢?”
“先別管這個了,在來的路上,靜姨跟我提起你了,她說她會找個機會向皇上請命,讓你當景琰的太子妃。”
我愣了愣,反應過來后瞬間原地爆炸:“不是吧?靜貴妃娘娘都知道了?”
“恐怕這件事全金陵的人都知道了,只是不說罷了。”梅長蘇白了我一眼,“你也不想想,紀王爺雖然只愛風花雪月,可也是個明事理、懂分寸的人,平白無故地多出來一個女兒,你不覺得可疑嗎?”
“可我父王說,我是府中一名歌姬所生,怕我長大后被生母所累,才說是我母妃生的。”
“這話也只有你一人信了。”
說得也是啊,這金陵城誰人不知我父王是一個只愛風花雪月且為人和善的人,在金陵城中,無人不稱贊他。說他府中歌姬生了他的孩子,有幾人會信呢?想來他說我是府中歌姬所生以及我中毒后他所做的種種,怕是為了堵悠悠眾口的。恐怕,連那個皇帝陛下也是知道的。
“對了,譽王怎么沒來?雖然被貶為雙珠親王,但參加圍獵的資格還是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