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畫
- 龍鳳翥
- 墨色流年淺
- 2547字
- 2020-06-11 17:29:29
這個套房,曾經(jīng)調(diào)皮的時候也來過,他記得除了臥室南面的墻上掛著一副畫外,屋子里并沒有更多的東西,或許是母親不在這里以后,父親都把以前的東西收起來了。
他在屋里到處尋找,想看看是否會有發(fā)現(xiàn),冷俊的臉上,有一絲疲色,自從那晚在墓室以后,他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老年,總有體力不支的感覺,而且回來過后,他覺得背后像是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他能夠想到,應(yīng)該是那個人,那個與他們?nèi)叶疾还泊魈斓娜耍鎸姶蟮臄橙耍仨毐M快找到答案,可是,上天好像并沒有給他多少恩惠,尋了一個小時后,他仍然一無所獲。
疲憊的靠著墻坐下來,他的眼里似乎也都沒有了神采,抬眼望著那幅畫,迷迷糊糊之中,仿佛進入了夢鄉(xiāng),一條黝黑黝黑的通道,沒有盡頭,只有一片黑,他就那樣走著,走著,好像是經(jīng)歷了漫長的歲月,他感覺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中自己就像生出新的眼睛來,他能夠看得見了,原來這片黑之中,并不是空無一物,他看到了通道兩旁一間接著一間的巨大地牢,那牢大得見不到底,自己在這通道里像是一只渺小的螞蟻,而地牢之中,是一條條奄奄一息的巨龍,他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些,他心底涌上悲涼、傷痛,像墜入萬年的冰窟,他想去解救它們,可是他撼動不了那些巨大的牢門,突然之間,每間地牢里冒出熊熊烈火,那火似乎是有靈魂一般,那般兇狠,想要啃下每條龍的骨血,龍吟響徹這個空間,整個煉獄一般,如果此時,看歪到在墻邊的龍綾,他的眼角全是淚水,烈火足足燒了半個時辰,像是燒在了他的身上。
很快,這一切又消失了,隨即切換的空間,一下變得明亮起來,他還沒從剛剛那種悲痛中走出來,那種心像被挖了一塊的傷痛之中走出來,眼前便飄過一個美若雪蓮的女子,一雙眼睛灼灼生輝,日月都在她面前失了光華,聲音清脆猶如珍珠跌落玉盤,夜鶯的鳴叫也在她面前失了聲,龍綾仔細看著,卻又覺得那女子眉眼之間很熟悉,她那么溫暖,把他剛剛那一切的傷痛似乎都帶走了,他想要靠近她,問問她到底誰?可是當(dāng)他伸過手去,卻是一片虛無,女子消失不見,他原地尋找著,喊著,可是沒有人。
再后來,場景切換到墓室,又遇見祁霸業(yè),但好像他并沒有看見龍綾,隨即他又看見了父親,他高興得剛想上前去,卻發(fā)現(xiàn)祁霸業(yè)手起爪子落,父親倒下,血流一地,“不,不,爸,爸!”,他雙眼通紅,仇恨的望著那個殺死他父親的人,但那人的面孔卻在他眼前無限的放大,放大…
他突然驚醒了過來,茫然的看著四周,他還在這個房間里,他哪里也沒有去,大悲大喜大傷,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那么真實。
他有些疑惑的看看那幅畫,緩緩站起,伸手取下,把畫從框里取了出來,慢慢撫去落下的那些塵土,畫上綿延萬里的雪山,雪山之巔,藍天之上,蒼鷹展翅高飛,隱落在雪山之間的,是一座座茅草搭建的房屋,綿綿長長,乍看之下,毫不起眼,仔細觀察,那一座座茅屋卻盡顯古拙,風(fēng)流之意盡從畫中流出,圣光流轉(zhuǎn),霧籠云遮縹緲中,渾然浩氣正天地,龍陵覺得這畫里的場景很熟悉,跟他剛剛夢里見到的那個女子的場景一模一樣,他覺得驚異,難道,這個地方,是真的存在的?
把畫掛了回去,此刻,窗戶外,雨停了,院子里的植物,神采熠熠,晚霞在大地之上鋪開,剛剛的一切就象是經(jīng)歷了幾個世紀,讓他覺得身心疲憊,站在窗戶邊,看著這一切,覺得心境輕松了許多,沒有任何收獲,他打算回公司地下室的墓室里再去看看,雖然已經(jīng)去過兩次,但每次好象都沒有仔細查探。?
祁府,那個魅影,在吉老管家面前,“從監(jiān)視他的那天開始,他回到龍府后,似乎很虛弱,一直在家里靜養(yǎng),并沒有別的動作!”,“好,繼續(xù)盯著!”。?
去公司的路上,他讓司機買了一束花,嬌艷的紅玫瑰,裝在高檔的包裝盒里。
下了車,并不去四樓,而是來到沐風(fēng)的辦公室,當(dāng)花九少的身影出現(xiàn)在辦公室的時侯,全屋子的女性,一片嘩然,眼里都閃著耀耀星光。
沐風(fēng)此刻,正在一堆文件里,埋頭檢查著過幾天將要展出拍品的英文說明,對于龍綾的到來,她只是抬了抬頭,便又繼續(xù)奮戰(zhàn),她的英文水平很有限,但主管說,她剛從學(xué)校畢業(yè),英語水平應(yīng)該還熱乎著,于是把這份光榮的任務(wù)交給了她,她也想不辱使命。
“給你!”,一股濃郁的花香塞滿了沐風(fēng)的鼻孔,隨即她便噴嚏連連,忽的站起來,捂著鼻子,“拿開,拿開!”,沐風(fēng)象見了麻瘋病人一般,唯恐避之而猶不及。
“過敏?”,龍綾挑起好看的眉毛,隨即把花遞給了旁邊一個滿臉仰慕,長得胖胖的女生道:“來,送給你了!”,“真的?”那個女生,一臉陶醉,她沒想到,這花會送給自己,歡天喜地的便拿著走了,“你,跟我來一下!”,龍綾突然摟住了沐風(fēng)的肩膀,湊近沐風(fēng)耳邊說到,那態(tài)度相當(dāng)曖昧,看得一屋子的女性都是酸酸的味道。
沐風(fēng)臉?biāo)⒌囊幌录t了,她象是為了撇清關(guān)系,立即掙脫了那條摟著她的胳膊,拉開了和龍綾的距離,對著周圍的同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沐風(fēng)急了,“別人想的哪樣?”,龍綾看著她這急于撇清的樣子,有點好笑,在沐風(fēng)頭上一個爆栗,“啊!”,沐風(fēng)猝不及防的挨這樣一下,疼得呲牙咧嘴,但看著這樣多人,又趕緊閉上了嘴,等沐風(fēng)跟著龍綾消失在這間辦公室的門口,辦公室里便開始了交頭接耳,臨下班前來了這樣一樁八卦,無疑為這勞累的一天增添了不少樂趣,沐風(fēng)似乎注定要開始成為他們茶余飯后八卦的談資,也同時因為這一出,燃起了公司多少女性的心思,沐風(fēng)一個黃毛丫頭都可以,我們這裊娜多姿的,機會應(yīng)該更有了。?
在二樓跟三樓的旋轉(zhuǎn)樓梯口,龍綾順手接過了資料室拿過來的祁府丟失的那兩件拍品資料,丟失的這兩件拍品應(yīng)該只是祁霸業(yè)的賊喊捉賊。?
看著資料的瞬間,他愣在了原地,這兩件拍品,一件是一個白玉瓶,通身剔透,瓶身上一幅畫,竟然與母親房里掛的那畫一模一樣,另一件拍品,就是一幅畫,畫與瓶身上的一模一樣,也就是與母親房里的那幅一模一樣,這是為什么,巧合?龍綾隨即又仔細的查看資料,在一張照片里,那幅畫多了幾個字。
“去拿個放大鏡來!”龍綾隨口說到,“我?”,沐風(fēng)有些愣愣的,隨即反應(yīng)過來,等她拿著放大鏡來到原地,卻已經(jīng)不見了龍綾,她只好自己去到四樓,這是一個她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一跨進四樓,整個風(fēng)格與下面三層完全不一樣,沐風(fēng)看著,只覺得除了奢華還是奢華,但這種奢華不是那種絢爛,而是低調(diào)沉穩(wěn),等她找到龍綾的辦公室,敲了門,里面應(yīng)了一聲,她進去后,發(fā)現(xiàn)龍綾還仍然盯著那些資料在看,把放大鏡遞了過去,龍綾湊近了畫仔細的看著,那是一句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