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艙內(nèi)陷入了黑暗,只有座艙的應(yīng)急燈在微微亮著。
打完使徒后,背后的圖騰虛影微光一閃,熟悉的操作把攝取來的黑影一分為二,再就此隱匿。
在短短的這點時間里面,真嗣感覺自己快虛脫了,腹部以及腰部還有腿部的傷口在哪隱隱作痛,疼的他只能靠重重的喘息才能感覺稍微好點。
嘴角也在不停的冒出一絲絲血線,成線性,漂浮在艙體內(nèi)的LCL液體之中。
一直待在真嗣艙體背后的鈴原櫻,把真嗣后背那個奇怪圖騰也看了個遍。雖然不知道這奇怪的東西到底是啥,但她選擇不去詢問。
人小鬼大的她很清楚的知道是對方救了她,哪怕真有什么秘密,她也要當作沒看到。
看真嗣這么難受,她連忙上前弱弱的詢問,“歐尼桑,你沒事吧!看你嘴角都流血了,是那里不舒服嗎?”
真嗣緩緩扭過頭看著鈴原櫻焦急的表情,便伸出手摸了下她腦袋表示安慰下。
嘴邊勉強露出個笑容,“沒事,讓我休息下就好。”
“你現(xiàn)在在這別亂動,等一會就有人過來救援的,別擔心。”說完真嗣閉上眼睛,緩緩精神。
另外一只手垂在一旁,讓鈴原櫻隨意的握著來安慰她內(nèi)心的不安。
聽完后,鈴原櫻很懂事的沒有繼續(xù)詢問了,安靜的坐在一旁握著真嗣的手,感受著手心的溫暖。
在這片黑暗的環(huán)境下,不能亂動的她就借著微弱的應(yīng)急燈光,安靜的看著真嗣的臉頰發(fā)起呆來。
在外面趕來的救援隊打開駕駛艙后,眾人就看見一大一小兩人靠著駕駛艙昏睡過去了。
葛城美里匆忙趕到后,站在艙口確認過二人的安全后,原本揪著的心終于可以放松下來。
不過在放心之余,她自己總感覺有股無名火想發(fā)泄。事情也是有個先后之分,葛城美里只好在駕駛艙外先忍住怒火,通過對講機安排人員過來把這兩人立即送去救治。
蘇醒過來,真嗣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在病房,躺著吐槽道“每次不把自己折騰進病房不舒服嗎?難道我有隱藏的受虐癖好???”
真嗣對于自己關(guān)鍵時刻老打的上頭感到頭疼,尷尬之下只能選擇閉目睡覺。可就在此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意識進入到一個奇怪的屋子內(nèi),看著周圍的房屋結(jié)構(gòu)模樣有些眼熟的樣子。
環(huán)顧一圈,看到有個白發(fā)的自己坐在那,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轉(zhuǎn)著一根筆。
雖然對于這個場景很驚奇,但是黑發(fā)真嗣沒想太多。畢竟看到這一幕了,之前的一些困惑也稍微有點頭緒了。
面對著白發(fā)真嗣,黑發(fā)真嗣開口說,“上一次是你救的我嗎?”
對面的白發(fā)真嗣一副冷冽的表情,并帶著不屑的情緒,并不打算就此回答。
黑發(fā)真嗣看了看后,直覺告訴他自己之前就是對方救的。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猶豫了下才開口,“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之前你為什么要救我?”
“而且你有更好的選擇,完全可以等我死了更好的接管身體。”黑發(fā)真嗣臉色帶有困惑的表情問著。
白發(fā)真嗣聽完不想回答,閉上眼睛并躺了下去,現(xiàn)在明顯在神游天外去了。
見對方不配合,自己問不出什么有效信息后。
真嗣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置氣一般的扭頭回到現(xiàn)實世界里面去了。而白發(fā)真嗣卻微微睜眼撇了下,嘴角冷笑了下也不說話。
等真嗣消失后,白發(fā)真嗣才對著自己右手邊的方向望去,那里還有個黑白發(fā)色交織在一起的真嗣坐在那里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就是剛剛黑發(fā)真嗣居然沒看到旁邊這家伙讓白發(fā)真嗣有些疑惑不解。
不過覺著這事情會很有趣的樣子,白發(fā)真嗣也并不打算說啥。
咧開嘴帶著開心的表情看著頭頂上空的混沌,繼續(xù)沉浸著去探索這片有趣的空間去了。
真嗣在回到現(xiàn)實世界后,還是有些生氣“臭屁什么啊!!以為沒了你我就活不下去了?”
“呵呵,我這次可是單獨干掉了一個使徒,才不比你差呢,有啥好拽的!”
“切~”真嗣輕啐了一口表示了自己的不滿,卻左右躺著睡不著。
只能爬起來并走出病房,想到外面溜達會散散心。
溜達到一個休息室附近,真嗣自己也沒明白過來他自己在瞎溜達什么,就是很煩躁的一直感覺環(huán)繞在心頭上,不得抒發(fā)。
他就找了個座位隨便坐下,胳膊肘頂在大腿上,雙手合攏互相握住就放在嘴邊輕輕的往手心里吹氣。
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地面,就這么發(fā)起呆來。
呆愣的不知道多長時間后,真嗣隱約感覺到有人在喊自己。
費力的眨眨眼,視野里的景象再次聚焦起來后,他才發(fā)現(xiàn)鈴原櫻氣呼呼的站在他面前看著他不說話。
搞不清狀況的真嗣,一臉呆呆的樣子并在臉上浮起一個疑惑的表情看向鈴原櫻,“你怎么生氣了?”
鈴原櫻聽完更是嘴巴一撇,看起來更生氣了,但是真嗣還是沒搞清楚狀況。看著一臉迷茫的真嗣,鈴原櫻只好哼的一下扭過頭,發(fā)出軟綿的糯糯聲音開口道
“我剛剛喊你半天了,你在那發(fā)呆不理我,要不是推你幾下是不是想假裝不認識我啊?”
然后略帶委屈的表情,亮晶晶的眼淚都開始在眼珠子中打轉(zhuǎn)了。
聽完瞬間回神過來的真嗣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看著鈴原櫻手忙腳亂的解釋道“不不不,我剛剛想事情發(fā)呆去了,怎么可能故意不理你呢。”
“你別哭啊,這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怪我沒搭理你,抱歉抱歉!”真嗣雙手合十朝上超過頭頂并低頭對著鈴原櫻誠懇的道歉到。
畢竟的確是他自己走神了,還差點弄哭對方,對此沒有處理經(jīng)驗的真嗣只能抱著最誠懇的態(tài)度來道歉,只希望對方不要介意。
忐忑不安的真嗣低著頭聽對方還沒反應(yīng),還以為自己態(tài)度不夠端正呢。
正想著還有沒別的方法來挽回的時候,就聽到鈴原櫻噗嗤的笑聲。
感覺不對勁的真嗣抬頭就看見鈴原櫻在哪用手捂著嘴,很努力的忍著笑聲的在哪捧腹蹲下了。
被這搞懵的真嗣更懵了,心中開始狠狠吐槽著“這又哭又笑的這是要搞那樣啊!”
蹲著忍了半天的鈴原櫻看著真嗣這個呆樣子,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的躺倒在地,很沒形象的笑得到處亂滾。
真嗣不知道有啥好笑的,但又不好離開不管,只能滿臉黑線的看著鈴原櫻。
笑了一陣后,鈴原櫻總算是笑夠了。畢竟都已經(jīng)笑得肚子疼了,再笑就是在給自己找難受了。緩了緩后,笑脫力的鈴原櫻在地上躺了會才坐起。
忍俊不禁的抬頭看著真嗣說道“歐尼桑你怎么這么好玩。”
真嗣聽完臉更黑了,完全不知道這小家伙在說啥。看著這家伙沒事的樣子了,真嗣就打算走了。
剛剛有動作就被鈴原櫻發(fā)現(xiàn)了,她跳起來抱住真嗣的手臂,用腳剎住前面的地板說道“歐尼桑,別走嘛~我不笑就可以了嘛。”
“我來其實是為了謝謝你救了我,也謝謝你救了我哥哥和大家。”
“你在駕駛艙里面努力拼搏的樣子最帥了,真的超喜歡你的哦!”說完她眼睛里閃動著亮光,一雙眼水靈靈的看向真嗣。
真嗣聽到一下子愣住了,有點不確信的低頭看著鈴原櫻的眼睛,感受著其中傳遞出來的堅信情緒,真嗣只覺得自己眼睛有些濕潤了。
他迅速抬起頭,扭頭看向別處,盡量的用平穩(wěn)的音調(diào)回到“是嗎?能救下你們我也放心了。”
鈴原櫻看不到真嗣的表情有點小失望,不過聽著他回答的話,還是讓她心滿意足的瞇起眼。
她用腦袋靠在真嗣的胳膊上不離開,雙手抓住真嗣的左手腕處不動,就像靠著鄰家大哥哥的可靠臂彎一般讓她心感平靜。
真嗣微微側(cè)著頭,臉頰一動動的在嘗試控制著什么,并沒發(fā)出聲音。兩人就這樣站著通道里良久。
在鈴原櫻依靠夠了才從真嗣臂彎里抬起頭。真嗣這時也平靜下來了,面帶微笑著低頭看著鈴原櫻。兩人互相對視了下,再次相視而笑。
在分別之后,真嗣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剛進門就看到葛城美里坐在那里很嚴肅的看著他,知道自己之前意氣用事了,真嗣連忙態(tài)度認真的走向美里那邊。
正當美里嘴唇微動,剛要開口的時候,真嗣面色平靜祥和的說道,“美里姐,我知道我問題很大,如果有任何處罰我都認了。”
葛城美里一聽,看著真嗣誠懇的眼神,那已經(jīng)到了嘴邊正想說的話就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去。
緩了緩才面帶嚴肅,聲音嚴厲的開口道“介于駕駛員碇真嗣的不聽指令的胡亂操作,給予禁閉處罰3天,立即執(zhí)行。”
話音剛落,真嗣身后便有兩個黑衣男子走上前,打算銬住他的時候。
美里再次開口了,不過神情略帶慌亂“手銬就不必了,他畢竟主動配合了..”
兩個黑衣男子聽完才停下手中的動作,轉(zhuǎn)改押送真嗣離開。
真嗣朝著門外走去的時候扭頭對著葛城美里說道“美里姐,沒事的。”
“這是我自己犯下的錯誤,我明白的。”
“你先回去休息吧,別勞累的太晚,我待幾天就回來了。”
等他臉上展現(xiàn)了一個微笑給美里看,以示安慰,然后真嗣便和兩個黑衣人直直的走了出去。
還在病房里站立的葛城美里神情十分的復(fù)雜,既對真嗣的不聽指揮生氣,又對他的明事理感到欣慰。
就這樣想啊想的站在這,美里陷入雜亂的思緒之中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