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看點

蒙古民族——名字起源——蒙古家族——蒙古人的職業——蒙古人的動物——城鎮和村落——帳篷建造模式——燃料不佳——毫無舒適可言的家——最終建造出可以移動的房子——涂鴉——移動的大房子——移動的旅行箱——如此安置的必要性——城鎮的房子——平原上的路——部落和家族——追求多樣性的后果——部落和氏族——發動戰爭的模式——騎兵——弓和箭——飛奔的騎兵——弓箭的特點——火力的優勢——信息來源——歌革與瑪各——薩拉姆——薩拉姆及其同伴的冒險——美麗的山——巨大的大螺栓和欄桿——囚徒——旅行者的故事——信息發展

三千年的時間足以讓世界產生巨變，在這段時間內，中亞地區形成了許多不同的民族和民族聚居地。韃靼泛指整個種族，蒙古族只是其中的一支。據說蒙古一詞來源于蒙古可汗，是早期最強大的首領的名字。可汗的后代用他的名字來稱呼自己，正如雅各十二個兒子的后裔都稱自己為以色列人，或者以色列的子孫一樣。以色列是大族長的名字，他的十二個孩子就是猶太人十二個支派的后裔。蒙古人居住的土地叫作蒙古。

要弄清楚一個蒙古家庭的概念，首先，我們需要勾勒一個身材矮小、長相敦實、頭發黑長、臉龐扁平、皮膚呈深橄欖色的人物形象。蒙古女人如果臉龐不是很扁平、鼻子不是很寬的話，也算得上小巧玲瓏、美艷無方。她們的眼睛漆黑，瞳孔閃亮。在山坡上和牛群一起跑鬧喊叫的蒙古兒童，有時會在小屋門前裸露著上身玩耍。長長的黑發隨風飛舞的蒙古少年，和印第安人的孩子很像。

與中亞地區其他民族一樣，蒙古人整體以牛羊產品為生。他們的主要工作是白天放牧，晚上把牲畜趕到安全的地方，照料養育幼崽，用牛奶做黃油和奶酪，用皮毛做衣服，驅趕牲畜轉換牧場。此外，他們還要向其他部落發動戰爭，解決領土爭端，或者搶奪其他臨近部落的牛羊，增加儲備。

蒙古人最為珍視的動物是駱駝、牛、綿羊、山羊和馬。他們最以自己的馬為驕傲，騎在馬上就英勇無比、容光煥發。他們通常騎馬作戰，武器有弓箭、長矛、劍或者刀等。這些武器大都在西部城鎮制造，可以從旅行商隊購得。

雖然大部分人和他們的牛羊生活在野外，但蒙古也有很多城鎮和村落，只是城鎮人口稀少，而且與農耕地區相比，不是特別重要。有些主要城鎮是可汗和部落首領居住的地方，還有一些是制造業和商業中心，多有土堤或石墻防護。

即便是在城鎮，普通百姓的住處也是便于拆卸運輸的簡陋小屋。帳篷由木桿圍欄支撐，下部呈圓形，頂部為圓錐狀，框架與印第安人的小屋類似。木桿頂部裝有鐵箍，可以通過鐵箍排出室內的煙霧。木桿圍欄框架外面裹上灰色厚毛氈。鐵箍上面留有活動的開口，下面的一塊毛氈作為帳篷的門，能夠自由地開合。毛氈拼接處被仔細捆扎綁好，用以保暖，尤其在冬季，阻止冷空氣的進入。

帳篷的中央位置用來生火，主要用收集來的木棍、樹葉、干草以及干牛糞做柴。由于木頭較少，因此人們收集動物的干糞便用來燒火。蒙古人以放牧為生，所經過的地方樹木稀少，也沒有機會生長。

如此建造的蒙古包毫無舒適性可言。冷空氣不斷從縫隙侵入，建筑內無法保暖。雖然人們已經想方設法把蒙古包捆扎結實，但還會留有縫隙。煙霧也無法從頂部充分釋放，帳篷內空氣污濁。使用的燃料惡化了這種狀況——由于燃料質地的原因，燃燒時只能產生悶火，不像干柴一樣，能夠燃燒充分，產生明亮的火焰。

風俗習慣導致蒙古人的小屋和帳篷更談不上舒適。當時盛行的風俗允許牲畜進入建筑，尤其是幼小或者體弱的牲畜，甚至可以和人一起在帳篷里居住。隨著時間推移，人們越來越富有，建造技能也越來越成熟。一些富有的首領開始修建房屋。房屋寬敞美觀，但不易拆卸運輸。于是他們想出辦法，把房子放在車子的四個角上，穿越平原更換牧場，像桌子在地板上移動。當然，房子要足夠輕巧，方便搬遷。實際上，這些房子本質上依然是帳篷，原材料也毫無變化，只是更加結實、更加美觀。木桿框架，質地輕巧，但是永久固定在一起。帳篷依舊用毛氈圍裹，但每片毛氈都緊密地縫在一起；帳篷外整體刷上涂料，不僅填充了毛氈上的毛孔和間隙，還使它質地更加緊實，也能起到裝飾作用。他們的涂鴉多是鳥、野獸和樹木。無疑，在他們眼里，這樣的圖案是美艷絕倫的。

有時候，這些可以移動的房子體型非常龐大。一位旅人曾經目睹了成吉思汗時代的建筑搬遷。這位旅人說房子直徑達三十英尺，由二十二頭牛拉著。房子大到放在車上每邊都超過車輪五英尺，無法像現在一樣讓牛拉著中間前進，而是讓牛拉著車軸的兩邊。每一邊有十一頭牛和很多駕駛人員。房子門朝前移動，其中有一個主駕站在門口，做出各種手勢，大聲向牛和其他駕駛人員發出指令。

首領搬遷時，人們把家用物品一律打包放在箱子里。房子里面的東西會全部清空，使房子輕巧便于搬遷。箱子用枝條或者做籃子的材料編成，裹上毛氈，狀大且圓，方便雨水滑落；毛氈涂有特殊材料，可以防水。到達目的地之后，人們不用拆包拿出物品，而是保持原樣，將箱子作為倉庫。器具、衣服及其他物品都在箱子里。箱子排成幾排，分別放在靠近帳篷或者房子的車上，方便仆人和隨從隨時拿取。帳篷在中間，各個大箱子在帳篷附近的車上，像一座房子。帳篷是一個獨立的大房間，其他小房間和箱子列隊排在周邊。

顯然，想要實現短時內自由搬遷，這樣安置非常必要，尤其是所有家具行李同屬一個人。從建造原理來說，帳篷并不能分隔成幾個房間，或者安放過多家具。當然，對家產豐富的蒙古大人物來說，這種特殊設計的安排就非常有必要。他們集聚了大量的財產，需要不時轉運搬遷。據說，有一位家底豐厚的蒙古人，擁有兩百個這樣的箱車，在帳篷周圍和后方排了兩圈。在目的地駐扎安頓之后，這些箱車看起來非常像一個小村子。

蒙古人的帳篷和移動房子的建筑風格，為他們的房屋建筑開創了先河。城鎮里的房子即便是永久建筑，也采用這種風格。這些房子和帳篷差不多，只有一所房子，沒有其他房間。房子也是圓形的，像個帳篷，只是頂部沒尖，像是一個穹窿，地面上沒有地板，墻上也沒有窗。

成吉思汗時期蒙古人的居住情況大體如此，四處遷徙是游牧生活的特征。可能有人覺得路況必須要好，因為好的路況便于搬遷龐大的家業。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原因。蒙古人主要居住在廣闊的草原和平坦的河谷上，車輪滾動著踏過草原，非常方便。同時，在草原和河谷上，人們趕著牛羊來回遷移，落入同樣的行駛軌跡。久而久之，牛群在牧場上來回奔跑，軌跡會越來越明顯。稍微經過人工改造，就成為夏日較好的路。冬天，路就不再有什么用途。

和古代的猶太人一樣，蒙古人也劃分為部落，然后細分為家族。一個家族不是一戶人家，而是聯合了多個家庭。這些家庭互有親緣關系。每個家族有自己的首領，家族所屬的部落也有一個大首領。據說，當時蒙古有三個這樣的部落，形成了蒙古人的三個分支。每一個分支由一個可汗統治，有一個大汗統治著全部三支部落。

在游牧國家，這樣的社會結構非常普遍。稍加思考我們就能明白，這種結構非常合理。西方國家的人追求多樣性，不同家族的后代混亂雜居。農場主的兒子到了年齡就會離家，從一個州去另一個州，由于希望自己成為一名商人或制造商，因此會找個相關的工作。農場主自己會雇傭喜歡農業的人代替孩子的工作，這些人也離家千里到這里工作。這樣，多年后，同一個祖父母的后代可能會散居四面八方，有時甚至會分布世界各地。

在美國這樣的國家，人們普遍追求多樣化。這與個人能力和個人興趣的多樣化有直接關系。也因此產生了家族人口散居各地的局面。

游牧民族的生活則截然不同。由于缺乏離家的誘因，年輕人長大之后會繼續和父母親戚居住在一起，共同照料牛羊牲畜，擁有共同的愛好，發展共同的事業。這樣，就形成了大的家族群體，在牧區以部落或氏族的形式存在，構成整個社會的組成部分。

在戰爭中，通常各個部落都會組織一支武裝力量。武裝規模與各個部落的人口數量和實力比例相當。這些戰士驍勇善戰，騎著駿馬在草原飛馳而過的場景非常壯觀，與敵人對戰更是令人驚嘆。他們裝配著弓箭和刀劍。接近敵人時，全速前進，箭矢連發，然后收起弓斜挎在身上，抽出刀劍，戰馬接近敵軍便揮刀對敵，憤怒地給敵人致命之擊。

如果遭遇強敵，被迫撤退，戰士們會騎馬在草原上全速飛馳，同時冷靜地回頭向敵人射擊，目標準確，效果奇佳，猶如射箭之人在靜止不動射擊一樣。撤退的時候，口中發出聲音指揮戰馬，腳上力量控制戰馬進退，雙臂解放出來對抗追擊者。

據說，箭是殺傷力很強的武器。有個當時參觀過這個國家的旅人說，箭矢的力量可以完全穿透人體。

但我們必須牢記，就弓和箭的效能而言，箭的殺傷力不在于弓，而在于拉弓的人。射箭的力來自拉弓人的力量，所以箭的力度最終還是靠拉弓人的力量和技能決定。如果弓的推送力不大，或者說拉弓的人沒有技巧，力量就發揮不出來。但如果使用最好的弓，最好的弓箭手，靠的一定是弓箭手手臂的力量。

這與子彈在火藥的推動下從槍管射出的原理截然不同。子彈依靠的是火藥爆炸的力量。無論槍手力量大小，子彈都可以射出同樣的距離。

重回蒙古人的主題。本書中所有成吉思汗之前的信息都來自于旅人的報告，要么是商人，要么是國王或者國王的使者。他們長途跋涉到達偏遠地區，或多或少將自己的冒險經歷寫成文字，留下見聞錄，由東方學者保存。見聞錄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大，我們無從知曉。學者薩拉姆是一位著名的旅人，在成吉思汗統治之前，薩拉姆受穆罕默德·阿明·比拉哈里發的派遣，深入亞洲腹地。他說，他調查研究的目標之一就是確定兩個著名的民族——歌革與瑪各的真實性。在他的描述中，稱為雅各和瑪各。這個阿拉伯作家講述的故事曾廣為流傳。這個故事說，雅各人身材標準，與常人無異；而瑪各人只有約兩英尺高。雅各與瑪各兩個民族與鄰國發生戰爭，毀壞了許多城鎮，最后他們被打敗，關進監獄。

薩拉姆在伊斯蘭國王的派遣下前去確認故事的真實性。他率領五十人的隊伍，由駱駝馱著整年的供給，開啟旅程。這趟旅行持續了很長時間。薩拉姆回來之后講述了他的行程，他說雅各與瑪各的故事真實可信。薩拉姆和他的隊伍從一個地方走到另一個地方，直至到達里海；又沿著里海走了三四十天，到達一片土地。這是一片低矮的黑土地，一路惡臭難聞，旅人不得不用香水來掩蓋熏天的臭氣。十天后，他們終于穿過了這片惡臭的土地。此后，又用一個月的時間穿過一片沙漠，最后到達一片沃土。沃土上滿是城市的廢墟，正是被雅各和瑪各人毀掉的地方。

六天后，他們到達一個國家，那是雅各和瑪各大敗之后遭囚禁的城市。他們發現了很多城堡，還有一座很大的城市。城市里有寺廟和學術機構，還有國王的住地。

薩拉姆和他的隊伍在這座城市居住了一段時間，還用了兩天時間出去旅行，參觀了囚禁雅各人和瑪各人的地方。抵達囚禁之處，他們看到了一座高聳入云的大山。大山入口開闊，約兩三百英尺寬，由巨大的扶壁保護；開口之間有巨大的雙開門，扶壁和門都由鐵鑄成。扶壁被鐵墻覆蓋，上面還有一個高聳的鐵塔，與山同高。門與山的開口一樣寬，門高約七十五英尺，門閥、門楣、門檻、門栓、門鎖和鑰匙一應俱全，而且與門的比例完美契合。

薩拉姆來到這個地方，親眼見到這些奇觀。有人告訴他城堡總督的習慣：每周五總督會和其他十人一起騎馬來到大門口，用五磅重的鐵錘敲擊三下門栓，就會聽到里面小小的聲音傳出來，那就是關押在大山里面雅各和瑪各人的呻吟。確實有人告訴薩拉姆，這些可憐的俘虜經常出現在城垛上。因此，在薩拉姆看來，這就是雅各和瑪各人真實存在的證據，甚至故事中所說的瑪各人個子矮小也得到了佐證。因為有人告訴薩拉姆，有一次大風，將三個瑪各人從墻垛上吹落到地面，經過測量，他們只有二十七英寸高。

這是那個年代最有學識、最有成就的旅行者從遙遠的國度帶回的故事。我們發現，這些荒謬的故事與洪堡、利文斯通和凱恩等現代人從遙遠地區帶回的故事相比，人類已經取得了信息情報方面的長足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