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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此消彼長

曹后聽了,將一雙深沉如潭的眼睛,看了看高容容,口中說道:“那么,哀家問你,你心中可有什么好的人選!”見曹后這樣說,高容容倒是猶豫了,其實她骨子里,根本就不喜歡政治。不過對于朝中一些大臣的德才品行,她心中還是有些數(shù)的。當下她便笑著對曹后道:“只不知母后心中所慮的是德還是才?”曹后聽了,沉吟道:“兼?zhèn)渥詈?,若是不能,哀家我取德行!”高容容看著曹后的目光,透著一股子篤定,便笑著說道:“這樣說來,難不成母后心中,已是有了一個可靠人選了!”曹后見她又將這‘繡球’拋給她,便直白說道:“哀家我心中屬意這司馬光!”高容容聽了,心中一愣,她脫口而出道:“司馬光?母后為何如此肯定他?”

曹后聽了,悠悠一笑道:“這司馬光,出身忠孝清廉之家庭,少時就有盛名,七歲就開始誦讀《左氏春秋》,為人謙遜溫和,行事穩(wěn)重,教導(dǎo)皇上盡心盡力。哀家每在朝中冷眼觀察他,似乎他頗受朝中大臣擁戴!我便在心中將此人和諸多大臣做了參照對比,最后決定,自韓琦之后,我大宋的宰相就是他了!”曹后口中說著這番話,似乎對司馬光充滿了欣賞和信任。高容容聽了,心中卻是猶豫起來,她是知道這司馬光的性情的,他不似王安石,似乎對這官場的興趣不大!高容容想著他那個世外桃源般的小院子,嘴角流露一絲苦澀。

曹后看著她,笑道:“容容,這件事兒,哀家心中已是有了決定!是以你得了空,和他好生說上一說”,哀家只擔心他會堅辭不受!”高容容聽了,忽然莫名道:“母后,這番說來,那給貶謫到黃州的王安石似乎也和他不相伯仲??!為何母后心中就只對他是這番青眼有加呢?”曹后聽了她之言,悠悠嘆氣說道:“這兩個人,其實都是極具才華抱負之人!我之所以更肯定司馬光,自是有我的原因的!容容,你可還記得當年那司馬光和王安石并列狀元之事?”

高容容聽了,她自是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因此便嘴角帶笑道:“我當然記得!兩人文章各有千秋!是以皇上姨夫決策不了,不得以以骰子來決定狀元榜眼呢!”曹后便道:這件事自是以王安石奪魁而結(jié)束。不過從中可以看出司馬光的不爭之心!而且,當時先皇設(shè)聞喜宴,請這些新科的進士們?nèi)雽m,我聽說那司馬光和王安石都是不喜戴花之人,當時旁邊有人相勸,說‘這是陛下賞賜的,怎好不戴’?司馬光聽了,就戴了一枝,可是王安石是始終沒戴!這些事兒都可以看出,司馬光是個重情之人,不似那王安石,執(zhí)拗極端!”

高容容聽了,心中動了動,看似曹后在暗里,已是觀察他許久。高容容想道:“是了,我也想起一件事兒來了!朝中呂惠卿自是王安石的朋友!一次,可是當著宗實的面兒,就和司馬光爭論起來。這呂惠卿倒是動了真格的,已然是攻擊起司馬光來了!宗實看了,倒是替他們打起圓場來了!可是司馬光還是只笑笑,不當一回事!哎……”曹后聽了便道:“你說這司馬光溫吞,可是他在朝中,可是敢和韓琦頂嘴的第一人!”

高容容聽了,也是點頭微笑。前些日子,宰相韓琦打算在陜西招20萬民兵給西北邊防壯壯聲勢,朝中大多數(shù)大臣都是贊成,無奈司馬光是竭力反對。韓琦磨破了嘴皮子,可是這司馬光就是不聽他的。韓琦最后煩了:“君實,你多想了,有我在這里擋著,你那些擔心都不存在?!?

可是司馬光還是溫言說道:“韓大人,不是我不信任您!只是貿(mào)然招收這些民兵,糧餉費用極大,這些士兵并無作戰(zhàn)經(jīng)驗,這到了戰(zhàn)場,如何自處?況一旦退役,朝廷如何安排?“”韓琦平時是很欣賞司馬光了,可是見他堅持己見,自是大不悅,他對著司馬光說道:“君實,我當然會考慮好這些,是以你不必擔心!”可司馬光倒還絮絮叨叨:“韓大人,您深謀遠慮,自是不會有什么,可要是萬一以后,出了什么亂子,這叫以后交接的人該怎么辦?”弄的韓琦倒是下不來臺。

高容容心中想著,這個司馬光,說他溫和,并不是虛??烧f他固執(zhí)己見,倒也沒有說錯,高容容倒覺得和司馬光認識了數(shù)十年,竟覺得自己是絲毫不了解他,究竟司馬光是怎樣一個人?高容容便深深地嘆了口氣道:“既然母后如此青睞他,那么,想必這司馬光不會推辭!這位極人臣的功業(yè),我想他不會放棄!”曹后聽了,便幽幽地對她說道:“你且去幫哀家問問他!讓他有個心里準備!畢竟,我大宋的宰相也不是那么好當?shù)?!?

高容容點了點頭,她選了一個晴朗明媚的天氣,獨自一個人,來了司馬光的小院子里。從汴京街上到司馬光的家中,其實并不遠,無奈高容容心中想了很多很多,是以竟走了半日。她穿越到這大宋,心中所想的第一件事,便就是遠離政治,遠離這些官場之人。可是事與愿違,她這十余年時光,一直處在這政治漩渦中,不能有半刻的自主。這司馬光如果做上了宰相,這有了權(quán)勢,自是要行那套中庸治國的策略了!而那王安石的主張,他自是要一應(yīng)廢除的了!想到這以后,這二人勢必會形同陌路,水火不容,以至于生出些人命來,高容容的心里便不由猛地一顫!

可是,曹后的指示她卻不得不去做,放眼現(xiàn)在,這最合適的宰相人選,的確是非他莫屬!想到此,高容容的頭只覺得更痛了起來,她來到司馬光家的院子前兒,叩起了門。不一會門就開了。門里站著的人不是他,卻是蘇軾。高容容見了他,心中自是很意外。她笑道:“子瞻,你怎么從黃州回來了!”蘇軾見了她,心中也是激動,口中卻說道:“容容姐姐,我來汴京是來看望我的弟弟子由的!前一陣子聽說他犯了惡疾,以至臥床不起,我得了信后,心中擔憂,想想,還是回家看望了他!見他已是快無恙了,心中這塊大石也算放下了!因此,下午得了空,就來君實兄家中,前來聊上一會子天兒!”蘇軾如是說道。

高容容聽了,卻是笑道:“原來是如此!可是怎么你回來了,也不來宮里瞧我呢?”蘇軾聽了,面上卻是一紅,他笑道:“我是匆忙來,也自是要匆忙趕回去!這來去匆匆的,自是就不想叨擾了姐姐了!”高容容聽了,想想道:“子瞻,我聽說那暮雨姑娘,是主動提出,和你同行的?”蘇軾聽了,便道:“我這都是為了遂姐姐的心!”高容容聽了,只是搖頭說道:“子瞻,你不必為我做什么,我想這暮雨姑娘的好,你可還未品出呢!且待以后罷!”高容容想著,如果歷史記載不錯的話,這個暮雨,可是要伴隨蘇軾整個波瀾起伏的一生的。

高容容問道:“那……介甫在那,可還好罷!”蘇軾聽了,便故意說道:“好,介甫兄在那黃州,可是呆的十分之愜意!每日里自是吟詩作詞游山玩水的!我看哪,他是根本就不想回了汴京了!”高容容聽了,心中掠過一陣悵然的輕松,她笑道:“子瞻,如果你沒有誑我的話,我倒也樂得見他如此!”這樣說著,司馬光卻是穿了一件短袍,從后頭來了。他沒有想到此番進來的客人是高容容,他掩飾住心里的波濤,平靜說道:“太后……您找我有事?”高容容聽了他口中,又呼她為太后了,心中只是覺得無趣起來,她看著司馬光,心中轉(zhuǎn)過一絲難過,她嘆了口氣,說道:“君實,你何須這樣叫我?我既然來到你府上造訪,就自然是你的客人!你只需將我當作客人一樣招待即可!”司馬光苦笑道:“容容,這叫我怎么說?我尊敬你不好,怠慢你不好,我可該怎樣做?”

蘇軾在旁聽了,心中覺得好笑,又覺得惆悵,當下便故作輕松道:“哎呀,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們了!這來的都是客,君實兄,你好茶好水的端來就是了!可是別扭!”說著,自己便將高容容拉過,命司馬光家中的老仆給她端上茶來。高容容在院中的石凳上坐定,看這對面局促的司馬光和癡癡而望的蘇軾,只覺得今日自己不該過來。半響,三人只是默默地喝著茶,不發(fā)一言。還是高容容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口中說道:“君實,今日我真的是有要事而來!想……聽聽你的決定!”司馬光聽了,看著她一臉慎重的樣子,納悶道:“怎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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