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的夢境可真是一鍋亂燉,出了九重天的夢境,又入梵山的幻境。凌夕欣賞著這里的風景,有感而發道:“這里綠水青山真是美得像一幅畫一樣!好可惜,要不是我明天有班,本姑娘真想在這夢境里好好玩玩。”祁宇躺在不遠處的草叢里,呼喊道:“凌夕,凌夕,我在這里。”要不是自己誤打誤撞先掉下來,這會卡在出口上一動不動的就是凌夕了。說來奇怪,是她先走的,怎么反而是現在才到達梵山腳下呢?哦,我明白了,估計是又犯起路癡的毛病,走錯了路。
凌夕跑過去,扒開草叢,驚訝道:“你是誰?怎么可以躲在這里偷窺他人呢?”祁宇黑著臉,很是頭疼道:“凌大小姐,你仔細想想,有哪個偷窺者會用平躺的姿勢去侵犯他人隱私?正確的姿勢應該是趴著。”凌夕摸著下巴,細想一番,回懟道:“你說的很有道理,看來平時沒少干那缺德事。”
祁宇朝天翻了一個白眼,搖頭解釋道:“凌夕,你又誤會了。趴在草叢里一動不動是為了更好的隱藏自己,以防被敵軍發現,這是我們上野外生存的必修課。”凌夕雙手抱拳,退后一步,擺出跆拳道格斗式的架勢,緊張道:“敵軍?野外生存?請問閣下在哪里高就?”祁宇看著凌夕那格斗的架勢,笑著回道:“高就不敢當,人民子弟兵。”
凌夕持續警戒中,翻白眼道:“拜托,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說謊?這年頭打著軍人的旗號招搖撞騙之人還少嗎?我可不是初入社會的傻丫頭,想誆我,門都沒有。”祁宇沒多想,直接倒出心里話:“警惕性高是件好事,就是你嘴不好,抽空記得改改。要不然將來哪個婆家敢要你呀?”凌夕氣的咬牙鐵齒,回懟道:“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啊?大叔,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小心將來找不到媳婦。”
聽著凌夕一口一個大叔的叫著,祁宇實在是受不了,不滿道:“凌夕,我才26歲,有那么顯老嗎?”凌夕把弄了一下頭發,故意說道:“不是很明顯,主要是我太年輕,顯得你有點老。”看著祁宇氣定神閑地躺在草坪上,凌夕很是費解道:“大叔,我都把你氣成這樣,你咋還能悠然自得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呢?”祁宇無奈解釋道:“我是卡在出口這里,全身動不了。”“啊?”凌夕看著祁宇,目瞪口呆道。
一個干脆利落的劈手朝凌夕襲來,凌夕直接暈倒在地。“不要傷害她,有什么事沖我來。”祁宇轉頭看著紅衣仙子將凌夕托至一旁,緊張擔心道。“三殿下,你多慮了。梵山不是九重天,沒有爾虞我詐,只有懸壺濟世。凌夕上仙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如不及時更換,她會生病的。”紅衣仙子朝祁宇行禮,恭敬回道。“所以你打暈她,只是為了替她更衣。”祁宇再次確認道。紅衣微笑著點頭回應,接著蹲在凌夕身旁,用靈力大手一揮,即刻為凌夕換上一套白色的古裝校服。看著紅衣仙子起身離去,祁宇大聲喊道。“多謝。”
“我這是在哪兒?”凌夕打了一個噴嚏,睜開眼睛看看這里的一切,咋那么熟悉呢?貌似我以前夢見過這個場景。
好吧,凌夕再次犯病,之前總是在現實生活中發生選擇性遺忘,如今倒好在夢里也出現類似情況。
“凌夕,這兩天你多吃水果蔬菜,多喝溫開水,多注意休息。還有衣服要是被汗水浸濕了,要及時更換,以防發燒感冒。”祁宇見凌夕醒來,如同老媽子一般,絮絮叨叨起來。
“看你這啰里啰嗦的樣子,我就知道你是初一。這么多年沒見,你這毛病還是沒改,也不知道你女朋友怎么受得了你?”凌夕走到祁宇跟前,自然而然地躺在祁宇身邊,懶洋洋道。
“我是初一,那請問誰是十五?”祁宇看著身旁的凌夕,不可置信地問道。
“十五就是那個火車站的得了妄想癥的神經病,想冒充我男朋友,也不打聽一下,我凌夕是那種輕易被顏值收買的人嗎?”凌夕拽掉兩個狼尾巴草,一邊編戒指,一邊回答祁宇的問題。
“也是。”祁宇尷尬一笑,心里樂開了花。太好了,初一是我,十五也是我。
“初一,初二,十五原本是我起給自己人生中所遇到的三位有緣人。可是在這個夢里,我莫名感覺三位變成兩位。難道是我猜錯了,你不是初一?”草環戒指終究是沒編好,凌夕索性將它扔到一邊,重新拽掉一個狼尾巴草,把玩道。
“那個,凌夕,請問初二是誰?”祁宇忙轉移話題道。“初二就是那個超級愛打我,成天逼我寫虐情小說的男同桌。”凌夕掰掰手腕,氣勢洶洶道。
夢醒之后,凌夕摸索床旁的手機,打開一看,凌晨三點半,還早著呢,再睡會。
鎮一中大門口,祁宇一身白色休閑套裝拉著白色運動裝的凌夕,走進校門口,穿過升旗廣場,來到操場散步,接著支離破碎的人和事時間錯亂的浮現在凌夕面前。班長余楠兇巴巴看著凌夕,道,‘沒出息,我都沒哭,你哭什么。凌夕,你當初收拾祁瀚宇的威風都跑哪兒去了?’;初一同桌林旭陽小聲叮囑道,‘凌夕,你不可以喜歡他。’;祁瀚宇將凌夕推倒在草坪上,咆哮道:‘你懂什么?是十年,不是十個月,更不是十天!十年后,她萬一喜歡上別人,我該怎么辦?’;Z市火車站,祁宇看著凌夕朝自己做了一個鬼臉,氣炸道:‘凌夕,我會讓你后悔得罪我的下場!’。
凌夕將祁宇推向一旁,生氣質問道:“敢問我哪里招惹你了?你竟然理直氣壯地說,你會讓我后悔得罪你的下場。”祁宇忙上前解釋道:“凌夕,我的原話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凌夕冷笑道:“不是這樣的,又是哪樣?原話是不是比我剛才聽到的還要扎心?你不是要解釋,怎么不吭氣了?”
祁宇騎虎難下,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我說,原話是‘凌夕,你會后悔的。’可那時情景是我留不住你,心情無可奈何。”凌夕邪魅一笑,道:“換湯不換藥,三殿下你身為上仙,難道不知道自己說出去的話將來是會一一應驗的嗎?或者說,我心里有悔,你很開心。”
“小小,你恢復記憶了,真是太好了!”祁宇眼前一亮,激動的雙手抓住凌夕的肩膀,道。“我不是小小,是卿卿,是你死活不愿娶的花神卿卿。”凌夕氣的渾身發抖,怒吼道。這聲怒吼使得凌夕順利掙開祁宇的束縛,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祁宇邊追邊喊道:“凌夕,你別走,其實卿卿就是小小。”我的乖乖,看來小小的記憶還是沒有完全恢復。“奇怪,人呢?我剛剛明明看見在這里。”祁宇追到女生宿舍樓下,卻沒見凌夕的身影,心里很是不安,大聲喊道,“凌夕,你在哪里?”
“我在,草,坪……”凌夕話還沒說完,便被陰差強行灌著一碗孟婆湯。
“都給我住手!小小好不容易恢復一點記憶,你們怎么可以再次灌給她忘情水呢?按照小小寫的天卷,她是時候恢復所有記憶了。”祁宇將沒喝完的孟婆湯打落在地,一把將凌夕摟在懷里,氣憤指責道。
“大皇子,原來是您啊!小的眼拙,錯將您認成三殿下七羽,實在抱歉。小的這就從您眼前消失,不妨礙您老辦事。”陰差嚇得一哆嗦,趕緊撒丫子跑路。
一切都歸于平靜,凌夕還未醒,嘴上便哼起《新女駙馬》的片尾曲,不由自主轉了一個圈,身上的著裝瞬間變幻成粉色古裝,為眼前的陌生男子跳一支優雅的古典舞。
“我喜歡這句,折騰來折騰去,到最后還是我和你。”祁宇抬頭仰望天空,深情地看著凌夕,露出治愈系笑容。
“為什么我會不受控制地跳起舞來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夕清醒過來,看著自己身著粉色古裝,頭頂齊劉海,梳著古發式,身體不受控制在空中不停旋轉飛舞。
“也許是你本來就欠我一支舞,恰好今晚天時地利人和,給了你一個兌現承諾的機會。”祁宇微微一笑,雙手抱胸,心滿意足道。小小,答應我,上天入地你只為我一人起舞,可好?
“什么?你能別瞎造謠,我都不認識你。”凌夕氣的很想下來暴揍祁宇,無奈身體不受自己支配,在空中繼續龍飛鳳舞。
舞蹈再美,總有跳完的時候,兩人相視一笑,一個是陽光肆意的大男孩,一個是嫵媚而又美麗大方的小女孩。凌夕握緊拳頭朝祁宇身上招呼,心想:‘讓你胡說八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祁宇早已察覺,將計就計,順勢將凌夕抱個滿懷,故意小聲撩道:“凌夕,你會想起我的,到時候咱們來日方長。”
“厚顏無恥的家伙,誰想跟你來日方長?”凌夕從夢中驚醒,半天沒緩過神來,抬手去拿手機,突然感覺手很酸,起來上廁所,全身酸脹無力。凌夕看著天花板,心里委屈極了,道:‘我太難了,分明是夢里在跳舞,現在自己渾身酸痛又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