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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風滿樓

老者拿起鐵棍,想隨便給他想上兩招就得;手中棍子舞動起來卻也行走如風,掄砸犀利,停則好似一柱沖天,當真氣勢驚天。

看得張君興奮不已。

“停!”張君忽然一聲大喝,老頭動作戛然而止,驚愕的問道:“怎么?”

“你先等會再耍,等我拿紙筆記了下來啊。”張君說完就掏出了記錄著傲龍八訣第一訣的紙片,再掏兜找筆,卻發現沒帶,便著急了起來。

“咳咳!你拿的是什么?讓我來看看?”老者早探知這少年體內當是沒有仙力凝聚,卻感覺有一絲怪異的的波動,這波動時有時無,若隱若現,心里也是好奇非常。

老者一伸手,紙片便落在了他的手里;拿起一讀。臉色卻越來越是嚴肅。

這老者是何人?出自那最為神秘的神宗一脈。

六大門派中,說起囂張跋扈,無人能敵過劍宗;而劍宗確也是人才濟濟,仙法高深,當然可以稱得上實力雄厚;而劍宗巨孽,又各自皆心存畏懼:雖不愿承認,卻也知道這長生一界,最為恐怖者卻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宗一脈。所以萬年來行事才始終不敢太過放肆。

然后神宗歷來很少現世,宗中之事也鮮為人知。

可是每每妖魔來襲,神宗之人必然現世,往往一人便可擎定一界域天之安定。

更讓人敬畏的是那神宗之人都非恪守成規之輩。

關于神宗最近的傳說發生在兩千年前,傳言其中一名不知身份者與前劍宗宗主之女關系曖昧;還惹怒了那任宗主結果引起一場驚世之戰。

世人只知那神宗之人僅憑一己之力,獨闖中州劍宗飄渺山,生生將那女子從軟禁中救了出來;那一行連折劍宗十大高手,想來真是令人咂舌。

當然此事至今還是那劍宗的禁忌話題。

出乎意料的是神宗此次居然會與其它宗門聯手,還聯名發下了真仙榜;于是明理者暗暗測度這次的妖魔來勢,形勢當是不妙。

而站在張君面前的這名老者卻正是那神宗巨孽;輩分之高連當代宗主都要尊敬三分。

好在張君并不知情。

原來老者正在趕往九華州外的死亡之山的路上,歇息時卻恰巧看到了張君,心下感覺有些好笑,便對他產生了興趣便駐足觀看一番。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有如此逆天的仙法;然而以老者的生平閱歷,自然也知道這絕非妖魔界的邪門歪道。

平心而論,感覺這仙法又實在高明,枯寂的心境居然也起了一絲波瀾:

“筑基要借助外力?真是奇思妙想!不過這不是拿生命開玩笑嗎?況且以自己如今的實力也不敢隨便引外力入身啊;想起那絕世天劫,老者不免有了幾分心悸。

老者緩緩搖搖頭,又看了下去,看都最后一行,再一探張君卻更加驚異起來:“要按照此法所說,這小子已經過了兇險的第一關!?”

“此子,將來必定不凡!”老者忽然意識到。

良久,心里一動這才開口道:“哈哈,小子倒很細心,行!你先回去拿了紙筆,明日再來教你如何?”

老者說完便把鐵棍和紙片還給了他。

張君連忙拜謝,然后才樂顛顛的往回走去。

老者便留了下來。

話說那張君回到客舍后,越想越是興奮,真不知該如何感謝那老人,想來想去,還是買點東西吧。一打聽卻才知道,要在外邊買東西得用玉元,銀票根本沒人人。原想尋找那林雪兒借點玉元,卻又害怕再惹什么麻煩,靈機一動遂到飯堂,順手包了一只烤鴨,又拎回了一壇燒酒。

第二日一大早張君便向山里行來。

來到昨日碰頭的地點,將酒肉擺好,又拿出紙筆耐心的等待起來。近午,老頭才悄然出現:“呀,這是給我的?”

張君連忙起身對著老者又是幾拜,遂后上前打開酒壇,請老者坐下。

“哈哈,老夫很久沒食人間五味了。今日就過過癮吧。”說完老者一口一口吃喝了起來,心里有種很特別的感覺,沒想到經年枯井無波的心境居然又起了點點波瀾。

盯著張君越看感覺越是順眼。

“嗯,你且等我一刻,我去去就來”老者忽然說道,原來感動處,老者決定認真的給他創出一套絕世棍法。話說完伸手一揮,頓時撕裂時空瞬間回到了“神宗”藏經樓。

“這小子啊,老朽萬年不曾這么痛快了!”老者邊翻閱玉簡邊自言自語。

玉簡打開各種神奇的攻擊仙術,一一在他面前浮現出來。

老者卻始終不太滿意。

“哎,瞧我這腦子,我為何不把我的杖法改成棍法?這么著那些老東西也就認出來了。哈哈!”想到便馬上行動,一刻鐘的精雕細拙,神棍成型。

老者感覺很是滿意,這才又拿出一個玉簡,催動仙法,將精煉的招式認真的刻錄了進去。

再次回到山中,見張君還在耐心的等著,感覺很是滿意這才開口道:“把你那紙筆收了起來吧,給你這個玉簡,再教你幾句口訣,你只要一念,仙法就會顯現出來了。何必那么費勁!”

老頭兒馬上就教給他一句口訣。然后又囑咐道:“我給你創得這套棍法,起名叫幻影神棍,整套棍法有九招,每招九九八十一樣變化;你就慢慢練習吧;記住,學會了每招的變化不算本事,要是有一天能再將棍法忘記,那才算大成!要切記!”

張君一時還沒想明白過來,卻先跪地拜謝。

老者更加滿意,點點頭,手臂一揮,又囑咐一番;這才繼續往前行去,很是感覺這趟不虛此行。

張君很是激動,待心情平復過來,才念起咒語,果然見那玉簡白光泛起,浮現出一個人影,見他跳起手持一棍,一招一式,慢慢演練了起來。

張君癡迷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才拿起棍子比貓畫虎得練了起來,接連三天,卻連第一招的一半都還沒學會,可想此棍法的繁雜。

張君想如此下去到了月底估計實力也無甚變化,低頭看到眼前的木樁靈機一動,心想把棍法內含的步法和以前學到的步法結合起來,再在木樁上練了出來,那不就真正稱得上“幻影”二字了?

想到便做,張君還記得老者先前的話:要心身合一,步未出,意念先至;默念一會,馬上飛身躍上木樁,一手提著木棍,來回跳了起來。

轉眼已經過了七八日,就這么廢寢忘食,片刻不停歇的練習著。

等那天色一黑,張君就回去找趙慧要些吃食回來,晚上也不休息。

而趙慧忙著照顧武風和海花,只知他是在練功,也便沒多管,按照她的想法,抓緊治療武風;等他的傷好了就拉著張君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轉眼時間,月底將近,眾人已經議論紛紛,都在探討著月底武試的種種可能。

“第一天是轟天雷李陽對戰滾地龍段飛,哎,賭局是一賠三,依我看來,那滾地龍可要變成死龍了。”

“我呸,你懂個啥,那段飛出身武林世家,有什么手段你能猜到?我看咱們還是壓他吧,一旦他贏了,可是一賠三啊。”小樹下兩個鄉巴佬正在激烈的討論著,準備小賺一筆。

“不行,還是保險點吧。小打小鬧,也不會餓死。”

“行,行,第一局聽你的,第二局,你可得聽我的了。我要壓那紅衣劍女,聽說那女人可陰毒了,一把軟劍,一手毒針,死在她手下的人可不少了。”

“好吧,就壓她,那第三局呢?”

另外一人疑惑的問道,看來他還不知道第三局的比賽人員。

“第三局是歐陽家大公子,和他對戰的好似是個菜鳥,名字好似叫什么張君。”

“那你他娘的還猶豫個啥!?壓歐陽啊!”

“哦哦,賠率可是一比八百啊!”

“啊!?可是那張君是個什么菜鳥,居然也有如此機會上臺。”

兩人一番商議有了決定。眾人議論時,趙慧剛好在旁,心里更加著急:決定晚上便拉著幾人偷偷溜了出去。依舊是那個山谷,夜風吹來,草木婆娑;一盞風燈掛在樹上搖曳不定。

地上樹樁列陣擺開,光閃影動中,一個黑影正在樁上跳來跳去,形似鬼魅。口中還輕聲吟唱:“小呀么小伙子,映著那月色練棍棒,不怕那野鬼叫呀,也不怕那豺狼喊;嘿嘿,棍棒成呀,將那惡人碾得喊爹娘…………”

唱著唱著,手中長棍一豎,閃電般向地面擊打而去,卻見一個石塊瞬間便被擊了個粉碎。

“嗯嗯,厲害呀厲害,我很滿意啊”

黑影自言自語中還在飛快的跳躍不停。

半晌動靜,終于還是引出了一只深夜出來覓食的野豬。

野豬走到近前匍伏一會兒,馬上飛身一躍,迅捷的撲了上來。

黑影很快驚醒,不急不忙,也縱身一躍,跳起老高,雙手持棍一揮隨即打下。

“噗”一聲,野豬都沒來得及慘叫一聲便倒在了地上,四肢一蹬頓時沒了動靜。

月光下的黑影正是那張君,眼見將要臨試,而他的棍法卻剛剛學了不到一半,而且還很有些生疏。

不過加上步法的配合,威力倒還算是可觀了。

又練了一夜,張君這才匆匆清理山谷,準備停止了練功,第二日出去探探風聲。

第二日一早來到了武風的客舍,見他居然能起來走動了,正坐在門口悠閑的捉虱子呢。

“劉老哥,你那聚氣仙法練得怎么樣了啊,我這兒他娘的一點反應沒有啊!?”武風看到張君后連忙大喊了起來。

“我也沒什么反應,也不知這仙法是不是給人修煉的,哎,不知道誰能練成呢?”

“哎,難道跨界后咱們注定要當那任人踩踏的面人嗎?也不知此刻我爺爺怎么樣了啊。”武風說話時神情頹廢無比。

張君一看,心有不忍,偷偷附耳上來:“老弟,別擔心,我得到了一本仙法,估計是很厲害的那種。還給你留了一套刀法,喚作“裂神!”我已經抄好了,以后給你哦。”

“什么!?”武風一激動便想要站起來,卻忽忽悠悠又摔倒了,張君連忙扶他坐好。

“別著急,你還是先把身體養好;這是仙法,到達不了一定的境界,胡亂練習,說不定反而被其所害。”張君勸道。

“那你先拿過來唄,我先研究著啊。”武風眼神灼熱的看著他。

無奈,張君胸口摸索了一會兒,將那刀法給他遞了過去。并囑咐道:“千萬別人他人發現了啊,預防引來殺身之禍。”

武風早就聽不進了,正拿起那刀法認真看了起來:“欲練此刀,必先凝神,凝神護體,方不傷自身;若達凝神之境,不必匯元,專修一身陽脈,苦修大成,努力勾動天地陽火,方可略顯此刀法威力…………老夫縱橫一生,自視甚高,能上眼著寥寥無幾,誰僥幸得老夫刀法,若是懦弱陰險之輩,萬請不要修習,一定要自重,千萬不要玷污了老夫的刀法;若然不聽,老夫一念之下,陰風聚刀斬滅你十八輩兒祖孫!”

“啊啊,我可不懦弱陰險啊。老哥,你說我不是那懦弱陰險之輩吧!?”武風完連忙可憐巴巴的看向他的劉哥。

“你要是不再有這頹廢之態,勉強還算可以吧。”張君認真的說道,心里偷偷一樂。

“嗯嗯,我頹廢嗎?我可能頹廢嗎?不能啊!”武風做出一副激憤之色,好似要吃人。

“咳咳,你可把秘籍收好了啊。江姐姐和海花呢?”張君四周望望。

“又去蝴蝶谷采藥去了唄。”

張君倒是聽說過那蝴蝶谷,也就沒多心。正要扭頭回去,突然發現墻角兩人偷偷盯著這里看。

“難道又是歐陽那一伙的人!?”頓時起了疑惑。

“小子,小子!”驚訝得扭頭一看,卻見又是那林雪兒走了過來。

“啊!”看到林雪兒兩人心里一動,“近一個月沒見她了,怎么又露面了!?”

“何事啊?很長時間沒見到你了啊。”張君看看墻角又故作大方的說道。

“喂喂,美女,還認識我嗎?”武風也連忙探出腦袋熱情的打招呼。頭上還纏著白布,樣子卻很難看。

“啊,啊認識。”林雪兒自然知道武風的傷是怎么來的,如今心里還有幾分愧疚。

“走,走屋里跟你們說兩句話。”林雪兒嚴肅的說道。

“啊啊,且慢。”武風頓時急了起來。連忙給張君使起了眼色讓他低頭來聽話:“讓她去你屋啊,我這里太臟了,”說完后臉色一紅。

“林妹妹,走去我那屋說吧。”說到此,張君又往遠處瞥了一眼。然后才往那邊走去。

“喂喂,讓我也進去啊!”無名急忙喊道。

張君回頭又把他扶起,一塊來到了屋中。

“小子啊,月前的事真是對不起啊,不過馬上就比試了,希望你們能聽我幾句勸啊。”兩人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那歐陽表哥背景復雜,希望你們能退避一番,就說這次比試,也就是個上位的機會,我已經給你求情了,只要比試的時候,你們做做樣子,卻要盡早敗下陣來,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最好敗陣的時候,能夠……"

林雪兒一扭頭,見明圣臉色很是難看,遂住了口。

“能夠什么啊!你倒是說?”

“能夠,能夠下跪認個錯。”林雪兒低聲的說道。

“放他娘的什么狗屁呢!?劉老哥別去了,讓他們砍死咱們算了。”武風頓時火冒三丈。又見劉哥面色也不好看,心里很不是滋味,接著說道:“老哥,讓我出面,我就豁出這條命了。林雪兒,說,你那表哥在哪里,我現在就找他去。”

“你倆別去啦,就聽我的,這事是因為我才起的,我給你們足夠多的玉元,你們趕緊離開這里也行啊,”林雪兒聞言有些著急了。

“走!?到別的地方還能參加仙考嗎?”張君聽了很久,認真的問道。

林雪兒猶豫一會兒:“那不能了,因為這里已經記錄在案了。但是那,那也比丟了小命強啊。”

“你走吧!”武風忽然開口,冷峻而堅決。

林雪兒一聽,怔了下來,喃喃開口道:“我都是為你們好啊。"

“我說讓你趕緊滾!”武風突然神情激憤,大吼了起來。

林雪兒一直不怎么注意這小子,此刻聽他一吼,頓時心里怪怪的,卻也諾諾的開始往外走去。

“林雪妹妹,不要替我們擔心了,告訴你那表哥,不要留情,到了那日,我也不會下跪的。你回去告訴他,武試那天我必到"張君淡然說道。

林雪兒表情復雜,又猶豫一會終還是離開了屋子,一出門卻見那丁二站在門口。

“林雪兒,你趕緊回去!屋里的,他娘的給我滾出來,還計劃著要跑啊,真是廢物加特大窩囊。”丁二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這次在喊了起來。

武風聽出這聲音頓時很壓不住火,掙扎著就要出去。

"老弟,切慢。讓我來,你先好好養傷。”

武風看看張君,也見過他受傷,知道他也不是他們的對手。無奈得嘆了口氣。

張君慢步出了門,看見那丁二又在吐痰,很鄙夷的樣子,遂也不說話突然飛身上前,一把抓起他就往后跑去。

丁二只覺一道黑影眼前掠過,便感覺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脖領,力道奇大;還沒作何反應,很快便被拽到空中,飛速往后離地而起。

張君拽著丁二,中途玉石碉樓上一接力,手臂一甩,頓時將那丁二甩出去了十多丈遠。

丁二摔在了一個花壇前,疼得直咬牙,后頭看清是那以前的窩囊廢小子收拾得自己,頓時大怒:“你大爺的!”

掙扎著還沒起來,卻見那小子,一腿前曲又飛快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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