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
重重的往窗戶相反的地方翻過去,胳膊自然的搭過去,卻撲了一個空。
“小溪。”
卞玉澤一驚,渾身像被電流擊中一般的,愣過一秒鐘,迅速的睜開眼睛,抓在手里的只有空氣,懷里抱著的不過就是一床棉被,一切就像是夢,可是昨晚,明明又真切的存在著。
“咻……”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下綻放出一朵鮮紅的玫瑰,那么絢爛奪目,甚至有些刺痛了卞玉澤的眼,讓他忍不住的后退,沒錯,昨晚是真的。
“小溪,小溪……”
跌跌撞撞的跳下床,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卞玉澤慌亂的尋找著每一個角落,卻依舊是失望,地上是一對凌亂的衣服,昨晚,確實是有一個女人,只不過不是小溪,而是陌生的女人罷了……
“揚風(fēng)……”
“怎么啦,你小子昨晚怎么樣,竟然棄我而去。”
電話那頭傳來揚風(fēng)慵懶的聲音,擺明了是還沒有睡醒,語氣上卻還是有一些調(diào)侃。
“昨晚,那個女人,你去幫我查一下。”
沉凝了片刻,卞玉澤還是說了出來。
“呃……那個女人,不會吧,你看上了那朵小野花?”
揚風(fēng)顯然還沒有響起昨晚的事情,一臉的詫異。
聽聲音,卞玉澤就知道揚風(fēng)那小子此時什么表情,估計是嘴巴都合不攏了。
“你不會吧,玉澤,你現(xiàn)在還不去追你的小百合,你來真的?”
“你找到她就行了,我和她只是有一些事情要弄清楚罷了。”
不等揚風(fēng)回答,卞玉澤就果斷的掛斷電話,失神的望著窗外,沒有想到,一個只是像小溪的女人,就已經(jīng)讓他情不自禁了。
窗外,陽光明媚,房間里,清新的蘋果香味,依舊濃郁。
“小溪,你來啦!”
小溪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夏俊彥正埋頭坐在她的辦公椅上,一見她,立刻驚喜的抬頭,灼熱的眼神,刺得小溪竟然有種心虛的感覺。
夏俊彥是她的師兄,亦是老板,在她最潦倒的時候,將她從死亡線上帶出來,對他,自己亦是尊重而敬畏,更是當(dāng)他是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是啊,夏總,你怎么來了?”
攏了攏散亂的頭發(fā),小溪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在外人面前,小溪一直這樣稱呼他,不只是為了工作的方便,更為了不給自己淪陷的借口。
“我就來不得了嗎?傻丫頭。”
寵溺的撓撓小溪剛梳理好的頭發(fā),夏俊彥的眼里卻滑過一絲寂寥,抬眼之間,卻又是溫潤如意的笑意。
“呃……不是啊,只是問問罷了,有事嗎?”
不著痕跡的躲開夏俊彥的觸碰,小溪訕訕的笑了一下,這么多年了,自己還是不習(xí)慣其他男人的觸碰。
“呵呵,沒事,我就不能找你啊。”
故作沉下臉,夏俊彥看著小溪,一臉哀怨。
“啊?不是啊,夏,夏總,我……”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覆上一層慌亂,一張素凈的小臉,滿是急急解釋的表白,在觸及夏俊彥眼底隱藏的笑意時,才舒了一口氣。
“到底有什么事情,我很累的。”
癱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小溪現(xiàn)在真的有種身心憔悴的感覺。
“你真的就這么緊張我嗎?”
一張大臉騰的湊近來,在小溪的臉上呼的放大,幾乎貼著小溪的鼻尖。
“啊……”
猝不及防的小溪一下子從椅子上尖叫著跳起來,條件反射的出拳反擊。
“哎喲……”
一聲慘叫,夏俊彥捂著一只眼睛,痛苦的蹲在地上。
“夏總,你怎么樣啦?”
門“砰……”的被撞開,十幾雙眼睛詫異的探進來,看到屋里一上一下的兩個人,立刻沒趣的縮回去,幾個女同事,更是嫉妒的射向小溪。
幾乎每隔幾天都要上演的戲碼,全公司幾百雙眼睛都看得到,夏俊彥喜歡刁小溪,偏偏刁小溪卻像木頭人似的,距今,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唉……”
長嘆一聲,揉著眼睛爬起來,看著一臉無辜的小溪,只好一瘸一拐的爬回自己的座椅上。
“夏總,你沒事吧?”
小溪小心翼翼的問道。心中不禁苦笑,不明白這個男人,難道是自己每次下手太輕嗎?
“其實,小溪,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不能總是縮在以前的生活里面。”
放下手,一臉嬉笑的夏俊彥突地嚴肅起來,深邃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小溪。
“恩?”
還在遐想中的小溪一愣,本來就蒼白的臉色變的更加慘白起來,像一張白紙,沒有一絲血氣。
“放開吧,小溪,外面的世界,真的是很精彩。”
擔(dān)憂的看著小溪,兩條濃濃的劍眉擠成眉峰。
“我要走了,這個公司,已經(jīng)被安宇保全公司收購了。”
“什么?”
安宇保全公司,不就是那天跟玉澤站在一塊的男人的公司?小溪有些站不穩(wěn)的向后退去,頭一陣眩暈。
“你們可以繼續(xù)在這里做,我已經(jīng)向他們保舉你做我的位置。”
“為什么?你可以不走的。”
小溪還想奮力捉住一絲希望,可是卻看到夏俊彥眼底深深的失落,那是自己最熟悉的眼神,因為,無數(shù)的夜晚,自己對這梳妝鏡,也會看到,那是一種無期的絕望,掩飾不住的憂傷。
“我要去倫敦陪伴爺爺,你知道的,爺爺年紀很大了,放心,我相信,你做的好。”
拍拍小溪的肩膀,夏俊彥轉(zhuǎn)了過去,小溪這才注意到,座椅后面放著一個鼓脹的公文包,想必夏俊彥已經(jīng)早就收拾好了,就坐在這里等她了。
“好好做,小溪,如果覺得不開心,可以去找我,我的號碼不會變的。”
看著夏俊彥從自己身邊離去,小溪想抬起手,卻還是無力的放下。自己都已經(jīng)如此疲憊,何必還拉他跟自己陪葬呢,俊彥應(yīng)該有自己的生活的……
“小溪,我,我會等你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