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勤醒來,兩手緊緊的握住小溪的手不放開,有些虛弱的看著小溪,眼底確是深深的驚恐。
“我們沒……”
小溪話來沒有說完,卻見勤勤的瞳孔猛的放大,“砰……”又倒了下去,回頭一看,揚風正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地上的勤勤,不禁有些暈,勤勤看來又是被下昏過去了。
“這可不怪我。”
揚風攤攤手,一副很委屈的模樣,瞬間,小溪以為又回到了夜店的時候。揚風突然也發覺,面前這個女人有幾分熟悉,剛才離的遠,人又多,一時間只是被她的身手迷住,但是此時,卻覺得兩人似乎見過面……
“呃……其實,我現在想送我朋友回去。”
小溪不知道揚風怎么突然滿眼探究的看著她,想他認識玉澤,可能見過以前和玉澤的合照,想著,立刻轉過去,低下頭,扶起昏迷的勤勤,好在勤勤身材矮小,又有些營養不良,自己也很輕易的抱了起來……
“哦,這個,需要我幫忙嗎?”
云奕一愣,察覺到自己的失禮,立刻后退一步,給小溪讓開道來。
“不用,你,你放過她吧!”
斜眼看看揚風后面癱坐在地上的六索,小溪淡淡的說道,說完,一手招了的士,卷起勤勤的小攤子,鉆了進去……
云奕揮了揮手,保鏢們立刻給六索讓開路,六索急忙連滾帶爬的跑掉了。
好熟悉的感覺,似乎在那里做過,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往往對人又天生的警覺性,記憶也自然比別人要好一些。
夜店女郎?一個模糊的影子突然出現在揚風的頭腦中,慢慢的重合在一起,這個女人不就是卞玉澤擺脫自己查找的夜店女郎嗎?想不到竟然會是刁小溪,自己分公司的下一任經理,嘿嘿,真是的來全無費工夫啊,想到這里,揚風立刻打開手機……
漫天的雪花飄落下來,灑在女孩圓乎乎的小臉上,瞬間融化,女孩的鼻子卻變的紅彤彤的,煞是可愛,看著面前夢境一般的畫面,卞玉澤不由得伸手就要撫摸女孩的臉,抬手間,女孩卻消失了,只剩下白茫茫的雪花……
“呵呵……我在你后面哦。”
嬌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卞玉澤安心一笑,回頭,女孩卻突地又消失了,換上一張蒼老卻嚴厲的臉來。
“混賬,你還找她,她已經拿了我的一千萬遠走高飛了,你還找她做什么,難道你不想再做我卞家的子孫……”
“你管我,我不要你管。”
憤怒的甩開老爺子的手,卞玉澤急切在茫茫大雪中搜索女孩的身影,正欲轉身,胳膊又被另一個人捉住,回頭,一張蒼白的臉,灰色的眼睛,黯淡而無神,一看就是久經生活的折磨,心力憔悴。
“兒啊,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夠認祖歸宗,這樣也不枉我受了這么多年的苦啊……”
母親緊緊的捉住卞玉澤的胳膊不放手,傷心的哭訴道,在寂靜無聲的大雪天,更顯的凄厲。
“媽咪,小溪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會不要我們的……”
卞玉澤焦急的掰開母親的手指,苦苦的搜尋。
“好,你要那個女人,不要我,我殺了她,殺了她……”
母親好像瘋了一般甩開卞玉澤的手,眼神瘋狂而顛癡,竟然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把刀來,對著漫天雪花廝殺道,一邊的老爺子,閃在一邊,冷笑著。
“殺了你,殺了你,誰阻止我兒子,我就殺了誰……”
“媽咪,你做什么?”
卞玉澤正要上前扶起母親,令人驚奇的景象突然出現了,明明就是從天而降的是白色的雪花,落到母親的眼前,竟然被短刀揮舞成了紅色,血紅色,落下來,融在雪堆里,慢慢的擴散,延伸著,像鮮血一般,殷紅刺眼……
“殺了你,哈哈,殺你了……”
母親揮舞著短刀,狂笑著,卞玉澤的心卻一點一點的往下沉,空中,落下的雪花,似乎變成了小溪的血肉,一點點,連皮帶肉含著血,漫天飛舞。寒風中,似乎能夠聽到小溪泣血的哭泣……
嗚嗚……風夾著雪花呼呼從耳邊而過,老爺子陰冷的笑聲在空中旋轉,母親癲狂的哭叫充斥在耳邊……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小溪,小溪,啊……”
卞玉澤捂住耳朵,仰天狂叫起來……
啊……卞玉澤睜開眼睛,唔唔……天還沒有亮,還好,是一場夢,可是夢中的一切卻又那么真實,仿佛是發生過的事情一樣,拉開窗簾,夜,依舊深沉,黑云仿佛壓在這個城市的樓頂,煩悶而燥熱。
疲倦的站起來,這才感覺到渾身都汗蠕蠕的,一起身,撲撲的向下劃過。身體黏糊糊的,十分的不舒服,想著也不睡著了,干脆去沖個涼。
最近,經常做這樣的夢,仿佛小溪一直沒有離開過一樣,當年,自己像瘋子一樣T市尋找了兩個禮拜,能夠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小溪全家仿佛一夜之間都消失了一般,連重傷在身的刁伯父都莫名的出院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最后,老爺子在一家酒吧里面找到了他,然后出國留學,直到近年來,老爺子身體不行了,再三的催促他回來,繼承人的事情一拖再拖,實在拖不過去了,想著母親,自己才不情不愿的回來……
洗完澡,天空已經泛白,隱約似乎可以聽到樓下早上清理車的聲音,卞玉澤甩了甩濕潤的頭發,想了想,打開手機。
“喂……”
“卞玉澤,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早給我打電話啊”
電話那邊傳來揚風近乎咆哮的聲音。卞玉澤心里不禁有那么一絲的愧疚。
“好了,下次補償你,你趕緊把昨晚見到的人的全部資料傳到我的E-mail里,我現在要用,很急……”
“暈,這么早,我去那里弄啊……”
揚風簡直要崩潰了,身下的女人不滿的攀上來,一臉的郁悶。
“快點,我急用,謝謝你了。”
卞玉澤飛快的說完,說道最后幾個字,聲音都變的沉重。揚風一聽,只好無奈的爬起來,他知道,卞玉澤這種口氣的時候,一般都是問題比較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