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化功散
- 蜀山之戰(zhàn)
- 洊水狂生
- 14110字
- 2020-08-03 18:47:56
上回說到白塵問柳露瑩是否有辦法化解化功散之毒,柳露瑩道:“化功散無色無味,一旦停留在人的經(jīng)脈之中,無法可以用內(nèi)力把它逼出來,得先了解毒性才能對癥下藥。《天下毒經(jīng)》一書記載,天下之毒雖然無數(shù),但總的分為風(fēng)毒型、火毒型與風(fēng)火毒型三種。當(dāng)中最易化解的算火毒。火毒是指毒只在人的血里傳到全身,毒發(fā)時先在體表,皮表變黑、變紅為毒發(fā)之初癥,最后毒侵肌肉、筋骨,令體表之皮肉糜爛,筋骨脫落,此時不可救藥。中火毒者痛苦異常,如火灼般疼痛難忍,故名火毒。火毒為陽癥,可根據(jù)癥狀變化來下藥,只要能通百草,即可化解。故中火毒者易于解毒。”
白塵道:“姑娘對毒深有研究,老夫自嘆不如。此種說法老夫聞所未聞,曾聽毒鯊幫幫主巫毒談毒,未曾把毒歸類,毒性不明,他潛心研究天下奇毒有數(shù)十年,僅知道什么樣的毒用什么藥,未知毒性之毒則靠一種一種藥物配制,此法為數(shù)百年醫(yī)法之正宗。如今看來,研究毒藥非研究藥物本身,得先研究毒性,再研究化解之藥。姑娘高見,令老夫茅塞頓開。那么風(fēng)毒與風(fēng)火毒又是如何呢?”
柳露瑩略思一會,道:“風(fēng)毒指毒在人的經(jīng)脈里流傳,此毒發(fā)作是要比火毒慢得多,也無明顯癥狀,少有或沒有任何疼痛,并不易發(fā)覺。此毒可長時間停留在體內(nèi),或數(shù)月,或數(shù)年數(shù)十年不等。如果數(shù)十年毒不發(fā)作,其血、肉、氣皆含毒。瑩瑩曾記得有人食十八年老母雞,最后中毒,尸骨全化為水。皆因雞長期吞食毒蟲中毒,卻不發(fā)作,人食之則中毒。此便是風(fēng)毒,毒發(fā)時毒性厲害,輕則五臟六腑糜爛,重則全身化為膿水。毒癥加重時,全身感覺有風(fēng)在流動,故名風(fēng)毒。風(fēng)毒因無明顯癥狀,故化解時極難。”
上官平問道:“如此說來,老夫所中之毒正是風(fēng)毒了?”
柳露瑩道:“這個不敢肯定,有待瑩瑩進一步查明。”
林月燕道:“姐姐好厲害,先明毒性后對癥下藥,妹妹我也長見識了。一般人都只知道什么毒用什么藥,不知毒名則無法化解。按姐姐的說法,天下之毒無不可化解了?”
柳露瑩道:“按常理說是這樣,只是天下哪有這樣的人,可化解天下任何之毒。”
林月燕道:“有,就是姐姐你!我覺得姐姐你好神啊!”
柳露瑩微微一笑,道:“妹妹夸獎了。以上我均從書上得知,卻未試驗過,未知真假呢。”
林月燕道:“姐姐早就在公子身上試過了,而且還讓公子變得如此翩翩,氣度非凡呢。”
聽到林月燕說余飛,柳露瑩不覺地臉紅了,幸好有月色,不曾看得出,道:“妹妹說笑了,哪有呀。”
林月燕笑道:“我看姐姐心里正甜著呢。”
別看柳露瑩對毒說得頭頭是道,林月燕提著余飛,哪怕與余飛朝夕相處,卻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嗔道:“妹妹可別胡說了,我心里正愁著呢。”
上官平“呵呵”笑道:“姑娘與公子生死患難,老夫看來這才叫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呀。”
白塵微笑道:“人道佳偶天成,所謂天成者,是老天有意安排的了。”
柳露瑩臉煞是紅的,細聲道:“兩位前輩就知道取笑瑩瑩。”
余飛道:“我的命是瑩瑩撿回來的,我整個人就是瑩瑩的了。”
柳露瑩道:“啐!誰要你了?胡說。我要你天天做我的隨從,聽我的話。”
上官平道:“公子不聽話了,你就告訴老夫與白道兄,由我們?yōu)槟阕髦鳌!?
余飛道:“余飛此生若對瑩瑩有二心,必定天打雷霹。”
柳露瑩不高興了,道:“誰叫你胡說了,要是真的怎么辦?”
上官平道:“公子呀,不可這樣說話,這樣太傷姑娘的心了。”
余飛道:“聽前輩的,余飛明白。”
上官平道:“好了,老夫還得問問姑娘,老夫所中何毒,這條老命還能活多長?”
柳露瑩道:“前輩癥狀還待查看。現(xiàn)是晚上,待天明時容瑩瑩細細察看方知。”
上官平道:“是了,老夫已是古稀之人,就算真的毒發(fā)身亡,這又何妨。姑娘剛才提到還有一種叫風(fēng)火毒又是如何一回事?”
柳露瑩道:“風(fēng)火毒是毒中最毒者,是風(fēng)毒與火毒二種癥狀混合。中毒之人從血里與經(jīng)脈里同時迅速傳遍全身,毒發(fā)快,可以馬上出現(xiàn)癥狀或者立刻死去。但這種毒一般不會出現(xiàn),而且也不會有人制得出來。因為風(fēng)毒與火毒在一起會相克,毒性就會減退。據(jù)瑩瑩所知,此毒只會天生,不可合成,只有極少數(shù)的毒蟲身上所有。”
林月燕問道:“那如果有人找到了這種毒蟲,豈不是可以毒死任何人了?”
柳露瑩道:“萬物相生相克,世上沒有解不了的毒。凡是毒蟲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地方,三尺之內(nèi)必有解藥。而且,毒蟲之毒一定要用草藥解之,毒草之毒一定要蟲子來解。只要知道中什么樣的毒,是哪里來的,就在那里能找到解藥。”
林月燕道:“我明白了,姐姐意思是說,再毒的毒草也有蟲吃,再毒的蟲也有不吃之草,而這些就是拿來當(dāng)解藥的,姐姐說的是不是這樣?”
柳露瑩點頭道:“不錯。”
林月燕道:“如此說來,只要知道上官前輩中的是哪一類的毒,然后根據(jù)這類毒去找到含有此毒的毒草或毒蟲,弄清楚這些毒草或毒蟲在哪些地方出現(xiàn),就在那里找到解藥。”
柳露瑩道:“妹妹好聰明,我所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林月燕高興起來,道:“哈哈,那我以后就跟著姐姐學(xué)毒就行了,我想,肯定沒有人學(xué)得夠我快。”
余飛道:“林姑娘冰雪聰明,一定會學(xué)得更好。”
林月燕道:“這個當(dāng)然,我?guī)煾敢彩沁@樣說我的。公子什么時候?qū)W會像我?guī)煾刚f話了?”
白塵笑道:“余公子的開山排水神功至剛至陽,學(xué)成以后便是天下無敵,當(dāng)然可以做你師父了。”
林月燕道:“那未必,我?guī)煾傅氖侵寥嶂陵幍纳详幪夜Γ遣攀钦嬲奶煜聼o敵,到時他還得叫我做師父咧。”
白塵笑道:“柳姑娘深通醫(yī)道,可以做你師父了。”
林月燕道:“不!不可以!”
白塵問道:“那又是什么理由?”
林月燕上前拉著柳露瑩的手,道:“她做我姐姐好了,不要做我?guī)煾浮T谖已壑校瑤煾甘亲罟虐遄畈缓猛娴模鲜且芪遥也挪幌矚g呢。”
白塵“哈哈”笑道:“你就怕有人管,那我可以直接這樣對清月師太講去了。”
林月燕道:“白前輩你怎么要到我?guī)煾改抢锔鏍钅兀磕阋钦娴倪@樣,那我以后都不理你,哼!”
上官平道:“白道兄,別惹怒了這丫頭,到時她不幫我們了。”
林月燕道:“就是,還是上官前輩最好。”
眾人笑了。
時已殘月西斜,東方發(fā)白,將近拂曉。
上官平道:“天將亮了,若非余公子與林姑娘想得周到,各門派又中木棉教的暗算。你們救了許多人,回去后老夫得請你們在第一樓里吃最好的菜。過幾天還有一些門派來中堂,聽說世智大師也派達摩院首座代智大師、戒律院首座不智大師率少林弟子過來。到時更不用擔(dān)心木棉教了。因為若楓不在,余公子、柳姑娘、林姑娘三人可以繼續(xù)留在中堂,助老夫與白道兄一起對抗木棉教。”(1)
柳露瑩道:“不用前輩說,我與余哥哥想的就是找木棉教報仇。沒有前輩們之力,瑩瑩與余哥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報得了仇。”
余飛道:“我們剛下天山,但覺前路茫茫,那時多想能找到前輩你們,與你們一起。如今如愿以償了,余飛斷然舍不得離開中堂。”
白塵道:“若楓要是在,再加上你們,這樣更好。這徒弟我最喜歡,也最放心。他生性好玩,結(jié)交眾多。以前一下武當(dāng),可以幾個月不歸來,也毫無音訊。他不僅愛名山大川,也愛小橋流水,山野人家。也是他提議各大門派云集中堂的,當(dāng)我們到中堂時他卻不見了,真叫老夫擔(dān)心啊。”說完不禁嘆了口氣。
柳露瑩道:“瑩瑩猜想,李大哥哥一定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各中堂的,說不定正在對木棉教明查暗訪呢。”
白塵道:“若楓這孩子都三十好幾了,本性依然不改,遇到重大事情就喜歡按自己的想法去做,這才叫人擔(dān)心呀。”
林月燕道:“李大俠劍法高超,相信就是梁儀天也不能容易傷得了他,而且他這樣走,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曾聽李大俠說過已初步查明木棉教正在肇慶府至廣信府一帶的群山之中,他極大可能自己去查找了。畢竟一個人比多人去方便。而且他也有可能在暗處查一些門派的叛徒。明里查是很難查出來的,隱藏起來或許才是更好的辦法。”
白塵點頭道:“但愿如此。”
上官平道:“蕭青子說我崆峒派出了叛徒,這事老夫要好好查查。要是真的有,老夫絕不饒恕!白道兄,木棉教此去,再不會輕易出現(xiàn)了,剩下的就是好好計劃一番,如何把叛徒一個一個查出來。叛徒一日未除,我們一日不能破木棉教。”
白法點點頭,道:“我看此事就我們幾個就得了。一來他們見余公子三人才到中堂,不會對他們有防備,二來知道的人多了不好,而且他們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們兩個還是裝著什么都不知道,余公子三人暗中行動,到時馬各門派的叛徒一網(wǎng)打盡。”
眾人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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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門派的人聽說上官平中了化功散之毒,而且越來越深,武功在不斷衰退,都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要是上官平中了化功散之毒,那么木棉教又少了一個強大的對手,各門派的力量豈不是更加不足?
陸飛與巫毒坐不住了,二人匆匆忙忙找到上官平。
但見上官平坐著,柳露瑩正為他針灸,白塵道人與余飛、林月燕、魯凡幾人站在一旁。
巫毒道:“上官老兒,你不是不真的中了化功散了?”
白塵示意巫毒,正在施針,容針后再說。
不一會兒,柳露瑩把上官平身上的針取下,道:“前輩,這毒瑩瑩用針也難以控制,還是在不停地擴散。”
上官平長嘆一聲,道:“也罷,老夫都七十好幾了,死有何足惜呢。”
巫毒叫道:“哎哎,上官老兒,你可萬萬死不得呀。你死了,那各門派的事怎么辦呀?”
上官平道:“老夫年事已高,如今又中化功散之毒,沒有能力再與你們一起對付木棉教了。以后這事還得兩們多費點心。”
巫毒道:“我是說過你老了,但沒說過你沒用呀。好端端的怎么會中了化功散的毒呢?”
魯凡正色道:“不瞞巫幫主,本派出了叛徒,暗中下毒給我?guī)煾浮!?
巫毒叫道:“他奶奶的,誰做了這傷天害理之事?老夫這就把他殺了。他奶奶的,老夫研究這么多年的毒都解不了化功散的毒呀,如今如何是好?”
陸飛道:“巫老家伙,我看你也真夠沒用的了,都幾十年了,還找不到化功散的解藥,還稱什么用毒世家。你看,上官老兒中的就是這種毒,我看你怎么辦。”
巫毒焦急道:“你以為我不想做出解藥嗎?打自化功散出江湖的第一天起老夫就想把它弄清楚了。鬼知道這東西這么厲害,老夫幾十年都找不到能化解藥。你還說我,我還去想辦法,你每什么都不做,有本事你去想辦法化解。”
陸飛道:“你還自稱天下毒王呢,怎么連這區(qū)區(qū)的化功散都解決不了呢。”
巫毒逞強了,道:“誰,誰說我化不了這化功散的,哼!上官老兒,待我看看是什么毒這么厲害。”
巫毒瞪大眼睛把上官平細細地看了幾遍,又是把脈又是翻眼皮、摸額頭的,一邊嘮叨:“哪里中毒了,是哪里,不對呀,哦,是了――哎,不會是這樣的吧,怎么好像沒有中毒一樣的,這個,是沒有中毒。不,中毒了……又不像。”
好一會兒,巫毒道:“上官老兒,你怎么騙人了?你根本沒有中毒,我都看了幾次了,你這老家伙,我你也騙了,還真夠朋友的。”
柳露瑩微微一笑,道:“巫前輩,你仔細看看上官前輩的印堂。”
巫毒道:“印堂?是他的印堂有問題了?老夫看看。”
巫毒這時才發(fā)現(xiàn)上官平印堂有異象,細細一想,道:“呵呵,還是你這個小姑娘看得仔細呀,我是老眼昏花了。印堂有異象,必定是經(jīng)脈有毒。能在經(jīng)脈中停留之毒,除化功散再沒有其他的了。哎呀,上官老兒,這可麻煩了,毒在經(jīng)脈難治呀。這可怎么辦呢。我告訴你,老兄,你萬萬不可用內(nèi)力它逼出來,一是逼不出來,二是你真氣在受損,功力在衰退,再運氣逼毒問題可大了。這可怎么辦呢?怎么辦呢”巫毒邊說邊走來走去,心里直急。接著又是自言自語道:“這是什么樣的毒呀,他奶奶的,老夫可研究了好幾十年了呀,搞不懂,搞不懂。”
上官平等人暗暗好笑,別看巫毒平時老是看不慣誰,好像對誰都有意見一樣。這回知道上官平中了化功散之毒,心里比誰都焦急。
柳露瑩笑了笑,把毒如何歸類向巫毒講解一遍,巫毒聽后,頓時像個小孩子一樣豎起大拇指,道:“小姑娘,說得對呀,老夫研究了幾十年的毒,一直敝在心里的迷團都給你解開了,好樣的,好樣的。以后老夫研究毒就按你所說的,那么天下奇毒無不在老夫的掌握之中,實在太好了。”
柳露瑩道:“巫前輩研究幾十年的毒,想必能為上官前輩解毒。”
巫毒道:“按理說是可以的。只不過這化功散實在是太厲害了,恐怕一時也想不出辦法來化解。”
陸飛道:“你這話還不是白說,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巫毒道:“你懂什么,這毒不是你想得那么簡單的。你可知余公子與柳姑娘體內(nèi)都有天山雪蓮,這化功散才對他們起不了作用。但這天山雪蓮只是預(yù)防最好,在中毒之前服下便是百毒不侵。要是解毒,還是專用的藥才是最好的。你難道聽不明白柳姑娘剛才說的話嗎?再毒的毒草也有蟲吃,再毒的毒蟲也有不吃之草,這才是最佳的解藥。”
陸飛道:“你這老家伙就愛羅嗦,你研究幾十年的毒都不懂,還說別人不懂。還是想想辦法如何解毒吧,要不梁儀天他們來了你來對付吧。”
巫毒道:“你這么急,你來替他解毒。梁儀天算什么東西,老夫還怕不是他的對手嗎?你少說話,讓我耳根清靜一下。”
陸飛便不說話了。
巫毒慢慢道:“柳姑娘說得對呀,毒物出現(xiàn)之處,三尺之內(nèi)必有解藥。聽柳姑娘如此一言,老夫才想起師父臨終前說的話。這話他曾對老夫說過,可惜老夫愚鈍,記性不好,把師父臨終前所說的許多都忘記了。師父他可是一代毒王呀,傳到老夫這一代時在江湖上連個名堂都沒有,真是遺憾啊!”(2)
余飛道:“巫幫主,如今江湖誰用毒能與你比的,也不必自責(zé)。”
巫毒嘆道:“老夫之毒在對付木棉教時都用不上,這毒又有何用?我毒鯊幫之毒是用在一些為害武林之人的身上,連只老鼠都沒有毒死過,可到了真正要用時又起不了什么作用。你說老夫能不嘆氣嗎?”
上官平道:“到時我們進去木棉教老巢時你不就可以隨便使用了嗎。”
巫毒道:“昐就昐這一天。可是老兄你身上的毒老夫解不了,你說我還有什么用?以前不覺得你有什么,可是你中毒后我才知道武林不能沒有你這老家伙呀。”
上官平“呵呵”笑道:“老夫年事已高,你比老夫年輕呀。”
巫毒道:“你說什么了,你比我也就大幾年而已。”
上官平笑道:“你終于也認老了,上次你還說自己挺年輕的嗎?現(xiàn)在怎么變了?”
巫毒道:“那又怎么樣,我想變就變唄。對木棉教,少一人不如多一人嘛。”
上官平道:“那你得想辦法為我解毒啊,老夫這條老命就看你的了。你想想,武林中除了你,有誰比你更懂毒呢?”
巫毒聽上官平也這么說,心里高興了,道:“這個當(dāng)然了。至于你身上的毒,老夫一定會有辦法化解的。你等著,不出十天,老夫便能研制出解藥來。”
白塵道人道:“巫幫主啊,上官老兄就靠你的了。這事關(guān)系重大,乃是整個武林之事,幫主你可放在心上,盡快研制出解藥啊。”
魯凡道:“巫幫主,魯凡魯莽,但身為大丈夫,魯某知道有恩報恩有德報德。只要幫主能治好師父的毒,魯凡愿意一輩子為你當(dāng)牛當(dāng)馬。有用得著的地方,幫主盡管開口便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巫毒道:“你不必客氣,老夫要做的事為的不是要回報,是想讓上官老兒快點好起來,有他在,對付木棉教也省得我費心。老夫這就回去望牛墩,一邊防木棉教,一邊研制解藥。”說完與陸飛二人回去。
白塵道:“這巫幫主說到做到,但這化功散非同小可,他未必能解。柳姑娘,還得你想想辦法。”
柳露瑩道:“剛才我試針時,銀針僅有輕微異象,這正是風(fēng)毒所致。《天下毒經(jīng)》曾記載天下眾多毒物,有風(fēng)毒之物不多見。化功散可能是由這幾種毒物再與一些毒草配制。能把化功散做成無色無味,必是把毒制成后再蒸數(shù)十次,取其所蒸之水,滲到一些粉狀物之中,曬干即成。前輩莫急,只要瑩瑩知道是何種毒物所取的毒,就會有辦法配出解藥來。”
上官平道:“姑娘的劍光能化鐵為水化石為泥,此又是何毒?”
柳露瑩道:“是花毒草之毒,經(jīng)花毒劍心經(jīng)運氣方可使用,平時并無毒。原在花毒草中是為火毒,成劍氣后不再是毒,如同水火類似之物。火遇木能燒,水遇鹽能溶,劍光遇鐵、石即化是一樣的道理。而且瑩瑩練成花毒劍法時,已把花毒草之毒全部吸干了,花毒草一物也從此絕跡。”
上官平道:“這化功散之毒能否用天山雪蓮或者千年靈芝可解么?”
柳露瑩道:“毒與病有所不同。病用藥不當(dāng),只會對病癥加深,日后還是有藥可治。毒用藥不當(dāng),有的藥反而令毒變得更毒,用藥不當(dāng)越多毒性越強,能化解的機會越少。尤其是一些象人參之類的補藥,不僅不能解毒,反而補毒了。須得清楚毒源,找到專門的解藥方可。”
上官平道:“那姑娘隨意好了,能找則找,找不到就算。老夫中化功散之毒,不求能殺梁儀天,能把叛徒殺掉就足夠了。為今之計,老夫只有把病情裝得日益加重。”
林月燕道:“前輩就這樣下去,晚輩必定能找出叛徒來。”
*****
柳露瑩取了上官平的一根頭發(fā)回去,與余飛慢慢研究起來。反復(fù)看了數(shù)次,并無發(fā)現(xiàn)什么。柳露瑩不禁犯愁了,道:“余哥哥,上官平前輩中化功散之毒,我并無把握可以化解。這是風(fēng)毒,其實不好化解。記得《天下毒經(jīng)》記載有一種毒蛇,原本屬過山風(fēng)一類,叫做金鱗。全身金黃,體形比過山風(fēng)要小,劇毒無比,頭較大,能吞食比自己大得多的毒蛇。此類蛇世間罕見,毒經(jīng)上說是在天竺一帶有出現(xiàn),為數(shù)不多。據(jù)說這嶺南一帶炎熱,有可能產(chǎn)這種毒蛇。但至今無人見過。化功散出現(xiàn)江湖多年,為數(shù)極少,用毒者視為珍品,擁有化功散者絕不輕易使用。金鱗咬人后,毒液由經(jīng)脈傳遍全身,真氣迅速外泄,死去后五臟六腑盡化為水。我看這化功散與金鱗中毒癥狀相似,只是快慢不同。余哥哥,如果我們找到金鱗,可以為上官前輩解毒了。”
余飛道:“你認定確實是化功散主要是金鱗之毒嗎?金鱗劇毒無比,誰有辦法把毒取出來呀?”
柳露瑩道:“一般毒草之毒屬火毒型的,毒蟲方有風(fēng)毒型之毒。毒蟲之上要數(shù)毒蛇最毒,也只有少數(shù)毒蛇之毒才有風(fēng)毒。一般風(fēng)毒型毒蛇之毒基本上都有解藥,金鱗蛇極少見,所以許多人不知解毒的方法。而且能破壞一個的武功是一般蛇毒難以達到的。所以我估計化功散之毒主要是用金鱗之毒配制成的。小時候在柳家莊來過一個耍蛇人,他把一條劇毒的過山風(fēng)放出來,然后逗怒它。這條過山風(fēng)立刻主動去咬人。只見這個耍蛇的在它咬過來時用另一只手很快地抓住它的頸部,一只手拿著一個特制的杯子讓這條蛇來咬,這時蛇毒就從毒牙里慢慢流出來。”
余飛問道:“你還記得那個耍蛇人是誰嗎?”
柳露瑩搖頭道:“那時我還小都忘記了。”
余飛想了想,道:“那當(dāng)時有哪些人在?”
柳露瑩仔細地想了想,道:“都忘記了。我們不如問問上官前輩,他們見多識廣,一定會知道的。”
二人便再次找上官平,把事情對上官平說了一遍。
上官平道:“那時江湖中耍蛇的武林人士并不多,到過柳家莊作客的只有一個人,此人叫秦大可。武功并非很高,對蛇毒研究卻是江湖第一。你們意思是說,秦大可有可能知道金鱗,而且能從金鱗身上取毒來配制化功散?”
余飛道:“這化功散很早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江湖了,應(yīng)該有人比秦大可更早知道金鱗。秦大可既然研究蛇毒多年,必定知道金鱗所在,而且能知道金鱗解藥。”
上官平沉思一會,道:“這都是可能而已。這秦大可行蹤飄忽,未必能找到。就算找到他,他也未必知道金鱗解藥。我看還是算了,老夫都活了七十多歲,也算是長壽的了,公子與姑娘不必再為這事操心,隨它怎么樣都行。”
余飛道:“前輩,你的事就是整個武林的事。再說,萬一還有人中了這化功散之毒,那又怎么辦呢?問題始終是要解決。”
上官平點點頭,道:“這也是道理。但你們這樣做,形同大海撈針,就這樣找一個人談何容易?一切隨意吧。在沒有找到秦大可之前,想想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你們盡管試就行,老夫給你們做什么樣的試驗都行,哪怕死了也無所謂了。”
柳露瑩道:“前輩德高望重,瑩瑩不能拿前輩做試驗。”
上官平“呵呵”笑道:“你不拿老夫做試驗老夫就不會死嗎?反正都是死,有什么區(qū)別了?你們呀,不必憂慮了,要么就算了,要想研制出解藥來,當(dāng)然要做試驗的。你們放心,老夫不僅不怪你們,而且是絕對支持你們。怎么樣?”
余飛二人不作聲。
上官平又道:“你們忽略了一個人。”
余飛問道:“是誰?”
上官平道:“還有誰?就是那個老不正經(jīng)的巫毒。別看他老不正經(jīng)的,對毒的研究可是正經(jīng)得很。許多毒他都懂,這對我們肯定有幫助的。”(3)
余飛道:“巫幫主不是說他自己想辦法研制解藥嗎?”
上官平道:“他自己研制?呵呵,別等他了,他都研制了幾十年,還不是沒辦法?他只知道什么毒什么藥,卻不知毒性和藥性。因為他不識字,他師父留下來大量的書籍他都看不懂,但又死要面子,怕別人知道。所以他把書都收藏起來,而自己又不看。”
余飛二人覺得好笑,世上竟有這樣的人,難怪這巫毒說話做事總是不正經(jīng)。
柳露瑩道:“如果我們找到巫前輩,借他的書來看,不就好了?”
上官平捋捋胡子,道:“他的師父是一代毒王呀,這書都是毒中寶典,要是有他的書,我看江湖上沒有不知道的毒。如果他要是不肯,那么問題就非常難解決了。這事情不太好辦。”
柳露瑩想了想,道:“我去找林妹妹,她這個人是個鬼靈精,一定會有辦法的。”
柳露瑩剛說完,林月燕就走了進來,道:“姐姐要找我就是了,干嗎說我是個鬼靈精的。”
柳露瑩道:“妹妹你好歹得想想辦法如何才讓巫前輩把他的書籍給我們看。”
林月燕道:“其實我來找上官前輩也是想問問有關(guān)巫幫主的情況的,畢竟他研究毒都幾十年了,對于毒無論如何他都比我們懂。既然他有書籍,那我就有辦法要到他的書,而且還讓他親手送來給姐姐你。”
柳露瑩喜道:“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他。”
上官平道:“你們要找他,得送點東西,要不然,他心情可就不太好了。”
林月燕道:“前輩所說的我知道了。我已經(jīng)在孟老板那里找到了一壇孟老板一直都不讓人知道的上等好酒。這酒我只要遠遠打開,巫幫主聞到了都會過來。”
上官平笑道:“你這丫頭,原來早就想好了。哈哈,好,你們?nèi)グ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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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望牛墩樹林中的屋子里,巫毒正挑燈夜戰(zhàn)。按照他的習(xí)慣,通常這時候有弟子送酒過來。巫毒在無意中打開酒壇蓋,似乎聞到了什么。他馬上反應(yīng)過來,這次的酒特別香。于是他馬上抱起酒壇,“咕咚咕咚”地喝個痛快。
直到把酒喝了半壇巫毒才吸了一口氣,不禁叫道:“果然好酒,他奶奶的老夫從來沒有喝過這么香的酒。是哪里弄過來?以后多弄幾壇來,哪怕再貴一點也值得。”他正要問人,卻聽到門外有人用千里傳音之功說道:“巫幫主,這酒的味道不錯吧?”
巫毒暗暗吃了一驚,能用千里傳音之功的顯然是個厲害高手,問道:“你是誰?”
那聲音又道:“這酒是第一樓珍藏過百年的老酒,當(dāng)然香了。也只有巫幫主你這樣懂酒的人才配喝這個酒的。”
巫毒繼續(xù)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道:“你出來江邊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我就在江邊。”
巫毒這時斷定可能就是蕭青子,于是立即飛身出去,身影一晃,人已到了江邊。但見一個人站在離巫毒不遠之處,隱隱約約感覺這身影有點熟悉。
那人道:“巫幫主,青子在這等你好久了。”
巫毒道:“哼,老夫早就料到是你了。怎么樣,找老夫來要送死嗎?”
蕭青子道:“不是。青子這次來是送酒來的。剛才你喝的酒一定很香吧?這可是青子在孟老板那里不惜花了三百兩銀子才買到的。”
巫毒道:“哦?三百兩銀子?值!值啊!我巫毒有酒就好說話,你來找我有事嗎?”
蕭青子道:“不瞞幫主,青子這次是受副教主之命而來的。”
巫毒道:“梁儀天?呸!我見了他非殺了他不可。”
蕭青子道:“副教主很賞識幫主的毒,而且我教自陸護教被毒烏鴉殺了以后一直未找以合適的人來填補,副教主特意讓青子來問問巫幫主,順便也為在柳家莊的事當(dāng)面向幫主你道歉的。”
巫毒“哈哈”大笑,道:“蕭青子,你當(dāng)老夫是什么人?你找錯人了。要不是你送酒來,老夫才不會與你說這么多話,你快滾,不然老夫就要你的命!”
蕭青子道:“巫幫主,青子的命你是無法要得到的。青子不怕說實話,剛才這酒里面青子是加了一些香料,所以酒才會那么香。”
巫毒好奇了,問道:“什么香料?老夫以后在酒里面也加一些來。”
蕭青子一字一字道:“化-功-散!”
巫毒嚇了一跳,但還是不相信,道:“你剛才加了什么?你再說一遍。”
蕭青子道:“剛才酒里面有化功散。”
巫毒一下子呆了,真想不到自己在為上官平研制化功散的解藥,還沒有研制出來自己已中了化功散之毒了。但他還是不相信,道:“嘿嘿!蕭青子,別嚇老夫了。你再不走,老夫馬上就要你的小命。”
蕭青子道:“巫幫主,只要你肯與我教一同,齊心協(xié)力,一統(tǒng)江湖后武林就是我們的了,這樣不比你當(dāng)一個幫主好多了嗎?至于解藥,到時青子一定雙手捧給你。”
巫毒道:“放屁!你休想了,告訴梁儀天,老夫拼了這條才命也要消滅你們。”
蕭青子道:“巫幫主果然有骨氣,不愧是一條好漢,青子佩服。但青子要告訴你,這化功散除了我們,誰都沒有解藥。上官平這老家伙也中了我的化功散,你們都只有等死的份。”
巫毒冷道:“你的化功散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夫研究毒有幾十年,區(qū)區(qū)化功散奈不了老夫的。再說,柳莊主的千金柳露瑩小姐對毒了如指掌,怕你這化功散不成?”
蕭青子道:“柳小姐能化解化功散之毒?這豈不是笑話?”
巫毒道:“柳小姐天資聰慧,只要有老夫助她一把,世間任何毒都能解得了。”
蕭青子道:“青子差點忘了巫幫主的師父、前任幫主是一代毒王。可惜,巫幫主達不到毒王的一兩成功力。除非毒王在世,或許能化解化功散之毒。憑巫毒主,嘿嘿,青子真的不敢相信。既然這樣,那青子過些日再來會幫主了。告辭!”蕭青子說完,身子一飄,消失在這茫茫的夜色之中。
巫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也中了化功散之毒,都怪自己嗜酒如命。但一想,這酒實在太香了,反正都已中毒了,不如把這酒全喝了再說。于是他又回去,把酒“咕咚咕咚”地喝個精光,然后把酒壇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罵道:“他奶奶的蕭青子,比狐貍還要狡猾,把老夫給騙了。他奶奶的,我該怎么辦呀?”
他坐在凳子一邊罵,一邊想,如今只有看柳露瑩能不能化解化功散之毒了。自己想了幾天幾夜都想不出任何辦法,唯一的辦法翻開師父留下來的書了。哎,誰叫自己不認得字。師父把所有的毒都記載在書上,自己卻學(xué)不了。想到這,他明白了一個道理,萬一自己死了,那師父的真?zhèn)髟摻o誰?如果落到木棉教人的手中,豈不是毒害江湖了?反正這些書生帶不走死帶不去,不如全部交給柳露瑩,這樣既然可以化解化功散之毒,又為師父找到一個傳人,不讓這些書落入木棉教人的手中,一舉兩得。他再三思慮,最后還是決定這樣做。
巫毒連夜匆匆找到柳露瑩。這時柳露瑩、余飛與林月燕都在。
巫毒道:“姑娘,不好了,剛才老夫也中了蕭青子的化功散之毒。”
柳露瑩問道:“巫前輩,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巫毒便把剛才一事說了一遍,道:“老夫想了很久,實在想不出辦法來化解這化功散。在上官老兒哪里我是怕丟面子,所以說能化解化功散之毒。現(xiàn)在老夫也中毒了,老夫不能逞強了,姑娘你想想辦法吧。”
柳露瑩道:“前輩莫急。這些日來瑩瑩也在想辦法,只是瑩瑩所閱之書水多,光空想是不可能想出辦法的。瑩瑩天天都與余哥哥、林妹妹他們到處找書,問了許多武林人士,都說沒有。我們也在愁這件事。”
巫毒道:“老夫的師父臨終前怕老夫記不了那么多,把他生平所學(xué)都記起來了,不知這對姑娘有沒有幫助。”(4)
柳露瑩喜道:“那太好了,前輩的師父身為武林一代毒王,一定可以找到辦法的。”
一旁的林月燕道:“巫幫主,你師父留下的書是給你看的呀,怎么能難外人看呢?”
巫毒道:“看什么了,都放了幾十年,老夫一個字都未曾看過,就這樣放著又有什么用呢?倒不如給姑娘看。”
林月燕問道:“巫幫主,這么寶貴的書你怎么可以不看?那你如何繼承你師父遺愿啊?”
巫毒難為情道:“哎,你不明白,老夫……老夫不認得字呀!”
余飛三人不禁暗暗偷笑。
巫毒道:“趁現(xiàn)在還沒天亮,老夫就帶你們?nèi)桑戏虬堰@些書全給姑娘看。姑娘找到化解化功散之毒后再還給老夫便是。”
柳露瑩三人跟著巫毒到了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就在一棵樹下挖出一個箱子。然后慢慢把箱子打開,里面放著約七八本書。
巫毒把書交給柳露瑩,道:“師父生前留下無數(shù)的書籍,獨這幾本叮囑我一定要好好保存。所以老夫到任何地方都把書帶在身邊。現(xiàn)在老夫想通了,這些書留著對老夫沒有太多的用處,就交給姑娘,好找到化解化功散之毒的辦法,然后你再教會老夫便是。”
柳露瑩接過來,道:“瑩瑩謝過前輩。”
巫毒嘆道:“得了。這是師父一生的心血,你可要好好研究。師父有我這么一個不爭氣死要面子又不中用不識字的徒弟,也真夠倒霉的。哎,毒鯊幫就是有這么一個死規(guī)矩,武功可以傳給所有弟子,毒功只能收一個傳人,不管這個傳人是資質(zhì)如何,也絕不能傳給第二個人。師父決心傳給我時才發(fā)覺我并不是他想象得那么聰明,但規(guī)矩不能改呀,當(dāng)時師父還是對我抱有很大的希望,并沒有放棄我,依然對我循循善誘。但一年又一年過去了,我還是學(xué)不到師父的真?zhèn)鳎钡綆煾概R終時才對我徹底失望。哎,都到了這時候了哪還不失望呢。在他臨終前的幾天把他所有的心得都記下來,說在我想不起來時再看看,也好給下一個傳人看。誰知到了那時幾乎把他給活活地氣死,他老人家臨終前才知道我不認識字。就這件事,令老夫埋怨自己一輩子。”說完不禁長嘆一聲。
巫毒這番話令柳露瑩三人哭笑不得,一代毒王竟然找了個這樣的弟子,真是一大遺憾。
巫毒道:“柳姑娘,你看了師父的書,算不算是我毒鯊幫毒功的傳人了?老夫想來,按規(guī)矩應(yīng)該是這樣的。但這毒鯊幫讓老夫帶成這個樣子,人數(shù)不斷減少,就算整個毒鯊幫交給姑娘你也不敢要了。哎,算了吧,這書就當(dāng)是老夫借給你看的,你不算是毒鯊幫的傳人。只要你不說,我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這事的。”
按毒鯊幫的規(guī)矩,柳露瑩也算是毒功的傳人了。但巫毒說就當(dāng)是借給她看的,那按情說也可以,按理說卻又行不通。
巫毒又道:“老夫愚鈍,反正學(xué)不了師父書上所說的,姑娘你學(xué)好了,到時我找個弟子跟著你學(xué),就當(dāng)是我毒鯊幫毒功的傳人了。”
柳露瑩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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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得巫毒的書后,柳露瑩、余飛與林月燕三人潛心研究。巫毒的師父不虧為一代毒王,所記詳盡。他們細細翻閱,里面提到的毒種類繁多,終于在一頁上有提到化功散之毒。柳露瑩所言不假,這化功散主要是由金鱗之毒與其他毒藥配制而成的。還提到“木棉山有產(chǎn)金鱗”字樣。
柳露瑩疑惑了,這木棉山到底在哪里?既不是名山,也不知方向,到哪里去找?
余飛道:“這化功散蕭青子肯定有,他們叫木棉教,而這金鱗也在木棉山,二者會不會有聯(lián)系呢?”
柳露瑩道:“這當(dāng)然有可能了。只是化功散很早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應(yīng)該不會只有木棉教的人才會有吧。”
林月燕想了想,道:“我看公子說得不錯,這木棉教就在木棉山上,木棉山產(chǎn)金鱗,而且也只在有金鱗出現(xiàn)的地方能找到解藥。”
柳露瑩道:“妹妹你既然想辦法叫余哥哥扮蕭青子讓巫前輩把書交出來,能否想辦法找到木棉山所在呢?”
林月燕道:“巫毒老不正經(jīng)才會上當(dāng),但要找這木棉山,只能找蕭青子問問。各大門派花了十多年尋找還找不到,蕭青子怎么能輕易地告訴我們呢?”
柳露瑩道:“能否讓余哥哥再次扮成蕭青子潛到木棉教中去?”
林月燕道:“這何嘗不是辦法。但公子的武功與蕭青子的武功根本不同,那天晚上要是巫毒與公子交手,那巫毒就能看出來了。扮成蕭青子混到木棉教中去,得看公子能不能隨機應(yīng)變。萬一身分暴露那可是危險萬分的。不如如上官前輩說的那樣,算了吧。或者等到找到木棉教所在然后與木棉教決斗,鏟平木棉教后再找解藥不遲。”
柳露瑩道:“這樣下去,恐怕上官前輩中毒加深。”
林月燕道:“姐姐你怕什么了,上官前輩武功這么高,一時半刻死不了的。現(xiàn)在就是讓他的毒慢慢加深,就算還沒有加深,也要他加深。你想想,木棉教為的是消除一個強大的對手。木棉教人知道上官前輩中毒加深,說不定他們幾大護教都出來呢,這樣豈不是更好?”
余飛道:“可是如今上官前輩武功已不如前了,要是梁儀天、端木蒙、木蝴蝶他們都出來了,這里還不知能不能敵得過呀。”
林月燕道:“我看不怕。到時少林的世智大師再加少林達摩院首座代智大師、戒律院首座不智大師率少林弟子過來中堂,量他有十個梁儀天也不用怕。”
柳露瑩道:“這樣倒好,高手云集。但木棉教所在未找到,高手眾多也無用。”
林月燕道:“別看高手眾多,都是一些貪生怕死之人多,要是有人愿意查訪,木棉教所在早就知道了,做起來也簡單。木棉教都知道收買一些門派的人做內(nèi)應(yīng),各門派的人卻不可以找人混到木棉教中做內(nèi)應(yīng),真讓人感嘆啊。”
余飛道:“目前也許只能守在中堂了,守是比較好的辦法,這樣木棉教人可以隨時主動出來。要是待到木棉教人不再出來時,我們更是無法找到。暗中有人跟蹤最好,可是誰愿意做這些冒險的事?要是李若楓大俠在這里,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林月燕道:“那未必,他在也不見得有什么好的辦法,好象整個武林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一樣。要不然蕭青子不會如此猖狂了,武林的叛徒那么多也不見得他能知道呀。還有,上官前輩中了化功散之毒,還不是姐姐知道當(dāng)中門道,他能知道嗎?”
柳露瑩笑笑,道:“李大哥哥可厲害的呢。我相信他一定在想著什么辦法來對付木棉教,說這定他在找木棉教所在呢。倒是把上官前輩的毒化解了才是緊要。余哥哥,院主是否有辦法找到木棉山呢?”
余飛想了想,道:“她們找我們能找到天山來,并能斷定我們會出現(xiàn)在哪里,要找這木棉山她們應(yīng)該有辦法的。只是我們出來時,白姑娘說要我們趕在綠林荔枝大會前回去,我們卻在中堂這么久了,再回去找她們她們一定會怪的。畢竟她們曾兩次救了我們啊,而且院主是因為救我們而受傷的。”
柳露瑩道:“我已把三個月來的藥都寫好給她了,在中堂這么久,現(xiàn)在院主的傷應(yīng)該好了六七成,只差功力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如果現(xiàn)在要她們幫找木棉山,我想應(yīng)該可以吧。”
余飛點頭道:“也不知道。白芷在我們來之前給我們移過容,說是怕被人認出來。現(xiàn)在我們不是被人認出來了嗎?情況并非白芷想象得那么糟糕,只是不知為何要我們這樣做。”
林月燕道:“她們擔(dān)心的是在你們被人認出來之前會被人殺。誰都不會想到白前輩與上官前輩出現(xiàn)在中堂,有他們在,你們就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了。妹妹不明白,姐姐與公子怎么會與道風(fēng)院的人在一起呢?”
柳露瑩便把剛下天山時遇到凌晨與竺太中二人,并與天山派掌門人云中英把起來,修羅女與道風(fēng)院的人打退天山派的事說了一遍。
林月燕點點頭,道:“原來這樣。姐姐你們在天山與人間隔絕多年,剛好有人搭救,所以才覺得她們十分親切,如同一家子。但這修羅女不知是什么人物,身分隱蔽,四十多個女子聚在一起,亦正變邪。妹妹勸姐姐少與她們來往。”
余飛道:“院主為了救我們,不顧一切,不管如何,她們對我們就像對自己的親人一樣。那白芷就像林姑娘你,她們從不把我們當(dāng)外人看。無論她們是什么人,我們也不能忘恩負義。”
林月燕道:“報恩歸報恩,但不能是非不分辨呀。”
余飛道:“林姑娘言重了,她們都是好人,并非江湖中傳聞的一樣。”
林月燕道:“我沒有接觸她們,只是聽說而已。公子都覺得她們是好人,那她們一定是好人了。”
柳露瑩道:“余哥哥說得對。所以我想,這次叫她們幫找木棉山她們一定會愿意的。只要與她們說清武林正派與木棉教的利害,幫助上官前輩等于幫助整個武林了。”
余飛道:“那我們豈不是要回去道風(fēng)院了?”
柳露瑩道:“你看呢?”
余飛想了一下,道:“看來只有這樣了。”
林月燕道:“姐姐與公子回道風(fēng)院,能否帶妹妹一起去呢?”
柳露瑩道:“院主很冷漠的,好象不太歡迎客人來一要。不過妹妹你的話,院主肯定會喜歡的。”
林月燕道:“只要姐姐肯帶我去,她們喜不喜歡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大不了到了她們門口就走唄!”
柳露瑩笑道:“也不至于此吧。白妹妹一樣是個很好的人,叫我也叫姐姐呢。而且她冒著被院主殺頭之險把我們放出來到中堂,要不也不會和你認識了。”
林月燕道:“哦,她們的院主對人這么可怕的嗎?那我不敢去了。說不好,她們院主生氣了,會拿我的命來出氣呢。”
柳露瑩道:“院主雖然很冷漠,并沒有兇。只是平時很少說話,但有其他姐妹呢。”
林月燕道:“那好啊,我就與姐姐你去,說這定我與院主還交上朋友呢。”
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