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連你的師兄都不放過，你真是喪心病狂。”

晚晴驚道。

碧云倒是笑盈盈的，“不用擔心，師兄我自然沒事，但是今日你可要吃些苦頭了。”

碧云鞭子不停的抽打在晚晴的身上，所受之處都如同別烈火灼燒。

一妖一人，她本受了重傷實處下風。

她的鞭子倒是來勢洶洶，她要讓她嘗嘗搶她師兄的代價，我不會讓她好過的。

東生站在碧云的后面，他聽得清清楚楚，他的師姐真的瘋了。

他以為她變了，真的放下師兄，他也想過時間總會治療師姐的，卻沒想到她會做這樣的事情。

原來她不是突然性情大變，她對他說近幾日突然很喜歡百合花，他為她尋來，她想送師兄酒，倒是有不好說出口，他代她去，乞巧節為她收集露水，抓取喜蛛，就為了搏她一笑。

現在卻覺得自己在助紂為虐，害了別人。

還真是可笑。

“師姐，別在一錯再錯了。”

碧云頓時一驚，他不轉頭也知道是誰，眼中頓時爬起了一絲駭然。

握緊手中的鞭子。

晚晴見有機會。

碧云摘下了自己的玉簪。

只見東生擋在碧云的前面，嘴角流出了鮮血，躺在碧云的懷里。

“師姐別哭，你只是太愛師兄了。”

“我喜歡你笑，往后都不哭了。”

“對不起師弟，對不起........”

“師姐，放了晚晴姑娘吧，沒有她也會有別人，你何必執著。”

東生望著碧云，原來她早就對他動了殺心。

東生對著她笑了笑了，把簪子拔出。

他有多絕望啊。

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若清的聲音。

幽蓮趕緊藏了起來，她倒是沒想到她會殺了她師弟。

剛剛晚晴的那一掌她就是有意躲開的，就是要看她們兩敗俱傷，倒是沒想到她那師弟會出來。

東生撫摸著她的臉，“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師姐以后我陪不了你了，我是真的累了啊。若有來世我們便不再相見。”

生如夏花，愛如朝露，今生相逢，來世便不想記得了。

東生睡著了在也不會醒了。

“師弟啊。”

碧云跟發瘋了一般痛哭。

他好安靜，安靜許多，她的事也不會被師兄發現了。

都怪他知道得太多了太多了，所以她才不得已對他出手，她只是沒有想到他前來是為了他擋招。

東生的手中簪子，刺進要害的簪子。

是他跟師兄去街上，千挑萬選的。

晚晴看著地上的碧云跟她懷里的東生，真是為其不用啊。

連她的師弟都不放過。

若清來時，一片狼藉，抱著東生的碧云痛哭，晚晴周旁全是尸體。

眼里全是詫異。

晚晴本就精疲力盡，單跪在地上苦撐著。

若清前來才逞強站起，。

冰冷的劍插入肩中，她沒有閃開。

“你！”

眼中含著淚水，他不信她。

哪怕她挨著傷都不覺得疼，因為有他。

“你別告訴我這些人不是你殺的。”

“如果我說是，你信么。”

原來他不信她。

她直挺挺的走向他，他的劍便插的越深了。“你可曾信過我。”

“我不想再見到你。”

吼道：“我們昨日才拜過天地，你說過的相許一生永不相棄。”

他沒有說話，松開了手。

“你走吧。”

一臉失望。

“師弟，我帶你回家。”抱起了地上的東生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一口鮮血涌出。

喃喃自語，你說過你信我。

不知道跌進了誰的懷中。

看著東生的墓碑，若清覺得師弟只是睡著了而已。

那天喝了酒之后便昏睡了過去，醒來時早已不見了晚晴的蹤影，若不是師弟留的記號，他也不會那么快找到。

碧云擦了擦眼淚，問道：“師兄，跟我回去吧。”

若清的沒說話，這幾日都沒同她說話，她自然也不打擾他。

“師妹，你回去吧。”若清冷冷的開口。

他想陪陪他的師弟，過幾日便是他十六歲的生辰，他還沒來得及給師弟過。

往年都是陪著他過。

碧云也離開了師兄的竹屋。

她有的是時間等。等他忘記她，反正現在那女的也回不來。

從那之后碧云已有時間便往師兄的住處跑，說好是看師弟，若清自然也不好推脫。

收拾了一間房給她，兩人的話也是少之又少，除了提起師弟其他的話題師兄都不愛回。

有時候若清也在想，晚晴為什么會出現在離家那么遠的地方，自己絲毫沒有察覺。

還有師弟師妹這么也會在哪里。

一夜之間什么都變了，師弟沒了晚晴也走了。

可是當事的情景真的不免讓人懷疑是她。

前幾日便想問見師妹跟個淚人一樣。

這幾日到是心情好了許多。

“師妹那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若清問道。

碧云怔了怔該來的總是要來。

說道：那日師兄跟晚晴姑娘大婚，我沒時間就沒過來祝賀師兄。

第二日我再次上山時，山上就跑下來幾個人，大喊大叫山上有妖怪。

我才前去查看，只見晚晴姑娘身旁又許多的尸首，我便知道晚晴姑娘定不是人。

便對她大大出手，雖說傷了她卻不是她的對手，后來后來……說著眼淚嘩啦啦往下流。

后來師弟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幫我擋了晚晴姑娘的毒手。

后面就是師兄看到的。

碧云靠在他的肩上哭泣著，若清捏緊了拳頭，沒想到晚晴竟然會下次毒手。

她為何會這樣，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是她來路不明，他未查清楚才會讓師弟遭此毒手。

她沒有回來，也沒有跟他解釋。

那便是默認了。

暗處的晚晴紅著眼，有人緩緩說道:“走吧。”

秋來心中替晚晴不值，那日他看見她在血泊中，心疼的要死卻還苦苦支撐著。

最終還是倒了下去，嘴中苦念的還是她刺他一劍轉身離去的夫君。

這幾日好不容休息好了些，死活想再看他一眼，求他放她回來，她就想看他一眼，一眼就好。

這幾日她日日心痛，身上的傷還未痊愈，就只是為了看他一眼。

這一眼就足矣讓她肝腸寸斷徹夜難眠。

那日秋來救了她之后，她以為他會來尋她。

可是看著此時的畫面。

胸口一悶一口暗血涌了出來。

恍恍惚惚暈了過去。

她看見了許多畫面，翩翩公子微微一笑。

伸手卻又抓不住那淺淺微笑。

“晚晚，哎。”秋來心中暗道，早知這樣何必還要過來遭罪呢。

抱著昏迷晚晴兩人便消失沒了蹤影。

若清安慰了碧云，心中雖又很多疑點，但看著碧云的模樣定是接受不了師弟突然離去。

師弟同她最為親近了。

碧云只要一個人呆著的時候，便會幻聽師弟叫她，每每叫得每晚都難以入睡。

“后悔了，也是，做了虧心事自然睡不好了。”

頓了頓又接著。

“畢竟殺了人，說了謊，晚上自然是難以入睡了。”

幽蓮的聲音緩緩的響起。

碧云吼道:“你閉嘴，你若是還敢再說我便把你收了。”

幽蓮把手放在她嘴邊做了一個手勢“噓”，似乎在提醒她，你師兄就在隔壁哦。

若清聽到碧云不知道在喃喃自語些什么，“師妹你沒事吧。”

碧云回道:“沒事師兄。”

幽蓮笑了笑，還真是夠心狠手辣的，殺了師弟還可以每天在師兄的面前像個無事人一樣。

也是所以才不能心安理得的睡著啊。

“我都替你的師弟不值啊。”

“只是可惜了，你的師兄還是不喜歡你啊。”

“你給我閉嘴，給我滾出去。”

“你最好對我客氣點，若不是沒了我的幫忙你能那么順利。”

若不是她幽蓮，她哪怕心狠手辣也破綻百出。

“請你出去，行么。”

幽蓮這才消失在夜里。

看著這討人厭的蛇妖消失的身影，沒有人可以威脅我，妖也不行。

眼里有著閃爍著異樣的光。

這幾日靠近的時候便聞到了他身上有那賤女人的味道。

有時候還能看見他拿著香囊看個許久，一看就是一上午。

她一叫師兄，他便急忙的把東西塞入懷中。

哪怕那女人殺了師弟，他還惦記著她。

既然你那么喜歡她，我就讓她變成一個死人。

念著一個死人，總比活人的強。

既然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哪怕她的師兄一輩子都不跟她在一起都行。

她便能夠陪伴左右。

她只要能陪伴在他左右就好了。

不奢望他會娶她，但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發現她的好的，定不負她苦苦等候他多年。

她為了他放下了太多了，只要能時常看著他，她便覺得值得。

她的半生耗費了太多太多的時間在師兄的身上。

她得不到，那別人都不配，至少她是這樣想的。

她從來都不怕他不喜歡她，只怕他的眼里有別人。

她便難過急了，可是還要看著他與別人相愛，不可以，不可以這樣對她。

躺床上哭了起來，又笑了笑。

晚晴昏迷中。

便聽到有人開始喚她，小妖怪，小妖怪。

我可是神獸，啊嗚....

不，你才不是神獸，神獸不長你這樣，你是活潑可愛的小妖怪。

以后你便是我的小妖怪了。

可不許偷偷跑掉知道不，臉貼近了小妖怪的臉，兩人四目相對。

她似乎想起來了，那是幼年的她。

原來她的記憶被封印了。

是跟阿娘的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