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練白衣難得允許冬休息一天，冬就留在了周府，畢竟水盈樓新年生意更好，從早到晚歌舞不停。

屋里燒著上好的銀屑炭，冬懶洋洋地倚在一旁，手里落下一子，把練白衣殺得片甲不留。

“小冬兒，你給師父留點面子。”練白衣盯著棋盤，不明白自己怎么會逼到這種境地的。

“我讓了，不過師父壓根沒看出來罷了。”

練白衣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越發覺得清冬是個小妖怪，這個小妖怪最厲害的地方在于無論學什么一點就通，教他下棋除了最開始一段時間他贏過，他就再沒贏過了。冬的棋藝其實也沒多好，但誰叫練白衣是個臭棋簍子，稍微有點水平就能殺他個片甲不留。

冬覺得老是贏沒意思，直接收了棋不打算和練白衣玩下去。時至今日，冬才算知道當初練白衣為何要劫走五毒教的圣女，這還是她這些年斷斷續續從玄閣收集的一些消息和練白衣透露出的消息中拼湊出來的。五毒教本身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風平浪靜，五毒教除了教主外還有許多長老，其中權力最大也是野心最大的那個長老和教主離了心，聯合其他長老趁教主閉關期間發動叛亂。伴隨權力的更迭是無數人的犧牲，練白衣四處游歷時偶然發現了五毒教的異常，意外卷入這場爭端中。

在練白衣的深入調查之后，發現了五毒教內部更多的秘密。煉尸術是五毒教的禁術，那個長老一直偷偷在研究，最終這種禁術真的被研究成功了，他認為這是一統武林的好機會，但五毒教教主認為這不人道，堅決反對，他們不歡而散之后教主就閉關去了，圣女暫代教中事務。結果沒等到教主研究出破解煉尸術的方法，長老們就發動了叛亂。五毒教一片混亂，練白衣和圣女接觸后，使了一出聲東擊西的法子，趁亂讓教主一派逃走。

練白衣鬧出這般大事，但又不能向正道透露真實的情況，正道對五毒教偏見頗多，若是他們知道五毒教煉尸之事，江湖上少不得一場血雨腥風。他只能寄希望于五毒教教主能夠重新奪權，平定教內風波。他那日劫走圣女后和教主一派會和后就帶著圣女的替身分道揚鑣，此番自然是為了轉移五毒長老們和正派的目光，他東躲西藏好幾月才有機會在揚州送走圣女的替身。

“有消息稱，五毒教教主已經控制住了局面。”冬咬了口點心又品了口茶，道：“師父你很快就不用當周二少爺了。”

“你的消息我自然是信的。”練白衣懶懶應道，不甚在意，被徒弟保護得太好，他人都懶了。

“問一下師父當了快一年的正道叛徒，感想如何？”

“清者自清，我問心無愧。”比起這事，他更擔心冬，“等風波過去之后，我打算回去跟我師父說一聲，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見一下他。”

冬搖了搖頭，拒絕了他：“我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一個青樓妓子的孩子，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認識凌霜劍的傳人，更不可能把玄閣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暴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