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身上沒有殺氣。”

“那他想干什么？”

“不知。”

白蕪霜：“…………”

轉瞬之間，二人已經回到了小鎮。

白蕪霜看得目瞪口呆，看這樣子，怕是十里八鄉的人都來了，說人山人海也不為過。

好在落川分配了近百名弟子參加這次的布施，暫時也還算井然有序。

不過時間越長，他們也都發現了不對，這隊伍不但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少，反而越來越長。

“我去看看。”陸芨自告奮勇。

白蕪霜及時趕到，把他們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師姐。”她把陸芨拉到一邊，“你看，冰天雪地的，這些鄉鄰和我們不一樣，他們沒有修為護體。”

陸芨粗略掃了一眼，天確實冷，這雪已經連著下了多日，不知什么時候才會停。

“天冷也不是他們插隊的理由啊！”

“你在仔細看看。”

陸芨順著白蕪霜的視線，仔細的看著，那些人顫抖的雙手，緊攏著破爛的衣服抵御寒風。

雙腳更是深深的陷在雪地里，一步一步，艱難的往前移動著，看樣子，是已經凍僵了。

“師妹，我懂了。”陸芨對白蕪霜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笑著跑開了。

白蕪霜看著陸芨的背影也笑了，因為她發現，她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她有師尊，有蘇陌魂，有師兄師姐。

非凡不解，“師妹，我知道你同情他們，干嘛不直接給錢，多輕松啊！”

唉！！！

白蕪霜嘆了口氣，揉了揉非凡的頭發，他到底還是個孩子。

“給了錢，有的人，可能到死都舍不得用，有的人，也可能明天就輸光在賭場里，甚至于，過不了多久，便拿著錢離家出走，不管家人死活，非凡，這世人慌慌張張，不過就是圖這碎銀幾兩，等你長大了，便會慢慢明白，人世間的人情冷暖。”

“什么嘛！我是你師兄，別用那種小孩子的語氣跟我說話，還有，以后不許薅我頭發。”

“哈哈哈。”白蕪霜樂得不行，以往總被師尊薅頭發，今天她也終于過了把手癮了，感覺確實很不錯。

“還笑，你也就比我大兩歲而已。”

“兩歲也是大啊！要不是我入門晚……”

白蕪霜說到這突然不說了。

“哈哈。”這回輪到非凡樂了，“說啊，怎么不說下去？”

“你……”

“就算你早入門幾年，我也還是你師兄，我可是土生土長的落川人。”

白蕪霜：“…………”

“好吧！你贏了。”

“嗯，記著，我是你師兄，以后，別用那種看透世間百態的口吻跟我說話，我聽著不舒服。”

也心酸，還記得拜師大會那天，凌長老說過，要她放下恩怨，她已經沒有親人了。

非凡一直都記著，雖然不知道她的過去到底經歷了什么，可他心里，眼里的小師妹，永遠是那個調皮搗蛋，處處惹是生非，明媚清朗的小師妹，他不想看到她這么沮喪的樣子，心……會疼。

看透世間百態？自嘲的掀了下唇角，她何曾看透過，又何曾放下過！只不過經歷的比別人多了些，也更明白，人心險惡。

“走吧，去幫忙了。”非凡一把拉過發呆中的白蕪霜，推著她往前走。

只有忙碌，才能讓一個人放下所有的心累，這是恒古不變的道理。

“嗯。”

白蕪霜心不在焉的跟著走，想著：再過兩月，便是除夕，是她的生辰，也是他爹的祭日，古婳多活了那么久，這筆債，是時候做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