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白青木看著程稂給他的情報，一條一條的往下念。

“驚蟄，初學御劍，從高空跌落，被凌紫越罰藏書閣禁閉。”

“春分，藏書閣學御劍，差點把藏書閣拆了。”

“清明，給落川祖先掃墳，練功時不小心把祖墳炸了。”

“谷雨，偷拿劍閣的劍，斷了。”

“立夏，焚香沐浴，錯把凌紫越衣服抱去洗了，讓凌紫越在泉水里泡了三天。”

“端午，把巴豆包進了粽子，劍閣上下全體腹瀉。”

白青木：“…………”

粗略往下瞄了一眼，還有很多很多，這真的是她妹妹嗎？堂堂北涼的公主。

若不是平日的素養，白青木能笑翻在地，默默的合上信箋，“霜兒也確實太調皮了，是該有個人管管她。”

程稂：“…………”

難道就他一個人覺得公主是被冤枉的？

“那百車財寶到哪了？”

“回皇上，應該還有三日。”

“嗯，你過去處理一下，朕還有事，就不去了。”

“是。”

…………

今年的冬天，空氣似乎比往年更為純凈，用力的吸口氣，滿滿都是雪的氣息。

山頂的狂風吹起一地的雪，像沙塵暴一樣旋轉在空中。

風停。

雪落。

這樣可算……一起白了頭。

劍閣。

冥樂，錦天，白蕪霜，三人在大雪下切磋武功，不覺寒冷徹骨，反而頗為享受這份美好。

這才一年，冥樂已經隱隱壓不住她了。

蘇陌魂和凌紫越站在遠處看著。

蘇陌魂感嘆的說：“她變了。”

“舍棄了那一身仇恨，變得開朗，豁達，也自在了。”

“嗯。”凌紫越清淺一笑，“惹麻煩的本事也不小。”

蘇陌魂淡然一笑，“你也變了，有情緒，有喜怒，變得更像個人了。”

想想過去那六百年，他所有的笑容加在一起，都沒今年來得多。

凌紫越：“…………”

難道他不是人？

“陌魂。”

“嗯。”

“雖然冥樂和霜兒都特別胡鬧，唯有錦天讓我舒心一些，但我也很滿足，有時甚至在想，但愿永遠這樣下去。”

“唉！”蘇陌魂嘆氣，“人生哪能沒有坎坷，你也沒閑著，不是嗎？”

“我……”

他確實沒閑著，除了每日教導他們師兄妹三人的必修任務，一直在調查寂影和古婳。

正確來說，是招搖山。

最近招搖山抓人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多的人死在招搖山上。

那三生河水，已經被浸染的像地獄之河一般漆黑。

魔尊的封印也時不時傳來異動，他一天忙得焦頭爛額，偏偏逍遙祖師還要時不時過來小住十天半個月，吵得他頭疼。

蘇陌魂拍著凌紫越的肩膀安慰道：“該來的總會來，盡其意的享受當下的美好，哪怕多一天，將來也會少些遺憾。”

“你說的不無道理，我凌紫越一生清修，悲憫蒼生，從未做過什么壞事，只要他們師兄妹三人一直這般下去，我也別無他求了。”

“但愿吧！”可他們都知道，寂影一天不死，這都是不可能的，純粹自我安慰罷了。

“對了，言夏找到了嗎？”

凌紫越搖頭，“還沒有，一年多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一年多了呀，大概是兇多吉少了，以后，便再沒有人纏著你了吧，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居然會喜歡你這么個冷冰冰的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