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當然恨，恨你所擁有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恨我生來就沒有你命好，可是有什么用呢？或許，這便是命吧！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仍然會做同樣的選擇，不過我還是謝謝你放我家人一條生路，這一點，我永遠比不上你的善良，在我古婳的人生里，只有斬草除根四個字，所以白虎才會死。”

“所以……今天你才會為我爹償命，若非如此，你也不一定要死。”

“死？”

古婳喃喃低語，眼角的余光不經意的瞥了眼蘇陌魂。

“古婳，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天符到底是什么？為了這東西，你害得我家破人亡。”

“不。”古婳很堅決的搖頭，“如果你自己發現不了，我永遠不會告訴你，當然，我希望你永遠也不會發現，雖然你站在巔峰俯瞰眾生的時候，我未必看得見。”

“什么意思？”

“我說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那行，你可以去死了，不過我不會讓你死的那么輕松。”

白蕪霜說著，侍衛拿來了一個長長的黑色盒子。

她打開盒子，古婳看了一眼，不禁兩腿發抖，先前的鎮定淡然無存。

白蕪霜慢悠悠的拿起盒子里的荊棘鞭，把玩著，欣賞著，痛恨著。

“就算你把它埋了，我也能再挖出來，古婳，你欠我的，該還了。”

白蕪霜話落，用盡全力揮出一鞭子，如她當初被古婳抽打那般，帶起一片的血沫橫飛。

“啊……”

古婳痛的直接倒在地上，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啊…………”

第二鞭，古婳衣服被撕裂，顫抖著身子，驚恐又憤恨：“白蕪霜，你給我個痛快。”

“痛快？哈哈哈。”白蕪霜大笑：“你忘了這根荊棘鞭了嗎？你曾用它抽了我整整三個月，那時候，我是怎樣低聲下氣求你的？你給我痛快了嗎？”

“啊……”

白蕪霜又是一鞭子揮出，古婳額頭布滿了冷汗，衣服已被鮮血染紅，幾近暈厥。

凌紫越不忍看下去，他轉過身，閉上眼睛。

而蘇陌魂，沒有人注意到，他的骨節捏得咔嚓作響，卻又始終淡定如斯，不發一語。

古婳自從跟了白蕪霜，過的一直都是人上人的生活，再沒吃過什么苦。

這才三鞭，她便已呼吸微弱，左右都是個死，還在乎什么尊嚴。

她匍匐在白蕪霜腳邊，喘著粗氣，祈求道：“蕪霜，對不起，我錯了，你殺了我，給我個痛快吧，我求你，求求你，你要我怎樣卑微都行。”

古婳一邊說一邊吐血，白蕪霜不是什么圣母白蓮花，可她竟有些看不下去了，如此狠辣，和古婳又有什么不同呢？

看到白蕪霜丟棄了手中的鞭子，古婳不禁松了一口氣，她終于明白了白蕪霜曾經說的死亡才是解脫。

連凌紫越都詫異，也不禁更為欣賞，她比他想象的，善良。

他心念一動，手中長劍飛出，直接慣穿古婳腹部，這是他給她的承諾，也是他劍下的第一滴血。

“捂……”

古婳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出。

白蕪霜訝異的望著凌紫越，不敢相信，傳聞點燈不傷撲火蛾，走路不踩螻蟻命的凌紫越，竟然真的會為她這么做。

“白姑娘，我既然承諾了，就一定會做。”

白蕪霜收斂心緒，淡淡的點頭，回望著古婳，“古婳，凌長老這一劍，是你欠我的。”

這一次，白蕪霜自己動手，對準的，是古婳的心臟，“這一劍，是你欠我爹的。”

白蕪霜帶著恨，帶著了結一切的決心，猛的將長劍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