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是我媽打過來的,說我姐昨天晚上生了,她打了好多電話都沒人接。
她還說我姐是早產的,在婦幼保健院,讓我先去看看我姐,然后再去牛家溝接她。
我掛了電話,穿好衣服,下了樓,還是昨天的服務員接待的我。
我要結賬,她死活不肯,她還遞給我熱騰騰的八寶粥和包子,說是經理吩咐的。
她臉上十分的認真,我沒辦法,只好掏出一千塊錢,放在桌子上。
“我可能要住好幾天,房間給我留著!”
“王二丫,可是…”
我已經揚長而去,發動車子,去了醫院。
幾經周折,我終于來到我姐的病房。
我姐的婆婆在嚎啕大哭:“老天啊!我造了什么孽?為什么不是個娃子(男孩)!”
我姐姐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我姐夫段西風臉上明顯的巴掌印。
“姐,姐夫,我來看看孩子!”
我姐看到我,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二丫,我不和他過了,我要離婚,離婚!”
“離就離,離了你,我們西風隨便找個女人都能生娃子,你這個掃把星,給你爸說把五萬塊錢的禮金給我退回來!”
我姐也開始嚎啕大哭:“我不活了,這讓人怎么活?”
我姐夫靠墻站著左右為難,我氣不打一出來,挽起袖子,扇了段西風一巴掌:
“段西風,你是不是男人?你媳婦忍著多大的痛為你生孩子,走了鬼門關,她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吃過飯嗎?喝過水嗎?你在做什么妖?”
“我,我,媳婦,我出去給你買飯。”
段西風摸了摸眼淚出去了,我慢慢走到我姐婆婆面前,她估計怕我打她,往后退了幾步。
“你放心,我現在不打你,不代表以后不打,也該讓你們知道知道我也是文武雙全的。你現在,閉嘴,從這個房間里面走出去,去哪里都好,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真是橫的怕不要命的,段西風這樣,多半功勞都是她。
那老婆子一走,護士趕緊進來給我姐掛上了輸液瓶,我姐見我來了,放松下來,睡著了。
我問了大夫,離我姐生產還有半個月,這算早產了。
護士告訴我,昨天晚上段西風一個人送我姐來的,來的時候血染透了褲子。
我姐早產,又難產,只好剖腹產,折騰到十二點多才生下孩子。
今天早上她婆婆就來醫院大鬧,還對護士拳打腳踢,她們都不敢靠近。
我又看了看孩子,一個護士正給她喂奶,小小的,粉粉的,很明顯的雙眼皮輪廓。
不可否認,她真的很像我,我將食指放在她的手心,她緊緊的握住了我,很神奇。
我知道她奶奶不喜歡她,就像我生下來我們家人不喜歡我一樣。
不過,這都二十一世紀了,怎么還會有這樣的人?
有些人的觀念是很難改變的,就如我奶奶一樣,坐在我的車上面,還在說著我要是個男孩子多好。
段西風回來了,買了肯德基。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誰家坐月子吃這個?”
“你姐一直想吃,沒吃上,我想她現在應該最想吃這個!”
段西風還算無藥可救,我讓他去問醫生護士了,因為我沒有經驗。
等到段西風再一次回來,我姐也醒了,我去接我媽來醫院照顧我姐。